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志·步騭傳》的四個問題

步騭字子山,東漢末年臨淮淮陰(今江蘇淮安)人,在三國時期流落江東,屬於流亡北士,一度生活窮困,靠耕種自給,後來效力孫權,有平定交州等功,爵封臨湘侯,官至丞相。

《三國志·步騭傳》的四個問題

《吳書》:

寬雅沉深,能降志辱身。

騭博研道藝,靡不貫覽,性寬雅沈深,能降志辱身。 歲餘,騭以疾免,與琅邪諸葛瑾、彭城嚴畯俱遊吳中,並著聲名,為當時英俊。

陳壽《三國志·步騭傳》:

性寬弘得眾,喜怒不形於聲色,而外內肅然。

步騭以德度規檢見器當世。

周昭:

當世君子能不然者,亦比有之,豈獨古人乎!然論其絕異,未若步丞相之為美也。

孫盛:

風雅則諸葛瑾、張承、步騭以聲名光國。

孫登:

步騭忠於為國,通達治體。

《傅子》:

權繼其業,有步騭以為股肱,分任授職,乘間伺隙,兵不妄動,故戰少敗而江南安。

步騭雖然收穫以上不少好評,也因為“門內妻妾服飾奢綺”及在奪嫡之爭中和搞事情的步家外甥女孫大老虎(其母步練師為孫權的“無冕之後”,步騭族人)站在一隊支持魯王孫霸而遭到詬病。

《三國志·步騭傳》的四個問題

《三國志·步騭傳》的四個問題

畢竟相比之下,支持太子孫和的前任丞相陸遜更顯得端正有節操。

話說陸遜臨死時,孫權曾派使者問他:“誰可以繼任丞相?”陸遜答:“不知。”孫權聞訊,就任命步騭為丞相了。(劃掉)

《三國志·步騭傳》的四個問題

我不是,我沒有,別亂說!

本文主要聊聊《三國志·步騭傳》及裴注存在的一些問題,拾人牙慧為主,小編本人對本文並無貢獻。


1.神秘的祖先

步騭字子山,臨淮淮陰人也。【吳書曰:晉有大夫楊食採於步,後有步叔,與七十子師事仲尼。秦漢之際有為將軍者,以功封淮陰侯,騭其後也。】

說到淮陰侯,我們很容易想到傳說中被滅族的淮陰侯——

韓信。

《三國志·步騭傳》的四個問題

雖然是滅族,但歷史上被滅族的人有後人僥倖生存下來的屢見不鮮。

那麼問題來了,步騭是韓信的後人嗎?

小編曾就此諮詢過群友,答案是:信則有,不信則無。

畢竟私家修的家譜難免附會。

《新唐書·宰相世系表》記載唐朝宰相的世系時,曾將一些三國人物列為宰相們的祖先,如盧植、鄭渾、袁熙、薛蘭、陸瑁、顧徽、關興、姜維等,是真的祖先還是攀附,也只能信則有了。

不過這些和本文無關,因為唐朝沒有步姓宰相,自然也就不存在一個可供參考的淮陰步氏世系圖。


2.重生的程普?

《三國志·步騭傳》:

時權太子登駐武昌,愛人好善,與騭書曰:“夫賢人君子,所以興隆大化,佐理時務者也。受性闇蔽,不達道數,雖實區區欲盡心於明德,歸分於君子,至於遠近士人,先後之宜,猶或緬焉,未之能詳。傳曰:‘愛之能勿勞乎?忠焉能勿誨乎?’斯其義也,豈非所望於君子哉!”騭於是條於時事業在荊州界者,諸葛瑾、陸遜、朱然、程普、潘濬、裴玄、夏侯承、衛旌、李肅、【吳書曰:肅字偉恭,南陽人。少以才聞,善論議,臧否得中,甄奇錄異,薦述後進,題目品藻,曲有條貫,眾人以此服之。權擢以為選曹尚書,選舉號為得才。求出補吏,為桂陽太守,吏民悅服。徵為卿。會卒,知與不知,並痛惜焉。】周條、石幹十一人,甄別行狀,因上疏獎勸曰:“臣聞人君不親小事,百官有司各任其職。故舜命九賢,則無所用心,彈五絃之琴,詠南風之詩,不下堂廟而天下治也。齊桓用管仲,被髮載車,齊國既治,又致匡合。近漢高祖攬三傑以興帝業,西楚失雄俊以喪成功。汲黯在朝,淮南寢謀;郅都守邊,匈奴竄跡。故賢人所在,折衝萬里,信國家之利器,崇替之所由也。方今王化未被於漢北,河、洛之濱尚有僣逆之醜,誠攬英雄拔俊任賢之時也。願明太子重以輕意,則天下幸甚。”

