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男神與我共舞幫我解圍,那天聽了他說的話後我決定不再見他(下)


故事:男神與我共舞幫我解圍,那天聽了他說的話後我決定不再見他(下)

暗戀的唯一美好,大概就是由那個人牽動自己的神經,帶來純粹的歡樂或者悲傷。

我和宋巖的關係莫名變得緩和起來,大抵因那場藝術節合作得了第二名。

有天體育課來了例假,體育委員和他負責“監控”我們這些女生,指揮我們幫忙放置體育器材。因為器材太重,我推不上去,他一聲不吭從身後靠近,伸手幫我推上去。

那一瞬間,我好似被他挽在懷中,他如一度密不透風的圍牆,圍堵我狂湧傾瀉而又密不透風的情愫,我只怕若有一個缺口,堤岸便會傾瀉崩潰。

這段時間簡直就像是在做夢,我從未料到我們之間竟有如此平和的一日,我以為他對我徒有厭惡。

安排在同一天的值日打掃,也令人心情愉快起來,梁容會故意安排我和宋巖一起倒垃圾,我們會一起並排走完一段不算長的道路,中間面目可憎的垃圾桶也變得可愛起來。

我記得那之後,我突然生了妄想,我覺得宋巖大概有一點點喜歡我了吧。可我真的,真的錯得離譜。

現在這個站在我眼前的宋巖,我真的很想親口問問他,為什麼當年要那麼對我,我做錯了什麼?可是我問了,他已聽不見了。

我默然地注視著他,胸腔裡有什麼東西碾碎成灰。

那時候高三的我,為了拿到宋巖喜歡的球星的簽名,我逃了一個禮拜的課,跟我們班的一個男生結夥一起去了上海,費勁千辛萬苦終於拿到了簽名。我回到學校,梁容這廝還以為我和那個男生私奔去了,被我笑罵了一頓。我沒想到男神與我共舞幫我解圍,那天聽了他說的話後我決定不再見他。

然而不止她這樣說,後來我才知道班裡風傳我獨身和那個男生一起去上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齷齪事,又說到我極不自愛,廝混於男生堆裡。我甚至不知道她們在討論的時候,宋巖也在。

放學後我特意拉住那個男生,懇求了一番他才答應把那個簽名更清晰的籃球跟我的交換。正笑鬧著,那個男生認真地伸頭過來,親密地指著我的眼睛說有髒東西,我讓他走遠點,別貼這麼近。這時候宋巖忽然從後門進來,他冷冷瞥了我一眼,然後把遺落在座位上的課本拿起就走。

我一愣,連忙跟過去,喊了幾聲他的名字他才停下,我緊張地將籃球給他,告訴他這是我送給他的生日禮物,以及,終於出口的“我喜歡他”。

他回過頭冷漠地看著我,然後惡狠狠地告訴我:“從這一刻起,我再不喜歡他了。因為被你這種隨便的人,所碰過的東西和人,都讓我覺得噁心。甚至就連你的喜歡,我都覺得髒。”

我渾身冰涼地站著。我只得承認,那是我一生中聽過最傷人的話。他那一雙充滿了冷漠厭惡的眼神就彷彿萬箭,穿透我原以為固若金湯的心。山崩地裂,不過如此。而我再也不會像當年那的少女一般,當眾失聲大哭。因為我知道,即使眼淚成河也無濟於事。

我假裝嬉皮笑臉地揭過此事,再後來,有人拿我和他開玩笑,他會冷冷地當著我的面說:“我永遠不會喜歡她。”

我把頭埋入書中,當作自己根本沒有聽見。我以為在他心中我大概有些特別,然而他不肯信我,連一句解釋也不屑給我。在他心中,我只怕已是髒得下賤,髒得噁心。而他的身影,我再也不忍卒目,只怕再看一眼,會被他再打入地獄一次。

高考之後,此去經年,不再相見,你可知我們別了多少年嗎?

你不知那些年歲,翻過去,便翻不回來了。

5

多年之後,我與宋巖毫無聯繫的時候,梁容還與宋巖有往來,今日她打電話給宋巖,忽然問他:“你真的就那麼討厭鄭沛珊?”

宋巖皺眉,“你到底想說什麼?”

梁容笑了笑,她的笑容苦澀而慟然,“沒有,沒什麼。我寄了一封信給你,你收到了吧?”

宋巖道:“收到了。”

梁容輕聲問道;“那你看了麼?”

宋巖不耐道:“待會兒看。”

我陡然狐疑起來,那是一封什麼內容的信,梁容竟要專門打電話來同他說?

然而梁容苦苦笑了笑,說道:“若能看,還望你能早些看了。”說罷,她似乎要忍不住什麼一般,隨即掛斷了電話。

宋巖緊鎖眉頭,面上先是詫異,再是複雜,隨後是一種說不清的表情。他想了想,站起身,我好奇地緊隨其後,不知道那封信裡寫了什麼。

他找到梁容寄給他的那封白紙信,信不厚,他慢慢拆開信封,手指忽然一顫。他的手指抽出裡面的一張輕得沒幾分重量的紙,黃紙黑字。

也不知他瞧見了什麼,驀地急促地喘息起來,眼睛濃黑得化不開,他的手指也猛地開始劇烈顫抖起來。

我迷惑地探頭去看他手中薄如蟬翼的黃色紙張,那紙張四周加了黑框,我只模模糊糊看見那上面有“訃告”兩個大大的黑字。我凝神細瞧,卻見那紙上寫著:“今有我街道辦居民何美蓮之女鄭沛珊因病久治無效不幸痛於……上午十點舉行追悼儀式……望各位親友屆時參加……”

我無聲地張開嘴巴,我終於知道那是一封什麼樣的信。一雙手緊攥著我的心臟,像是要擰出血,擰出痛。

宋巖臉上的表情在昏黃的燈色下竟有一分青白,也許是我眼花了。我從來沒有見過他流露這樣的表情,彷彿萬千座山在他面前崩塌,彷彿鹹澀無盡的海水都湧入他的眼睛。宋巖沉默著,猶如一座永恆坐立的雕塑,滄海如雲掠頂,也不能移動他半分。

他依舊一動不動坐著。時間悄悄地、悄悄地溜走了。

忽然之間他猛地瘋了一般,掏出手機開始撥電話,他幾近瘋狂地握著手機,面色有了幾分痴狂與空白,手機屏幕上是我最熟悉的三個字。

他將聽筒鄭重地放在耳邊,認真地聽著,似乎一不小心,就會漏聽了電話。可一分鐘、兩分鐘後電話那頭依舊迴盪著寂寞的忙音。那樣漫長得像是過不去的年月的忙音彷彿要狠狠扎進心臟,讓它流出全部的血水一般。

我最後深深望了他一眼,宛似要將他永遠刻在心間一般,我以為自己會哭出聲來,可沒有。我已沒有眼淚。

然後再看了看逐漸透明的雙腳,我自顧自笑了笑。

這電話再也撥不通了,一輩子也撥不通了。即便是撥通了,也不會是原來那個人。那個人已在等待中昏迷,從來中來,從去中去。

你可知,在這世上啊,有那麼一種東西永遠無法回頭,那就是生與,死。(作品名:《全世界消失在無聲中》,作者:林璐嘉。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點擊【關注】按鈕,第一時間看更多精彩故事。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