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樂“器樂劇”:新探索還是亂彈琴?

民樂“器樂劇”:新探索還是亂彈琴?

《笛韻天籟》

民樂“器樂劇”:新探索還是亂彈琴?

《九歌》

民樂“器樂劇”:新探索還是亂彈琴?

《九歌》

中國民族器樂原本只是表現音樂功能,如今一把二胡、一架古琴、一支竹笛卻要被賦予戲劇功能,成為戲劇中的一個角色;民樂演奏家不只演奏音樂,還要演繹人物。這就是近來民樂演出新興的一種演出形式——“器樂劇”:從中央民族樂團2017年的“民族器樂劇”《玄奘西行》,到日前在湖南大劇院上演的“多媒體民樂劇”《九歌》,國內已經有五部演出形式類似的民樂劇出現。

演奏家既要彈古箏還要演屈原

這五部作品,雖然有“民族器樂劇”、“音樂劇場·民族管絃樂”、“跨界融合舞臺劇”和“多媒體民樂劇”等不同的稱謂,但都是以民樂演奏為形式,融入戲劇、舞蹈、多媒體等元素打造的所謂“民族器樂劇”——民族器樂原本只是演繹音樂,現在卻開始演繹故事和戲劇人物;民樂演奏家們不僅演奏音樂,有時候還要進行表演,甚至用唸白、吟誦來表現人物:在《九歌》的演出中,古箏演奏家要演繹屈原;在《大禹治水》中,二胡演奏家要演繹大禹;在《笛韻天籟》中,竹笛演奏家要演繹樂神;在《玄奘西行》中,用胡琴表現石磐陀,用琵琶表現女神;在《桃花扇》中,笛子代表侯方域,琵琶代表李香君。這種形式,演奏家不僅要有高超的演奏技巧和音樂理解力,還要具有較強的表演能力。

以多媒體民樂劇《九歌》為例,該劇通過三幕九個樂章表現屈原湖湘之行所見所聞,展現屈原創作《九歌》的心路歷程,並用多種藝術手段融合的方式,解讀《九歌》中的每一首作品——不僅有人物,還有詩詞吟誦、歌唱家演唱、舞蹈與多媒體佈景的營造。除以古箏扮演屈原外,還以二胡扮演湘夫人,以大阮扮演湘君,以壎和簫扮演漁夫,以笛子扮演山鬼,以琵琶扮演河伯;民族管絃樂隊在需要演奏時就以平臺移動登場,舞蹈演員隨時穿插。

近年已有五部民樂“器樂劇”上演

北京青年報記者調查發現,民族器樂劇是這兩年湧現的民樂演出新形式。中央民族樂團邀請導演王潮歌指導《印象國樂》和《又見國樂》,將戲劇元素融入民樂音樂會為發軔,《玄奘西行》以“民樂劇”在民樂演出中悄然興起,尤以今年為最——上海音樂學院唐俊喬竹笛樂團演出展示中國笛子發展歷程的《笛韻天籟》,南京市民族樂團演出郭文景創作的音樂劇場《桃花扇》,重慶市歌劇院和重慶交響樂團演出了跨界多媒體舞臺劇《大禹治水》,湖南省歌舞劇院剛剛首演了《九歌》。一時間,民樂劇儼然成為民樂團開拓演出市場的熱門產品。

表演排練已佔據演奏家八成時間

民樂還能這麼演?

民樂演奏家自古以來也是以演奏音樂為主。中國民樂的發展,與優秀的文化底蘊和豐富多彩的作品湧現分不開,也與演奏家們精彩的演繹分不開。可是,民樂劇的興起無形中給演員增加了額外的表演,加大了他們的壓力。在《大禹治水》中扮演大禹的二胡演奏家劉光宇告訴北青報記者,除了演奏,演員們還要從肢體、形象上去體驗角色。這些“額外”的人物,對於器樂演員來說,完成器樂作業只佔排練的20%,表演卻要佔到80%。她每天在地板上摸爬滾打,非常耗體力。此外,像《印象國樂》《玄奘西行》中,由演奏家扮演的角色還要有唸白。所有這些,並不是演奏家的專長。要演奏家把音樂體驗變成戲劇表演,長此以往,音樂演奏會不會成為演奏家們的"副業"?

北青報記者在觀看這些“民樂劇”時也發現,大部分“民樂劇”與其說是“劇”,不如說是“樂舞詩畫”,大部分作品是把民族器樂作品改編成演出形式,演奏家們穿上角色服裝,演出加入各種舞蹈、戲劇和多媒體燈光的元素呈現烘托氣氛——去掉這些外在包裝,讓音樂會幹乾淨淨地演出也是完全可以的。演奏家手拿樂器能否完成戲劇表演與交流?民樂“器樂劇”究竟是新形式、貨真價實還是玩概念、過度包裝?這是目前“民樂劇”演出尚未解決的問題,無疑也關係到民樂“器樂劇”究竟能夠走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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