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三國,假封神,一部西遊哄死人一一如何理解莫言的魔幻現實主義

人們常說的,“真三國,假封神,一部西遊哄死人。"

因為《封神榜》和《西遊記》都是神話,封神有歷史背景,但裡面的人物都是神格化的,所以都明白是假的,而《西遊記》上天入地魔幻人物,沒有人把它當史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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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實它何嘗不是人間百態的投射呢?莫言有云:沒有背景的妖怪都被打死了…在廣大群眾看來,《三國演義》就是史,全然忘了它就是一本小說。為什麼呢?因為手法不一樣,後兩部都魔幻神話,從來就不會被認為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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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莫言的魔幻主義,從根上說,是借簽了中國傳統文學的表現手法的。比如中國的神話、民間傳說,例如蒲松齡的小說。

同時它也接受了歐美現代派的,超現實主義的神奇手法, 意識流的時空錯亂等創作手法。

在藝術上,它採用多種方法,將殘酷的現實與奇異的幻影結合起來,將現實變為神話、夢幻或荒誕,作品中的人物彷彿是夢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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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對莫言《酒國》中用綠油油來形容血,感覺得奇怪,難道他是色盲嗎?不是,因為現實中血是紅色的,人們堅信文中描述的是虛幻的夢境。

《生死疲勞》小說的主角,小說正是通過各種動物的眼睛,來觀察和體味農村的變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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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魔幻網絡小說不同,莫言等作家的小說,是將魔幻奇異同現實主義結合。

同另一位現實主義作家餘華不同,莫言是寫意的。餘華雖然寫實,《活著》書寫了真實的死亡,但刻意模糊了背景,在光白的小村莊佈景下,幾代人的悲劇如一串珠子,沉甸甸的。須知文字雖然可以為刀,直指人心,然而太過直白鋒利,容易傷人傷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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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莫言有清晰的時空背景,家鄉高密。因為用了魔幻手法,卻如畢加索的《格尼尼卡》,看上去支離破碎,有振撼人心的力量。它也許不同於《馬拉之死》表現的死亡,不太符合大眾審美。如同端上來盤三分熟的牛排,在很多人看來根本就是黑暗料理,既不好看,也難以下嚥,需要讀者有強大的消化功能。

魔幻文學中這種文字的張力,恰恰給人留下無數的想象空間。有點血腥味,有點黃,有點玄幻的六世輪迴,獨特的書寫形式,將文字的奇妙之處保留。

真三國,假封神,一部西遊哄死人一一如何理解莫言的魔幻現實主義 《紅高梁》劇照

但除了《紅高梁》,莫言似乎沒有更多的影世,作品問世的原因。玄幻性沒法拍,元元覺得繪本的形式,可能更有助閱讀。或者只有諾蘭那樣天才的導演,通過《盜夢空間》那樣五層夢境的迭加,才能加以展現。

其實寫實與寫意只是技巧的不同,《紅高粱》要比莫言其以後的小說,讀起來輕鬆,影響範圍更大。對現實架空的魔幻現實主義,這種探索是可貴的。

但對於大多數人來說讀從《飄》與《百年孤獨》,並無高下之分,反倒前者是流傳性更廣的經典。大江健二郎,帕慕克,奈保爾等諾貝爾獎獲得者,他們都是本國的另類,世人笑我太瘋顛,我笑他人看不穿。引爆拉美文學大爆炸的馬爾克斯,只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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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路遙《平凡的世界》,被很多人奉為當代,最有影響力的文學作品之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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