孫權稱帝后遷都建業,留太子孫登和上大將軍陸遜繼續鎮守武昌。孫登寫信給當時都督西陵的步騭,請求教誨。步騭於是把當時在荊州界內擔任重要職務的官員即諸葛瑾、陸遜、朱然、程普、潘濬、裴玄、夏侯承、衛旌、李肅、周條、石乾等十一人列出,對他們的品行才能進行逐一的介紹分析,且上疏希望孫登要信任和重用這些傑出人才。

那麼問題來了,程普是怎麼出現在這個名單裡的?

《三國志·步騭傳》的四個問題

嘿嘿,帳中又有酒了!我復活了!

《三國志·程普傳》:

權分荊州與劉備,普復還領江夏,遷蕩寇將軍,卒。【吳書曰:普殺叛者數百人,皆使投火,即日病癘,百餘日卒。】權稱尊號,追論普功,封子諮為亭侯。

《三國志·周瑜傳》:

(瑜)時年三十六。(孫)權素服舉哀。感動左右。喪當還吳,又迎之蕪湖,眾事費度,一為供給。後著令曰:“故將軍周瑜、程普,其有人客,皆不得問。”

總之,程普早就去世了。

不過這個問題,《三國志集解》已經給出瞭解釋:

◎陳景雲曰:騭所條上諸臣,皆當時有聲績於荊州者。程普之卒在吳主稱尊號前,不應亦列其中,恐傳錄誤也。時呂岱在荊州,其名跡亦葛、陸之儔,騭獨遺之,為不可曉。或“程普”乃“呂岱”之訛,如《魏志·夏侯惇傳》中以“雲長”為“呂布”也。

既然提到了《夏侯惇傳》,那我們就翻一翻:

(建安)二十四年,太祖軍【擊破呂布軍】於摩陂,召惇常與同載,特見親重,出入臥內,諸將莫得比也。

《三國志集解》:

◎趙一清曰:魏武擒布在建安三年,此為誤文。是年,關羽圍曹仁於襄陽,魏武軍於摩陂,以為之援,亦無攻戰事。

◎錢大昭曰:案所擊破者盪寇,非呂布也。布受誅於建安三年,至二十四年,安得尚存乎?

◎趙翼曰:操擒布在建安二年,〖◎(盧)弼按:在建安三年,“二”字誤。〗距二十四年已二十餘載,何得尚有破布之事?考是時關羽圍曹仁,操遣徐晃救之,操自洛陽親往應接,未至,而晃破羽,操遂軍摩陂。則《惇傳》所云“呂布”,必“關羽”之訛。

◎潘眉曰:“呂布”系“關羽”之訛。

◎陳景雲曰:“呂布”二字誤,當作“關羽”。◎錢熙祚曰:布死於建安三年,不應訛舛若是。◎李慈銘曰:此因上文有徵呂布事而誤耳。

◎弼按:○官本《考證》亦同。是諸家考訂,皆以“呂布”二字為誤文。○然謝鍾英雲:此呂布,即《滿寵傳》所謂“羽遣別將在郟下者”,非五原郡呂布也。《三國志》有兩呂布,猶《漢書》有兩召平耳。○此則別為一說,然別將是否亦為呂布,似無佐證。弼疑“擊破呂布軍”五字衍文,則上下文皆通,與《武紀》亦合。

