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戰爭中使用飛機,地面上的人就想方設法要把它們給轟下來

原著 :[美] 丹·漢普頓

譯者 :王威

自打戰爭中使用飛機,地面上的人就想方設法要把它們給轟下來

自打人類第一次嘗試在戰爭中使用飛機,地面上的人就開始想方設法要把天上的這些傢伙給轟下來。早在美國內戰時期,就有人用載人氣球偵察敵人的動向,但顯然當時沒有太好的方法來對付這些氣球。但僅在5年之後,普法戰爭期間,德國人就在馬車上裝了一門小型的加農炮,為的就是給法國人的氣球開個洞。

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隨著航空技術的進步,地面防空能力也在逐步提升。1914年12月,英國皇家空軍開始對德國人的轟炸機感到憂心忡忡,原因很簡單,德國人的轟炸機理論上是可以飛到倫敦進行轟炸的。於是英國人開發了一款37毫米口徑的“砰砰炮”(Pom Pom Gun)。1917年6月,14架德國“戈塔”G.V(Gotha G.V)轟炸機以18節的速度在倫敦上空投彈,造成了包括46 名不滿10歲兒童在內的共162人死亡,這證明皇家空軍的擔心不是多餘的。而37毫米“砰砰炮”也發揮出了它應有的能力。一年之內,德國轟炸機被擊落了28架,德國人在遭受巨大損失後停止了空襲。這場空地對抗,雖然以現在的標準來看,雙方的力量都是微弱的,但卻標誌著戰略航空力量的首次使用與防空時代的來臨。

自打戰爭中使用飛機,地面上的人就想方設法要把它們給轟下來

陳列於博物館的在1915年倫敦首次空襲期間使用的37毫米口徑的“砰砰炮”(Pom Pom Gun)

隨著飛機設計製造技術的發展與改進,那些用來對抗它們的系統也變得更加致命。舊時那些僅能擊落以80節速度緩慢飛行的木質轟炸機的防空系統, 已經無法應對二戰中速度越來越快、機動性越來越強的新式飛機。這意味著防空系統必須裝備更精確的瞄準系統來攻擊目標,於是英國人制造出了人類歷史上第一套自動化防空火控系統—“克里森”射擊諸元解算儀(Kerrison Predictor),雖然它最初是為了對付轟炸機而設計的。

隨著瞄準系統的升級,武器系統也有了長足進步,而稍具諷刺意味的是,當時兩款最好的防空炮卻都產自中立國家。瑞典的博福斯公司(Bofors) 製造了一種40毫米口徑的輕型速射炮,將其作為防空炮使用再合適不過了。博福斯還不分敵我地向各路武裝力量出售武器,以此體現自己“商業中立”的立場。順便說一句,把博福斯從鋼鐵廠轉變成兵工廠的人是炸藥的發明者阿爾弗雷德·諾貝爾。

瑞典制造的“歐瑞康”(Oerlikon)20毫米炮在戰爭中被美國海軍和英國皇家海軍作為近程防空武器。有趣的是,這款炮的衍生產品則裝在了軸心國兩款最出名的戰鬥機—日本三菱生產的“零”式戰鬥機和德國空軍的“梅塞施密特”Me 109戰鬥機上。

德國人還研製了“飛拳”(Fliegerfaust)系統,雖然很簡陋,但它卻是世界上第一套便攜式地對空導彈系統。它由很多管子組成,看起來像一門加特林炮,實際上卻是手動瞄準的20毫米對空火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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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軍“飛拳”單兵肩扛式防空武器

“瀑布”(Wasserfall)則是大名鼎鼎的V-2火箭的衍生產品,它有一套無線電控制瞄準系統,由操縱人員手動瞄準並控制它撞擊目標。該系統用來應對數量龐大的美軍轟炸機機群,但在實戰中遭遇慘敗。

在朝鮮戰爭結束和越戰剛開始的這段時間裡,飛機和防空系統的能力已經遠超二戰時期的水準。這導致空中作戰任務的內容和形式都發生了變化,出現了近距離空中支援和高空精確轟炸等作戰方式。像U-2這種高空偵察機,飛行高度超出了任何戰鬥機的升限,就連地對空導彈也很難對它造成威脅。

1960年4月9日,一名叫作鮑勃·埃裡克森(Bob Ericson)的美國飛行員證實了這一點。他駕駛U-2偵察機從帕米爾山脈進入蘇聯,此時米格戰鬥機、防空炮,以及成千上萬知道他在哪兒卻只能乾瞪眼的蘇聯人的詛咒都對他無效。他毫無壓力地飛越了蘇聯最敏感的4處目標,其中就包括了在薩雷沙甘(Saryshagan)的地對空導彈測試中心。

但僅僅幾周後的5月1日,另一名U-2偵察機的飛行員就沒有那麼幸運了。弗朗西斯·加里·鮑爾斯(Francis Gary Powers)突然成了家喻戶曉的人物, 但這對一名偵察機飛行員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美國空軍和中央情報局驚訝地發現,他的飛機是被幾枚俄國人稱之為S-75的地對空導彈擊落的。值得注意的是,北約為了混淆視聽,宣稱擊落U-2的防空系統名為SA-3“果阿”(Goa),但實為SA-1,其被部署在莫斯科周圍,用於抵禦美軍B-52轟炸機的侵襲。

自打戰爭中使用飛機,地面上的人就想方設法要把它們給轟下來

由斯皮爾伯格執導,湯姆·漢克斯主演的電影《間諜之橋》便是以加里·鮑爾斯駕駛的U-2偵察機被擊落為故事背景展開的。

長達35英尺,直徑達2英尺的SA-2(即S-75的北約命名)擁有超過3馬赫(3倍於音速或時速2600英里)的極速和80000英尺高的射程。如果被這根5000磅重的飛行電線杆擊中,那你的飛機不太可能會有幾塊完整的地方。

加里·鮑爾斯的僥倖之處在於,SA-2的雷達制導系統雖然不是那種不靠譜的新設備,但離徹底完善還有一段路要走。那時是電子管年代,還沒有現在的微型芯片和超級計算機,所以要瞄準一架在7英里高空飛行的噴氣式飛機, 仍然存在不少困難。不過加里·鮑爾斯駕駛的是一架大型偵察機即U-2,它與戰鬥機不同,體積龐大且笨重,飛行軌跡容易被預測,這確實有助於3枚SA-2 導彈擊落他的座機。所幸,他最終活著回到了自己的祖國。

隨著蘇聯人不斷努力,美國飛行員的命運也變得越來越黑暗。另一名來自南卡羅萊納州的U-2飛行員魯道夫·安德森少校(Rudolph Anderson)就沒有鮑里斯的運氣。1962年10月,他在古巴被SA-2導彈擊落並陣亡。

這些事件最終逼迫五角大樓開始認真地考慮飛機上的電子對抗系統是否需要與時俱進。這些系統包括雷達告警接收機、箔條和熱焰彈。雷達告警接收機能告訴飛行員自己是否已經被地面的雷達給盯上。干擾導彈制導的箔條可以讓飛機暫時從雷達上消失或者難以分辨,熱焰彈可以掩蓋噴氣式飛機那灼熱的尾噴口。不過上述措施僅僅滿足自保需求,能夠干擾對方雷達的攻擊型干擾吊艙才是掌握主動權的裝備。雖然這是一個全新的領域,所有相關設備都相當原始甚至尚未出世,但是U-2的頻繁損失讓五角大樓下定決心發展對抗地面防空導彈的能力。

本文摘自《F-16“蝰蛇”飛行員:震撼人心的現代空戰回憶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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