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身上的傷遠沒有心裡的痛

小說:身上的傷遠沒有心裡的痛

謹蘭宮的兩個太監才出了宮門,就發現劉醫女朝著謹蘭宮走來,南宮軒一出謹蘭宮的時候,就讓人通知了太醫院,讓劉醫女帶一些傷藥,立刻去謹蘭宮。

劉醫女一進來,就看到顧清顏趴在床上,人已經昏迷了,立馬放下醫藥箱,走到床邊,給顧清顏把了脈:“去燒一盤熱水,留下一個人幫我,其餘的人都出去吧。”

畢竟是傷在特殊地方,有些事還是要避諱一下的。

待大家都出去之後,劉太醫放開顧清顏的手:“幫我把娘娘的衣服褪下,小心點。”

“是。”那名婢女利索的半褪下顧清顏的衣裳,然後拿被子蓋住了裸露出來的肌膚。

一眼可以看到顧清顏腰的位置,一大片地方紅腫了起來,有些地方已經破皮流血了,與腰上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咚咚,醫女,熱水燒好了。”門外傳來婢女的聲音。

“你去把熱水端來。”劉醫女對著站在床邊的青衣婢女說道。

那名婢女走到門口,接過熱水遞給了劉醫女,劉醫女擰乾了熱毛巾,輕輕的擦拭著顧清顏傷口的地方。

綠蘿自己上完藥之後,先是吩咐奶孃照顧好小皇上,之後立刻去了顧清顏的寢宮,綠蘿進來的時候,只有劉醫女正在給顧清顏清理傷口,還有一名婢女在一邊幫忙。

綠蘿看到顧清顏身上,紅腫的傷口,眼淚頓時就出來了,走到顧清顏身邊,緊緊握著她的手。

一寸寸擦拭完顧清顏的傷口之後,起身走到桌邊,打開了桌上的醫藥箱,拿起來一個藏青色的小瓶子又走回顧清顏床邊。

劉醫女打開瓶子,把裡面的白色粉沫一點點的倒在顧清顏的傷口,之後用紗布一層層包住傷口。

一切搞定之後,劉醫女起身,走到桌邊坐下,開了兩張藥方,一張給了那名青衣婢女,一張收了起來:“娘娘的傷口我已經處理好了,傷口不能沾水,今天晚上要特別注意,娘娘身子弱,可能會發燒,讓一個人跟我去太醫院取藥,熬藥的方法我也寫在了藥方上。”

“我與醫女走一趟吧。”一直留在屋子裡幫忙的那名婢女說道。

綠蘿起身,走到劉醫女身邊,感激的開口:“勞煩醫女了。”

“這都是我的職責所在。”劉醫女背上醫藥箱,走了出去,青衣婢女立馬跟了上去。

顧清顏依舊昏迷著,沒有絲毫要醒過來的痕跡,大家都擔心不已。

劉醫女一回到太醫院,就看到皇上身邊的總管公公站在太醫院門口,一看到自己立馬急匆匆的迎了上來。

“公公有何事?”劉醫女疑惑的問道。

“謹蘭宮哪位怎麼樣了?”大總氣喘吁吁的問道。

這怎麼回事?劉醫女又些疑惑,這總管公公專門來問那位娘娘的病情定然是皇上的意思,可是那板子,不正是皇上讓打的嗎?

劉醫女斟酌了一下開口:“娘娘的身體弱,可能要好好的修養,但還是沒有性命危險的。”

聽到劉醫女的話,總管公公放下心來,要是那位娘娘真出了什麼事,不說自己沒發交代,就是打人的那幾個,也是要掉腦袋的:“那就多謝醫女了,勞煩醫女多多費心了。”說著,悄悄的遞了一錠銀子給醫女。

“公公太客氣了,本官定當全心全意醫治娘娘的。”劉醫女順勢收了下來。

“那醫女就去忙,本公公先走一步了。”說著,總管公公又急匆匆的走了。

皇上還等著自己的彙報,自然是不敢耽誤太久的。

南宮軒坐立不安的在御書房裡走來走去,時不時看向門口,恨恨的開口:“怎麼還沒有回來,這群奴才,真是敢下手,要是她有個三長兩短,朕不會放過他們。”

正想著,南宮軒就看到總管公公急匆匆跑了回來,立刻大步走到龍椅上坐下,收斂情緒,等著總管公公走進來。

“皇上,皇上……”總管公公一邊說一邊喘氣:“那位娘娘沒什麼大礙”

“朕知道了,下去吧。”南宮軒裝作滿不在乎的說道。

“是。”總管公公有點無奈的答道,明明在乎,卻要裝作不在乎,既然捨不得,那為何要下令打人呢?

