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以「在我被隔離的這一個月」為開頭寫一個故事?

韋連澤


在我被隔離的這一個月,我終於明白一個人失去自由,將是多麼的痛苦。由於我們小區出現了冠狀病毒感染者,大家都不敢出門,被困在家裡歷經煎熬,度日如年。與我同樣痛苦的,還有我的好友阿光,他是一位資深法官,就因為來自湖北宜昌的大姐和姐夫初一來家裡拜年,雖然沒有停留,當天就回宜昌去了,但他據實稟報後,引起了法院領導的高度重視,勸他不要急著上班,在家裡隔離觀察一個月再說。這令他鬱悶不已,苦不堪言。那天我們在微信中東拉西扯聊了很久,對目前的疫情憂心忡忡,只希望我們長沙能儘快度過這道難關。後來他說,別總聊這不開心的事了,還是聊些輕鬆愉快的事情吧,於是就給我講了一個他親歷過的有趣故事。

他說,那是個盛夏時節。

一大早,太陽就掛得老高。

正是人們出門上班的時間。不曾想,市法院的大門被一輪椅給堵住了。一瞧,就知道是來上訪的,為避免尷尬,陸續前來上班的同事們只好折道走側面的一個小門進出,有車的人只能將車停在別處。法院大門外是條上有高架橋的主幹道,車水馬龍,人來熙往,好不熱鬧。像輪椅堵門這樣的突發事件,本身就很有新聞價值,又何況與法院扯上了關係,自然誘發了不少行人的好奇心,紛紛攏過來,圍在大門周邊,想一探究竟。

就見大門中央的輪椅上坐著一個頭纏繃帶,嘴角垂涎,目光呆滯的中年男子。手扶輪椅立在一旁的是一中年婦人,坯子挺大,頭髮捲曲,打扮時髦,那身蕾絲裙裝,一看就價格不匪。此時此刻,婦人一臉怒相,正濤濤不絕地數落法院如何如何貪贓枉法,如何如何判罰不公等種種惡行,並揚言,今天來,就是要為老公討個說法,尋個公道,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圍觀的人群中有人表示支持,好事的人說,現在的法院黑暗的很,吃了原告吃被告,就是要給他們施加強大的壓力,迫使他們給老百姓一個公正的交待。

這邊守門的法警幾次上前勸說,要婦人直接去大門旁邊不遠處的信訪辦解決問題,把大門讓開,不要干擾法院的正常工作秩序。婦人毫不理會,強硬得很,說是要院長親自接待,又說,丈夫是個受害的病人,病情不穩,如果法警用強,出現什麼意外,一切後果由法院負責。法警只得作罷。隨後,信訪辦的一位法官親自出面,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進行開導和勸說。婦人依舊強悍,不肯退步,說,只要院長不出來,這輪椅就象顆釘子釘在大門中央生根了,誰也休想移走。雙方一時陷入韁局。

如果將此事寫成新聞稿,可擬題為:“丈夫雜症慘遭醫療事故,妻子維權怒堵法院大門”。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原來這是由一起醫患糾紛引起的案子。婦人的老公因長期頭痛,曰夜難眠,痛苦萬分而不得己接受醫院的建議,進行了開顱手術。術後,頭痛症狀確實消失了,卻出了意外。手術中,病人大腦的某根神經受到創傷,致使病人智力下降、語言障礙、雙目無光、形如痴呆。這下醫院攤上事了,居然把正常人醫成了傻子。婦人是痛哭流啼,不依不饒,跑到醫院大吵大鬧,非要醫院交出兇手,並索要鉅額賠償。若不是主刀的主治醫師跑得快,非鬧出人命不可。由於雙方達不成賠償協議,婦人最後一紙訴狀將醫院告到法院。經法庭審理,認定為一起醫療事故,遂判定醫院賠償病人六十萬元人民幣。婦人不服一審,提出上訴,仍舊訴求醫院賠償一百萬元人民幣。二審下來的結果是維持原判。婦人依然不服,到處散播謠言,說主審法官是受了醫院的賄賂,不秉公執法,草菅人命,誓要到法院去討個公道,於是就有了文中開頭的那一幕。

