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鋼琴協奏曲，充滿了濃郁的俄羅斯情調，結構龐大，技巧艱深
——柴科夫斯基協奏曲《降b小調第一鋼琴協奏曲》美學分析
向陽光
彼得·伊里奇·柴科夫斯基強烈的民族意識和民主精神貫穿著他全部的創作活動，他主張音樂的美，是建立在真實的生活和深刻的思想基礎上的，因此他的作品一向以旋律優美，通俗易懂而著稱，又不乏深刻性，他的音樂是社會的真實寫照。透過他的藝術珍品，人們不難發現他不僅是現實主義和浪漫主義結合的典範，而且是一位擅長以音樂描繪心理活動的大師，探索著人生的奧秘。
柴科夫斯基一生創作了大量各種體裁、各種形式的音樂作品，風格獨特。他於1874創作的《降b小調第一鋼琴協奏曲》是唯一被演奏得最多的一首，作品中略含俄國味的主題，以及充滿斯拉夫式粗線條和色彩的管絃樂法，正是這首樂曲的魅力所在，這首鋼琴協奏曲是第一流的鋼琴家們競相演奏的曲目。作品中流淌出的情感時而熱情奔放，時而細膩婉轉。具有強烈的感染力，充滿激情，抒情又華麗。《降b小調第一鋼琴協奏曲》標誌著俄羅斯鋼琴音樂從此走向世界。
世界近代最偉大的音樂家柴科夫斯基《降b小調第一鋼琴協奏曲》創作於1874年底，配器完成於1875 年2 月21 日。這個階段是柴科夫斯基思想上和創作上比較活躍的時期，他積極撰寫音樂評論文章，參加各種社會活動，作品情緒多是樂觀明朗的。這部協奏曲的初稿完成時，作品上的標題是獻給著名鋼琴演奏家——莫斯科音樂學院院長尼古拉·魯賓斯坦。這是柴科夫斯基協奏曲中的顛峰之作，也是西方音樂中同類體裁創作中的佼佼者，在音樂會中久演不衰，是許多演奏家的保留曲目。樂曲中包含了許多著名的旋律，憂傷與歡快，躁動與不安，美麗的沉靜和四溢的激情相互交織，其蓬勃的朝氣和高貴的底蘊令人難以忘懷，堪稱古典協奏曲中的鎮山之寶了。
當時作品完成後，柴科夫斯基拿著原稿徵求著名鋼琴家尼古拉·魯賓斯坦（Nikolay Rubinstein，1835 - 1881，俄羅斯著名鋼琴家安東·魯賓斯坦的弟弟）的意見。在音樂學院的一間教室裡，柴科夫斯基為他彈完了協奏曲的第一樂章，尼古拉·魯賓斯坦始終一言不發，實際上他正準備大肆抨擊！柴科夫斯卻耐住性子彈完了整個作品，結果還是沉默！“怎麼樣？”柴科夫斯基實在忍耐不住了，把鋼琴蓋上並站起來。
尼古拉·魯賓斯坦終於開口了。他說這一首協奏曲毫無價值可言，簡直無法演奏！有些片段寫得非常陳腐、拙劣，整個作品瑣屑卑微而又俗不可耐！很多段落都是東抄一句，西抄一句，只有兩三頁還有些意義，其餘只好完全作廢，徹底重寫！他越說越激動：“你看看，這段算是什麼東西？這有什麼意義可言？”魯賓斯坦邊說邊在鋼琴上誇張地彈奏著。此作品華而不實，無獨創性，不適於用鋼琴演奏。魯賓斯坦苛刻的指責，深深地傷害了柴科夫斯基的自尊心。因為柴可夫斯對基魯賓斯坦十分尊重，不僅因為他是自己所在學院的院長，更主要的是因為他還是一個造詣很深的音樂家。柴科夫斯基需要的是友誼的忠告和善意的批評，更具體點說是希望對這一作品在鋼琴技術方面提供一些意見，哪知得到的竟是這樣的大肆抨擊！遭到幾乎不近情理的貶責後，柴科夫斯基憤怒的說不出話來。魯賓斯坦跟在他身後上樓來，把他叫到另一間屋裡，對他說這個鋼琴協奏曲確實無法演奏的，並指出許多需要修改的地方，而且表示，如果改好了將公開演出這一作品。但柴科夫斯基堅定地回答：“我一個音符也不修改的！我要照現在這樣原封不動地把它出版。”
