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面病人!難道作為君王的他們不害怕被傳染麼?


直面病人!難道作為君王的他們不害怕被傳染麼?


這幅畫名叫《拿破崙視察賈法的黑死病人》,這幅畫是拿破崙御用畫師,安東尼-讓-格羅巔峰期的傳世名作,現藏於法國巴黎盧浮宮。畫作描繪的背景是1798年共和國將領拿破崙遠征埃及和中東的遠征。


1799年,征服了埃及的拿破崙於出兵中東地區,然而在征戰途中他的軍隊爆發鼠疫(黑死病),受阻於現以色列的阿克城下,大量的士兵病死或者病倒。然後,拿破崙不顧可能被傳染鼠疫的危險,親自去視察位於現以色列賈法的傳染病院,甚至和病人握手,並且後來讓御用畫師留下了這副名畫。


本來以前看拿破崙傳記,主要是關心他當上皇帝之後和反法同盟的歷次搏殺,還有宮廷的種種趣事等等,但是最近重新看的時候,注意力集中在了他當皇帝之前的經歷。


最初看到這一段的時候,並沒有感覺很奇怪,畢竟一個將領關懷自己的士兵們是基本操作,並不值得奇怪。


可是很快就察覺到不對勁了,因為這些士兵們染上的不是一般的病症,而是歐洲人人談之色變的鼠疫,即使現代,鼠疫也是非常危險的烈性傳染病——拿破崙視察一下病院也就算了,他為什麼還要親手觸摸對方?他不是醫生,沒有義務這麼做,其他將領也更加不會這麼做。


很快我就想通了,這是一種“神性”的展示,拿破崙觸摸病人和他把這個場景畫下來大肆宣揚,都是一種神性的展示,是一種政治宣傳行為,也是一種大型歷史cosplay(模仿秀),而他所cos(模仿)的正是法蘭西剛剛告別的君王們。


法蘭西國王作為天主教世界的君王,自命是上帝的使者和僕人,他們也極力製造“神性”的種種傳說。在法國曆史上,君王們就是以“觸摸病人”來展現自己的神性的。


從13世紀的路易九世(聖路易,1226年—1270年在位)開始,這種神性的展示就成為了法國國王們的日常性工作之一。


“聖路易(路易九世)是世界史上少見的親民國王,他每次做完禰撒之後,會坐在樊尚森林中接受任何國民的申訴,並親自審理案件。如上所述,他會親自給窮人洗腳。他自己掏錢或利用公款建立醫院、救濟院、招待所、盲人院及贖身妓女的住所,每次視察時,每天總要供給120個窮人的飯,其中3人可以和他一同進餐。他還服侍過麻風病人吃飯。”


到了波旁王朝,這種神性展示依舊沒有停息過:


直面病人!難道作為君王的他們不害怕被傳染麼?


這個所謂的蘿莉病,就是結核病。


國王們有沒有摸過三千人這顯然是存疑的,畢竟沒有人能去調查,也沒有人敢去調查一下國王的神性,很顯然,國王們不僅僅是世俗中無可置疑的權威,也是宗教意義上的神人。


當然無論是蘿莉病還是麻風病,都很危險,不過比起黑死病來說都還不算恐怖,畢竟鼠疫給歐洲人留下的記憶實在是太恐怖了,中世紀黑死病奪走了三分之一人口的性命。


拿破崙那時候法國已經爆發了大革命,路易十六已經上了斷頭臺,而拿破崙本身也並非所謂的正統王位繼承者,他只是科西嘉小地主的兒子,所以他要展示所謂的神性,只能更進一步。


仔細想想的話,在那一刻,拿破崙的心情,應該是喜憂參半吧,一方面他自我崇拜自我迷戀,一次次的勝利讓他深信自己有了神性,他可以做到神僕們能做到的事情;一方面又有點忐忑,萬一不小心就可能直接掛了那找誰說理去……


但,即使有忐忑,有恐懼,他還是賭了那一下……最後他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他得到了將士們的崇拜,得到了所謂神性的展示,更重要的是,那一刻恐怕他自己也深信不疑,自己就是上帝派來統治法蘭西的那個人,波旁已死,波拿巴當立。


拿破崙不是當上皇帝之後才變成拿破崙的,在一無所有的時候,這個野心勃勃的青年人心裡就燃燒著烈火,當他來到金字塔下的漫漫黃沙當中遙望過去的四千年的時候,他想到的是歷史的無情還是法老的無上權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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