一眨眼,兩個多小時過去了,雙方仍然韁持著。己近中午,太陽變成一團火球,照在身上有灼傷的感覺。許多看熱鬧的人也架不住這太陽的炙烤,紛紛離去,剩下的便退到遠處的樹蔭下。婦人雖然撐著一把花傘,也被熱浪燻蒸得面紅耳赤,汗水橫流。輪椅上的老公也是滿臉汗珠,身上的襯衫也汗溼了。婦人很想推著輪椅離開大門,後悔選擇這樣的天氣出門,可狠話己經放出去了,退卻就意謂著認輸,自己根本沒有退路,只能死要面子硬撐著。又過了近半個小時,婦人喝乾了幾瓶礦泉水,再也無法忍受烈日的進攻。她把花傘綁在輪椅上撐著,說了聲,“老公你堅持住,我再去買點水喝。”然後飛也似地竄過馬路,躲在高架橋柱的角落蔭處享受片刻的陰涼。

也不知過了多久,辦公樓裡出來一位中年法官,徑直走到法院大門處,指著輪椅大聲問,“這是誰家的人?這是誰家的人?”婦人雖在高架橋下歇涼,卻遠遠地望著法院大門。見有人在喊,來了精神,穿過馬路,一搖三擺地走到門前,理直氣壯地說,“是我老公,我……”還沒說出下文,中年法官很生氣,指著輪椅說,“你是他妻子?你是他妻子?”連問兩遍,又說,“我看不像,一點也不像。天底下哪有這麼狠心的妻子,把老公放在烈日下曝曬,自己卻躲在橋下乘涼的?看看,看看,他全身都溼透了。你究竟安得什麼心呵?再這麼下去,他非脫水而死不可,我懷疑你這次到法院來堵門的真正動機!是不是看老公都這樣了,想嫌棄他呵?是不是想借法院的手來害死他,然後自己拿著鉅額的賠償金,去換一個老公呵?”中年法官連珠炮似的發問,好像句句戳到婦人的痛處,婦人一時也懵了。幾個又攏過來的路人,也議論紛紛,用異樣的目光看著婦人,似乎她真有謀財害夫之心。婦人急了,一臉委屈地說,“我沒有……”就再也說不出話來。中年法官說,“既然沒有,那還愣著幹嘛?快把你老公推到旁邊的信訪辦接待室去,那裡有空調,有水,要快,要快!”婦人這次非常積極地配合,推著輪椅就匆匆離開了大門,甚怕慢一點,自己謀財害夫的罪名就成立了。

一場堵門鬧劇至此收場。讀到這裡,我想大家一定猜到了,沒錯,那個化解危機的中年法官就是我的好友阿光。

聽完他的故事,我不由會心地笑了,為他臨危不亂,把握時機,果斷出手而讚歎不已。那一天我的心情尤為的好,也沒覺得冠狀病毒有多麼的可怕了。隔離是暫時的,我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風行146349618


在我被隔離的這一個月,我一直惶惶不安。在我身上僅剩八百三十二元了,終於確定可以復工了。

“兒子,順風車預約到了沒?”我媽繫著圍裙,手上還端著個碗,在準備我最喜歡吃的蒸肉餅。

“嗯嗯。媽,等會晚點車會直接到村子裡來接我的。”強忍著內心的不安,我還是笑著回答道。“現在病毒這麼嚴重......”我媽嘟囔道,接著又大聲喊道:“當家的,我記得原來廠裡面發了那種一次性手套,你去櫃子裡找下,等會讓兒子帶著上車。”其實我知道我媽不想我去上班。

三個人,足足八個菜,基本上都是我愛吃的。“來,兒子陪爸喝點。”沒等我拒絕,父親拿起藥酒,給我倒上了半杯。或許是喝了酒的緣故,從來報喜不報憂的我,酒桌上跟父親講了客戶的刁難,領導的責問,父親偶爾會回應兩句,大多數時候都是沉默和我喝酒。而母親快速吃完飯後,又去對面菜地裡摘菜去了,即使我一直都在說要少帶點。

“兒子,我和你媽還能幹幾年,今年年底爭取給你買個車,你記得一定要把駕照考了。你揹包最底下有個紅包,不要弄丟了。你媽聽你嬸說,這幾年她都會在出門的時候包個紅包,所以你哥最近幾年挺順的。”當看到這條微信的時候,我已經在高速上了,微笑著默默對自己說了句:“2020,加油。”

