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光救唐德宗一命,但皇帝只讓他的大軍野外紮營,不準進城

李懷光救唐德宗一命,但皇帝只讓他的大軍野外紮營,不準進城

唐德宗

建中四年(783年),涇原鎮士卒發生兵變,由於長安城中無兵,而禁軍首領白志貞吃空餉嚴重,發生兵變時禁軍護衛力量薄弱,兵變當日長安城即失控。

由於事發突然,唐德宗帶著皇妃、太子、諸王等倉皇出逃,由咸陽到奉天,護駕的只有宦官霍仙鳴及竇文場。

涇原兵進入皇宮府庫,大肆掠奪金銀。

叛軍首領朱泚進入宣政殿自立為帝,國號大秦,年號“應天”。

皇叔彭王李僅、皇弟蜀王李溯遇害,朱泚分別追贈其為司空、太子太保,然後葬之。

控制住長安城之後,朱泚又親率大軍,前來攻打奉天城,此時堅守奉天的只有左金吾衛大將軍渾瑊帶領的很少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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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城

唐德宗一看情況危急,立即向魏縣行營告急,朔方節度使李懷光帶兵前來,神策軍行營節度使李晟後來也趕來救援,但遠水解不了近渴,他們還在途中,奉天城卻已經危在旦夕了。

朱泚的叛軍利用大型雲梯,對奉天城發動了空前猛烈的進攻,戰鬥持續了一天一夜,至十五日晨,叛軍陸續攻上了東北角的城樓。

眼看守城官兵死傷無數,奉天城破在即,德宗不禁與渾瑊相對而泣,群臣也只能仰天祈禱。

最後,渾瑊向皇帝跪別,然後率領敢死隊衝上城防缺口,與叛軍展開了短兵相接的肉搏戰。

戰鬥異常慘烈,衝在最前面的渾瑊身中流矢,依舊奮力砍殺,但是敵人卻像潮水一樣,一波接一波地湧了上來,而渾瑊身邊的將士卻一個一個地倒了下去……

眼看馬上就要頂不住了,叛軍的流矢,有兩支都射到唐德宗的龍椅旁!

估計再有半袋煙的功夫,堂堂的唐朝皇帝,就會成為叛軍的俘虜!

唐德宗和太監們在那裡篩糠似的顫抖。

李懷光救唐德宗一命,但皇帝只讓他的大軍野外紮營,不準進城

救駕

忽然,不知怎麼地,只聽得喊殺聲漸行漸遠,叛軍撤退了。

十一月二十日,揮師前來援救的李懷光軍隊,在東南方不遠的醴泉(今陝西禮泉縣)擊敗了朱泚的阻擊部隊。

朱泚聞聽後大為震驚,他意識到,自己如果再不回防,長安馬上會被唐軍拿下,而自己最後肯定也會被諸路唐軍包了餃子。

考慮半天,朱泚不得不忍痛放棄了奉天,帶著滿腔的遺憾逃回了長安。

望著叛軍遠去時揚起的漫天黃塵,唐德宗李適終於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他知道,李懷光要是再晚到一天,一切就全完了!

就這樣,被圍困了一月有餘的奉天之危,終於被解了。

李懷光救唐德宗一命,但皇帝只讓他的大軍野外紮營,不準進城

李懷光

奉天保衛戰雖然以叛軍的撤圍而告終,但帶兵前來的李懷光,他不光是僅僅為了來解皇帝之危,來前他的態度就很明確:一個目的是靖難勤王,另一個目的是奏請德宗誅殺三個人。

哪三個人?宰相盧杞、度支使趙贊、神策軍使白志貞。

李懷光堅持認為,這三個人就是造成長安淪陷、天子流亡的罪魁禍首。

宰相盧杞是嫉賢妒能,以致造成政策的失當;

趙贊賦斂煩重,以致民怨沸騰;

而白志貞則是貪汙瀆職,以致關鍵時刻無兵可用。

總而言之,這三個人都是禍國殃民的奸臣,不殺不足以平民憤,不殺不足以謝天下!

李懷光這一路走來,一直揚言到了奉天就要宰了他們。

“天下之亂,皆此曹所為也!吾見上,當請誅之。”(《資治通鑑·卷二二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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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杞

眾所周知,那唐德宗本來是一個自視甚高、胸懷大志的人,但這幾年遭遇了太多的挫折,自信心被打擊得一塌糊塗,所以日漸變得敏感脆弱,甚至還產生了一些自卑。

在此複雜的心理作用下,任何直言不諱的進諫,都無異於往他的傷口上撒鹽,只能引起他的牴觸和反感;相反,只有像盧杞這種事事逢迎、處處隨順、從不說半句違逆之言的人,才能撫慰德宗那脆弱的心靈。

既然如此,德宗又怎麼可能忍心去殺盧杞呢?

奉天之圍一解,盧杞馬上向德宗提議,不能讓大軍拖延時日,應該命李懷光趁勢攻取叛軍老巢長安,尤其不能召他入城覲見。

因為只要大軍一進城,免不了賜宴、頒賞等程序,這樣一拖就是好幾天,倘若讓叛軍利用這個時間重整旗鼓,想要消滅他們,難度就非常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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詔令

李懷光這次救駕,勞苦功高。他在奉天城外的軍營中眼巴巴地等了多日,就想等到入宮覲見皇上的詔令,他想,一旦能見到皇上,他必定說出為國除奸的想法來。

但是左等右等,不但沒等到天子召見的消息,反而接到一紙出兵的詔令。詔令讓他立刻率部進駐西渭橋,與李晟等部會師,擇日克復長安。

可以說帶著滿腔的熱情而來,懷著悽然的心境而去。不得已,李懷光只好帶著自己的五萬部眾黯然離開了奉天。

臨走前他說了一句話:

“吾今已為奸臣所排,(天下)事可知矣!”(《資治通鑑》卷二二九)

雖然李懷光帶著他的部隊向長安方向開拔,但他們走到咸陽,就按兵不動了。

不光是一天兩天的駐紮,而且是在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裡,雷打不動。

李懷光救唐德宗一命,但皇帝只讓他的大軍野外紮營,不準進城

帶兵

在此期間,李懷光只做了一件事:頻頻上表,不厭其煩地聲討盧、趙、白三人。

李懷光強硬的和皇上較勁起來——想讓我討伐朱泚,就先誅殺這三人;不滅此三人,我絕不出兵!

面對李懷光的要挾,德宗很生氣,但卻無計可施。

因為李懷光的手裡握著的,那可是硬傢伙——五萬朔方軍。

區區涇原的五千亂兵,就把帝京長安搞得天翻地覆了,更何況這五萬朔方軍!

這樣硬憋了個把月,建中四年十二月十九日,德宗無奈地頒下一道詔書,將宰相盧杞貶為新州(今廣東新興縣)司馬,神策軍使白志貞貶為恩州(今廣東恩平市)司馬,度支使趙贊貶為播州(今貴州遵義市)司馬。

現在皇帝已經讓了一步,雖然沒有誅殺此3人,但這3個禍害朝堂的奸臣,已經遭貶,遠離了朝廷中樞。

李懷光的最終目的雖然沒有達到,但也不能做的太絕,自己也退一步吧。

於是領命,帶領大軍前去長安平叛去了。

《舊唐書》後晉·劉昫

《新唐書》宋·歐陽修

《資治通鑑》宋·司馬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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