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北揮動手臂,用英語跟那人打招呼。
“嘿,夥計,停車。”
開車的司機是個地道的鄉下人,完全聽不懂他的英語。
三輪車是停下了,說了一嘴的印度語,沐北一句都聽不懂。
他雖然學過很多語言,但印度語這種小語種,他是真的沒有去學。
一輩子也沒想過,他會被人扔到這種又窮又爛,鳥不拉屎的地方。
這狗屁地方,好不容易遇到個人,還交流不便。
“可以帶我去市中心嗎?”沐北只好說的很緩慢,再加上手勢的比劃,試圖讓那個印度男人聽明白。
交涉了足足半個小時,沐北說的口乾舌燥,精疲力竭,那人還是沒聽懂。
索性發動三輪車要走。
沐北二話不說跳上了三輪車。
不管那司機要去哪裡,或許等到了下一個目的地,他能想到點辦法。
天色驟亮,三輪車碾壓著泥濘的山路,穿過一座座高山,來到了一家農舍。
裹著頭巾的婦人,出門迎接她的丈夫。
見到沐北之後,慌忙將丈夫扯到一邊詢問,“他是誰啊?”
“路上遇到的一個外國人,我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是好像就想坐我們的車。”
“他給錢了嗎?”
“沒呢。”
“問他要啊。”
“他聽不懂我們說什麼啊。”
兩個人用印度語在交流著什麼。
沐北站在車旁一句都聽不懂,左顧右盼,尋覓著四周。
他白皙的俊臉沾上了些許汙漬,全身破破爛爛髒兮兮的衣服,讓人看起來像是個流浪漢一般。
“要不把古娜拉叫來,她不是在市區上過學嘛,應該聽得懂英語。”
“好,我去把她叫來。”
男人小跑到隔壁鄰居家敲了敲門。
沒過多久,一個穿著印度長裙的肥胖女人跟著那男人走了過來。
見到沐北的那一刻,女人露出了花痴般的笑容,“你好,我是古娜拉。”
用的是帶有濃重地方口音的英語,但總算沐北是聽得懂了。
“你好,你知道你們的機場在哪兒嗎?”
沐北真是一刻也不想待在這鬼地方了。
“知道啊,但是你坐了我叔叔的車,車錢要付的。但是如果你願意做我的男朋友的話,我可以幫你付哦。”古娜拉看起來狂野奔放,再加上那肥胖的身軀,黢黑的皮膚。
沐北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怎麼樣嘛,帥哥哥。”古娜拉湊過來,握住了沐北白皙的手腕。
黑和白之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咳咳,我有女朋友了,非常不好意思。”沐北嫌棄的將那女人掰開。
印度這種封建國度,居然還有如此奔放的女人,真是把他給嚇到了。
“那你就給錢,一共一千盧比。”
沐北大抵知道人民幣和印度貨幣的匯率。
一元等於十盧比左右。
這車費也就一百塊,對於他來說真不是什麼難事。
可是他身上身無分文,要拿出1000盧比,比登天還難。
“我現在身上沒錢,如果你們把我送到機場,然後再幫我買一張回法國巴黎的飛機票,我會給你一千萬盧比。”
沐北真誠的望著古娜拉。
“哈哈哈,我們買不起飛機票,而且誰知道你是不是騙人的,既然拿不出錢,那就用苦力換吧。”
古娜拉走向那對夫婦面前,說了些什麼。
然後那男人和婦人拽著沐北往他家裡走。
古娜拉笑嘻嘻的跟了進去。
一桶噁心又難聞的豬食拎到他面前,“餵豬。”
古娜拉在旁邊負責當翻譯。
沐北望著那邊豬圈內餓的嗷嗷大叫的豬,欲哭無淚。
他是沐家少爺,又是當紅模特。
竟然淪落到這種印度阿三破地方給人餵豬。
他的內心是崩潰的。
“快喂啊,不喂的話,你是出不了這門的。”
古娜拉倚靠在門邊,對著沐北頤指氣使。
“你信不信我把你們痛扁一頓?”沐北攥著拳頭,想要奮起反抗。
“你打啊,我們村裡人有幾百號人,都是親戚,而且還有全國摔跤冠軍,你要是真的打我們的話,你估計會死在這裡。”
聽完古娜拉的話,沐北老老實實的拎起那一桶豬食,走向豬圈內的幾隻豬。
一邊往食槽裡倒豬食,一邊跟那幾只豬用法語交流,他們都聽不懂的法語,“這群長的跟你們一樣的印度癟三,等我回去,我就派一批人過來弄死他們。”
“說什麼呢你,趕緊喂,喂完還得打掃屋子。”
喂完豬以後,古娜拉塞了一把掃帚到沐北的手裡,“要把我叔叔嬸嬸家都打掃乾淨了,才有午飯吃。”
咕嚕咕嚕。
一提到午飯,他還真就餓了。
捂著肚子老老實實的打掃。
他沐北這輩子哪裡掃過地?
