憲宗時期,李愬雪夜襲蔡州大獲全勝

憲宗時期,當時各路軍隊都有宦官監軍,主將無權指揮進退。監軍在戰勝時搶功,在戰敗時對主將百般辱罵。在這樣的情況下,前線的戰爭長期沒有進展。另一方面,淮西鎮本來與淄青鎮、成德鎮一直有勾連。在戰爭爆發後,平盧淄青節度使李師道、成德節度使王承宗為了支持吳元濟,派出一批他們平時蓄養的暴徒、刺客,襲擊了作為江淮財賦轉運站的河陰倉庫,燒燬大批錢帛米穀,又燒燬了設在柏崖的糧倉、堆在襄城的軍事物資和唐開國皇帝高祖的墳墓。長安、洛陽等地都發生了恐怖事件。在李吉甫死後主持軍事的宰相武元衡竟然在上朝的路上被刺客取了頭顱而去,另一主戰的大臣裴度也被刺傷。

憲宗時期,李愬雪夜襲蔡州大獲全勝

憲宗畫像

中央方面,一度後方動搖,人心惶惶。一些大臣們曾失去信心,主張妥協,但裴度始終堅持用兵。著名的文學家而又直言敢諫的韓愈也上奏書,指出從各地遠道調來的軍隊,勞費多,戰鬥力差,不如在靠近淮西的幾個州招募土著的軍隊。他還認為,調動全國的力量來平定淮西三個小州,根本不成問題,就看有無決心。而在這次用兵過程中,憲宗倒也始終沒有動搖他的決心,在元和十年(815年)任命裴度做了宰相,又在元和十二年(817年)派他到前線去督戰。裴度親臨前線,代替韓弘擔任元帥,並以韓愈為行軍司馬,使他發揮參謀作用。裴度還向憲宗建議取消了宦官監軍,為扭轉戰局掃除了障礙。

憲宗時期,李愬雪夜襲蔡州大獲全勝

裴度劇照

就在這一年的冬季,參加會戰的唐鄧隋節度使李愬,在裴度的讚許下,發動了一次戰史上有名的奇襲,攻入蔡州城,勝利結束了這次戰爭。李愬在作戰中特別注意瞭解敵情。每次有敵兵投降,他必定親自詳細詢問。他用計活捉了淮西的勇將李祐等人,大膽加以任用。在完全掌握了敵軍的虛實和敵方的地形、交通情況後,他利用吳元濟把精銳部隊都調到蔡州外圍進行防禦的機會在一個風雪之夜,派李祐等降將帶領突擊隊三千人充當先鋒,自己帶領三千人做中軍,又派一個部將帶領三千人殿後,下令向東行軍,而不宣佈目的地。天黑時,軍隊到達一個叫張柴村的地方,殲滅了敵軍的守望部隊,連夜繼續前進。

憲宗時期,李愬雪夜襲蔡州大獲全勝

裴度雕像

部下問到哪裡去,李愬宣佈道:“到蔡州去活捉吳元濟。”大家聽了,大吃一驚。這時,夜色昏暗,漫天風雪,軍旗都吹裂了,也凍死了一些人馬夜半,雪越下越大,李堅持前進,終於抵達蔡州城下。自從吳少誠和朝廷對抗以來,三十年中,從來沒有外來的軍隊到過蔡州,所以李的軍隊到達城下時,城內無人發覺降將李祐首先攀登城頭,士兵跟踵而上,把在睡夢中的守兵全部消滅,只留下打更的照舊打更,然後打開城門放進大隊人馬。中唐名詩人王建曾寫有兩首《贈李僕射》詩,第一首是:和雪翻營一夜行,神旗凍定馬無聲。遙看火號連營赤,知是先鋒已上城。描寫的就是當夜行軍和突入蔡州的情景。

憲宗時期,李愬雪夜襲蔡州大獲全勝

《贈李僕射》

雞叫時,雪停了,有人向吳元濟告急。吳元濟起初不信,後來聽到李軍隊傳令的聲音,才驚慌地帶領衛隊登上內城應戰。李的軍隊發動進攻,老百姓也前來助戰,第二天就攻破內城,活捉了吳元濟。駐紮在蔡州外圍的淮西軍隊紛紛投降。在吳元濟統治下,一直禁止蔡州人在路上談話,夜間不準點燃蠟燭,對相互來往、飲食聚會的人處以死刑。裴度入城後,廢除了這些禁令,蔡州人民才有了一點生活樂趣。平定淮西后的第二年,憲宗又調遣魏博和其他幾個鎮的軍隊,進攻繼續與朝廷對抗的平盧淄青鎮節度使李師道在接連敗退之餘,對境內人民加緊鎮壓和防範,引起人民憤慨,最後終於被部將殺死。

憲宗時期,李愬雪夜襲蔡州大獲全勝

雪夜襲蔡州畫像

憲宗在平定平盧淄青前後,成德節度使王承宗、盧龍節度使劉總、橫海節度使程權等都被迫向朝廷屈服。宣武節度使韓弘在汴州盤踞了二十多年,一直把收來的租稅據為己有。這時,他也只好入朝,辭去節度使職位,獻出三千匹馬、五千匹絹、三萬匹雜繒、成千件金銀器具,而在汴州還存有錢一百多萬貫、一百多萬匹、糧食三百萬斛以及馬七千匹和數不清的兵器。這僅僅是一個地區的數字,卻說明了這批地方軍閥蒐括和聚斂財富到了何等驚人的地步。人民在封建割據局面下受到的是變本加厲的壓迫和剝削。而憲宗的削平藩鎮是符合人民要求、得到人民支持的,因而到元和末年出現了一個重新統一的局面。過去的歷史家稱讚憲宗時是中興時代,但好景不長,如果說是中興,也只是曇花一現的中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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