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三年前,悲痛欲絕的前女友主動做催眠治療,忘掉了他

杯盞四濺,拳頭和拳頭硬碰在了一起。

大廳裡面的場面一下子就混亂了。

小姐夫人的尖叫聲都響了起來。

丁蔓已經被陸盛霆帶出了大廳,扔到了車上。

她倉皇爬起來,開門就要逃。

陸盛霆跟著坐進去,將她狠狠的鉗制在懷裡面。

“還想逃?你再敢逃試一試!”他的語氣森寒,盯著丁蔓的眸子陰沉沉的,模樣可怖極了。

丁蔓的心劇烈的跳動起來,恐慌迅速在四肢蔓延開來。

她怕他,好怕這個男人。

控制不住的怕!

這種怕,好像是來自心底最深處,來自潛意識。

陸盛霆的神色陰鷙,伸手扯掉了她盤發的銀色髮簪,又扯掉她脖頸上的鑽石項鍊,隨手就扔到了車窗外面。

“你!”丁蔓的眼圈微微的紅了起來,心裡面恨死了身邊這個傢伙!

莫名其妙!瘋子!

她都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惹上這樣一個人!

“你要帶我去哪?”丁蔓的身子僵硬著,躲閃的目光洩露出幾分惶恐膽怯,聲音微微帶了幾絲哭意,“這位先生,我好像沒有得罪你吧?”

她已經把記憶搜尋了幾遍,也沒有發現有這個男人的存在。

難道,是齊家得罪了這個人?

陸盛霆還在震怒當中,聽她這樣說話,恨恨的瞪了她一眼,“怎麼?三年不見,不認識了?”

他本來只是故意這樣說,但瞧見她神色茫然,不由得又怒又氣!

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現在竟然敢謊稱不認識他了!

可笑他還日夜惦記著,還盼著她能想想孩子!

“等會,你就認識了。”

他神色詭異,盯著丁蔓,讓她心裡當即一緊。

加長的黑色勞斯萊斯已經停了下來。

陸盛霆毫不費勁的將人攔腰抱進了別墅。

傭人全都魚貫走出去。

大門被緊緊的關上。

丁蔓的腳才落地,扭身就往一旁躲去。

很危險!

她的手腳有些冰涼,心裡發慌的像是隨時都會站不住。

“認識了嗎?”

陸盛霆對她這害怕的模樣,倒是有幾分的滿意,心底裡冷嗤了一聲,還敢裝不認識他!

丁蔓本來想說不認識,見他這模樣,連忙慌亂的點點頭。

她現在也不敢說不認識他啊!

已經落進了別人的手裡面,只能趕緊想辦法穩住這個可怕的男人,找機會脫身。

“那你說,我是誰?”

陸盛霆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弧度,忽然靠近她,一雙幽深得不見底的眸子和她對視,厲聲道,“看著我!”

丁蔓被他嚇得險些都要露出來了。

“你是……你是……”

她的嘴唇發白,哆哆嗦嗦,半天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

她都沒有見過這個人,怎麼可能知道他是誰?

陸盛霆的神色完全變了,眼裡面都燃著怒火,“還敢裝!”

不讓她好好的回憶回憶,看來她是要裝傻裝到底。

“啊!不要!”

丁蔓突然尖叫一聲,眼淚都湧了出來,在他的大手壓制下,拼命的掙扎起來。

“你無恥!不要臉!滾開!”

丁蔓破口大罵,才剛剛重獲自由的手,下意識的就朝著陸盛霆的臉上呼了過去。

纖纖素手才剛剛呼到他面前,就被他有力的大手緊緊的捏了起來。

陸盛霆的神色完全陰沉下去,眼裡面已經沒了半分的憐惜。

丁蔓痛的叫了出來,眼淚止也止不住的往外流著。

絕望鋪天蓋地的漫了上來,似乎要將她掩埋。

丁蔓睜著一雙失神的眼,如同死了一樣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心,痛的無法呼吸。

陸盛霆終於停了下來,伸手將汗津津的她推到了一旁。

她慌亂的抓了條毯子蓋在了身上,縮在床角,如同一隻受了傷的小獸一樣,滿臉仇恨的盯著他。

“你不是,不認識我麼?”

陸盛霆起身,俯視著她,將她又恨又慌的神色全收在眼底,嗤笑起來,“現在,還不認識嗎?”

“我要告你!”

丁蔓的情緒激動起來,神情痛苦,扯著嗓子衝著他吼了起來。

丁蔓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這樣的痛恨一個人。

恨不得他去死!

恨不得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過這個人。

她憤怒的吼著,眼淚流了一地。

“告我?你本來就是我的女人!”陸盛霆一把捏住了她小巧的下巴,神色陰鷙,語氣也惡狠狠的威脅著她,“丁蔓,難道你當真以為齊亦儒能成為你的靠山?”

就憑一個小小的齊家也想要跟他鬥?

真是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丁蔓滿臉淚水,在他滲人的目光下,身子不自覺的微微哆嗦起來。

她是打從心底裡不由自主的恐懼這個男人啊!

“你最好乖乖的回到我身邊,否則,”他的神情詭異莫辨,笑容不達眼底,“我不介意玩死齊家和你的老情人!”