掃把都沒拿過好嗎?
午飯是比豬食還難吃的東西,黑乎乎的,他從來沒吃過。
不堪打擊的他,終於在下午選擇逃離這個鬼地方。
還沒走到門口。
古娜拉帶著一群身強力壯的男人,拿著棍棒堵在門口。
沐北看了看自己的瘦削的身形,跟這些又黑又壯的人站在一起,完全沒有可比性。
最後,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回去了。
晚上洗澡。
古娜拉拿了一身衣服給他替換,是她叔叔的白色馬褂,穿起來,一股子鄉村非主流的味道。
好歹他也是一介名模,竟也無法拯救這衣服的美感。
累了一天。
沐北困的要死,安然的擠在一塊木板的床上睡著了。
黑暗中,他發覺有個肥胖的身軀,擠上了床。
整個木板都在抖動。
沐北翻身而起,摁亮房間的燈,古娜拉穿著一襲吊帶裙子,一把摟住了他的身子。
“帥哥哥,我陪你睡覺嘛,要是把我睡了,我保證明天叫車把你送到機場。”
肥碩有力的胳膊箍住了他健壯的腰。
那身上令人作嘔的狐臭味再夾雜著劣質香水的味道,令沐北徹底吐了,“嘔……”
“死胖子,給我死開。”
沐北揪住她兩隻手,用力將她甩開。
下一刻,古娜拉又攀附了上來,扯住了他一條腿,這個身子坐在他腰上。
下盤結實,身強體壯,沐北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
他堂堂沐北,居然要被一個醜到如此境地的胖女人強了?
兩隻肥嘟嘟的黑手,跟黑夜融為一片,伸向沐北穿著的馬褂。
用力一扯。
釦子裂開,他白皙結實的胸膛暴露在空氣中,也暴露在那女人眼前。
“皮膚真的好好哦,又白又嫩的,我好喜歡啊。”古娜拉雙手拍了拍他的胸膛,俯身親了上來。
那厚厚的嘴唇,那不堪入目的臉。
他沐北從不打女人。
可這次,為了他的清白。
他不打不行了。
抓起桌上一個菸灰缸。
朝著那女人脖頸上一砸。
古娜拉後頸受挫,疼痛迫使她捂住了脖頸大叫一聲。
沐北使盡渾身力氣迅速翻身,將女人扣在床上,用身上撕碎的衣服當成布條,綁住了她的手和腳,另外剩下的一塊,揉成一團塞進了她嘴裡。
“嗚嗚……”
古娜拉眼睛裡含著淚光,望著沐北。
沐北拍了拍手,望著窗外皎潔的月光,“死胖子,後會無期。”
轉身要走之時,沐北折了回來。
伸手捏住了那女人的臉頰,“說,哪裡有錢?”
“……”古娜拉搖了搖頭,意思沒錢。
“總有手機吧?”
“……”
古娜拉繼續搖頭。
他到了這裡一天,的確沒見著誰在使用手機。
這到底會窮成什麼樣,連個手機都沒有。
於是他開始在房間內各種翻箱倒櫃。
終於在箱子底下,找到了一疊錢。
雖然只有一千多盧比。
但也足夠了。
“嗚嗚……”
古娜拉望著沐北偷錢,激動的瞪大眼睛。
“別給我大驚小怪。我這不是偷。”沐北望著自己手上那隻上百萬的瑞士手錶。
一隻上百萬的手錶換個一百塊錢左右,這買賣,他可真虧。
不過,就當是補償這一家人了。
等到了市區,怎麼回去,他自由辦法。
“這個表上百萬,自己可以拿去當了,我不欠你們的。”
沐北把手錶摘下,放在桌上。
然後從衣櫃裡翻出一件土的掉渣的長衫,往身上一裹。
鑽出了大門。
費盡千辛萬苦來到了市區。
他立馬進店內買了一個很便宜的老式手機。
給沐家那邊打了一個電話。
幸好他有著超強的記憶力,能夠記住很多的號碼。
否則,他還能在這裡耗上幾天。
十幾個小時之後,沐家的直升機趕到。
安娜跟著直升機前來接兒子。
她趕回巴黎,看到兒子還沒到家,擔心死了。
飛機降落。
沐北一臉滄桑的走向直升機。
安娜下了飛機,看到面目全非的兒子,哇的一聲抱住他哭了出來,“我的兒啊,你怎麼變成這樣了啊?你穿的這都是什麼啊?”
