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民风凶悍之地,朝廷需数十万大军对付,两个节度使造反称帝

朱温要面对的秦宗权可以说是当时最为凶悍的军阀,甚至比北方的李克用更为可怕。要说秦宗权,还需要从广明元年(880年)的许州兵变说起。根据《旧唐书》卷十九《僖宗纪》记载,广明元年九月,许州大将周岌率领忠武军数千士兵赴溵水,备战黄巢。但是,周岌突然率军返回许州,将节度使薛能驱逐,“自据其城”,自称留后。同时,徐州将领时溥也带着麾下数千人马,杀回徐州,将节度使支详赶走,也称留后。此时,驻军于汝州,奉命防御黄巢的泰宁军节度使也因受挫,退回兖州。

唐僖宗在溵水一带的防线全部溃败,“溵水诸军皆散”。黄巢问讯,于当年十月,“乃悉众渡淮”,率军北上。许州兵乱,使得唐朝在河南的部署大乱,所以黄巢军队渡过淮河后,仅仅用了两个月时间即攻陷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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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巢起兵

广明元年九月的许州兵变,不但使得唐朝在河南的部署大乱,黄巢能够迅速攻占长安,同时还诱发了一个对后来历史影响巨大的事件:本为许州牙将的秦宗权趁机带领部分忠武军人脱离忠武军,据有蔡州,进而成为叱咤风云的一代枭雄。根据《资治通鉴》卷254“广明元年”条记载:

初,薛能遣牙将上蔡秦宗权调发至蔡州,闻许州乱,托云赴难,选募蔡兵,遂逐刺史,据其城。及周岌为节度使,即以宗权为蔡州刺史。

上蔡籍的许州牙将秦宗权成为许州兵变的受益者,原本他是奉节度使薛能之命去蔡州筹划防务。周岌在许州发动兵变之后,秦宗权以平定叛乱为名,在蔡州招募军队,驱逐刺史。而后,周岌在许州的地位得到朝廷承认之后,秦宗权也成为蔡州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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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巢进军路线图

中晚唐以来,藩镇的骄兵悍将发动兵变,驱逐地方主官,甚至驱逐节度使,都是很常见的事情,事后朝廷大都也只能承认现状,站在胜利者一边,周岌和秦宗权都是这样的胜利者。

中和元年(881年)八月,在僖宗、昭宗朝局中占有重要地位的宦官、监军杨复光奏请朝廷,将蔡州升格为奉国军,升秦宗权为防御使。蔡州成为藩镇治所所在,将在晚唐政治风云中起到极为重要的作用。

无论是许州,还是蔡州,都是中唐时期的淮西镇辖区,兵风凶悍,一直是唐王朝的大麻烦,唐宪宗时期的淮西节度使李希烈就曾割据淮西,自称楚帝,扰乱天下。名相李吉甫曾说“国家常宿数十万兵以备之”,足见此地之强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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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宗权

秦宗权占据蔡州,可以说获得了很大的争霸优势,那就是剽悍善战的兵源。不过,无论是周岌,还是秦宗权,强夺藩帅之位之后,在杨复光的影响之下,一度曾是唐王朝的重要的支持者。初据蔡州,秦宗权就“遣将从诸军败贼于汝州。”黄巢占领长安,虽然“天下藩帅,多持两端”,“多受其伪命”,但是秦宗权“即与监军杨复光同议勤王,出师破贼”,派遣部下随杨复光进攻黄巢军,这也是秦宗权对唐王朝作出的最大贡献。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忠武八都”这支军队的组建,其中的很多将领日后都成为威震天下的枭雄。据《资治通鉴》记载,秦宗权初据蔡州之时,忠武军监军杨复光率三千忠武军士卒前去蔡州,劝说秦宗权一同讨伐黄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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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复光

秦宗权派出其麾下将领王淑率三千士兵跟随杨复光进攻邓州。但是王淑在进军途中逗留不前。杨复光一怒之下,将王淑斩首,然后将手头忠武军士卒整顿重编,加上王淑手下士兵,整编出八千士卒,号称“忠武八都”,以忠武军牙将鹿晏弘、晋晖、王建、韩建、张造、李师泰、庞从等八人为统帅。

秦宗权并非一般军阀,他是有着强烈政治野心和明确规划的人,“忠武八都”中的王建、韩建等人就是在秦宗权占据蔡州的初期应募于秦宗权军中的。这二位在日后的历史中都是能搅动天下风云的人物,王建日后是五代十国中前蜀开国皇帝,而韩建后来也成为关中地区颇具实力的藩帅,一度还掌控唐昭宗朝廷,挟天子以令诸侯。秦宗权能招募这些日后成为枭雄的人,足以说明他有争衡天下的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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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僖宗

秦宗权占据蔡州之后,四处招募各种势力,一边是派军攻打农民军,一边开始向外扩张。秦宗权首先拿下的是临近的光州,中和三年(883年)二月,秦宗权进攻光州,刺史李罕之“弃州奔项城”。其实,这个李罕之原本是黄巢部将,广明元年(880年)投降了镇海军节度使高骈。在高骈的推荐下,李罕之才当上了光州刺史。

中和三年(883年)四月,黄巢在各路唐军的进攻之下,只得率军退出长安。是年五月,黄巢麾下骁将孟楷率领一万余人的前锋部队进攻蔡州。没想到,仅仅这一万余人,就击败了扼守蔡州的秦宗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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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军

秦宗权受挫于黄巢军之后,立即认怂服软,“称臣于巢,与之连兵。”秦宗权向黄巢称臣,并不是说明他的蔡州集团就加入了黄巢阵营。秦宗权不过是借归附之名,行保存个人力量之实,更是想利用黄巢之兵威,趁机扩展势力。蔡州军人并非因为秦宗权“称臣于巢”就完全成为黄巢军的一部分,仍然是一个独立的军事政治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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