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原到底姓什么

屈原的“姓氏”是什么?在现代人的概念里,“姓”和“氏”没有什么区别。《现代汉语词典》的“姓氏”条目下赫然写道:“表明家族的字。”这说明“姓氏”在现代汉语中已经成为一个双音节词。但早期的姓氏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说来话长。按照汉代的《说文》的记载:“姓,人所生也。古之神圣母感天而生子,故称天子,从女从生。”“母感天而生子”,说明“姓”最初产生于只知其母、不知其父的母系氏族社会,这从留存到如今的历史悠久的古姓多是“女”字旁就可见一斑,譬如 “姬”(黄帝)、“姜”(炎帝)、“姚”(舜帝)、“姒”(大禹)等等。

“氏”作为“姓”的分支,其产生时间自然要晚于姓。中国社会历经夏商两代的发展,到西周形成一种主要实行于卿大夫阶层的宗法家族制。所谓“姓者,统其祖考之所自出;氏者,别其子孙所自分。”一个是标其祖所自出的“姓”,另一个是别其子孙所自分的“氏”。这一出一分,说明 “姓”就是代表这宗法制度中一个宗族始祖的所在,而“氏”则成为自其始祖所繁衍、分化出来的子孙后代的称谓。一个宗族随其族丁繁殖另立小宗以成新宗族,自称氏,在祭祀祖先时须受宗主之统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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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屈原的“屈”又出自何处呢?《史记·屈原贾生列传》记载屈原与“楚之同姓”。楚王室姓“芈”,如此屈原自然也姓“芈”(跟前几年热播的电视剧《芈月传》的主角是同姓)。春秋战国时期,楚国文化特色鲜明,而与中原“诸夏”有异。像晋、卫、齐、鲁这样的诸侯,公室自身就是大宗,自不必取“氏”。楚国王室当然也是大宗,却独有“氏”号,谓之曰“熊”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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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通(公元前740-前690年在位)是第一位称王(“武王”)的楚国国君。他的正夫人本是邓国(地在汉水之北)的公主,史书上称为“邓曼”或者“楚曼”。她实在是位女中豪杰。楚武王晚年时身体不好,却壮心未已。他下令铸造了大批的戟,用以装备车兵。戟是戈矛合体的利器,既能横劈,又能直刺。将为大军出征而斋戒、祭祀之时,武王对夫人邓曼说:我的心跳得忽快忽慢。邓曼不禁为之叹息,坦然对武王说:大王的福寿怕是要到头了!满盈则动荡,这是天道,想必先君是明白的,所以在即将发布出征的命令时动荡大王的心。只要将士没有损失,即使大王不幸在征途中与世长辞,国家也算是有福的。其临变不惊如此。这位邓曼夫人的儿子就是继承楚武王事业的楚文王。有一种说法认为,屈氏的开山鼻祖,屈瑕也是楚武王与邓曼夫人的儿子。这当然只是一种说法,有论者以屈瑕为楚武王弟,也有论者认为屈瑕只是楚武王的远亲,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毕竟《屈原》介绍屈原世系时仅有“楚之同姓”四字,看来太史公也没有弄清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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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瑕为何以“屈”为氏?洪兴祖《楚辞补注》引《元和姓纂》曰:“楚武王子瑕食采于屈,因氏焉”。“屈”字上古通“甲”,《水经注》有记载:“甲水出秦领山,东南流迳金井城南,又东迳上庸郡北。……又东,右入汉水。”屈氏地域或许就在此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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