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頭了不得(新傳說)

黑子是個賭鬼,錢總是不夠用。這天,黑子和狐朋狗友鐵栓一起喝酒,一聊起來,才知道發財是兩人共同的白日夢。兩人趁著酒勁一合計,決定幹一票大買賣——綁票。綁誰呢?兩人在腦海裡把這座城市裡認識的大老闆搜索了一遍,決定對周欣博下黑手。

周欣博是一家汽車改裝廠的大老闆,身家過億。他有一個兒子,在實驗中學讀書,黑子他們決定綁架周欣博的兒子。可是經過幾天的踩點,發現不好弄,周欣博對兒子保護得相當到位,每天上學放學都有保鏢接送。最終,黑子他們權衡利弊,把目標轉移到了周欣博的父親周大宇身上。

周大宇老伴已經過世,獨自一人生活,住在市區的一套房裡。這天晚上,周大宇吃過晚飯,到河邊溜達消食,忽然一輛麵包車停在他面前,衝下兩個人用麻袋將他頭一套,拖上車,往郊外開去。

周大宇在車上竭力掙扎,黑子掏出周大宇的手機,照著他身上招呼了兩記重拳,叫道:“老頭子,放老實點,我們只求財,不害命,你別自己找苦頭吃。”周大宇這才明白自己是被綁票了,一路上乖乖地不吭聲了。

車子往郊外的一座山上開去,山上有一座廢棄的鐵礦,礦洞是藏身的好地方。麵包車沿著陡峭的山路開著,剛開到半山腰,突然熄火了,任開車的鐵栓怎麼打火,車子就是發動不起來。

黑子埋怨起來:“你這笨蛋,偷車也不會偷一輛好一點的,弄一輛瞎貨。”鐵栓惱火地說:“這車看著不錯,誰知道發動機會掉鏈子!”

發動機掉鏈子掉得真不是地方,半山腰上前不巴村後不著店,黑子和鐵栓都不會修車,又不敢打電話叫修車鋪的人來修,只得下來推車。可這是上坡路,推起來吃力,兩人累得滿頭大汗,車子才爬行了兩百多米。兩人正在互相埋怨,這時,周大宇說話了,可是被麻袋遮著聽不清楚。黑子用刀子把他嘴邊的麻袋割了一個洞,只聽周大宇說:“我會修車,讓我看看。”

這句話不亞於天籟之音,黑子和鐵栓下了車,然後把周大宇也拉下車。麻袋被拿下來後,周大宇閉著眼睛適應了一下環境,然後打開車前蓋,擺弄了一下,他抬頭說:“給我一支菸。”

鐵栓不耐煩地喝罵:“喲呵,你還得寸進尺,擺起譜來了。”

黑子把鐵栓推開,遞給周大宇一支菸,點上後,問:“能修好嗎?”

周大宇貪婪地吸著煙,得意地說:“沒有我修不好的車,我修車出名的時候,你們還在穿開襠褲哩。這是小毛病,馬上就好。”

還別說,周大宇擺弄後,鐵栓一打火,發動機還真歡唱了起來。黑子高興地說:“老頭,還真行,不過還是得委屈你,把麻袋套上。”

到了礦洞,黑子和鐵栓把周大宇的手腳用繩子捆緊,讓他靠坐在石頭上,然後拿出周大宇的手機,找到周欣博的號碼,撥通後,黑子惡聲惡氣地說道:“周老闆,你老爸在我手上,準備好五百萬。”他把手機湊到周大宇面前,踢了他一腳,說:“跟你兒子說兩句。”周大宇急忙叫道:“欣博,是我。”黑子收回手機說道:“趕快準備錢,明天聯繫你,聽著,不準報警。”

掛斷電話後,為了不讓警察追查手機信號,黑子抄下了周欣博的手機號碼,然後關機,取出周大宇的手機卡,連同手機扔到山谷裡。

一夜無話。第二天,黑子吩咐鐵栓守在礦洞裡看著周大宇,他開車下山,與周欣博周旋。關於綁架的知識,他在港臺電影裡看得多,知道打一次電話換一張手機卡;通話時間一次不超過二十秒,以免被確定位置;收錢的時候要不斷地變換地點,偵查有沒有警察跟著。總之,黑子做好了一切準備。

鐵栓守著周大宇,一上午黑子都沒有打電話來,也不知道事情辦得如何,他也不敢輕易打電話給黑子。倒是周大宇,靠在石頭上睡得香甜,彷彿他不是被綁架了,而是來度假的。

到了中午,鐵栓吃了點餅乾,正在迷迷糊糊地夢周公,忽然聽見一聲斷喝:“不許動,把手舉起來!”睜眼一看,幾個全副武裝的警察站在面前,嚇得鐵栓一哆嗦,乖乖地舉起了雙手。

到了派出所,鐵栓竹筒倒豆子全招了。這時他才得知,之所以事情敗露,是因為黑子出車禍了。

黑子走到半山腰時,把車開到山谷裡去了,還好被在旱地裡勞作的村民看見,報了警。交警趕來,把受傷的黑子送到醫院裡。

處理事故的交警根據麵包車的車牌,發現這是備過案的失竊車輛,於是就對黑子進行了訊問。黑子被摔得七葷八素,膽子早就嚇沒了,被警察一喝問,就老老實實地交代了。

一場綁架案就這樣鬧成了烏龍事件,被很快告破了。

幾天後,警察再次給黑子錄口供,黑子忍不住抱怨說:“真邪乎,下山時剎車還好好的,怎麼後來就失靈了?”

警察好笑地問:“你知道你們綁架的那老頭是誰嗎?”黑子說:“不就是周老闆的爹嘛。”

警察說:“他外號叫做‘車神’,修了半輩子車,什麼樣的毛病到了他手上,都是小菜一碟。”

黑子不解,說:“他修車是厲害,領教過,還幫我們修過車,可是,這和我出車禍有什麼關係?”

警察敲敲記錄本說:“就你這點智商,還學人家綁架,等著傷好後去坐牢吧。告訴你一個信息,周老闆的爹從來不抽菸。”

黑子後來才搞明白,周大宇修車時,偷偷掐了一點菸絲放進車裡。一點菸絲就能讓剎車系統失靈,周大宇“車神”的外號還真不是白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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