德國著名作曲家、鋼琴家漢斯·封·彪羅
受到汙辱的柴科夫斯基，因非常生氣，故塗抹了獻給尼古拉·魯賓斯坦的題辭，把這一協奏曲寄給德國著名作曲家、鋼琴家漢斯·封·彪羅(Hans von Bulw，1830-1894)。漢斯·封·彪羅立即認真研究、練習，並且很賞識這一作品，他高興地說：“它很難，但難能可貴。”1875年10月25 日，由這位鋼琴家旅美演出時在美國波士頓第一次公演，獲得巨大的成功。十一個月後，才在俄羅斯上演，同樣也獲得了成功，倍受歡迎。尤其是末樂章深受讚賞，觀眾為之傾倒，每次全曲奏畢，都要因聽眾的要求而把末樂章再演奏一次。
後來，尼古拉·魯賓斯坦鄭重地向柴科夫斯基謝罪，從此之後他經常把這首樂曲加在他的演奏會曲目裡，於是二人和好如初。三年後，魯賓斯坦在巴黎和歐洲其他大城市也演奏了這首協奏曲，同樣都受到熱烈歡迎。實踐證明了：《降b小調第一鋼琴協奏曲》正像柴科夫斯基自己說的那樣，是他心愛的寵兒，一部真正的、不朽的作品，魯賓斯坦當初的指責是錯誤的。魯賓斯坦在幾年過後主動去演奏他過去認為不可能演奏的作品，並獲得成功，已說明了一切。1889 年柴科夫斯基對該曲略作了修改，其版本一直流傳至今。
親們，你可熱愛生活？你可向往那萬物復甦、充滿勃勃生機的春天？啊！你聽，春天的足音正從遠處傳來：它寬廣長大、強勁猛烈，像春風席捲一般銳不可擋；它起伏宕蕩、洶湧澎湃，像春潮一般飛流直下，衝開了生活的大門……這就是俄羅斯作曲家柴科夫斯基筆下的《降b小調第一鋼琴協奏曲》所描繪的畫卷，它告訴人們：“春天來到了，生活將是這樣開始！”《降b小調第一鋼琴協奏曲》是一部充滿青春溫暖和輝煌華麗的作品，氣勢威武，音色強烈而多變。全曲一共分為三個樂章：
第一樂章 極為莊嚴而從容的行板——精神飽滿的快板，降b小調，3/4拍子，用奏鳴曲形式寫成，它的音樂光輝燦爛、富麗堂皇，色彩變化多端，豐富的想象力獲得了充分的發揮，所有這些都是很多協奏曲所難與匹比的。本樂章也是全曲中最為著名的樂章。
序曲較為長大，開始的六小節前奏句是：
03 17 |6 63 17 |6 63 17 |6 6 5 |6 6 7 |10
以4支圓號演奏的引子為開始，先是降b 小調，緊接著由大提琴與第一小提琴主奏降D 大調主題，隨後展現的是壯麗的史詩般的前奏主題：
05 32 |1 3 . 2 |4 . 3 71 |6 2 . 3 |6 . 2 76 |5 2 . 3 |5 . 2 23 |5 . 3 65 |27 65 42 |1 3 . 2 | ……
管絃樂部分充滿濃郁的民歌風，具有動人心絃的魅力。在鋼琴的和絃及木管的長音伴奏下，由第一小提琴與大提琴主奏，在變化反覆的第二句後，鋼琴加花演奏主題，充滿青春活力。緊接鋼琴以主題下行四個音的動機（如上例05 32 |1 ）進行模進與即興式華彩演奏，彷彿霍的一聲推開生活的門窗，又像是告訴人們：生活“將是這樣！”序奏的主題寬廣而壯麗，像和煦的春風迎面吹來，像燦爛的陽光鋪滿大地，使人感到無比欣悅。當寬廣如歌的序奏主題再現時，鋼琴以連續的、一系列的上行和絃伴奏，節奏緊湊，力度加強，形成高潮。
這個極其雄壯和輝煌的主旋律，激動人心甚至比整部鋼琴協奏曲還要著名，是每年柴科夫斯基音樂節的開場曲，也經常被大量的影視作品所引用，為廣大樂迷所熟知。
呈示部 在六小節加有助音的降b 小調屬分解和絃（三連音音型）後，出現主部主題。
降b小調，4/4 拍子：
