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產正直仁慈,處事嚴謹——“天禍鄭久矣,其必使子產息之”

《左傳》雲:“伯有死於羊肆,子產襚之,枕之股而哭之,斂而殯諸伯有之臣在市側者。”

伯有是子駟家族的死對頭,兩大家族曾經發生過火併。從頭到尾,子產一直站在中立的立場,人家勸他“就直助彊”,因為子皙正直而且子罕、子駟、子豐三家的實力比較強。然而,子產卻不願意和子駟他們畫上等號,堅持走自己的路。

到了雙方兵戎相見之時,他們皆欲拉攏子產,子產則表態:“兄弟而及此,吾從天所與”。如此正直的子產,不想讓自己捲入鬥爭之中。

他還有仁慈的心腸,不忍心見到伯有暴屍街頭,進而幫他小斂,為之哭泣並將伯有埋葬在斗城。但是這樣的行為,卻引發子駟家族的反感,“欲攻子產”,幸而有子皮出面講話,子產才安然無事。

子產正直仁慈,處事嚴謹——“天禍鄭久矣,其必使子產息之”

《春秋左氏傳》

《左傳》雲:“豐卷將祭,請田焉。弗許,曰:「唯君用鮮,眾給而已。」”

子產不畏強族,堅持正義,對待豐卷也是如此。他認為豐卷的要求無禮,就義正言辭地拒絕了,毫不顧其情面,也不考慮後果,結果一樣是引來了攻伐,子產不得不逃到晉國,此時是子皮出面趕走豐卷,才結束了事端。

按照常理來說,豐卷被驅逐了,子產可以沒收其田宅,但是正直又仁慈的子產並沒有這麼做,反而是三年後讓豐卷返國,並且歸還了他所有的產業。

子產遇到難題,都幸虧有子皮解圍。子皮可以說是子產的福星和貴人,如果是心術不正的人,應該要百般巴結、阿諛奉承才對,而子產卻沒有這樣做。

子產有一本正經、剛正直言的性格,他對子皮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子產正直仁慈,處事嚴謹——“天禍鄭久矣,其必使子產息之”

《東周列國·春秋篇》戰車劇照

《左傳》雲:“子皮欲使尹何為邑。子產曰:「少,未知可否?」”

子產認為尹何還是太小了,不足以勝任邑宰的工作。雖然子皮說他可以從實踐中學習,但是子產有不同的看法,他認為子皮是國家的棟樑,其任何主張都足以影響政局,因此必須要思慮縝密,不可肆意妄為,所以,子產才大膽勸誡。

在子產眼中,沒有拿過刀子,卻要去割東西的人,一定會受傷;沒有坐過車的人,卻要駕車去打獵,此人連擔心自己的駕車技術都來不及,怎麼會有心思顧及獵物呢?

子產拿出這兩個例子告訴子皮,為政應該是“學而優則仕”,並非是邊做邊學,如果執意如此,則是非常危險的。

子皮聽了子產的忠言之後,也確實能深刻自我反省。他一拍腦門說道:“善哉!虎不敏……微子之言,吾不知也”。從今往後,子皮放心地將鄭國國政交給子產。

二人的感情深厚,可以從子產自“平丘之盟”回來時的表現看出。當時他得知子皮去世的消息,傷心難過地說:“吾已!無為為善矣。唯夫子知我”。可見他對子皮的感恩之情和倚重之深。

子產正直仁慈,處事嚴謹——“天禍鄭久矣,其必使子產息之”

諸侯會盟

子產在子皮的強力協助下,終於獨當一面,此時“七穆”之間的爭執,可以說是逐漸消弭。但是在魯昭公元年時,發生了一樁難解的三角難題,子產當時的處理態度看似偏袒子皙,想要息事寧人,實際上,子產實是有難言之隱。

《左傳》雲:“鄭徐吾犯之妹美,公孫楚聘之矣,公孫黑又使強委禽焉。犯懼,告子產。”

這樁三角難題的起因,是子南先看上了徐吾犯的妹妹,並且下聘準備迎娶,不料子皙卻強行介入,送來了彩禮。徐吾犯左右為難,只好請子產來調解。

子產建議由女方作決定,男方也都同意,但是後來子皙卻不服從,還放出話來要殺人強娶,於是子南先下手為強,傷了子皙。

按理來說,這二人爭妻這事,子南有聘在先,事實早已立判。但是子產卻不明言,反而要交由女方做主,這是為什麼呢?

子產正直仁慈,處事嚴謹——“天禍鄭久矣,其必使子產息之”

春秋時期下聘迎娶

我們都知道,子罕、子駟、子豐三家實力強,這三家都是同母所出,在鄭國勢力最為龐大。聲望極佳的子皮,就是子罕家族的後代,而子皙則是子駟的後代,至於子南,在“七穆”之中只能算是弱族。

試想,弱族想要與強族爭奪,本身氣勢上就先矮了半截,加上子南又傷人在先,子皙一向大夫們告狀,大家都義憤填膺、同仇敵愾地要討伐子南。

這時子產趕緊出面說道:“直鈞,幼賤有罪。罪在楚也”。其實,子產會“放子南”,完全是為了保護他,因為子皙乃是大族,子南絕對爭不過他,只好藉著子南傷人這件事來定罪,避免事情越鬧越大,因為一不小心就可能會鬧出人命。

從這裡也可以看出子產處理事情小心謹慎的態度,他會衡量狀況的輕重緩急,作出最妥善的處理。子產對於這樁三角難題的解答,在當時看似不公平,其實公道仍在子產心中。

一年之後,子皙的一系列行為,不僅讓自家人也討厭,也惹得族人和諸大夫要一起除掉他。子產知道之後,怕事情鬧大,連忙從外地趕回來處理,他派人指責子皙的罪過,一一細數他當初討伐伯有以及與子南爭妻的罪狀,最後讓子皙自盡,妥善地將事情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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