總管公公退下之後,南宮軒鬆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道:“沒事……就好。”

帝王的心思,哪裡是那麼容易猜的,帝王的喜怒哀樂也不是任何人可以左右,也許是除了謹蘭宮那位吧。

到了晚上,謹蘭宮燈火通明,顧清顏身體太弱,已經隱隱有了發燒的跡象,綠蘿不顧自己的傷,已經守了顧清顏一天了。

綠蘿一遍遍用冷毛巾給顧清顏降溫,可是體溫還是沒有降下去,不得已讓人請了劉醫女來。

劉醫女似乎是有準備的,見到謹蘭宮來人,知道顧清顏肯定是發燒個,二話不說就往謹蘭宮走去。

南宮軒也得到消息,顧清顏的病情嚴重了起來,而且還開始發燒了,立馬就坐不住了,直奔謹蘭宮。

八王爺府的書房裡,一坐一跪著兩個人,只聽見八王爺疑惑的開口:“來見本王有事嗎?”

“王爺,奴才有件事,不知該不該說。”跪在地上的黑衣人,猶豫不決的開口。

這件事情本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可是出事的那位,是王爺喜歡的人,所以猶豫著要不要說。

“你都來見本王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南宮顏站起身走到窗邊,窗外的月光撒在他身上,彷彿渡了一層銀霜一樣。

過了一會,那名黑衣人低沉的開口:“謹蘭宮那位今日被皇上下令,打了板子,現在昏迷不醒。”

“你說什麼?”南宮顏心裡一沉,猛然轉過身,看著地上的黑衣人,不確定的開口。

“謹蘭宮那位,今日被皇上打了板子。”黑衣人的話一字一句的衝擊著南宮顏的心。

南宮顏顫抖的走到書桌後的椅子上,右手緊緊握拳,艱難的開口:“她現在怎麼樣了。”

“還不知道。”黑衣人如實回答。

“下去吧,她有什麼情況,隨時彙報。”說完之後,書房裡只剩下南宮顏一人。

此刻他恨不能立刻飛到顧清顏身邊,可是他知道自己沒有這個資格,皇上已經誤會了他們,他不能再給她添麻煩,就算擔心不已也不能做什麼。

南宮顏覺得自己很沒有用,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連她受傷了也不能陪在她身邊。

南宮軒一進謹蘭宮,直奔顧清顏的寢宮,入眼的便是顧清顏趴在床上因為發燒,而顯得特別紅潤的臉色,深深刺痛了南宮軒的心,不該一時衝動,動了手。

屋裡的婢女看到皇上,紛紛行禮:“皇上吉祥。”

南宮軒大步走到顧清顏的床邊,伸手碰了碰顧清顏的臉,看著跪了一地的人說道:“還行什麼禮,該幹什麼幹什麼。”

總人不敢耽誤,立刻起身個忙個的,南宮軒拿來了顧清顏額頭上的毛巾,遞給了一邊的綠蘿,然後親自擰乾水裡的毛巾,放在顧清顏額頭上,反反覆覆南宮軒一直沒有假手於人。

劉醫女重新給顧清顏換了藥,又讓人用酒給顧清顏擦了身體,一切都忙完之後,就出去親自給顧清顏熬了中藥。

不一會之後,綠蘿端來一碗中藥,打算給顧清顏喂下,南宮軒輕輕的把顧清顏扶起來,讓他靠著自己的身體,接過綠蘿手裡的藥:“我來吧。”

南宮軒把碗放在旁邊的桌上,一勺一勺的喂顧清顏吃藥。

到了後半夜的時候,顧清顏的燒慢慢退了下去,天快亮的時候,燒已經完全退了,臉色也正常。

劉醫女上前摸個摸顧清顏的額頭,之後又把了脈,朝著南宮軒拱了拱手:“皇上,娘娘已經沒有大礙了。”

“嗯”南宮軒一夜未睡,聲音有一點點沙啞:“不用告訴她,朕來過。”說完就走了出去。

南宮軒回了自己的寢宮,換了朝服上朝去了。

到了下午的時候,顧清顏才悠悠轉醒,一睜眼看到的就是綠蘿的身影,嘶啞著聲音開口:“綠蘿。”