670 170 210 760 |530 0 53 0 |230 630 210 760 |70 70 70 0 |
這個主題來源於烏克蘭民歌，即盲人音樂家（據說是柴科夫斯基在卡緬科集市上，從一個盲乞那裡採集到的歌曲旋律）的七絃琴伴奏音調，經過加工改編變得生動活潑而輕柔、富有生機。接著，在木管與絃樂器上得到先後呼應，後變為鋼琴的一系列十六分音符的八度演奏，在一連串冗長的低音進行時，木管與圓號兩次暗示副部的第一主題動機。主部與副部之間沒有連接部。
副部有兩個主題，第一主題抒情迷人，婉轉情深，輕柔而甜蜜。降A大調，4/4 拍子：（譜例略）
這種柴科夫斯基常用的下助音音調（上例1 - 2 ，3 - 4 ），像愛情的吐露，像適意的陶醉，十分動人。它先由單簧管演奏，緊接著，鋼琴獨奏並轉到c 小調時，樂曲進入第二主題。降A大調，4/4 拍子：
0 5 6 7 |5 6 7 1 |5 6 2 6 |2 6 3 6 |3
第二主題以降A大調先出現於單簧管，鋼琴加以反覆。在降A 大調主、屬持續音上，它由加弱音器的小提琴輕柔地演奏，嫻靜而淡雅，像悄悄細雨，像淙淙泉流，娓娓動聽。後被鋼琴演奏副部第一主題動機切斷，於是鋼琴與長笛奏第一主題（後長笛被雙簧管代替）。接著，樂隊作半音階上行模進，鋼琴從第二轉位的主和絃開始即興展開。呈示部結束前，副部第二主題在鋼琴華麗的琶音襯托下，得到較好的發揮。
展開部先用副部第二主題與主部主題的材料發展，即副部第二主題動機與主部主題動機由絃樂與木管爭相演奏，繼之在全樂隊展開，並逐漸推出一個戲劇性的高潮。接著又用副部第一主題的材料，以鋼琴為主形成變化，在鋼琴與樂隊間作卡農式的交相展開，再次形成高潮。這就是有人稱之謂“鋼琴與樂隊決鬥”的場面。當副部第二主題動機變成號角之聲時（由長號與圓號演奏），導向輕快的主部主題的再現。
再現部沒有使用新的材料，但節奏卻更加活躍。龐大的華彩樂段，取材於副部第一、第二主題和主部主題，它生機勃勃，光輝燦爛，是整個樂章的概述，深受鋼琴家與聽眾的歡迎。當副部第二主題由木管與絃樂先後演奏後，鋼琴用三連音音型加強絃樂。最後，三個主題材料又躍起於樂隊聲中，與樂隊一道熱情、壯麗地在降B 大調上結束。
第二樂章 樸實的小行板——最急板——恢復原速度，降D大調，6/8 拍子，復三部曲式。該樂章是介乎前後兩個樂章之間的一首抒情間奏曲，它的音樂怡神悅耳，具有溫雅樸質的田園風味。樂章的基本主題是一支具有民歌風格的優美動聽的旋律，體現了人對大自然形象的靜觀和省察，反映了人同大自然永遠相親的感情。它像一首田園詩，又像一幅田園彩繪。第一段是抒情、質樸的牧歌主題，其主題馥郁沁人。在輕淡的四小節撥絃後，先由長笛用中音區演奏，緊接著在絃樂豐滿的和聲背景上鋼琴接替：
（譜例略）
自然而單純的音調，引起人們的回憶和沉思。接著，在D 大調主、屬持續音上，木管與鋼琴相繼流動，在鋼琴銅鈴般的音響背景上，圓號、雙簧管、單簧管與大管先後交替演奏主題動機。樂曲突然轉向降D 大調，由大提琴與雙簧管先後演奏主題，並在它們的對奏中結束。
第二段主題速度為最急板，變成匆忙的隨想曲，輕快活潑、詼諧曲風格，F大調，6/8 拍子：
045 232 |345 711 |657 521 |474 465 |
接著，引用了一首作曲家童年就很喜歡的古老的法國歌曲《我們必須遊戲、跳舞和歡笑》的曲調。D大調，6/8 拍子：
3 |2 1 716 |6 2 7 6 |6 2 7 6 |6 3 65