◎又按:○本志 《徐晃傳》:晃破羽,振旅還摩陂,太祖迎晃七里。


3.穿越的上疏

步騭足以書於本傳的一大政績,是曾經上疏議論校事制度的不妥之處。而孫權手下的校事呂壹,是個張牙舞爪的奸臣,先後迫害過建安太守鄭胄、江夏太守刁嘉、丞相顧雍、左將軍朱據,其中朱據還是孫權的女婿。

《三國志·步騭傳》的四個問題

我不愛說話你還整我?!

《三國志·步騭傳》:

後中書呂壹典校文書,多所糾舉,騭上疏曰:“伏聞諸典校擿抉細微,吹毛求瑕,重案深誣,輒欲陷人以成威福;無罪無辜,橫受大刑,是以使民跼天蹐地,誰不戰慄?昔之獄官,惟賢是任,故皋陶作士,呂侯贖刑,張、於廷尉,民無冤枉,休泰之祚,實由此興。今之小臣,動與古異,獄以賄成,輕忽人命,歸咎於上,為國速怨。夫一人吁嗟,王道為虧,甚可仇疾。明德慎罰,哲人惟刑,書傳所美。自今蔽獄,都下則宜諮顧雍,武昌則陸遜、潘濬,平心專意,務在得情,騭黨神明,受罪何恨?”

又曰:“天子父天母地,故宮室百官,動法列宿。若施政令,欽順時節,官得其人,則陰陽和平,七曜循度。至於今日,官寮多闕,雖有大臣,復不信任,如此天地焉得無變?故頻年枯旱,亢陽之應也。又嘉禾六年五月十四日,赤烏二年正月一日及二十七日,地皆震動。地陰類,臣之象,陰氣盛故動,臣下專政之故也。夫天地見異,所以警悟人主,可不深思其意哉!”又曰:“丞相顧雍、上大將軍陸遜、太常潘濬,憂深責重,志在謁誠,夙夜兢兢,寢食不寧,念欲安國利民,建久長之計,可謂心膂股肱,社稷之臣矣。宜各委任,不使他官監其所司,責其成效,課其負殿。此三臣者,思慮不到則已,豈敢專擅威福欺負所天乎?”

又曰:“縣賞以顯善,設刑以威奸,任賢而使能,審明於法術,則何功而不成,何事而不辨,何聽而不聞,何視而不睹哉?若今郡守百里,皆各得其人,共相經緯,如是,庶政豈不康哉?竊聞諸縣並有備吏,吏多民煩,俗以之弊。但小人因緣銜命,不務奉公而作威福,無益視聽,更為民害,愚以為可一切罷省。”權亦覺悟,遂誅呂壹。騭前後薦達屈滯,救解患難,書數十上。權雖不能悉納,然時採其言,多蒙濟賴。

如果光看本傳,事情很簡單,步騭多次上書提醒孫權校事制度的弊端,最終孫權因此覺悟,殺了奸臣校事呂壹。而且最後被呂壹迫害的朱據,正是孫權的女婿,其妻正是步練師的小女兒孫小老虎,也就是步家的外甥女,步騭為自家人出頭幹掉呂壹,於公於私都大快人心。

《三國志·步騭傳》的四個問題

但是……

《孫權傳》:

初,權信任校事呂壹,壹性苛慘,用法深刻。太子登數諫,權不納,大臣由是莫敢言。後壹奸罪發露伏誅,權引咎責躬,乃使中書郎袁禮告謝諸大將,因問時事所當損益。禮還,復有詔責數諸葛瑾、步騭、朱然、呂岱等曰:“袁禮還,雲與子瑜、子山、義封、定公相見,並以時事當有所先後,各自以不掌民事,不肯便有所陳,悉推之伯言、承明。伯言、承明見禮,泣涕懇惻,辭旨辛苦,至乃懷執危怖,有不自安之心。聞此悵然,深自刻怪。何者?夫惟聖人能無過行,明者能自見耳。人之舉措,何能悉中,獨當己有以傷拒眾意,忽不自覺,故諸君有嫌難耳;不爾,何緣乃至於此乎?自孤興軍五十年,所役賦凡百皆出於民。天下未定,孽類猶存,士民勤苦,誠所貫知。然勞百姓,事不得已耳。與諸君從事,自少至長,發有二色,以謂表裡足以明露,公私分計,足用相保。盡言直諫,所望諸君;拾遺補闕,孤亦望之。昔衛武公年過志壯,勤求輔弼,每獨嘆責。【江表傳曰:權又云:“天下無粹白之狐,而有粹白之裘,眾之所積也。夫能以駮致純,不惟積乎?故能用眾力,則無敵於天下矣;能用眾智,則無畏於聖人矣。”】且布衣韋帶,相與交結,分成好合,尚汙垢不異。今日諸君與孤從事,雖君臣義存,猶謂骨肉不復是過。榮福喜戚,相與共之。忠不匿情,智無遺計,事統是非,諸君豈得從容而已哉!同船濟水,將誰與易?齊桓諸侯之霸者耳,有善管子未嘗不嘆,有過未嘗不諫,諫而不得,終諫不止。今孤自省無桓公之德,而諸君諫諍未出於口,仍執嫌難。以此言之,孤於齊桓良優,未知諸君於管子何如耳?久不相見,因事當笑。共定大業,整齊天下,當復有誰?凡百事要所當損益,樂聞異計,匡所不逮。”

孫權因為呂壹的事把諸葛瑾、步騭、朱然、呂岱等人罵了一頓,說他們託言自己是武官不掌民事,把事情都推給了陸遜、潘濬。

《三國志·步騭傳》的四個問題

《三國志·步騭傳》的四個問題

顯然,在孫權眼中,步騭不但根本不是剷除呂壹的功臣,而且全程打醬油推卸責任。

那麼問題來了,在呂壹倒臺的過程中,步騭到底起的什麼作用?

◎弼按:《步騭傳》諸疏非一時所上,承匯敘於誅呂壹之前。《通鑑》入魏景初二年,即吳赤烏元年。呂壹固以赤烏元年伏誅,然上文疏中敘及赤烏二年事,則確在誅呂壹後上也。騭前疏泛言諸典校,亦未專指呂壹。故壹誅後,孫權有詔責數騭也。

呂壹死於赤烏元年,而步騭的上疏卻提到了“赤烏二年”;就算步騭的上疏有先後,的確有一部分是在呂壹生前所上,也只是說了校事制度,並沒有點呂壹的名。

所以步騭因為這事被孫權罵了,也不算太冤枉;他的一些上書怕也是在被罵以後上的。

不過史學家門對孫權這番姿態也不以為然,認為孫權不反思自己,只會對大臣搞嚴格要求:

◎胡三省曰:下之於上,不從其令,而從其意。孫權自謂優於齊桓,而責其臣以管子,使吳誠有管子,亦不敢盡言於權,觀諸陸遜可見矣。

◎何焯曰:魏、吳皆有校事,而適生奸,無政而好察,何如劉氏之平明也。權既迷謬於前,引咎方新,責數隨至,不思反求所以致此之由,洞然無猜,更始納誨,惟思歸過於下,又何怪乎國之日亂,民之日瘠哉!


4.赴死的步璣?

