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夏故壇
“克己復禮”是孔子學說的一個重要概念,出自《論語·顏淵》一章:“顏淵問仁。子曰:‘克己復禮為仁。一日克己復禮,天下歸仁焉。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顏淵曰:‘請問其目。’子曰:‘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顏淵曰:‘回雖不敏,請事斯語矣。’”對於“克己復禮”,傳統和眾認的解釋是要約束和剋制自己的私慾,從而使各自的言行合乎禮的規範。這種解釋看似順理成章,無可非議,實則大錯特錯,歪曲經典。這種解釋之所以被公認,大概是受了朱熹解釋的影響,因為朱熹在傳統文化領域地位很高,所以他的解釋幾乎沒有人質疑過。
朱熹解克己復禮,其言曰:“克是克去己私。己私既克,天理自復,譬如塵垢既去,則鏡自明;瓦礫既掃,則室自清。”又曰:“克己復禮,間不容髮,無私便是仁。”又曰:“天理人慾,相為消長,克得人慾,乃能復禮。”又曰:“敬如治田灌溉,克己如去惡草。”朱熹理學強調“存天理,滅人慾。”所以在解釋“克己復禮”時把“復禮”和人慾對立起來,認為只有約束和剋制人慾,才能達到復禮的目的。
孔子的意思真是這樣的嗎?儒家思想真象朱熹理學那樣主張禁慾嗎?答案是否定的。人慾生而有之,本身就是天理,滅人慾就是滅天理,所以“存天理、滅人慾”本身就是偽命題。朱熹自己就因“引誘尼姑二人以為寵妾”、“家婦不夫而孕”(兒媳在丈夫死後卻又懷孕)等事被彈劾。這兩條無風不起浪的作風問題是對朱熹及其以“存天理、滅人慾”為綱領的理學最大的打擊!朱熹硬把理學的內容塞進儒家思想,是對儒家思想的篡改和汙染,實為儒中之賊,並不配享孔廟。儒家思想並不主張禁慾,而是主張中庸之道,在承認人慾正當性基礎上,把人慾規範在禮的範圍內。“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食色,性也”,這都是儒家思想。子曰:“富而可求也,雖執鞭之士,吾亦為之。”(《論語•述而》)子曰:“邦有道,貧且賤焉,恥也;邦無道,富且貴焉,恥也。”(《論語•微子篇》)子曰:“富與貴,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處也。貧與賤,人之所惡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論語•里仁》)子曰:“不義而富且貴,於我如浮雲。”(《述而》)從孔子的這些言論中可窺一斑,哪裡有禁慾的影子?分明只是強調欲而有道罷了。
私慾是天然的,也是合理的,私慾只可規範,而不是禁止。那麼把“克己”解釋為約束、剋制自己就是錯誤的。“克”的本義是能夠、可以的意思。“己”是自己的意思,在這裡表示自主、自覺、主動的意味。“克己復禮”就是能夠主動、自覺地恢復周禮的意思。為了更好地理解這句話,我們可以把它放回原處,並結合當時的歷史背景來理解。
“克己復禮”是顏回向孔子問仁時,孔子提出來的概念。孔子是大教育家,擅長因才施教,所以對於同一個問題,針對不同的學生,孔子就有不同的答案。同樣是問仁,樊遲問仁,孔子給的答案是“愛人”;仲弓問仁,孔子的答案是“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子貢問仁,孔子回答說“子欲立而立人,子欲達而達人”;而顏回問仁時,孔子的答案則是“克己復禮”。為什麼會這樣呢?這是孔子根據不同學生所達到的道德修養程度而針對性地給出的答案。
樊遲是個年青的小學生,道德修養尚淺,說得太深奧了根本聽不懂,所以讓他知道仁就是愛人就行了,“愛人”是仁的最低標準和最直接的表述,很好理解。顏回是孔子最得意的弟子,深得孔子真傳,道德修養水平是諸弟子中最高的,故給出“克己復禮為仁”的答案。“克己復禮”當是仁的最高境界。“愛人”是仁的最低標準,有許多愛的方式和內容並不合禮,比如母親溺愛孩子,那只是一種婦人之仁,並不是真正的仁愛。在“愛人”的基礎上,努力使自己的言行都合乎禮的規範,這樣,仁的境界就大大提高了。而仁的最高境界就體現在自覺性上,不但能使“愛”合乎禮的規範,還能不靠條款強制而自覺主動地達到。這就是思想已經從必然王國進入了自由王國,孔子所謂“從心所欲而不逾矩”。
“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論語·雍也篇》)顏回本身就很貧窮,而且安貧樂道,所以孔子在顏回問仁時,大可不必強調剋制慾望,因為顏回已經做得夠好了。讓顏回節慾,莫非連涼水也不讓喝,豈不太可笑了?孔子只是強調“復禮”的自覺性和主動性,因為這是最難的,這才是對最得意弟子應該說的最高水平的話。“一日克己復禮,天下歸仁焉”,聽聽這句話,“天下歸仁焉”,這是多高的境界,豈是簡單的“愛人”境界所能達!孔子又補充說:“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這就更說明白了,為仁的最高境界就在於由己,難道能是由別人(強制)嗎?孔子說得這麼明白,為什麼幾千年來就沒有人能正確理解呢?可見,尊古而不泥古,尊賢而不盲從於賢,有自己獨立的思考,才是治學的正確方法。