綠蘿感覺有人叫自己,立馬回過頭往床邊走去,看到娘娘動了一下,一把扶住了顧清顏,激動的說道:“娘娘,你終於醒過來了,皇上……”意識到自己差點說錯話,還好及時止住了。

顧清顏疑惑的看著綠蘿開口:“皇上什麼了?”而後想到自己這身傷,眼神漸漸暗淡了下去。

綠蘿假裝給顧清顏蓋被子,義憤填膺的開口:“皇上太狠心了。”雖然這也是綠蘿的心裡話,但是昨晚上的一幕幕,讓綠蘿對南宮軒的憤怒,稍稍減輕了一點點。

可是綠蘿不明白,皇上明明那麼關心娘娘,為什麼還要下令打娘娘呢,明明守著娘娘到天亮,為什麼不讓大家告訴娘娘呢?

“唉。”綠蘿輕輕搖了搖頭,表示想不明白。

這下輪到顧清顏疑惑了,綠蘿今天是怎麼了,一會唉聲嘆氣,一會搖頭的,心不在焉是怎麼回事。

“哦,娘娘,我去給你倒杯水。”綠蘿一拍額頭,想起娘娘才醒來,昨天晚上又發了一晚上的燒,現在肯定是口乾舌燥。

綠蘿急匆匆倒了杯水,喂顧清顏喝下。

南宮凌府中,幾位身穿便服的大臣,坐在大廳中,其中一位穿灰色衣服,滿面油光的人鄙視的開口:“王爺,聽說昨天晚上,皇上在謹蘭宮陪了一晚上。”

“這個本王自然知道。”南宮凌喝了口茶,看向剛剛說的那位大人。

那位大人摸摸鼻子,灰溜溜的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他南宮軒也就那點出息了。”南宮凌不屑的說道。

“南宮軒自是比不上王爺的。”一位大臣立馬接話,討好的說道,其他人也掙相附和。

自從那天晚上之後,南宮軒再也沒有去看過顧清顏,但是每天都會派人去謹蘭宮打聽顧清顏的恢復情況,當然這些都是沒有讓顧清顏知道,也暗裡送了許許多多珍貴的補藥進了謹蘭宮。

南宮軒知道,顧清顏只有無意識的時候才是最乖的,按照她現在的態度,要是自己過去讓她,她定然要說些激怒自己的話,現在她身體還沒好,南宮軒不想跟你爭吵。

謹蘭宮裡,顧清顏醒了之後,每天都是乖乖的吃藥,有時候綠蘿勸說她不要再跟皇上對著幹,讓她服個軟,這樣就能少吃點苦,顧清顏每次都裝作沒有聽到一樣,讓綠蘿多少有些無奈。

對於那天的事情,顧清顏也從來沒有提起過。

劉醫女每天都會到謹蘭宮報到,查看顧清顏的恢復情況,以及給顧清顏的傷口換藥,一來二去,劉醫女顧清顏漸漸熟悉了起來。

劉醫女是個做事認真負責的人,讓顧清顏對她也特別有好感,而劉醫女沒有想到,顧清顏非但沒有後宮那些女人盛氣凌人的樣子,而且待人還特別的親和,讓劉醫女對顧清顏也特別的有親切感。

日子一轉眼就過了好幾天,綠蘿手裡端著藥從門外走了進來:“娘娘,該吃藥了。”

“我自己來吧。”顧清顏接過藥,一口喝了下去,把碗遞給了綠蘿。

綠蘿退下之後想著小皇子有幾天沒見著娘娘了,等會就抱小皇子去看看娘娘,這幾天小皇子也哭鬧著要顧清顏。

這幾天的傷已經在慢慢癒合,傷口那裡癢癢的,很是難受,顧清顏就讓綠蘿拿了一本說給自己看,轉移一下注意力。

綠蘿走了之後,顧清顏就拿起床頭上的書,認真看了起來,特別是喝了藥之後,背後的傷口特別的癢,顧清顏只能努力的靜下心看書。

看了一會書之後,顧清顏突然覺得肚子一陣陣的絞痛,就好像有人拿了把刀子,在割肉一樣的痛。

顧清顏立馬覺得不對勁,大聲的呼喊門外的婢女,兩名婢女推門而入,走走內室的時候,看到自家主子捂著肚子,額頭上已經掛了薄薄的一層汗,一時之間被嚇住了,不知道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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