 



LV五級


在我被隔離的這個月,見不到陽光和親人朋友,喝生水、吃生米,吃了睡,睡了想,想著想著就到了今天。

那是十二年前的一天午後,我一個人在家休息。突然,“轟隆——”一聲劇響,大地猛烈地搖晃抖動起來,把我從床上甩到地面,又在地面上東滾西磕。我正欲掙扎著站起來,鋪天蓋地的土石伴著震耳欲聾的轟鳴聲砸著堅固的鋼筋混泥土房體,陣陣濃烈的土腥味撲鼻而來,傾刻間,眼前一片漆黑……

幾分鐘過後,便是死一般的沉寂,已聽不到杜鵑啼叫和澗流潺潺……身居高山深谷,我已意識到,我被兩面崩塌的山體活埋,也許要永遠長眠於此了……

我將手插入褲兜,手機還在,打開一看,沒信號,短信也發不出,電話也打不通。她母子倆在她仁壽的孃家,也不知那裡的情況如何。再看時間,14點56分。電量還有42%,幾個月前才買的新手機,待機續航可能還有幾個小時。屋裡的電力已中斷,我用手機電筒四下照視一番,屋面略有傾斜,牆體基本完好,變形的防護欄外抵著一塊巨石。門上方望板與牆體交接處有道裂縫,隱隱露出粗大的鋼筋。客廳和兒子的房間也基本完好,防盜門已嚴重變形,撬開便見兩塊緊挨的巨石,石間有楠竹大的空隙深入塌方體內。

現在能見到的唯一光明就只有手機屏光了,要是充不了電,幾小時後就意味著長久的黑暗。突然想起那年買的手搖充電器,立即去翻找,還好,還在衣櫃裡。連上數據線,搖動手柄,有充電指示,於是我就坐到床上,聽著音樂為手機充電……

突然一陣劇烈的搖晃,伴著隆隆的轟鳴。我抓住床沿,拿穩手機和充電器。十幾秒過後,又恢復平靜,偶爾聽得石頭與房體的擠壓聲。

一小時後,手機充滿了電。我到客廳,將斜倚著牆的飲水機扶正,裡面還有半桶水。將傾倒的米桶扶起來,裡面大約還有二十多斤大米和六七斤花生米。廚房已無法進,看來只有吃生食了。冰箱裡還有夠吃一週的蔬菜。

要勇敢地面對死亡,我這樣想著,就沒有絲毫的恐懼。回到床上,繼續睡覺,要是就這麼一睡不醒還沒啥痛苦,不是挺好嗎!

當我醒來時,已是凌是兩點多。肚子呱呱直叫,去抓了幾把花生米,拿了根黃瓜和一瓶水,坐到床上,開始用餐。打開手機撥電話,依然不通,只好聽會兒音樂,聽夠了又唱,唱夠了又睡,睡夠了又起來走幾步……

就這樣好幾天過去,環境依舊是死一般的沉寂,偶爾從地下傳來的隆隆震動聲便是沉寂的間奏。這天忽然聽得客廳裡有窸窸窣窣的響聲,悄悄過去用手機電筒一照,有隻老鼠一竄就藏到冰箱後。它是從哪裡進來的?一定是那道石縫,與外面還通著!我立即找個舊衣服將那石縫堵著,取出捕鼠籠,放些米在籠裡,將籠置於客廳中央,再返回房間。找了塊塑料片,用小刀刻上幾個字,塑料片上扎個小孔,用細鐵絲穿上。聽到老鼠被關進了捕鼠籠,便將它捉出,將穿著那塑料片的鐵絲在其尾巴上扎牢。然後扯掉堵石縫的舊衣服,將老鼠往那兒一放,它果然鑽進石縫跑了。只要老鼠出去,有人見到它尾巴上的字,就會來救我。

飲水機裡的水喝完了,就喝屋角彙集的山泉水。花生米吃完了,就吃生米。冰箱裡的東西也不多了。外面還沒動靜,也許,就這麼算了……由於吃生東西不衛生,時常感到腸胃不適、渾身乏力,漸漸地,也懶得動了。感到憋得難受,就扒到那石縫口大聲呼叫,卻沒有任何響應。

