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雾水的《逍遥游》(3)


一头雾水的《逍遥游》(3)

讲了一大堆名相,怎么才逍遥?是否有逍遥?作为非物非神的人出路何在?人不能逍遥的致命弱点是什么?是不能"无己""无名""无功"么?可是,谁能做到?

许由和藐姑射为这些问题埋下了答案的伏笔。"孰肯以物为事!”和"予 无所用天下为!"《老子·十三章》:"吾有大患,及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

宋人资章甫而适越,越人断发文身,无所用之。

前面讲了圣神的一面,算是大知吧(又回到了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此处采个宋人卖章甫,是否又岔开了一下?小知乎?但又开启了另一个"用"的向度,庄子似乎并不批评宋人的小知(只有小知笑大知?如蜩与学鸠、斥鴳笑鹏?)

尧治天下之民,平海内之政。往见四子藐姑射之山,汾水之阳,杳 然丧其天下焉。

这又是个对比:宋人卖章甫是小知而无用,那尧可是大用而忘用吧。可是,庄子对此两节似乎一荡而过,又是什么笔法?要不要回顾一下"尧让天下于许由"这一段?宋人这节又是照应什么话头?如果把大用与无用划个等号,是不是才是庄子的意图?(暗含回应无己)

惠子谓庄子曰:“魏王贻我大瓠之种,我树之成而实五石。以盛水 浆,其坚不能自举也。剖之以为瓢,则瓠落无所容。非不呺然大也, 吾为其无用而掊之。”庄子曰:“夫子固拙于用大矣。宋人有善为不龟手之药者,世世以洴澼絖为事。客闻之,请买其方百金。聚族而谋 之曰:‘我世世为澼絖,不过数金。今一朝而鬻技百金,请与之。’ 客得之,以说吴王。越有难,吴王使之将。冬,与越人水战,大败越人,裂地而封之。能不龟手一也,或以封,或不免于澼絖,则所用之 异也。今子有五石之瓠,何不虑以为大樽而浮乎江湖,而忧其瓠落无 所容?则夫子犹有蓬之心也夫!”

有用而不知其用!"今子有五石之瓠,何不虑以为大樽而浮乎江湖,而忧其瓠落无 所容?则夫子犹有蓬之心也夫!”执于名相,以大小等等"对待"观念作为事物判断的标准,而不是以事物自身大小等实际为标准(暗含回应无名)。

惠子谓庄子曰:“吾有大树,人谓之樗。其大本臃肿而不中绳墨, 其小枝卷曲而不中规矩。立之涂,匠者不顾。今子之言,大而无用, 众所同去也。”庄子曰:“子独不见狸狌乎?卑身而伏,以候敖者; 东西跳梁,不避高下;中于机辟,死于罔罟。今夫嫠牛,其大若垂天 之云。此能为大矣,而不能执鼠。今子有大树,患其无用,何不树之 于无何有之乡,广莫之野,彷徨乎无为其侧,逍遥乎寝卧其下。不夭 斤斧,物无害者,无所可用,安所困苦哉!”

无用而强以为用!"何不树之 于无何有之乡,广莫之野,彷徨乎无为其侧,逍遥乎寝卧其下。不夭 斤斧,物无害者,无所可用,安所困苦哉!”如果说前面人的愿望扰乱事物的本原:,那此处则有过之而不及,反而强加其行,以为取功(暗含回应无功)。

这两个对比,真正是庄子的寓言目的,前面讲那么多,邈似谈夭说地作了一个旁观者,可以随便置评,似乎自得逍遥,但是,庄子的焦躁却在此:有用而不能用,用者非其所用,是以天下无义,以力而争。庄子也只能无奈,给自己一个下台阶:不以蓬塞之心执于名相(一切皆是),无所可用(也是名相执着)而不困苦,能逍遥的也就是如同如蜩与学鸠、斥鴳,"不亦悲乎!"(写于2020年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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