“你……你……”

丁蔓又驚又怕,加上被他折騰半天,身子早就已經扛不住。聽到他這樣說,一下子氣得暈了過去。

陸盛霆伸手將她散落在臉頰旁的秀髮夾到了耳後,才不急不慢的喊著傭人進來收拾。

看著丁蔓躺在大床上,他的心莫名的柔軟了一些。

這該死的女人,早晚還是回到了他的身邊。

“小嘉,你媽媽,回來了……”

兒子日日夜夜的追問,時不時的哭鬧要媽媽。

現在,他總算是可以給兒子一個交代了。

陸盛霆的心情不由得大好起來,嘴角都微微的上揚。

外面傳來了吵鬧聲,是齊亦儒追了過來。

陸盛霆皺起了濃眉,大步走了出去,站在臺階上,俯視著那個憤怒到極點的男人。

“丁蔓呢?你把她怎麼樣了?快把她交出來!”齊亦儒英挺的鼻子上捱了一拳,這會兒鼻樑還微微的紅腫著。他瘋狂的想要衝破保鏢的阻攔,要和陸盛霆決一死戰。

陸盛霆沉默著看他,忽然笑了,揮手示意其他人推開,“你不是想知道嗎?進去看看不就好了?”

齊亦儒衝進去,看見丁蔓躺在大床上,忍不住泣聲,“蔓蔓……”

丁蔓昏迷著,一張小臉上還殘留淚痕,裸露在外面的脖頸和胳膊上滿是青青紫紫的痕跡。

不用想,都知道她經歷過什麼!

混蛋!

齊亦儒死死的咬著唇瓣,雙手緊緊的攥了起來,忽然轉身一個拳頭就砸到了陸盛霆的身上。他狀若瘋癲,一拳又一拳的打了過去,“陸盛霆,你這個混蛋!畜生!”

該死的!陸盛霆真該死!

陸盛霆怒了,擺擺手,示意跑過來的保鏢不用幫忙。他伸手揉了揉吃痛的肩膀,冷漠極了,“正好,算算之前的帳!”

兩人出了臥室,來到庭院中,都放開手腳狠狠的打了起來。

齊亦儒的眼上捱了一拳,陸盛霆的嘴角也在流血。

兩人全身上下,都掛了不少彩。

直到全身的力氣都差不多耗盡,才各自倒在了草地上,氣喘吁吁。

“陸盛霆,你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

齊亦儒倒在地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蔚藍天空上的朵朵白雲,神情是掩不住的悲傷絕望,“你為什麼非要毀了丁蔓?”

他花費了多少的時間和精力,才將丁蔓恢復成現在這個模樣?

陸盛霆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愣怔,隨即就恢復正常,“丁蔓是我的!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她是他孩子的媽媽,她是他的女人。

他怎麼可能會毀了她?

是她一聲不吭的離開他,拋棄他和小嘉!

齊亦儒苦笑起來,“是,你想怎樣就怎樣!從來不顧及她的任何想法!”

“當年,你告訴她孩子死了,把她一個人丟在醫院,有沒有想過她會承受不住?她會精神崩潰?”

齊亦儒的心情很是沉痛,毫不留情的指責陸盛霆,“丁蔓會離開你,完全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是她主動要求做催眠治療,想要徹徹底底的忘記你!忘記過去所有痛苦的一切!”

那個時候,齊亦儒無法選擇不帶走她。

他無法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遭受那樣痛苦的折磨。

“你知道她夜夜噩夢纏身,精神抑鬱,幾度試圖自殺嗎?”

“你知道她花費了多少時間,才能徹底的將你忘記,才重新學會怎麼笑的嗎?”

“你知道她忘了你之後,生活的有多麼的單純快樂嗎?”

“你現在還敢說,你沒有毀了她?”

三年前,丁蔓被陸盛霆毫不憐惜的摧毀了。

三年後,她又再一次的被他折磨發洩,導致昏迷不醒。

陸盛霆的嘴唇微微的顫抖起來,不敢相信齊亦儒說的都是真的。

“不可能!”他的臉色微微發白,“我只是隨口說說……”

“你愛信不信!”齊亦儒根本就不在意他相不相信。

陸盛霆心裡面其實已經相信,只是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當年他只是因為看見她和齊亦儒在一起說笑,一時氣壞了,才會說什麼孩子沒了之類的渾話。

他只是想讓她著急,想讓她愧疚!想讓她從此遠離其他的男人。

他萬萬沒有想到,他等來的卻是丁蔓消失的消息!

“你明知道,孩子是她留在你身邊唯一的精神寄託。為了孩子,她什麼都可以放棄。”齊亦儒費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站直身子,冷冷的丟下一句話,“可你偏偏要毀掉她唯一的念頭。”

齊亦儒已經沒有什麼心思再和陸盛霆追憶過去的事情,他現在只想要趕緊帶走丁蔓。

“蔓蔓。”齊亦儒將她連同絲被一起抱了起來,溫柔的神情裡面藏著一絲悲痛,“我們回家。”

陸盛霆想要開口阻攔,可看著丁蔓那張在昏迷中還流露著痛苦的小臉,心忍不住狠狠的抽痛起來。

當年,他當真傷她那麼重?

她選擇忘了他……徹底的忘了他……

所以,她剛才不是裝的,是真的不記得他不認識他。

仰頭望著天空,陸盛霆的眼角忽然有些溼潤起來。

沒有想到,最痛的傷,原來,是他親手給於她的。

三年前是這樣,三年後還是這樣。

丁蔓……

心底裡無聲的吶喊著,悔恨的淚水驀然劃過臉頰,“對不起……”

倘若早一點發現自己原來是那樣的深愛她,現在會不會就是不一樣的結果?

小嘉會有媽媽,他也會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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