隱約傳來持續的隆隆聲,與地聲不同!對,這是挖掘機的聲音!我的腦海裡出現了一道曙光。是的,那聲音越來越明顯!而且日夜不斷!我隔一段時間又將嘴湊到那石縫口大聲呼救。終於有一天,石縫口透進來微微光亮。我將耳朵湊近聆聽,還能聽到外面的聲音,似乎還夾雜著喊話聲。我放開嗓門對著縫口高呼,一次又一次……

又是數日過去,外面的機械聲停了。蔬菜吃完了,米也不多了,看了這下真的完了。我也不再費力呼救,因為沒多少精氣神了,整天只能昏睡,以減少體能消耗。

那天在石縫口前睡著了,忽然覺得腿上冷浸浸的,埋頭一看,哎呀!一條好大的蛇!正從我腿上梭過。那蛇竄進了兒子的房間裡。我掙扎著起來,有氣無力地用舊衣服堵了石縫口,又用塑料片刻了幾個字,穿上細鐵絲。我鼓起勁走到那房間裡,關上房門。在床下找到那蛇,一鼓作氣伸手過去,一把擒住蛇頸,然後用腳踩住。將繫著塑料片的鐵絲牢牢地紮在蛇尾,再將它放進那石縫裡,希望它出去後能被人看到……

我已經三天沒有吃東西了。我拉了條被單,躺到石縫口前,看著那透進來的光亮……我此時唯一的希望,就是她母子二人平安,而我,就要去見天堂的父母了……

這是一場惡夢,一場本沒有了希望的惡夢……當我再次睜開眼時,已躺在某醫院的病床上。她正坐在我身邊,一手輕輕捏著我的手腕,一手手心貼著我的手背,還是往日那張溫柔而質樸的笑臉:啊,醒啦……兩雙淚眼相對,那奔湧的是慶幸和感恩……

那與世隔絕的一個月,是閻王爺與我玩笑的一個月,沒有什麼恐懼,唯有的是牽掛和祝願,祝願所有人的今天和明天一樣好,讓昨天永遠成為難忘的歷史……


周世明霞


在我被隔離的這一個月,第一次感受到生命的脆弱,第一次感受到死亡離我們這麼近。我一邊看疫情報道一邊感慨著,別人是第一次,你是第二次。我媽打斷了我說道:

那是70年初冬的一天,你一歲多,那天你發高燒一直哭個不停,去公社衛生所,大夫給開了藥片,讓趕緊去縣城看,可是沒有錢,借遍了全村也沒借到錢,那時家家都一樣窮,連肚子都填不飽。

吃完晚飯,你爸就拿鐵鍬在院裡桃樹下刨坑,想埋村裡分的蘿蔔。我讓他刨深點,這樣蘿蔔放進去不容易糠心。結果你爸刨著刨著就感覺不對勁,先是刨出幾塊青磚,青磚下面是個圓口罈子。你爸就喊我出來看,罈子裡有幾百個袁大頭。你爸爸說,是你太爺爺當年埋的罈子。土改時劃分成分,你太爺爺害怕劃成地富就把一輩子積蓄偷偷埋起來。後來你太爺爺只記得在桃樹下,可是刨遍了整個院裡也沒找到。你太爺爺臨嚥氣時還唸叨這事。

第二天,我們偷偷找人兌換了袁大頭,帶你去大醫院看病,醫生說,都燒成這樣才來,能不能救活難說。好在後來你沒事啦,要不媽可咋活。我媽一個勁嘆氣。

我問我爸是真的嗎?我爸點頭說是,現在,我只想知道,罈子裡剩下的袁大頭還有嗎?


一道浮萍開


在我被隔離的這一個月的故事感謝我能回答這個問題下面我說說我的故事吧

在我被隔離的這一個月,我變成了啞巴。

其實我原本是會講話的,不僅會講,還很喜歡講,逮著陌生人也能叨叨叨叨說上半天,很少有停的時候。所以我一天不和人交流,就莫名煩躁;三天不和人交流,就行為異常;一個月不和人交流,就焦慮抑鬱——但一遇到有趣的人聊上半天就屁事沒有了。

這種生活一直持續到疫情爆發之前。隔離的第一天,我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刷手機,雖然暫時沒有朋友聊天,但獲得一份難得的清淨也不錯;隔離的第一週,我覺得手機沒有上課時候玩有趣了,甚至有點寡淡。我就找朋友聊一聊新的電視劇和漫畫,一開始還能說幾句,但是不知為什麼很快就尬住了;