有的《三國志·步騭傳》版本記載步騭卒於赤烏十一年(248年)。但顯然,古人已經校對發現,這個“一”是衍文。《孫權傳》明文記載步騭卒於赤烏十年(247年)五月。

步騭的卒年其實沒什麼大疑問,但他的孫子步璣的記載出問題了。

步騭死後,長子步協繼承了臨湘侯的爵位,也繼承了步騭統領的軍隊,加任撫軍將軍,在魏滅蜀之戰中,在蜀漢滅亡後與陸抗等意圖攻打永安,但被守將羅憲擊敗。步協死後,長子步璣襲爵。而步協的弟弟即步騭的次子步闡則繼任為西陵督,加昭武將軍,封西亭侯。甘露元年(265年),上表建議孫皓遷都武昌,被採納。

《三國志·孫皓傳》:

九月,從西陵督步闡表,徙都武昌,御史大丁固、右將軍諸葛靚鎮建業。

然而,童謠言:“寧飲建業水,不食武昌魚;寧還建業死,不止武昌居”(《三國志·陸凱傳》)。

《三國志·孫皓傳》:

寶鼎元年(266年)……十二月,皓還都建業衛將軍滕牧留鎮武昌。

遷都武昌成了一場鬧劇。

鳳皇元年(272年),步闡被召為繞帳督。

由於孫皓本身的人設,步闡自危,於是乾脆據城降晉了,結果全家幾乎被陸抗團滅:

闡累世在西陵,卒被徵命,自以失職,又懼有讒,於是據城降晉。遣璣與弟璿詣洛陽為任,晉以闡為都督西陵諸軍事、衛將軍、儀同三司,加侍中,假節領交州牧,封宜都公;璣監江陵諸軍事、左將軍,加散騎常侍,領廬陵太守,改封江陵侯;璿給事中、宣威將軍,封都鄉侯。命車騎將軍羊祜、荊州刺史楊肇往赴救闡。孫皓使陸抗西行,祜等遁退。抗陷城,斬闡等,步氏泯滅,惟璿紹祀。

《三國志·步騭傳》的四個問題

那麼問題來了:陸抗殺老同事步協全家的時候是什麼心情?(劃掉)

1.步璿到底是步闡的弟弟還是步璣的弟弟?

2.為什麼和步璿一同入質晉朝的步璣在西陵失守後未能倖存?

如果僅因“璣”“璿”二名同旁就認為二人是兄弟,說服力是有限的,孫權孫松、孫休孫俊、孫綽孫綝、衛瓘衛玠、劉理劉璿都同旁,但事實上關係都差輩,甚至差兩輩。

真正有說服力的是古人的行文方式,輩分高的列前。如果步璿是步闡本人的弟弟,那麼行文應該是:

“遣弟璿與璣詣洛陽為任”。

而且,汲古閣版《三國志》在下有夾註“少子闡”,可見步闡沒有弟弟。

這樣,才坐實了步璿的確是步璣的弟弟。

再說第二個問題,步璣的下場。

難道步璣是在入質晉朝以後又回到西陵救援家族戰死的?

事實上,步璣入質晉朝這事,很可疑:他是第三代臨湘侯,步家業已襲爵的長房長孫,這樣的身份,做人質合適嗎?

再對照《建康實錄》:

闡以累世在西陵,卒見徵命,自以為失職,懼讒,乃應召,據城降晉,使兄子璿往洛陽為質。後主遣大將軍陸抗討擒之,夷三族。

這裡又出現了一個不一樣的版本,即入質晉朝的只有步璿一人,並無步璣。

再看晉朝給步璣的待遇:

監江陵諸軍事、左將軍,加散騎常侍,領廬陵太守,改江陵侯。

對照步闡的:

都督西陵諸軍事、衛將軍、儀同三司,加侍中,假節領州牧,封宜都公。

步璿的:

給事中、宣威將軍,封都鄉侯。

這樣對比就能看出,步璣然留在駐地,所以晉朝給步璣的官爵和步闡相似,而和真正入質的步璿大不相同,因為步闡、步璣仍然在前線戰場,而步璿已經遠離戰場。

這樣就可以解釋所有問題了:身為襲爵長孫的步璣根本沒有入質晉朝,所以其實一直留在西陵,所以最後和家族一起團滅。

所以《三國志》的“遣璣與弟璿詣洛陽為任”的“與”字怕是衍文,正解應該是:

遣璣弟璿詣洛陽為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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