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疫記者手記

讀創/深圳商報記者 範宏韜

2月9日,元宵剛過,上午10點半接到任務:“去一趟衛健委,首批援鄂深圳醫療隊12點半出發。”

宅家辦公10天,終於有外採任務了,我迫不及待把工牌掛在脖子上,身份從視頻編輯變回了記者。臨走時抓起n95口罩的一瞬間還有點猶豫,現在一“罩”難求,如果在場醫務人員都是用普通口罩,我是不是顯得過於“金貴”?

來不及多想,我已駛出了小區。一路上與我並行的車零零星星,不過對比起1月30日(大年初六)前外出採訪葉菜供應情況時的“獨霸一路”,已算是“熱鬧”了不少,也許是快要“復工”了吧?一邊想一邊腳踩油門,只盼著快一點抵達現場,從羅湖的家裡沿著濱河路西行,避開了紅綠燈林立的深南大道,一方面是為採訪多爭取一點兒時間,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從駕駛中獲得些許快感,一掃這10天苦悶在家中的小情緒。

抗疫记者手记

宅家吃睡“日漸發胖”的身體助我搶佔有利機位

剛下車,深圳衛健委所在的新城大廈外已聚了不少人,有記者,也有穿著白衣大褂為同事送行的醫護人員,還有穿著紅黑相間衝鋒衫的醫療隊隊員。

我瞭解到,這13名醫護人員來自深圳市人民醫院、深圳市第二人民醫院、北大深圳醫院、深圳市中醫院、華中科技大學協和深圳醫院,涵蓋了重症醫學科、呼吸內科、感染科和重症護理、呼吸內科護理、感染科護理6類專業醫護人員,年齡最大的51歲,最小的27歲。儘管這些醫護人員在深圳也奮戰在抗擊疫情一線,但武漢作為疫情重點地區,比深圳要更加“水深火熱”。作為兄弟,深圳哪裡能夠看得下武漢在受苦受難。

一眼辨別出這13位勇士後,我發現,媒體同僚已架起了長槍短炮開始“捕捉”每一個珍貴的鏡頭。為了給直播爭取最佳機位,我顧不得其他,趕緊擠入其中。這時,我“日漸發胖”的身體優勢發揮出來了,順利“擠佔”了好位置,我便掏出手機開始採訪及拍攝隊員。

抗疫记者手记

抗擊“非典”功臣領隊給我們服下定心丸

作為2019年大學畢業加入報社的一員,我是一名“95後”,比在場的醫護人員年齡都要小。他們不僅年齡比我長,社會經驗比我豐富,也多是所在領域小有建樹的人物。

來自深圳市第二人民醫院重症醫學科的孟新科是本次深圳援鄂醫療隊的隊長,“我03年的時候去三院,主要負責全院發熱病人的會診,親臨了一線抗擊SARS。”孟新科的資歷和經驗讓人折服。得知他17年前就為深圳抗擊非典立下赫赫戰功,心裡更是油生敬佩,敬嘆:這個隊長實至名歸!

我家在羅湖,非典時期收治患者的三院離我就讀的小學不遠,那時它還叫“東湖醫院”。當年,正是孟新科這樣的白衣天使奮戰一線,持續抗擊,才保護了深圳人,造就了深圳“非典”院內無一死亡病例,無一位醫護人員和家屬感染的“輝煌記錄”。

這一切不僅是信念的支撐,更是專業的體現。為了能夠順利完成援鄂任務,孟新科曾與12名隊員們到市三人民醫院“實習”兩天,熟悉新冠肺炎患者診療流程,為出發做足了準備。

今天得以見到抗擊“非典”的功臣,我不僅想給他豎起拇指,來個大大的贊,更在心裡默默感謝他,“這次,孟新科醫生又讓我們服下了一顆定心丸,有他坐鎮,我相信深圳醫護人員一定能出色完成任務,平安凱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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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漢伢”強忍淚水向妻子比出勝利手勢

出征的醫生裡不少人都跟武漢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武漢媳婦”“武漢學生”,還有“武漢伢”。來自深圳市人民醫院重症呼吸科的劉培正是一位正宗的“武漢伢”,生於斯長於斯,畢業於武漢大學醫學院。這次“返鄉”,劉培已焦急地等待了半個月。1月27日(大年初三),他所在的科室徵集支援武漢醫療隊隊員,劉培第一個報名。2月9日一早,劉培接到通知後便說:“武漢的同學們,我歸隊了!”

出發儀式的現場,我還發現了劉培的愛人,一位跟他一樣的“白衣天使”。“劉培加油!平安歸來!武漢是我們的家鄉,感謝全國各地為我們家鄉作出努力的醫務工作者。”話音未落,淚珠先掉。當劉培踏上中巴車的那一刻,她更是淚水漣漣,一窗之隔的劉培把頭向別向另一邊,雙手無意識地上下拉扯衝鋒衣上的拉鍊試圖緩解情緒,看得出他也在強忍淚水。直到中巴車開動的那一瞬間,劉培才回頭,向愛人比了個勝利的手勢。

出征儀式結束後現場響起了熱烈掌聲,這是一種讚許,也是一種祝福,這13位白衣天使代表了深圳1300多萬常住人口,千里馳援武漢,救死扶傷,挽救生命。

而1300多萬深圳人將會是這些白衣天使最堅實的後盾,一直在這裡等待著你們平安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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