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雍昆寨關門山白族訪記

納雍昆寨關門山白族訪記

張珍藝


納雍昆寨關門山白族訪記


嘗聞昆寨居白族久矣。沿建新河,永久、千秋、關門山等村,有白族三千,以晏、趙、謝、張、沈、李、錢諸氏尤為眾也。

自倉頡以來,窮天地之變,仰視奎星寰曲之勢,俯察魚紋鳥羽、山川指掌而創文字。是故結繩、八卦、圖畫、書契者,皆有符可依、有形可溯。如此,凡宗教習俗、文化信仰者,其名必可名,其源必有源。昆寨之白族,亦如是乎?

丙申二月二十三,餘等一干,驅車而往。一路盤山,漸入溝底。乃見一河,蜿蜒而下者,建新河也。於是棄車步行,眼前一處寨子,靜臥于山腳,白牆青瓦,隱於桃紅深處,間或數聲犬吠雞鳴。寨前流水潺潺,兩岸翠柳婆娑。枯藤纏繞古樹,虯枝滄桑。村落寂寂,雞犬安然。清風徐徐,口鼻皆有花香。

忽一聲“請!”,乃入張姓宅院,蓋關門山之白族人家。主家自述,其白族也,根起洪武,調北征南,先人由應天府一路跟隨,定居於此。初,此處皆彝苗,不容外族。其先人曰:“吾非白族,乃南京人也。”遂相安而處,至今凡六百餘載。問及語言文字,竟茫然不知所以,遑論其餘。主家言,歲月滄桑,鉅變無數,已然融於土著。其文字、服飾等皆不復有之。

然自入黔以來,逢年過節、婚喪嫁娶等風俗尚存,是為幸事。江南盛產稻米,其先人來黔時,帶糯米餈粑,以作乾糧,今猶喜此物。青年男子,凡有訂婚者,必先以二餈粑送與女家。大如篩子、圓似滿月,供奉於女家神龕,以示婚後諸事圓滿。除夕之日,凡白族人家,必自山上砍來黃松,栽於院內,上置糕點,懸掛銅錢等物,曰“搖錢樹”,以示來年財源廣進。此二者凡六百餘載,從未改之。

白族習俗除上述二者,尚有眾多,不再贅述。餘等一干,驚鴻一瞥,來去匆匆,過客耳。唯建新河之白族村民,深居於此。河岸有櫻桃、李子、枇杷、楊梅無數,乃白族同胞新種之搖錢樹。於過客者,風景也;於村民者,生之根本也。

沿建新河,山青水秀,人傑地靈。白族先民來此繁衍生息,稼穡以生存,耕讀以立世。今更逢國運之昌盛、沐浴黨政之雨露,其奮發之態,尤為欣慰也。

丙申年二月廿三日寫於昆寨鄉


張珍藝,穿青人,散文愛好者。有作品見《高原》《瀘州作家》《散文選刊》《丹山》《畢節日報》《貴州日報》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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