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勝疫情的一劑“特效藥”

1988年,上海暴發了一場甲肝流行疫情。

與今天我們面對新冠疫情一樣,當時,面對突如其來的甲肝疫情,醫學並沒有特效藥……

战胜疫情的一剂“特效药”

面對疫情,信心就是最好的特效藥。

當時的上海市政府打響了“一場防治甲肝的人民戰爭”,幫助患者樹立戰勝疫情的信心。

战胜疫情的一剂“特效药”

本文作者當時任上海市政府主管衛生工作的副市長,經歷了整個甲肝疫情的全過程。

掌門人從《上海文史資料》中,選摘了她的親歷記的一部分,希望讀者們能夠從中獲得戰勝新冠肺炎疫情的信心。

一方“安慰劑”

病人無疑是要吃藥的,很多人認為板藍根可以治甲肝,因此都普遍給病人服用板藍根。各地生產的板藍根一下子都運到了上海。

战胜疫情的一剂“特效药”

即便如此,還是供不應求。後來我建議,把菌陳、甘草、大黃等中草藥放在一口大鍋裡煮,到吃藥的時候每人能分上一碗。說實話,每人喝的這碗藥裡究竟有多少藥的劑量,我們並不去計算它。甲肝沒有特效藥,重要的是讓病人臥床休息,每天早中晚各吃幾片維生素B、維生素C,每兩週查一次血。但不給病人吃藥不行,病人不理解沒有持效藥,所以,給他一碗清熱去溼的湯藥,告訴他這是治療甲肝的藥,他就安心了,這是一方“安慰劑”。

甲肝是一種能自愈的疾病,絕大部分病人被隔離20來天,就可出院在家休養了。

战胜疫情的一剂“特效药”

甲肝流行後不久,出現了死亡病例。一時間,社會上流傳著關於死亡數字的多個版本,造成了部分人群的恐慌心理。這場甲肝暴發,共有31例病人死亡。我們對這些死亡病例作了調研分析,發現這31例死亡患者都有一些慢性病,如老年慢性支氣管炎肺氣腫,有的原來就患有慢性乙型肝炎肝硬化等等。從總體上看,全年31萬甲肝病人中,僅31人死亡,這個死亡率還是很低的。

這場甲肝暴發,來得快,去得也算快。到1988年3月上旬,疫情基本上得到了控制。

战胜疫情的一剂“特效药”

小平關懷

那時人們怕傳染甲肝氣氛特別緊張,如果聽說某戶人家出了甲肝病人,同一幢樓裡的居民上下樓都不敢摸扶樓梯欄杆,有病人的這家會很快被周圍人“孤立”起來。所以病人一旦得病,就要為家人、為樓裡的鄰居考慮,千方百計地想住進醫院。由於床位供不應求,甚至發生了不少病人和家屬跑到病房搶佔床位的情況,引起了爭執和吵鬧,醫院便不得不請來警察幫助維持秩序。

對甲肝的恐慌心理很快從上海蔓延到了兄弟省市。那段時間,外地人不願來上海,上海人在外地受到“歧視”。

战胜疫情的一剂“特效药”

一時間,兄弟省市對上海人都比較忌諱,把上海人視為肝炎的傳染源。上海生產的食品被封存;上海運出的蔬菜被扣留;民航飛機上一些標有“上海生產”的食品,都會被乘客當作垃圾扔掉。上海人在外地住旅館,迎接他們的往往是“客滿”;上海人出差在外,上館子吃飯,服務員連連謝絕;上海人到北京開會,會場更給他們單獨劃定區域。工作人員看見上海人,就好像看見甲肝病毒似的。外出的遭遇令上海人很不高興,於是就把“不高興”的賬算在了衛生部門頭上。

就在上海被扣上“瘟疫”帽子的情況下,鄧小平同志決定要來上海過春節。上海市委的領導很是擔心,怕他來上海可能會染上肝炎。我做過醫生,根據我的醫學知識,我認為,其實並不需要擔心,預防人與人傳染甲肝的衛生措施就是“飯前便後勤洗手”這麼簡單。

市委研究了這個問題,認為如果小平同志在這一非常情況下還來上海過節,我們要十分重視他的健康。其中提到的一點就是,以前每次文藝演出結束之後,小平同志都要上臺和演員們握手,這次就請小平同志不要上臺和演員們接觸,演員們也不要到臺下回小平同志問好。

就這樣,小平同志來上海過春節,這對上海的幹部和群眾起到了安撫的作用,對全國人民而言也是個很好的示範。

战胜疫情的一剂“特效药”

1990年4月14日,時任上海市委書記、市長朱鎔基,副市長謝麗娟(左二)與幹部職工一起參加上海“愛國衛生月”活動。

本文作者謝麗娟,曾任上海市政府副市長,全國政協常委、上海市政協副主席,九三學社中央副主席、九三學社上海市委員會主委,全國婦聯副主席。

(原文刊於《上海文史資料選輯》第154輯,本號轉載時有刪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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