我開始覺得有點煩。我給自己找各種各樣的事情做,烹飪、看書、寫作、編織、學英語……但是一個人一邊做一邊聽著時間的流逝,孤獨感總是越來越重。

有時候我停下了手頭的事,看到夜幕降臨,瞬間就會怔住,呆呆的看好久,不知道該不該繼續。慢慢的,我厭倦了這樣的日子。手機上從前喜歡的不得了的遊戲現在都懶得點開,以前每天洗澡現在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以前刷劇津津有味,現在寧願學習。以前十二點睡八點起現在兩點多還不想睡,但是也不知道該幹啥。一旦陷入沉默,就只有無邊的空虛。

我不再那麼急切的想找人講話了,反而有點疲倦,想躲著人了。和人說話反而成了耗費精力的事,一個字兩個字打過去完事,我更喜歡一個人躺在床上一言不發。那一天我覺得自己恐怕是悶的太久了,就戴上口罩出門去買東西。付賬的時候店員問我辦不辦會員卡,我本想說不辦,結果開口的時候——我忘記了怎麼講話。我的瞳孔倏地放大了。瞬間我被巨大的恐懼攫取,我該怎麼說話?哪裡發音?舌頭怎麼擺放?牙齒該怎麼咬?最後,我只能搖了搖頭。

那個時候我才意識到自己真的成了啞巴。但是隔離的時間太久,沉默的時間太久,我甚至不知道我是在什麼時候成了啞巴的。回去的路上我整個人都是木的,滿腦子只有一句話:我不會說話了。從今以後,我無法再講話了。回家後,我急不可耐的想和朋友講講發生在我身上的事,但是打開列表卻沒有一個聯繫人。我想給家人打電話,打開手機卻看不到任何電話號碼。我乾巴巴的嘗試笑幾聲,卻做出了比哭還難看的無聲的笑。我最後只能去拼命敲鄰居家的門,鄰居從貓眼看到慌張的我,一直沒敢開門。原來,我已經徹底被“隔離”了啊。我的手從門上滑下來,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一個月以來唯一一次笑。

從今以後,我沒法和任何人分享我的喜樂有仇,也沒有任何人理解;我沒法把我的感受傾訴出來,也沒人聽得到;我沒法做任何和人打交道的工作,只能一個人孤獨終老了。我的世界慢慢被染上了灰色,彷彿吞沒了一切情緒,最終歸於寂寥。

那就這樣吧,就這樣結束吧。我是說這個不像話的故事,就這樣結束吧





民間說故事


我已經在家裡待到一個月了,這一個月可能是我很多年的假期,說起來你們可能不會相信,我是一名客運駕駛員,我們每年只有倆天的假期。算起來這一個月就是我15年的假啊,剛開始覺得這可挺好的可算放假了太難得了,天天在家打遊戲,看新聞,晚上也不著急睡覺了,早上也不著急起床了,這不正是我想要的生活嗎?頭10天還很好,中間這10天就不一樣了真心的待夠了,也玩夠了。這樣下去一個月可就要白白浪費了。在這一個月裡,我會做飯了每天的飯都有我來做。說說期間發生的小故事吧。

記得那天看手機教我們在家自制涼皮。看完教程開始的的製作,和好面又洗面,整了好久,期間很是費勁,就在想費點勁做出來的東西自己吃著也香,孩子媳婦都在那等著我做出來呢,做著做著一不小心一盆的面水都灑了,灑的我褲子都白了,孩子媳婦都在笑我。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好好的一頓涼皮泡湯了。這一個月讓我感覺到一家人在家其樂融融的在一起很開心。

雖然我們出不去屋,我們也不給你國家添亂,希望這次疫情讓我們祖國14億人平安度過。感謝衝在最前面最危險的醫護人員。公安警察,和奮戰在一線的所有人。你們就是人民的勇士。好人一生平安。


小偉闖


拖菜記(在封閉月餘期間小紀)

“You need me……”

