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文帝用了什么奇葩的方法将亲舅舅薄昭逼死?

国舅薄昭借酒壮胆,杀了汉文帝刘恒的特使钟毓。这一突发事件,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钟毓的随从最先反应过来。他立即跑出大门,上马回宫中报信。

薄昭的酒被吓醒了一多半。

祝颂让人将钟毓的尸体搬上马车,送往长安京兆尹官府。他对手足无措的薄昭提醒说:“国舅爷,您赶紧出门回避一下吧!小人觉得皇上肯定会派人来找您的!”

薄昭早已经慌了神,失去了主心骨。他搓着手,在房间里转圈。听到祝颂的提醒,薄昭苦笑着说:“我能回避道哪里去?!”

祝颂道:“赶紧去长乐宫太后哪里去呀!”

一语点醒梦中人。薄昭立马来了精神。他谁也没带,一溜烟跑到长乐宫,跪在姐姐薄太后面前。

薄太后也有很久没见到这个唯一的弟弟了。他见薄昭神色慌张,浑身酒气,问道:“怎么啦?又干了啥坏事了?”

薄昭不敢抬头,带着哭腔恳求道:“姐姐救我!”

薄太后愠怒地问道:“谁要把你怎么样了?救你什么呀?”

薄昭说:“我一时糊涂,喝多了酒,把皇帝派去责骂我的使者杀了!”

薄太后责备道:“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恒儿的使者你也敢杀?!”

汉文帝用了什么奇葩的方法将亲舅舅薄昭逼死?

薄昭在薄太后的庇护下,苟延残喘

薄昭解释说:“我喝多了酒,不知道当时怎么了。现在我都记不清了!求你了!姐姐,我在这个世上只有你这一个至亲的人了!姐姐不能不救我呀!”

薄太后继续责骂道:“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一定是在长安为非作歹,不干好事,惹得恒儿生气了!你要是不做得过分,恒儿也不会派使者来骂你!这叫我如何是好!”

薄昭向前爬了几步,抱着薄太后的小腿,哭着说:“姐姐,你不能见死不救呀!我的儿子还小,他不能没有父亲呀!求求你了!”

薄太后流着眼泪,拉起跪在地上的弟弟,说:“你是恒儿的长辈,怎么就不能有个长辈的样儿哩?!恒儿每天事情那么多,你还经给他添乱!”

薄昭忏悔道:“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薄太后说:“只要你改过自新,不要再胡作非为,我就让恒儿留下你的性命!”

薄昭哭着再次表态说:“我真的再也不乱来了!一定规规矩矩老实做人!”

薄太后说:“好啦!别哭了!一个大老爷们,哭哭啼啼像什么话!这几天,你就不要出宫了!等恒儿消了气,我再劝劝他!”

刘恒派曹窋带人来抓捕薄昭。曹窋带人包围了薄昭的府邸,将所有角落都搜了一个遍,不见薄昭的影子。曹窋只得将祝颂等几个人带回廷尉府,并将情况回禀了刘恒。

刘恒一下子就猜到薄昭一定是躲在长乐宫。

第二天,刘恒来向母亲请安,顺便向母亲报告了薄昭横行不法的事情。

薄太后半闭着眼睛,说:“恒儿,他可是你的舅舅!亲舅舅!”

刘恒说:“恒儿当然知道他是我的亲舅舅。可是他现在激起了民怨,危及恒儿江山社稷安全,恒儿总不能袖手旁观不管吧?”

薄太后说:“老百姓都知道娘亲有舅!舅舅和外甥是打断骨头连着筋!你就这么一个舅舅,你就忍心下手?”

刘恒说:“如果恒儿对舅舅不加处罚,何以约束其他大臣?汉律不就是个摆设了吗?”

薄太后说:“我听说古人有句话,叫刑不上大夫。你完全可以通融一下嘛!”

汉文帝用了什么奇葩的方法将亲舅舅薄昭逼死?

