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旧事十七:记者生涯,人送绰号“城市老鼠”(系列原创)

书接前回。

大美女刘菲的推论让我愕然,结婚的人是同事和我同乡,我本人咋就好端端欠了她一份人情了呢?

对此刘飞振振有词:“你”的同事,“你”的老乡,跟你都能扯上关系,我把他们撮合成一对儿,你敢说没欠我人情?

对女人这种毫无因果的推导,我也只能举手投降,激愤之余诗兴大发,感慨地当场口占一诀云:不管是谁做新娘,反正我要入洞房。

刘菲的反应是啐了一口,给我加了个横批:流氓!

海南旧事十七:记者生涯,人送绰号“城市老鼠”(系列原创)

意思一下吧,我那时的办公条件可不比现在。

星期天编辑部再怎么寒酸,每周日也要出一张四开八版的报纸,所以这里实行的是采编合一制度,当编辑并不能悠哉游悠,每天坐办公室喝茶编稿,还需要不时到外面去瞎转悠,跟条狗似的耸着鼻头四处嗅闻新闻线索。

记得有一次我转遍了大半个秀英区,眼看交稿的时间快要到了,可恶的新闻线索却没有任何着落,惶急之下抬头看到前方有家霓虹闪烁的发廊,就进去拍了张照片,跟店老板胡乱吹了几句牛皮,回到报社拼命注水,文章取名《头颅上的雕塑》,副标题“海口理发业现状扫描”,胡编乱造应付差事的一篇稿子,居然得到了领导的口头表扬……

当记者的那份艰难,只有亲身尝试过才能体会其中的甘苦。

海南旧事十七:记者生涯,人送绰号“城市老鼠”(系列原创)

当了记者才懂,采访并不只是倾听和录音。

例如有一次我采访一位捡废品的湖南老汉,已经快70岁了。老两口含辛茹苦供养了一对儿女读大学,显然家里的那几亩薄田是产不出两份学费的,老汉只好带着老伴儿来海南创收,成天靠捡拾易拉罐、塑料瓶等废品,变卖后积少成多,才能攒够两名儿女不菲的学杂费。

捡废品的人是有着不成文的片区划分的,每个人都有特定的区域,每个区域有垃圾堆若干,垃圾桶若干。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起早贪黑在臭气熏天的垃圾垃圾堆里翻找,挑拣出可回收的废品堆满整整一手推车,而后统一拉到秀英港附近一家废品收购站清点结算。

湖南老汉和老婆婆的活动范围在海甸岛二东路一带,由于附近本地居民多,出产的垃圾废品还算丰富。每隔三两日,两位老人就拉着小山一样的垃圾车,横穿大半个海口市区,赶到秀英码头那边去交货结账。我作为采访记者不可能袖手旁观,于是一边帮老汉推车,一边顶着暴晒的太阳跟二老聊天……这段路程不近,好奇的朋友可以那手指在地图上比划一下,大概足有20几里路。等到了废品收购站,我脚掌已经磨起了一个大大的血泡。

等清点完废品,老汉手捧着一大堆皱巴巴的散钱,小心翼翼从中抽出一张,替我买了一瓶水。我自然推辞,老汉急红了眼睛喊:你嫌弃我的钱脏吗?钱脏,水可不脏!

当着两位拾垃圾老人家的面,我拧开瓶盖连喝了几大口,咽下喉咙时有些发梗,因为我清楚这是两个孩子学杂费的一部分。

海南旧事十七:记者生涯,人送绰号“城市老鼠”(系列原创)

图片来自图库,不过跟我记忆中的老人很像。

就这样跟着一个个形形色色的采访对象,出入海口的大街小巷,我渐渐对海口市的道路了若指掌。熟悉我的朋友们都夸我是活地图,就送了我一个雅号——海口的“城市老鼠”,意思是我像一只老鼠一样,善于在各种地形各个路段钻来窜去。

我没想到一次平常的采访任务,会为我带来巨大的麻烦……

欲知后事如何?下回分解。

——谨以拙笔向30年前勇闯海南的先行者们致敬!向滋养哺育我们这些外来人的海南乡亲父老们致敬!

(更新通知:每天在头条图文频道发一至两节,时间不定。想了解海南或喜欢听故事的朋友,敬请关注我的头条号“回马一腔”,发评必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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