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薩拾遺：結緣唐卡
唐卡，或許內地的朋友們不是很熟識。要是你去故宮就會發現，還是挺多的。清庭皇室信仰藏傳佛教，唐卡就是藏區格西等手繪的卷軸畫。可以打包的宗教卷軸畫，對經常遷徙遊牧民族那是妥妥的好事。畢竟他們每日都是的祭拜還有供淨水還有酥油燈的。
有傳說是尼泊爾尺尊公主遠嫁帶來了藏區第一副唐卡，也有說是松藏乾布用鼻血畫了第一副吉祥天母像，基於歷史太過於久遠，就難以細究的了。
唐卡，在羅桑嘉措以前都是民間畫師供奉給寺廟的零散作品，從五世達賴起，成立了相當於畫院的機構，唐卡創作進入了專門化創作時期。後七世達賴格桑嘉措時，成立了“拉日白吉社”，也就是官方性質的畫院。這一舉措，無疑推動了唐卡藝術的向前發展。唐卡繪製也逐漸出現許多流派，其中最有影響的是“門唐”（系藥師佛像）派。院內的畫師都有職稱，畫藝最高的稱為“烏欽”。西藏繪畫史上最後一名“烏欽”就是唐卡繪製大師扎西次仁先生。
盤坐在畫布前的畫師就是次羅，手上的筆描著佛衣上的裝飾紋。不用瞪大眼睛的，沒錯，那是融化的金液的顏料底子。早時聽他言語過，唐卡至少七年才能出師，三五年以上才允許開眼睛，比例繪製必須嚴格按照矢量圖的每個部位。
畫布鉛筆的矢量圖輪廓依稀可見的，後期再一層層繪製細節，填塗顏色。那些外賣宣傳的，紅珊瑚啊，綠松石啊做顏料，那是忽悠人的來著，顏料都是採自藏區不同的礦場。你要是有興趣的話，拉薩巷道里專門的礦物顏料公司的，一般也就500-2000一斤。
次羅拉薩學的是勉唐派的路子，但作為一個後藏人士，畫風裡也有些日喀則畫派的影子。偶爾閃現些許尼泊爾格調，這是他作為聶拉木夏爾巴人，帶來的便利。你沒幻想錯，就是那些被登珠峰的傢伙當做高原犛牛的瘦小夏爾巴人，只是分處於珠峰東側和珠峰南側，隸屬不同國籍而已。
唐卡就內容而言，繪製是分宗教和非宗教的。譬如醫學解剖圖傳說故事等這種非宗教類唐卡你是見的不多的，更何況是人皮唐卡，珍珠唐卡等這些小類別。畫派的話，藏區就有勉唐 齊崗 欽則 噶瑪噶舉四大派別，青海有熱貢畫派，尼泊爾本土畫派等。儘管畫份迥異，但都得嚴格遵照矢量圖的。倘若你是文藝範，魯固巷子的唐卡畫院，那你必去的免費點兒，裡面長期有展示百多副各種畫派的唐卡。
筆者比較推崇西藏本土畫派也是有原因的。熱貢畫派不是特別熟悉，這裡也就不深究。至於尼泊爾畫派，畫工不一的。市場上你能看到的便宜唐卡，大抵都是尼泊爾的。一個是那邊人工便宜，二來是可以流水線作業，三來就是過多印刷底稿的，再有就是可以根據客戶需求訂貨。就比如說顏料這塊，從普通油畫顏料到礦物顏料都是可以選擇的。至於金粉這塊，黃金比例0-100%都是可以操作的。其實尼泊爾頂級的唐卡畫家那也是不缺少的，只是這類別的畫家都不好約稿的。筆者從事過幾年唐卡買賣，也都是請求次羅安排尼方寺廟的格西作畫，一位師傅一年也就五六副的樣子。次羅作為夏爾巴邊民，有幸學習了兩年尼泊爾唐卡，那邊的畫師人脈還是很熟絡的。再加上夏爾巴人骨子裡的本分老實，任勞任怨，對他我是十分信任的。
倘若你是生客來的，沒有店會告訴你低廉的貨是來自尼泊爾的。每每遊客看到工作室裡，小徒弟，師傅都在作畫，都會不自覺聯想到那些應該他們都作品。這裡的打消打消諸位的積極性，他們筆下的一般都是定做產品來的，三個月六個月甚至於更長時間的工期。報出售價自己也是頗高的。
這方面，也明白老友的要價拉薩算低的，也就放開了跟他的合作。關於價格稍低這塊，按他的言語解釋“尼泊爾那邊過來的貨，批發給拉薩同學同行，賺的已經夠花了，也夠孩子上學了，就該知足了。至於親手繪製的，那都是個人或者寺廟給供養的，要的價格高那是不對的，那是對佛陀的褻瀆的。
2018年於拉薩喜鵲閣茶館
（筆者2015-2108旅居拉薩，下方隨機放幾張尼泊爾唐卡比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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