薄太后不想让自己的弟弟受罚

刘恒苦笑道:“母亲,不加刑不等于不处罚呀!为了恒儿的江山稳固,舅舅这个事,母亲能不能不管呀?”

薄太后冷着脸道:“我就只有这一个弟弟!如果你不放过他,我就死给你看!”

刘恒无可奈何地说:“好吧!既然母亲以死相逼,孩儿就无话可说了!”

薄太后不依不饶地说:“恒儿,你要向我保证,绝对不能害你舅舅的性命!”

刘恒想了想,说:“好吧!恒儿答应就是了!”

回到未央宫,刘恒怏怏不乐。他召来廷尉曹窋问计。

曹窋说:“陛下以仁孝治理天下,垂范万民。如果处罚了国舅爷,的确会累及陛下的名声!”

刘恒苦恼地反问道:“如果寡人的特使被杀,寡人居然听之任之,那以后寡人的号令谁还会愿意遵守呢?”

曹窋点头,说:“陛下可以先将国舅身边的几个佞臣杀掉,震慑一下朝臣。”

刘恒点点头,又摇摇头:“这只是权宜之计!吕氏乱政的教训去之不远,寡人怎么敢不吸取外戚干政的教训呢?!国舅一定要处罚!”

曹窋点拨道:“如果国舅愿意自裁,陛下就不会这样烦恼了!”

刘恒眼睛一亮,说:“这个办法好!廷尉可以去找国舅劝劝,让他自行了断吧!不要让寡人担负杀舅的名声!”

曹窋领命,先将祝颂等三人砍头示众。然后再来找薄昭。

薄昭吃了薄太后的定心丸,回到了轵侯府。

薄昭听说廷尉曹窋找上门来,吓得满院子找地方躲藏。舍人王锦提醒说:“廷尉孤身一人前来拜访,一定不会危及国舅的安危!国舅尽可放心!”

薄昭心怀疑惧地问道:“曹窋真的一个人?”

“正是!”

“门外有没有隐藏起来的士卒?”

“小人查看过,没有的!曹廷尉是一人一骑来的,随从一个也没有!”

曹窋就是怕引起薄昭的惧怕,见不到薄昭的面,所以才没有带一个手下。

薄昭很勉强地接见了曹窋。

因为祝颂等人被杀,薄昭这几天都处在心惊肉跳之中。晚上睡觉也不踏实,根本不敢关灯。不仅卧室门口放了两个岗哨,连四个窗户前也安了哨兵。他的衣服也不敢脱完,随时都做好了逃跑的准备。每每有一点响动,薄昭都会立刻从床上爬起,

薄昭和曹窋寒暄了几句,问道:“廷尉前来,有何贵干呀?”

曹窋说:“听说国舅爷回到了轵侯府,皇帝特地派小人前来慰问!”

薄昭脸色有些回暖。他问道:“陛下怎么说?”

曹窋回答说:“陛下说自己以仁孝治理天下,万民敬仰。怎么能狠下心来伤害舅舅,落下一个不孝的名声!”

薄昭闻言,脸上有了一丝笑容。他还是不很放心地问道:“那陛下是不是不会再处罚我了?”

曹窋脸上露出狡黠地微笑。他说:“陛下说国舅爷是我们的长辈,知书达理,懂得廉耻,不用陛下处罚,自己就会了断以谢天下的!还说,你从小就心疼陛下,一定不会让陛下为难的!”

薄昭觉得大失所望。他搬出薄太后作为挡箭牌,说:“太后已经颁下懿旨,不准陛下加害于我!难道陛下还敢违抗太后的旨意不成?!”

曹窋道:“国舅爷难道还不明白吗?陛下心地仁厚,又答应了太后,确实不忍心加害您。但是,国舅爷民怨太盛,又有命案在身。如果国舅爷一直逍遥法外,陛下将无颜面对天下的臣民!所以,为了陛下的江山社稷,国舅爷应该做出选择!”