“男孩地帶”(一個英國四人組合名稱)的歌聲,又在每天早上這個時間響起,這是我的起床號。

今天已經是封城一正月,正好也是我太太被醫院救護車“押送”進隔離酒店第九天。因為疫情還遠未到解除封城使得大家可以復工之際,我把自己每天原來正常起床的時間推遲了一個小時,享受一下自然醒的悠閒。但是因為太太被診斷證明“新冠肺炎”疑似,她被強制送到一個離家也就不到二公里的星級酒店進行隔離,使得我這剛剛不久才進入的舒適型生活戛然而止。自打太太進入酒店的第一天,我的起床時間就開始復原了。

那天她確定要去隔離的時候,我正陪伴她我醫院拍CT ,醫生一看到那個典型的影像,二話不說,抄起電話,急促的說了幾句,話筒剛撂下,二個全副武裝(身著隔離服)的人即刻降臨,讓我腦子裡立馬閃現出最近無事在家裡看的科幻片。老婆一下處於六神無主的狀態。

“你是她老公嗎?還杵個莫斯撒?”(武漢話:還愣神幹嘛),一個“宇航員”衝著我說,“趕緊幫她回克拿幾件換洗衣服,牙膏牙刷和服子(毛巾),送到那個紐賓凱酒店。”

老婆一聽說是“紐賓凱”,馬上回過神來,說:“就是屋裡門口不遠的那個,快快快,回克把我的東西裝到我經常用的那個行李箱。還有,算了,還有需要的話,我給你微信吧。”

“好!好!”我一邊答應,一邊就沿著二個“宇航員”閃身給我留著的通道,一溜煙的跑到醫院門口。我還車就在門口,哆哆嗦嗦打著車,趕緊開回家,根據老婆大人的吩咐,照方抓藥,如一照搬。

等我又駕車趕到酒店門口,老婆已經到了。

“你怎麼才到,快把箱子給你老婆,我們還要趕回去接後面的人。”還是醫院那個宇航員司機。

我把箱子遞給老婆,剛想說話,又是二個全副武裝的“宇航員”立即擋在我面前,把我和我的太太隔離開來。

“權當是旅遊,住個把星期酒店。”其中一個對我說。雖然看不清臉,但透過厚厚的口罩傳過來的聲音還是挺柔和,我側下頭,跟老婆揮揮手,“快進去吧!”我笑笑,輕聲說。

“你回去吧!”老婆也笑著說,但眼裡噙著眼淚,我看得出來。

“微信聯繫!”說完我也扭身上車,目送她在“宇航員”的護送下進了酒店。

本以為可以恢復幾天單身漢的快樂,但每晚都需要接受老婆大人的指令,我則步入一個意想不到但更加充實的生活。

在太太被隔離的當晚,趕到社區辦公點,填寫好所需表格,值班人員告訴我可以回家了,隔天可以把一個行車通行證通過微信發給我。我這才知道,政府部門加強了管制,沒有通行證上路行駛,會被相關管理人員勸返。

這期後,我居然學會了做飯,煎藥,團購等等,每天按照太太的微信指示,早一次、晚一趟,送各類所需藥物和飲食到酒店的指定位置!每天,心情也會隨著太太微信裡的面容和聲音的變化,七上八下。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不覺八天就這樣過去了!

春節前,按照往常準備了些食品,到現在已經消耗得所剩無幾。畢竟誰能想到疫情會嚴重到如此程度,封城不說,還要封閉小區!

根據03非典的經驗,省市主管長官被換掉。這個不稀奇,但03非典,北京也沒有封閉啊!那時,我在北京生活,非典期間我沒有戴口罩,是真的,一秒鐘都沒有。但現在武漢這個“新冠肺炎”疫情影響之下,不戴口罩出去的人會被當成怪物,甚至捱打!

好在新領導上任伊始,幾記重拳落在實處,各個社區的生活也管理得井井有條。政府規定的開業超市為了減少感染幾率,規定不對個人開放,由各個社區統一安排,在網上統一配方,統一採購並統一分發。(未完待續)

續上文

除了完成太太佈置的作業,每天需要做的工作就是守著電視,不厭其煩的看著央視新聞臺那車軲轆轉的新聞。當然,我尤其關心疫情的發展。另外,我還發現小區裡突然冒出多個微信團購群,有社區物業組織的,也有個人發佈的。我慎重的選擇了一個較大的團購群,看到群主是社區物業管理員熱情推薦的,便毫不猶豫的下單,購買了一些豬肉和麵食。