“媽,哭什麼呢,我這不是沒死嗎?走,回去。”沐北將安娜推開,拖著疲憊的身子登上飛機。
回到沐家。
第一件事,他就是鑽進浴室,把這兩天受的屈辱徹底洗乾淨。
洗漱打扮好,下樓。
他又變回了那個帥氣逼人的沐北。
安娜望著從樓上下來的沐北,走過去,挽住他的胳膊,“兒子,還是這樣帥。”
“媽,記住管好你的嘴,別讓爸還有其他人知道我落魄成那樣的事。”
“為什麼啊,讓你爸知道心疼心疼你啊。”
“還嫌不夠丟人?”沐北癱坐在沙發上,拿起平板,看了一眼中國雲城的最新新聞。
“凌梟寒豪擲十億力捧妻子紀千晨個人品牌CH,一時之間,CH火爆全程,旗下名店增設到一百家。”
CH的投資合同還在他這兒,他只是與世隔絕了兩天,導致12月1日的發佈會不能照常進行,怎麼CH就變成凌梟寒投資了?
豈有此理。
沐北看到這則新聞,臉色愈發難看,腦海中彷彿剎那間天崩地裂了一般。
立即叫傭人給他置辦了一個新手機。
把電話打給工作室的孫經理。
“喂,誰啊?”
看到一個陌生號碼,孫經理窩火的問道。
本來沐北突然回法國,工作室的爛攤子一堆,這幾天被記者圍攻以及所有商業計劃同時叫停,弄的他焦頭爛額。
“你覺得我是誰?”
沐北冷聲喝斥。
孫經理立即反應過來,“沐少爺,抱歉,您手機號碼換了我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新聞上爆的是怎麼回事?”
“沐少爺,哎,您這前腳剛離開中國,凌梟寒那邊便有了動作,再加上我聯繫不上您,十二月一日的發佈會沒有照常開,紀小姐以我們不能履行投資承諾為由提出跟我們解約。如果不解約就打官司,我看這都是凌梟寒一手操控的,最後給了我們一千萬的合同轉讓金,把CH的合同轉讓金奪走了,然後就是新聞上報道的了……”
孫經理一肚子苦水的跟沐北交代。
“可惡……”
沐北攥著拳頭,啪嗒一聲掛斷了電話。
他為紀千晨的品牌做出了那麼大的犧牲,花費了這麼大的精力,到頭來全給凌梟寒做了嫁衣。
“兒子,這又是怎麼了啊,生氣不好,傷肝,來媽媽給你切了水果。”安娜端著一盤水果遞到他面前。
“媽,你兒子很差勁嗎?”沐北沮喪的望著這個不諳世事樂觀開朗的媽媽。
“怎麼可能,我兒子是最出色的啊。”
“那為什麼我會屢屢受挫?”
“那是因為你還年輕,等你再過幾年,羽翼豐滿了,自然能夠對抗強敵了。來來來,兒子,吃一口。”安娜叉著水果,送入他口中。
——
中國,雲城。
凌梟寒摟著紀千晨的腰,坐在T臺秀的觀賞席上。
望著全國知名模特穿著她設計的衣服一個一個從後臺走出來。
紀千晨望著臺上閃亮的衣服被鎂光燈照射著,曝光在記者的鏡頭前。
她就忍不住熱淚盈眶。
雖然打響CH品牌的第一炮是靠自己的老公完成的,但她依舊激動。
“哭什麼?”凌梟寒轉過頭,對上紀千晨掛著晶瑩淚珠的臉龐。
“你把排場撲那麼大,店開那麼多,萬一到時候無人購買怎麼辦?”
這對於一個設計來說,衣服設計出來,沒人買,這才是最尷尬的事情。
“我買。”
“你一個人能買幾件?”
“有多少錢就能買多少件。”凌梟寒勾著薄唇,伸手將她的熱淚擦拭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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