皇帝赐给将军免死铁券,将军摔在地上,大怒:这是让我造反!

唐朝时,渤海靺鞨(mò hé)人李怀光,为朔方节度使郭子仪的部将,屡立战功,加封为开府仪同三司(荣誉称号),为都虞候。李怀光凶狠敢于诛杀,即使他的亲属犯法,他也照杀不误。

郭子仪为人宽厚,不亲自管理军务,见李怀光执法严明,于是委任他负责治理军纪,军中将士都很畏惧李怀光。后来唐德宗罢免郭子仪副元帅职务,将军权分给诸将,所以李怀光当上了宁、庆、晋、绛、慈、隰(xí)等州节度使,检校(代理)刑部尚书。李怀光率众驻军长武,扼制交通要道,吐蕃从此不敢南侵。

宰相杨炎想在原州筑城,让李怀光兼任泾州、原州等节度使。原州将军史抗、温儒雅等人,曾经和李怀光一起在郭子仪麾下效力,当时官职比李怀光高,现在却成了李怀光的下属,因此怏怏不乐。李怀光按个罪名将他们诛杀,由此泾州、原州的将士慑服。

皇帝赐给将军免死铁券,将军摔在地上,大怒:这是让我造反!

后来李怀光改任为朔方节度使,兼任邠(bīn)宁节度使。当时马燧、李抱真讨伐叛臣魏博节度使田悦而不克,于是唐德宗命李怀光率领一万五千朔方兵合力征讨。李怀光与田悦的同党幽州节度使朱滔交战,被敌人击败。田悦掘堤水淹官军,马燧等人退守魏县。李怀光与朱滔等人对峙,久久没有交战。

此后发生泾原兵变,唐德宗仓皇逃到奉天。泾原叛军迎立朱滔的哥哥朱泚(cǐ)为主,在长安建国,国号大秦,并围攻唐德宗。

当时大雨磅滂沱,李怀光率众前去保卫天子,激励士兵加速前进,路上击败朱泚的军队。李怀光快要抵达奉天时,派部将张韶先去送书信给唐德宗。张韶混入攻城的叛军中,来到城门下大喊:“我是朔方节度使的使者。”于是城上的守兵放下绳子拉张韶上来。张韶上城后,已经被叛军射中几十箭。

当时唐德宗被叛军急攻,听闻李怀光前来救驾,心中大喜,在城上宣告消息,人心得以安定。李怀光又在鲁店击败叛军,奉天得以解围。唐德宗任命李怀光为副元帅、中书令。

帝狩奉天,怀光率所部奔命。方雨淖,奋厉军士倍道进,自蒲津绝河,败泚军于醴泉。将抵奉天,前遣裨将张韶以蜡韬表,随贼攻城,叩垒呼曰:“我朔方使也!”缒而上,比登,身被数十矢。时帝被围急,闻之喜,即持韶大号城上,人心乃安。——《新唐书》


皇帝赐给将军免死铁券,将军摔在地上,大怒:这是让我造反!


李怀光才疏学浅,又刚愎自用。他宣称:“宰相的决策不合理,财政官员收税太重,京兆尹克扣军粮,天下大乱的源头都来自于此。我见了陛下,就会请陛下诛杀他们。”

奸相卢杞得知后,向唐德宗建议说:“李怀光已经建立威名,逆贼闻之破胆,若让他继续讨贼,可一举歼灭。如果现在让他入朝,必会耽搁几天,逆贼就有了喘息之机,就会准备周全,最终难以灭掉!”

唐德宗不知道内情,觉得卢杞说的有道理,于是让李怀光屯兵便桥,督促诸将进兵讨贼。

杞即说帝曰:“怀光兵威已振,逆贼破胆,若席胜,可一举灭贼。今入朝,则必宴劳留连,贼得从容完备,卒难图也!”帝不得其情,因然之。乃敕怀光屯便桥,督诸将进讨。——《新唐书》

李怀光认为自己千里行军,奔赴救驾,却被奸臣阻挠不得朝见天子,心中又怒又恨,便去咸阳屯兵,消极怠战。李怀光多次上书揭露卢杞等人的罪过,唐德宗为此贬了卢杞等人。李怀光又弹劾太监翟文秀,唐德宗便杀了翟文秀以抚慰李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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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李怀光更加自疑,坚守八十天不肯出战。唐德宗多次诏令李怀光出击,李怀光以等待战机为由推脱掉,暗中勾结朱泚。

这时,李怀光虽然对朝廷怀有二心,但是还不敢造反。后来,唐德宗下诏加封李怀光为太尉,并赐免死铁券。免死铁券一般只赐给两种人,一种是建立绝世功勋的忠臣,是为了表彰嘉奖;另一种是势力强盛的反臣,是为了安抚劝慰。

李怀光得到免死铁券,赫然大怒:“凡是天子怀疑臣子谋反,则赐免死铁券。如今陛下将他赐给我,这是让我造反!”于是将免死铁券狠狠摔在地上。当时,李怀光的部将韩游瑰率兵保卫奉天,李怀光命韩游瑰在约定的日期造反。

兴元元年,诏加太尉,赐铁券。怀光赫然怒曰:“凡疑人臣反,则赐券。今授怀光,是使反也!”抵于地。时部将韩游瑰将兵卫奉天,怀光约令为变,游瑰以闻。——《新唐书》

韩游瑰将李怀光的阴谋告诉了唐德宗。过了几日,李怀光又派人带着密信催促韩游瑰行动,被城门守卫抓获。李怀光又派部将赵升鸾去奉天刺探情报,赵升鸾将李怀光的作战计划告诉了浑瑊。浑瑊向唐德宗报告,并建议唐德宗离开奉天去梁州避难。

唐德宗出逃,李怀光派三名部将率兵追击。部将不肯尽力,故意放跑唐德宗。朱泚开始忌惮李怀光,现在想让李怀光臣服。李怀光大怒,与朱泚绝交。李怀光兵力不强,又断绝外援,心里更加不自安,于是率兵掳掠,积累钱粮,并博取将士欢心。李怀光的很多部下都不愿造反,因此纷纷叛离。

唐德宗命浑瑊讨伐李怀光,起初击败叛贼,然后又多次被叛贼击败。唐德宗又加派河东节度使马燧、镇国军节度使骆元光、邠宁节度使韩游瑰、鄜坊节度使唐朝臣和浑瑊会师进讨。

不久,李怀光被部将牛名俊所杀,传首京城,为时一年多的叛乱被平定。唐德宗念及李怀光昔日的功劳,以礼将他安葬。李怀光之子李琟杀光弟弟后自杀,所以李怀光无后。后来朝廷将李怀光的外孙赐姓为李,改名为承绪,作为李怀光的后代,并加以赏赐。

参考史书:《新唐书·列传第一百四十九上·叛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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