又到了整點新聞時間,又到了央企在武漢的新聞間,還是那些標準的答案,出乎意料的新聞就是好幾個省的監獄裡,很多犯人居然被感染了,疫情中最安全的地方都不安全了,無法想象!條件反射般的拿起手機,打開微信,一如往常的翻看新到的條目。一個新群引起我的興趣,“XXX熱乾麵”。

“熱乾麵”群主也是從小區最大的業主群中出來的,我認識,一位非常熱心腸的大姐。從群裡消息記錄上,我發現大家在那個大群訂購的食物短期內還送不到訂戶手裡,據說是因為大家訂購單多量大,一是超市組織好貨源難度大,二是運送車輛少。我因為此前辦理了車輛通行證,主動請纓願意為大家跑腿去採購點把物品拖回來。群中還有好心者發言,說把沒單增加的二元勞務費給我。我回復說自願擔扛此任,權當是做義工!溝通之中,群主大姐突然發條信息,說是馬上可以為大家訂一批新鮮菜薹(武漢特產,一種口味獨特的時令蔬菜),價格非常便宜,如果能有合適的運輸工具,馬上可以組織大家一起,於本群發佈信息,大家接龍訂購!我家裡蔬菜本就不多,這樣的機會,自然是不能放過,便又愉快的發出消息,我願意第二天一早為大家代勞!

就是這樣,我又在日常工作時間,一大早就被“男孩地帶”的歌聲,把我從天堂的夢境帶回到人間!(未完待續)

續上文

我一骨碌翻身下床,胡亂的套上衣物,簡單的涮洗,抓起門口玄關上的駕駛本、行車證和鑰匙,提上昨晚已經準備好了的物品,出門下樓。

陽光已經撒向每一個可以眷顧的角落。這些天來,人跡式微,嘰嘰喳喳的鳥鳴格外的悅耳,雖看不見鳥兒們的身影,但滿眼的綠色在湛藍色的天空映襯下鬱鬱蔥蔥。現在還不到小區消殺的時間,空氣格外清淨,沒有一絲消毒液的味道。我走到車前,做了下深呼吸,想體會下什麼叫沁人心脾。春天還是來了!

還未到小區門口,遠遠望去,人頭攢動。今天又多增加了幾個“宇航員”,還有幾位身著制服的人,戴著大口罩和護目鏡。看到有車開過來,是所有人都向著我這個方向轉過身來,行起注目禮!

到了門口,我停下車,把手機微信圖片證明出示給我車旁的一個“宇航員”。

“請把手腕伸出來。”他看著我說。

“怎麼不測額頭啊?”我一邊伸手一邊問。

“您看看你的口罩戴的那麼低,鼻子都冒遮到!”語氣裡止不住的埋怨。

“我開車戴口罩不方便,捂住鼻子後的霧氣會遮住了眼鏡。”我回答到。

“36.6℃。防疫用車。”

隨著話音,封閉著的道閘緩緩開啟,我一溜煙的開車出了大門!(未完待續)

接上文

一開出大門,路面穿著制服的人員明顯增多了。我這個小區對過是省公安廳,沿路下一個路口就是區衛健委的工作站,從封城開始,這裡就是防護的重點地域。果不其然,我剛剛從路口左轉向,前方路旁一個全副武裝的交警一手高高舉過頭頂,一手揮著指揮棒示意我路邊泊車。我打開右轉向燈,穩穩把車停在路邊。我知道這應該是例行檢查,順手把擱在身邊的證件抓起。

我剛打開車門,一位警察飄然而至。一個標準軍禮,讓我有些受寵若驚,還沒有醒過懵,一個聲音又讓我忙不迭把手裡的證件一股腦的遞迴過去。

“你的證件!?”

“還有咧?”

“哦,對了對了,在我的手機裡!”我急急忙忙打開手機微信,調出微信圖片,雙手捧著把手機也遞給警察蜀黍。

他捧著手機仔細看了又看,然後說“可以了!”然後連同證件一股腦的遞迴給我。我這時鬆下一口氣,但那位警察蜀黍依然盯住我,我不由得一激靈。“你把口罩戴好!”我這才注意到,我的鼻孔都暴露在口罩之外了!

