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晉權臣桓溫:若不能流芳百世,那就遺臭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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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晉權臣桓溫:若不能流芳百世,那就遺臭萬年!

若不能流芳百世,那就遺臭萬年!

這句名言,出於東晉權臣桓溫

桓溫出身譙國桓氏,少具名望。19歲當了駙馬,之後一路官運亨通。34歲時因攻滅成漢政權而名聲大振,被視為一時之“戰神”。隨後又發動了三次北伐,一度拿回舊都洛陽。後獨攬朝政十餘年,獨霸朝綱、操縱廢立,成為一世之權臣。

然而,沒有誰天生就是權臣。從“臣”到“名臣”,再到“權臣”,這一路有必然也有偶然,有主觀也有客觀。總之合力之下,他就成了“權臣”。

野心是喂出來的

桓溫事業的一個轉折點是在33歲。那年,他領了荊州——這個全國最重要的州。

而他是被選中的。

“蘇峻之亂”後,庾亮把持大權,荊州要地一直被他攥在自己手裡,他和弟弟庾翼先後擔任荊州刺史,時間長達十一年。可是庾翼去世後,刺史位置空了出來,誰來接任便成了難題。

荊州這個地方很特殊,北面是胡人,西邊是蜀地,找一個忠厚老實的上任,怕抵擋不住蠻族侵擾;可要是繼續丟給庾家人,王室又擔心尾大不掉。

挑來挑去,選中了桓溫。

當時,桓溫的好朋友劉惔(dàn)就說了一番話:“有了桓溫,荊州倒是不會淪落敵手。但有了荊州,桓溫可就再沒人能管得住了。

的確,此時的桓溫,手中有兵有權有地盤,像什麼?像一個軍閥。

東晉權臣桓溫:若不能流芳百世,那就遺臭萬年!

野心是逼出來的

功高蓋主的下一步往往就是鳥盡弓藏。於是東晉王室與權臣桓溫之間,開始了漫長的角力。

在這個過程中,桓溫發動了三次北伐,希望以此擴大威望,進而執掌更高權力。可惜,北伐結果事與願違。尤其是第三次北伐,桓溫討伐前燕,結果大敗於枋頭,三萬將士殞命,鎩羽而歸。這一敗,使得桓溫威名頓挫!

桓溫自己也非常鬱悶。於是,他開始推卸責任。他將戰敗的原因全部歸咎於豫州州長袁真,並上疏朝廷,請求貶袁真為庶人。袁真不服,上疏指控桓溫,但朝廷未做回應。朝廷確實沒法回應,因為不敢觸怒桓溫。

袁真無奈,遂據壽春叛變。桓溫發兵鎮壓,一年之後叛亂平定。

平定叛亂後,桓溫問參軍郗超,“你說,這一次平壽春之亂,能不能抵消第三次北伐戰敗之恥?”郗超答:“不能。”

“戰神”盛名不再,又被朝廷忌憚,偏偏此時已經六十歲的桓溫,又“壯心不已”......他心中那不可名狀的焦灼與野心,蠢蠢欲動、呼之欲出。

戳破這層窗戶紙的,還是郗超。

東晉權臣桓溫:若不能流芳百世,那就遺臭萬年!

有一天,郗超去找桓溫,兩個人徹夜長談。

郗超問:“你難道一點都不憂慮嗎?
” 桓溫說:“你一定有話想說,說吧。” 郗超開口了:“你已經60歲了,卻在北伐這麼大的事兒上栽了跟斗,如果你不能建立當世最震撼的勳業,恐怕再無法挽回你的個人形象了。” 桓溫問:“那應該怎麼辦?” 郗超答:“現在的你,除非學伊尹、霍光,否則沒辦法建立絕對權威、掌控全國。”(後世往往以“行伊霍之事”代指權臣攝政、廢立皇帝。)

此言,正合桓溫之意。

終究,只差一步

終於,桓溫邁出了這一步——廢立皇帝

當時的皇帝是司馬奕。司馬奕在位十年,謹言慎行,挑不出什麼毛病。桓溫只能在私生活方面做文章。他指責司馬奕生育無能,生的三個孩子都是別人“代勞”的。最後,以太后名義,廢掉了司馬奕,另立了會稽王

司馬昱,是為簡文帝

司馬昱也是清談家,學識淵博、氣度不凡。桓溫也非常欣賞他。在廢立之事上,雖然桓溫毫不手軟,但也許或多或少心中還尚存一絲敬畏,於是認認真真寫了一份發言稿,去面見司馬昱,打算將廢立之事做個彙報說明。可沒想到,二人見面,司馬昱不聽不聞,只是流淚不止。霸氣的桓溫竟然也亂了方寸,說不出—句話。

東晉權臣桓溫:若不能流芳百世,那就遺臭萬年!

可是權臣不會因為眼淚而心慈手軟。掌權的桓溫開始肅清異己,大開殺戒。只不過,他始終拒絕去京師輔政,一直留在自己的地盤遙控朝堂。

簡文帝在位不到一年就駕崩了。臨終前,他擬了一份遺詔:“最高指揮官桓溫,可仿周公,為攝政王,處理公務。”但在侍中王坦之的據理力爭之下,最後將遺詔中的“攝政”改為了“輔政”,遵諸葛亮、王導舊例。

顯然桓溫不想當諸葛亮、王導。他本以為簡文帝會禪位給自己,或起碼讓自己攝政。結果大失所望,怨憤不已!

簡文帝駕崩後,太子司馬曜繼位,是為晉孝武帝。司馬曜徵桓溫輔政,桓溫仍拒絕入朝。

373年,簡文帝死後一年,桓溫病重。但病榻上的桓溫,還在惦記加“九錫”之禮。並且多次派人催促。謝安、王坦之見桓溫病重,於是找了個藉口,說執筆者寫的那篇錫文不夠完美,我們再改改。以此為由,一拖再拖,一直拖到桓溫閉眼。

東晉權臣桓溫:若不能流芳百世,那就遺臭萬年!

373年七月,桓溫病逝,終年六十二。至死,他也沒能如願,加九錫之禮。

桓溫,你遺憾嗎

桓溫的結局,讓人不無唏噓,又是到臨門一腳時,踟躕不前。柏楊先生曾寫下這樣一段話評價他:

“桓溫顯然渴望篡奪政權,無奈,他雖有篡奪政權的決心,卻不敢篡奪。他之所以拒絕,由於他的恐懼,恐懼掉進陷阱。因為他無膽,所以在節骨眼上,也就無能。桓溫終於放棄晉帝國帝位,不是力量不夠,而是他對自己的必勝把握沒有自信;而自信,正是英雄事業的必要條件。所以,桓溫不能稱為梟雄,不過一個較王敦略高一籌的飯桶軍閥而已。”

至於是不是“飯桶軍閥”那麼糟糕,有待討論。而後世對他的評價之所以複雜,也是因為他從“臣”到“權臣”的路徑中,摻雜了太多不得已。如果換個時代,他會不會是另一個模樣?

所謂雄心,向左一步是衷心,向右一步是歹心;所謂權臣,向左一步是忠臣,向右一步是逆臣。桓溫向右轉了,究竟是主觀選擇,還是環境孵化,二者何為因果,恐怕很難講清。

東晉權臣桓溫:若不能流芳百世,那就遺臭萬年!

但有一點是肯定的,既然你已經選擇,倒不如走向極致。只可惜,桓溫慫了。最後的最後,他既沒有流芳百世,也沒能遺臭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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