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慢城”裡的快節奏 ●劉思樹(四川)


成都,一個傳說中的“慢城”。

慢城運動起源於上世紀90年代的意大利,基於由工業化社會無休止的快節奏向人本邏輯迴歸的反思,提倡“綠色生態、可持續發展、時尚雅緻”的生活方式。這些年,成都在城市發展中按照“慢城”的特點,在大城市中規劃了更多的供人們休閒活動的公園、溼地、便道,實現了“城市邊邊有公園,公園邊邊是城市”的詩畫意境。


成都——“慢城”裡的快節奏    ●劉思樹(四川)


(成都天府廣場)

傳說中的成都,是一個來了就不想走的城市,一座休閒安逸的古都,一片盛產美女和美食的樂土,一個下了飛機就能聽到麻將聲的地方,一個滿大街都是茶館的城市。一座城市,可享受這樣最愜意與悠閒的慢生活,誰不羨慕?成都就這樣在傳說中得到了“慢城”這個名份。很多外地朋友,甚至外國友人,來成都都是想體驗這休閒“慢城”生活味道的。

什麼是悠閒的慢生活?《紅樓夢》裡的一道叫“茄鯗”菜的做法:首先要將雞和幾十種中草藥進行燉煮,然後再將茄子和這種雞湯一起炒、熬製至到湯幹……一道菜的完成需要花上十幾個小時才上得了桌。


成都——“慢城”裡的快節奏    ●劉思樹(四川)


(成都寬窄巷子)

農耕時代的“慢成都”確實讓人羨慕。由於優越的自然地理環境和氣候條件,特別是都江堰的自流灌溉,不用抗旱,無需防洪,坐等豐收,自古以來農活就比其他地方少了很多,從而養育出成都人悠閒的品性,“坐茶館”也就成了成都人的一種嗜好。

成都在綿長的農耕時代,交通不暢不易外聯,加上外地來的、特別是來自山區的人,有了這樣旱澇保收的沃土,哪還想走?自然樂在自我,享受其中。

即使到了新中國成立後的前30年,成都乃至四川,都是祖國的戰略大後方,只有進來的,沒有出去的。新中國成立後,國家核工業、衛星發射中心、兵器工業等許多戰略大工程、大設施都放在四川,哪還有想離開“天府之國”的?

但是,如果僅僅看到成都人喝茶聊天、掏耳朵打牌就說是一個“慢城”,這只是看到表面。成都是很勤奮的,如果說成都慢,它能佔據西南地區科技、商貿、金融中心地位嗎?如果成都慢,能位居新一線城市榜首嗎?


成都——“慢城”裡的快節奏    ●劉思樹(四川)


(成都街邊的大眾茶園)

新中國70週年大假過後,網上一組數據顯示,成都在“國慶”黃金週的旅遊收入,緊緊排在“北上廣深”之後。

到了工業強國、科技強國的今天,成都再也慢不下來了。曾經得天獨厚的內地資源,在經濟高速發展中的優勢越來越弱化,很多現代發展資源要從沿海、從海外而來,增加了投資成本。成都本地的人們,打破“安逸”享受的舊思路,和全國人民一樣,從農村走向城市、小城走向大城、大城走向優城甚至國外。住宿不僅僅滿足於“草堂”,而不斷追求寬房、洋房、高樓、別墅,座駕也從幾萬、幾十萬到幾百萬。總之,都進入到快節奏中實現著新的可能。

成都一位朋友說,他一天喝過八次茶,談了八單生意。另一位講,他為談生意,一天洗了四次腳。你能說這樣的喝茶、洗腳是成都“慢城”生活嗎?正如“太極拳”,看似慢吞吞的,其實是以慢制快,最終致勝。

而今,成都歷史文化的傳承走上了大市場,通過“文搭臺,商唱戲”去體現,推出的寬窄巷子、錦裡、太古裡等體現成都傳統歷史文化街區,與現代氣息相融合的產業體,也很難讓人慢下來了。“一茶一座”“不消費不得入內”也讓人不好意思慢下來。一對中年夫妻,清晨在一個休閒的公園裡,丈夫自己做了50個俯臥撐,又鼓勵妻子深蹲20個,這能叫慢嗎?


成都——“慢城”裡的快節奏    ●劉思樹(四川)


(四川天府新區興隆湖片區)

今天,成都人陪外地朋友,也慢不下來了。

早上六七點鐘乘地鐵到天府廣場,再轉車去熊貓基地,二小時後轉到春熙路、太古裡,午飯後路過人民公園欣賞壩壩茶園風景,再轉向寬窄巷子,再穿過錦裡走進武侯祠,還沒走進杜甫草堂天已近黃昏,晚上九十點乘高鐵離開——主客都累得說不出話了。

李白在《登錦城散花樓》詩中吟道:“飛梯綠雲中,極目散我憂。暮雨向三峽,春江繞雙流。今來一登樓,如上九天遊。”現代成都人還體會得出這種感覺嗎?趙雷的《成都》“走到玉林路的盡頭,坐在小酒館的門口”似乎是輕鬆了一下,另一首《老子明天不上班》的成都歌兒,釋放著年輕人各種壓力帶來的煩躁:“老子明天不上班,老子明天不上班,爽翻巴適的板……”



成都——“慢城”裡的快節奏    ●劉思樹(四川)


劉思樹(微名:愛了武裝愛紅裝),四川廣元劍閣人,市縣作協會員。


成都——“慢城”裡的快節奏    ●劉思樹(四川)


投稿郵箱:[email protected]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