“我曉得,霧氣會遮住視線,回車裡你一個人再摘下來,鬼都不管你。”我能感覺出警察善意的調侃,不好意思的點點頭,迅速鑽進車裡。(未完待續)


楊沐春1


佛說過:“冬天就要過去,留點記憶。”

希望這種記憶是深刻的,一輩子記在心裡的那種!

一個月的隔離,一個月的假期,有多少人曾經夢想著可以毫無顧忌的休息休息,今年的春節終於了了這“夙願”。

這一個月當中,我座標所在城市的西南方向,距離單位1.8公里!一個月當中,我間隔的往返於單位和家,兩點一線。每天回到家中外套和棉鞋都放在門外,洗手洗臉才敢碰碰孩子。細節“精緻”到力所能及。

給我最深的感受是,我似乎忘記了這座城市的繁華,獨自的穿梭在1.8公里的距離!我心中有一絲悲涼,這還是我所認識的城市嗎?每天傍晚來臨,火鍋雞店櫥窗內飄出的不僅僅是熱氣騰騰,還有那雞肉的鮮香。驢肉火燒小館子,一個脆的掉渣的大火燒外加一碗雞蛋湯,那傳統的味道總是一級棒!街邊的燒烤,孜然的味道簡直就是靈魂的點綴,現在只能……也就只能回憶回憶大夥兒一起擼串的美好!

而此時此刻,人們卻都不願多吸一口窗外的空氣!因為這個病毒!病毒!病毒!在病毒的籠罩下,每天除了零星幾個戴口罩的普通人就是身穿防護服的“棉花人”。

佛說過:“冬天就要過去,留點記憶。”

希望這種記憶是深刻的,一輩子記在心裡的那種!


橫撇豎彎鉤


隔離14天的故事

自從老家來到了城市被隔離了14天,生活有很多的不適應,在漫長的日子每天晚起晚睡過著過去夢寐以求的生活,在過去的日子裡我們每個人都是忙著工作賺錢養家餬口,每天總想著什麼時候能無憂無的生活,不再為賺錢而煩惱,沒想到這日子來得太突然了!人們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覺,日子過得很舒服。就連出門30步都有人免費為你測量體溫 。這種日子感覺就像穿越了多年以後的日子。唯一不好的一點就是大街上再也沒有美食了, 一切都是自己動手做飯吃,媽媽再也不用擔心吃到不健康的食物了。走在大街上國家政府都為我們身體擔憂。

日子過得太好了,突然想起往事雲煙眼淚悄悄的留下來。

14天過著就是一場夢。這期間的日子就讓它成過去的故事吧!


勤奮不怕沒錢花


在我被隔離的這一個月,從開始的煩躁,到漸漸感覺無奈,再到後來我卻開始要感謝這次隔離。

一開始,感覺自己就像一頭困獸,就連下樓去扔垃圾都感覺冒著很大的風險。習慣了城市裡的喧鬧,熱愛晚上燈紅酒綠的生活,而此刻我卻只能像一頭被束縛的野獸,趴在窗口看著窗外的風景,發出低聲的吼叫!

慢慢的,當一切壞的消息鋪天蓋地的襲來,看著英雄們逆行前往武漢,心中的那一份狂躁早已經被無奈趕走,我開始在電視裡,在網絡裡尋找著每一次勝利的消息!有時聽到英雄倒下,心中倒騰著痛楚,眼裡滿含著淚花。但願他們都能平安回來,和他們相比我躲在安逸的家中被隔離這有算得了什麼?

每天晚飯後,為了打發時間,我都會想辦法和已經兩歲多的孩子玩玩遊戲,又或者是陪已經快60歲的媽媽打打牌。忙於工作,疲於奔波的我從來都沒想過,打牌我竟然早已經不是老媽的對手,而孩子竟然已經可以騎著自行車到處跑。仔細看著老媽,不知何時已然鬢生白髮,而孩子身高已經長到了90公分,而這些以前的我卻從未看到!

此時,隔離還在繼續,可是前方已然是好消息頻頻,眼看著勝利就在眼前;隔離還在繼續,晚飯後的牌局和親子游戲還在重複,只是此時的我們少了生疏更增進了溫馨!

在我被隔離的這一個月,我覺得我是幸運的!外有危情,我有慷慨逆行者,家有困頓,我有溫馨團圓會!

你呢,被隔離的這一個月過的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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