由中提琴與大提琴演奏，後被小提琴接過去，過渡性質的鋼琴華彩，用左右手交替演奏。
第三段先由鋼琴以獨奏行板主題，加上顫音與音型裝飾變奏，再交給雙簧管，最後由鋼琴、單簧管和長笛呼應奏出牧歌曲調，詩意盎然。這是柴科夫斯基最優美的抒情篇章之一。
第三樂章 終曲，熱情如火的快板，降b小調，3/4 拍子，用迴旋奏鳴曲形式寫成。該樂章是一首歡樂的頌歌，是充滿朝氣和生命力的表現，樂章中出現的一些形象，全都在同一個明朗、樂觀的氛圍中活動。既像一幅鮮明的風俗畫，又像一個群眾性的歌舞場面。呈示部的引子4小節，由絃樂、雙簧管與長笛，反覆演奏03 4 27 |3的音型而成。
主部是單二部曲式。主部主題是以烏克蘭歌舞曲《億萬卡，快來唱春歌》而改編成的輪舞風格的音樂，後反覆出現，愈趨熾烈歡躍。音樂表現春天來了，農時即將開始的歡快、奔放的情緒，活潑有力：
33 4 32 |33 2 17 |63 2 17 |63 2 17 |
阿根廷女鋼琴大師阿格里奇演奏
在4小節引子後，先由鋼琴歡快地主奏迴旋主題，絃樂用撥絃，木管以頓音積極應和，接著樂隊熱烈地繼續下去，在bG 大調上演奏一個對比性的主題：32 1 23 |56 5 43 |56 5 43 |51 5 43 |……連接部是鋼琴的華彩樂段。
副部主題是十分抒情優美的同時也充滿生機，音樂洋溢著青春的激情和難以抑制的內心喜悅。幾經反覆，越來越豪邁明麗。降D大調，3/4拍子：（譜例略）
這個充滿青春活力的歌唱性旋律，由小提琴與鋼琴先後演奏，小提琴以降D大調用八度奏莊重抒情的對比主題，兩個主題的糾纏發展形成高潮，使人久久難忘，與主部形成鮮明對比。
主部第二次出現，樂隊配以輕快的對位旋律，在鋼琴的連接部後，又第二次出現副部。當樂隊連續奏出急速的奔馳般的下行音階後，導致主部第三次出現。此時，樂隊又配以新的對位聲部。這種輪舞般的場面，熱烈歡騰，引人入勝。
展開部速度轉快。鋼琴始終用十六分音符上下翻騰，自由飛翔。樂隊交替展開主部與副部的動機，情緒越來越熱烈，在鋼琴突然休止，樂隊作諧謔式的模進後，鋼琴又以強有力的雙八度演奏，表現了粗獷的、強烈的激情。
再現部先由樂隊全奏副部，豪邁壯麗，如勝利的凱歌，具有史詩般的氣質。
中國著名鋼琴家郎朗演奏
終結部以降B大調形成輝煌的結尾：樂隊全奏與鋼琴一道將樂曲推向璀璨的巔峰；主部再次出現，在曲終時形成歡樂的巨流。全曲在最熱烈、歡快的情緒中收束。
柴可夫斯基《降b小調第一鋼琴協奏曲》是一部最通俗的協奏曲，但就其構思之宏偉和作品的規模而論，它可以稱為用鋼琴和樂隊演奏的一部交響曲。這部作品反映出作者對生活的熱愛和對光明與歡樂的熱望。在這裡，它引用了一些真正的烏克蘭曲調，同時也特別鮮明地表現出柴可夫斯基的協奏曲的一些特點，那就是巨大的力量、宏偉的規模同真誠率直的抒情性的結合。這部作品的思想內容和藝術形象極為豐富，它的主題的多樣和對置，緊張地發展的樂思所具有的內在的巨大力度，都是它那激動人心的魅力所在。
這部鋼琴協奏曲最經典的部分當屬第一樂章的序奏，每當我聽到這一樂章時，就有一種震撼、輝煌的感覺。它那寬廣、雄偉的旋律，氣勢磅礴、輝煌壯麗。尤其是它那一開始的豪邁的號角聲，緊隨其後的絃樂合奏的哄託中又出現鋼琴的重擊旋律，真是有一種觸動靈魂的力量，帶給我內心深處的激動與震撼！整部作品充滿著積極向上之激情、充滿著陽剛之壯美、充滿著豪邁昂揚之鬥志。
柴科夫斯基的《降b小調第一鋼琴協奏曲》是當今音樂舞臺被演奏次數最多和最受聽眾歡迎的作品。這部協奏曲充滿了濃郁的俄羅斯情調，音樂結構龐大，演奏技巧艱深。
