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知識分子》:黑化盧梭、雪萊、海明威一票大師的誅心之作

文丨鎮之

《所謂的知識分子》:黑化盧梭、雪萊、海明威一票大師的誅心之作

有一座山,高聳入雲,世人皆稱山中有神仙,無限嚮往。

有一個人,頭腦極聰明,在山腳開了一座寺廟,自任主持,燃了香火,供人跪拜。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寺廟規模日益盛隆,自此,世人只知此廟有神而不知山中有仙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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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知識分子》就是一本打了方丈、踢爛廟門、死乞白咧非要去山上看看的“大逆不道”之書。出生英國的歷史學者保羅.約翰遜用相當“縝密”的論述挖掘曝光了十多位人類歷史上偉大人物的“黑歷史”,試圖還原給讀者某種“真相”!

而這些被“開棺鞭屍”的人隨便一個拉出來,可都是響噹噹,已經開山立派的扛把子,比如盧梭、雪萊、易卜生、托爾斯泰、海明威、布萊希特、羅素、沙特……

然而,山上真的有神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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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保羅.約翰遜看來,十八世紀以來,一個新的知識分子階級取代了以往的教權,行使起了“上帝”的責任,引導整個人類前行。實際上,對這種論調,筆者不以為然。人類的歷史就像是一輛剎車失靈的汽車從上坡上衝下來,並沒有什麼人或者什麼事情可以改變,因為其中的因素太多了,不是人類的理智可以分析的清楚的,而一旦訴諸情感,就又變成了主觀臆斷。實際上,人類就從來沒有過解決這個二難問題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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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群知識分子中,盧梭是第一位扛旗者,他帶來了新的思想空氣,讓人膜拜於他構建出來的那個世界。但,對於這樣一位人類導師,卻有著一個不堪與之匹配的靈魂。保羅.約翰遜用盧梭的私生活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其論據主要有以下內容:

1、盧梭是一個寄生者,他從十六歲開始便在華倫夫人的“供養下”生活,終其一生也基本依靠貴族的供養,特別是依靠女人。我覺得這個並不能證明什麼,並不是所有人都需要去親身勞動才配有資格活著,盧梭的勞動在於他的思想,他或許精巧乃至虛偽,但思想卻是真實存在的。

2、盧梭的著作只是精巧的設計,而人類的愚蠢使得他們輕易的收到了盧梭的蠱惑。他38歲那年寫的《論藝術與科學》,,被稱為是人類的愚蠢最有力的證據之一。但實際上,在我們現代人看來,一百七十年前的一切都顯得那麼笨拙。對於現在的我們而言,一切思想都顯得不夠新鮮,但在當時,盧梭所提出的不亞於發現了一個新大陸。

對於他的政治學著作《社會契約論》,保羅.約翰遜試圖用其被引用的次數來體現其對政治的微弱影響,依舊是打擦邊球,政治思想的影響應該用被實踐的次數而非引用的次數做決定。但恰恰拿破崙同樣認為是盧梭引領了革命的潮流,事實應該勝於雄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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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新愛洛伊絲》,一本在當時極其大膽的書,描寫了一位少女的情感歷程,被保羅.約翰遜批評其為一本挖掘了中產階級婦女情慾興趣的暢銷書,言下之意是盧梭精通人的心理學。我倒覺得,這正好印證了盧梭對於那個時代的敏感性,他沒學過心理學,他只是敏感的寫出了那個時代所需要的東西,這豈不是引領者的基本要素?

對於《愛彌兒》,他說其中充斥了謊言和偽善,比如有對宗教信仰的推崇,然而有充斥著對教會的抨擊,這種“指控”很脆弱,依舊有避重就輕之感。

總之,保羅.約翰遜試圖把盧梭還原成一位具有極度天才的作家,而非一位思想家,至於盧梭巨大的影響力,作者雖然承認,但認為那是人類盲目的結果。但這個觀點顯然是站不住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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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梭主要的問題在於私生活方面,主要有三點:一是他對於供養自己很久的華倫夫人缺乏憐憫,沒有給予相應的資金資助,令其悲慘的死於營養不良。但我注意到,作者用了可能這兩個字。對於一個雄辯的反對者而言,可能這兩字實在是沒有什麼吸引力。而實際上,盧梭給予了資助,至於給的錢不夠多,那隻能說盧梭生性有吝嗇的一面。

二是他拋棄了自己的五個孩子。孩子們都是他和終身的主婦僕人所生,對於這一點,盧梭在懺悔錄中作了精心的構建。但毫無疑問,拋棄孩子本身不管出於什麼樣的理由,都證明了盧梭的性情中存在著極度的自私。三是他有一些極度荒唐的癖好,比如露陰癖、比如衣著打扮的驚世駭俗、比如被迫害妄想等等。

最後,保羅.約翰遜引用一些名人對他的描述做結尾:

休謨:簡直是一個怪物,他自以為是世間唯一的重要人物。

狄德羅:不老實,像撒旦一樣自負、忘恩負義、殘忍、偽善、充滿敵意。

格力姆:可惡而可笑。

伏爾泰:自卑而卑鄙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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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些人或多或許之前都和盧梭是朋友的關係,這也說明了盧梭對於友情的不忠誠。

總體上而言,盧梭主觀上並沒有保羅.約翰遜描述的那麼不堪,但也絕對不是一個完美無缺的神,他只是出於時代的需要被神化了的人物。當我們去研究他的時候,過多的探討他的心理只會一葉障目,不見泰山。實際上,盧梭就像是廟裡的神仙,是時代的弄潮兒們把他供奉了起來,取其精華去其糟粕以實現自己的目的罷了,而作者的主要目的卻放在了把盧梭從神壇上拉下來,其實拳頭打錯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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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中對其他人物的評論基本上也是圍繞著個體的私生活展開,保羅.約翰遜成功的把這些大人物身上的光輝剝離開來,露出了光環下邊那個真實的甚至令人鄙夷的靈魂。而人類卻恰恰是在這些人的思想或者作品的引領下前行。

但實際上,人類真的是在這些人的引領下前行嗎?正如前面所說,把重點放在這些領頭雁上其實是弄錯了力道,搞錯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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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來臨,一群大雁往南飛,頭雁的功勞自然很大,但如果一槍把這隻頭雁給打了下來,那麼大雁群就到不了南方了嗎?

這就牽涉出一個問題,私生活和個人的思想到底是一種什麼關係?是否私生活的混亂不堪,足以泯滅掉思想的光輝?

所以,這本書最大的問題就在於在極力把廟裡的神仙給拉落下來的同時,已經事先承認了山中才有神仙。但最大的啟示也在這裡,不僅僅是廟裡的神仙是假的,就連山上也壓根沒什麼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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