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文允武,一代傳奇大將軍馮素弗的生前身後(一)

在遼寧省朝陽市下面有個縣級市,叫作北票。今天可能很多人對這個名字比較陌生,它畢竟不屬於“國際化大都市”的範疇,也正常。可是在一千六百多年前,這裡絕對算得上是遼河流域的一個政治文化中心,而且頗具“國際範兒”,因為它緊鄰當時的名城——

龍城,在十六國時期,三燕政權的核心就在這裡。

允文允武,一代傳奇大將軍馮素弗的生前身後(一)

北票位置

說到三燕,可能還是有很多朋友覺得陌生,但是提到跟它相關的一個人物,大家絕對熟悉,那就是慕容復。慕容復是金庸小說《天龍八部》中的虛構人物,在書中,他一生都致力於恢復大燕,這裡的燕國就是十六國時期慕容鮮卑建立的地方政權。在這一時段,一共有五燕,其中四個都是慕容鮮卑建立的,一個是鮮卑化的漢人所建立。這些燕國的確存在滅國又復國的歷史,不過經歷了南北朝隋唐的融合,慕容鮮卑早已“淡化”了基因,到宋朝的時候不會還有那麼強烈的復國心願,所以慕容復的情況只能是虛構。

允文允武,一代傳奇大將軍馮素弗的生前身後(一)

言歸正傳,這裡要介紹的將軍墓,就位於北票。1965年北票西官營子村的幾個村民在生產勞動時,意外發現了一座石板構築的古墓。遺憾的是,這些人沒有及時上報,而是動起了歪心思。他們在夜裡偷偷挖開古墓,不僅拿走了全部的隨葬品,還放火焚燒石板上的壁畫!致使原本保存甚好的壁畫變得面目全非。

沒幾天,事情敗露,警方及時破案,終於將被盜文物追繳回來,遺憾的是,一些文物在盜掘的過程中還是被損壞了。後來,考古工作者在這裡開展發掘,發現一共有兩座墓葬(1號墓,2號墓),均為十六國時期。

允文允武,一代傳奇大將軍馮素弗的生前身後(一)

在這些文物裡,有3枚金印和1枚鎏金銅印非常重要,藉助於它們,我們才得以知道1號墓的墓主人是誰。

印章上的文字分別為“范陽公章”、“大司馬章”、“車騎大將軍章”、“遼西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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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文允武,一代傳奇大將軍馮素弗的生前身後(一)

通過對照史書中的記載,考古學家判斷,1號墓的墓主人,是十六國北燕政權的重要人物——馮素弗

馮素弗這個人,在史書中也是有記載的。他跟北燕的關係非常密切,因為他哥哥馮跋就是北燕的實際創立者,而如果沒有馮素弗的幫助,甚至北燕政權都有可能建立不起來呢。

說到這兒,我們還得簡單回顧下北燕的建國史。馮素弗和哥哥馮跋,都是鮮卑化的漢人。他們祖籍在河北,出生的時候當地就已經是慕容鮮卑的地盤,因此逐漸沾染“胡俗”,在很多方面吸收了鮮卑的文化特色。

允文允武,一代傳奇大將軍馮素弗的生前身後(一)

在北燕之前,還有個慕容鮮卑政權叫後燕,馮氏兄弟都曾在後燕朝廷任職。後燕一度非常強大, 能夠打得北魏找不著北,但是到了晚期,後燕被北魏雄主拓跋珪打得一敗塗地,喪失了大量的軍隊和土地。雪上加霜的是,後燕的末代君主慕容熙是個昏君,他不看看當時的情況多麼危機,竟然在國內大興土木,為了消除威脅,他還肆意誅殺皇族和大臣,所以有人就看出來“慕容氏自毀其門,將不久也”。

千不該萬不該,作死的慕容熙還想殺馮氏兄弟,這哥倆豈能坐以待斃?他們先是躲進山裡,然後聯合其他對慕容熙不滿的大臣,偷偷潛回城裡,擁立慕容雲(本名高雲,為高麗人)為天王,直接殺掉了慕容熙。

允文允武,一代傳奇大將軍馮素弗的生前身後(一)

慕容雲登基後,改回高姓,他本身是不想當老大的,因為他知道這是馮氏兄弟的功勞,自己只是恰逢其會罷了。所以他當了天王之後,心裡還是很不踏實,找來許多壯士當保鏢。沒成想,僅僅兩年之後,這些保鏢裡面就有倆人反水,直接刺殺了高雲!而這倆刺客緊接著又被馮氏兄弟的人殺掉。

高雲一死,大家自然而然擁戴馮跋當老大,北燕就是這麼弄起來的(按說高雲才是北燕的第一代君主,但享國日淺,實在沒有存在感)。

思來想去,這最後一場戲總讓人聯想到曹魏末的高貴鄉公和成濟之事。刺殺高雲的人是誰派遣的?最大的嫌疑犯就是馮氏兄弟。不過生逢亂世,信義二字是最沒有用處的,要麼當刀俎,要麼當魚肉,馮氏兄弟似乎也沒有其他選擇。

允文允武,一代傳奇大將軍馮素弗的生前身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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