阿根廷女鋼琴大師阿格里奇演奏
當阿根廷女鋼琴大師阿格里奇演奏《降b小調第一鋼琴協奏曲》時，能淋漓盡致地表現出其中的情感：在“引子”部分開始的速度穩健，但具有明顯的爆發力，內心聚積著無限的激情。第一樂章，急促而奔湧，鋼琴顯示了特有的靈動與機智。第二樂章在長笛、雙簧管、大提琴輕柔的襯托下，鋼琴表現出女性的柔情似水，是幾近如夢如痴的優美樂段，接下來令人眼花繚亂的變奏，鋼琴交織在變化多端的技巧和複雜的速度變化中，層次清晰，而毫無牽強生硬之感。第三樂章熱烈如火，強烈的和絃與流暢的音階走句，渾然天成，沒有任何斧鑿的痕跡。迪圖瓦指揮的皇家愛樂樂團與鋼琴的默契對話，也突顯了鋼琴的不同凡響。
中國著名鋼琴家郎朗曾說過：“柴科夫斯基的《降b小調第一鋼琴協奏曲》氣勢磅礴，而門德爾松的浪漫樂曲則悠揚舒緩。一般說來，音樂家們會將柴科夫斯基的這首樂曲與其它一些俄國的曲目或者長篇的浪漫樂曲結合起來演奏。但我卻認為，倘若能夠將它與比其更為輕巧、精緻的音樂放在一起表演，就比如門德爾松《g小調鋼琴協奏曲》，效果或許會不同凡響。同時，這也可以表現出一位鋼琴家另一方面的音樂素養與內涵。”
中國著名鋼琴家郎朗演奏
“《降b小調第一鋼琴協奏曲》的確是一首比較難演奏的樂曲，通常大家都會把它和拉赫曼尼諾夫的《第三協奏曲》相提並論。在你已經聽到過很多人演奏這首曲目之後，想要再在這音樂之中融入自己的風格其實是相當困難的一件事情。首先，你必須要尊重原著，表達出樂譜之上所需要展現出來的技巧。其次，在演奏方面，你不僅要用心去表演，還要用自己的靈魂去感受，因為柴可夫斯基《第一鋼琴協奏曲》是非常富有感染力的。它就好像一個人，擁有著各種各樣的生活經歷，其中包括相當令人興奮的事情，當然也不乏一些極度悲傷的痛苦。在第二樂章開始的時候，所有的事物都開始了新生。你將會聽到最美妙的長笛獨奏，當鋼琴的聲音加入進來時，畫面就好像切入到了瀑布的場面，美麗而又純淨。所以，當我在演奏這首樂曲的時候，同時我也在感受和欣賞自己，就好像我並沒有生活在地球上，而是在天堂上的某個角落之中雲遊。”
中國著名鋼琴家郎朗演奏
郎朗補充說：“《降b小調第一鋼琴協奏曲》的開場是宏偉、燦爛而戲劇化的。對許多人而言，它與格里格的鋼琴協奏曲一樣，都是浪漫派音樂精粹。柴科夫斯基以雷霆萬鈞的引子主題，鋪陳了三十多分鐘高超技巧的浪漫派鋼琴音樂。鋼琴獨奏者在此與華麗的配器及誘人的旋律奮戰，將鋼琴之美完全發揮了出來。”
我深信是廣袤無垠的西伯利亞原野和波瀾壯闊的波羅的海造就了像柴科夫斯基這樣偉大的音樂家和他那史詩般的樂曲：《降b小調第一鋼琴協奏曲》！柴可夫斯基不單是一位偉大的音樂家，還是一位抒情詩人和心理戲劇家。他所創造的鮮明、深刻而有力的旋律形象，具有令人心馳神往的感染力，和他的文學、生活底蘊分不開。他的作品當他在世時已受到聽眾的普遍賞識和歡迎。《降b小調第一鋼琴協奏曲》在柴科夫斯基早期的大型作品中，是真正開朗的情緒和樂觀主義的深刻體現，它稱得上是19世紀俄羅斯鋼琴音樂的一個頂峰，也是上世紀歐洲音樂藝術中最有天才的創作之一。《降b小調第一鋼琴協奏曲》絕對堪稱是世界音樂寶庫中的一朵奇葩！也是一部膾炙人口的不朽的世界名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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