薄昭怒道:“一国之君,居然出尔反尔!如果要我死,除非有太后的旨意!”

曹窋与薄昭的谈话陷入僵局。两人说话的声量越来越大。到最后,薄昭喊来下人,将曹窋请出了轵侯府。

刘恒为了劝说薄昭自杀,先后派出丞相灌婴、太尉张武、御史大夫张仓等人出马。薄昭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管是谁来劝,他都是衣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最后,总是搬出薄太后作为自己的护身符。

叔孙通已经退休在家养老,听说了这件事,进宫当年问刘恒说:“陛下是不是下了决心,想让轵侯自裁?”

刘恒回答说:“轵侯依仗自己有太后的宠信,作恶多端,狂悖不法,居然还敢杀害寡人的特使张晋!这样的人,留在世上,让寡人何以面对天下的臣民?”

叔孙通说:“剥夺他的爵位,贬为庶民,发配巴蜀,也是一个办法嘛!”

刘恒摇头道:“薄昭身份特殊。如果不将其铲除,他蛰伏一段时间,惹出其它大祸也未可知!他这样的人就不能留在世上!只是碍于太后的颜面,寡人实在是不能违反孝道,用汉律来惩罚他!”

叔孙通笑道:“老臣明白陛下的心意了!这个事就交给老臣来办吧!”

刘恒紧锁的眉头大致舒展。他急忙问道:“先生有何妙计?”

叔孙通微笑说:“活祭!”叔孙通就把自己的计划大致地说了一遍。刘恒连连点头。

三天之后,薄昭的轵侯府的大门前,忽然出现了一口内棺外椁的灵柩。灵柩上方用汉隶在一幅白幡上写着十二个大字“汉车骑将军轵侯薄大人千古”。轵侯府四周空地上,拉起了白幡黑幛。数百个披麻戴孝的男女跪在灵柩前哭声震天。吹鼓手们吹奏着哀伤的曲调。

老管家余成慌忙到内府禀报薄昭。薄昭跟在余成的身后,朝大门口而来。

薄昭站在台阶上,刚想开口发火。丞相灌婴领着文武大臣,满面肃穆,拱手朝薄昭朗声说道:“听闻国舅不幸病故,我等奉诏前来吊唁!望国舅节哀顺变!”

薄昭苦笑道:“丞相,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戏呀?我这不是好好的,谁人造谣说我病故了?”

灌婴道:“陛下说您病故了,那您就是病故了!为臣之道,讲究忠君爱民。为君分忧是我等本分!请国舅接受我们的哀悼!”

灌婴一本正经地号召大家站好,对着薄昭喊道:“一鞠躬,祝国舅黄泉路上顺顺利利!二鞠躬,希望国舅在地下遵纪守法!三鞠躬,希望国舅保佑大汉国泰民安!”

文武大臣的队伍中,有人低着头,强忍住笑意。

第二天,京兆尹也带着地方官员进府吊唁。

周边的府县,得到了朝廷的指示,也陆陆续续来到轵侯府祭奠薄昭。不明就里的基层官吏真的以为薄昭已经去世。殊不知他们是在给一个活人办丧事。

吊唁活动整整闹腾了九天。

薄昭几次想出门找薄太后求救,无奈门禁森严,谁也无法离开轵侯府——太尉宋昌派来了一千士卒们将轵侯府团团包围。

薄昭在这九天里,饭吃不下,觉睡不着。头发一把一把地掉,精神恍惚,几乎发疯。

叔孙通进门找到薄昭,说:“国舅爷,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层皮!现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您已经病故,您硬撑着不肯就范,活着有意思嘛?”

薄昭用充血的眼睛不甘心地看着叔孙通问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叔孙通从怀里掏出一根白绫,丢在薄昭面前,说:“国舅爷,像个爷们!自行了断了,对你的家庭和孩子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难道一定要惹得龙颜震怒,让你们薄家步吕氏后尘吗?”

第二天早晨,轵侯府里传出哭声——薄昭真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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