附:
朱熹(1130.9.15—1200.4.23)宋朝著名的理學家、思想家、哲學家、教育家、詩人,閩學派的代表人物,儒學集大成者,世尊稱為朱子。朱熹是唯一非孔子親傳弟子而享祀孔廟,位列大成殿十二哲者中,受儒教祭祀。朱熹的理學思想(以“存天理、滅人慾”為綱領)對元、明、清三朝影響很大,成為三朝的官方哲學,被稱為中國教育史上繼孔子後的又一人。(以上為網上傳統評價,實則有待商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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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文革”期間,還批判過孔子的“克己復禮”,當時,由於小,不知這個詞的意思,今天就和大家探討一下“克己復禮”的含義。
克己復禮的本義:就是約束自己,使自己的言行符合於禮。
這句話出自《論語·顏淵》一章:“顏淵問仁。子曰:‘克己復禮為仁。一日克己復禮,天下歸仁焉。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顏淵曰:‘請問其目。’子曰:‘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顏淵曰:‘回雖不敏,請事斯語矣。”
這段話的意思是:一次孔子的弟子顏回請教孔子,如何才能達到仁的境界,孔子說:要努力約束自己,使自己的行為符合禮的要求。如果能真正做到這一點,就可以達到理想的境界了,但這是要靠自己去努力的。
顏回又問:那麼具體應該如何去做呢?孔子答:不符合禮的事,就不要去看、不要去聽、不要去說、不要去做。顏回聽了之後向孔子說:我雖不夠聰明,仍決心按照先生的話去做。
從上述這段話來看,孔子的“克己復禮”是為了達到仁的理想境界的辦法。
但千百年來,人們對於“克己復禮”的真正含義有著不同的理解于山解釋。特別是對“克”字的理解,這個字有“剋制”的意思,也有“戰勝”的意思。所以宋代學者朱熹認為:“克己”的真正含義就是戰勝自我的私慾。
而對“禮”的理解也不同,認為指的不僅是具體的禮儀,也泛指天理。“復禮”就是要回歸遵循天理,這樣解釋,一下子把“克己復禮”的內涵擴展了。
朱熹還認為“仁”就是人們內心想達到的完美道德境界,其實也就是天理。一個人能戰勝自己的私慾而回歸於天理,他自然就達到了仁的理想境界。
但也有學者認為,從《論語》記載內容來看,孔子所講的“克己復禮”就是說的是一種具體的學習和修養方法。“禮”,指的是當時社會生活中各種禮儀,孔子所強調的,就是讓人按禮儀規範去待人接物,不符合禮的事就不要去做。就必須“克己”,意約束自己,克服自己身上的不良習性,真正做到“戰勝自我”,才能達到完美的道德境界。
D東哥
很高興回答這個問題,我如果來理解是會把四個字拆分成兩個詞來理解是,“克己”是剋制約束自己,“復禮”是實踐禮的要求;合起來就是:剋制自己的慾望,使言語行動都合於禮。
但是這樣理解好像也有問題,你想想,其一是慾望一定必須剋制嗎?這是分情況的;其二是慾望若是隨人性而來,則人性豈非具有惡的成分?這些問題是無法迴避的。因為是客觀無法迴避的。
所以這和“無規矩,不成方圓”一樣,我覺得是要辯證靈活的看待這個詞,視情況而定,你們覺得呢?
橙子趣說人文
“克己復禮”是出自《論語·顏淵第十二》:“顏淵問仁。子曰:‘克己復禮為仁。一日克己復禮,天下歸仁焉。為人由己,而由人乎哉?’”
這段話的意思是,顏淵向孔子請教仁的含義是什麼。孔子回答說:“剋制自己,令自己的言行思想符合禮的要求,這就是仁。一旦做到了克己復禮,那麼天下的人就都會稱你是仁人。實踐仁德,全靠自己,難道還能憑藉別人嗎?”
我們知道,仁,是孔子道德思想的核心理念。在不同的時候,孔子對於“仁”的內涵有著不同的闡發,而在這次對顏淵的回答中說的是“克己復禮為仁”,回答得乾脆而肯定,可見,孔子是將“克己復禮”視作“仁”的基本要求的。
常言道,私慾是天然的,也是合理的,私慾只可規範,而不是禁止。那麼把“克己”解釋為約束、剋制自己就是錯誤的。“克”的本義是能夠、可以的意思。“己”是自己的意思,在這裡表示自主、自覺、主動的意味。“克己復禮”就是能夠主動、自覺地恢復周禮的意思。為了更好地理解這句話,我們可以把它放回原處,並結合當時的歷史背景來理解。
之所以說“克己復禮為仁”,是因為孔子強調禮治,在其思想中是有著一套嚴整的禮法規約的,而履行這種禮法,使自己的言行適宜自己的身份、符合禮法的約定,這對於人際的和諧與社會的穩定是至關重要的。
這個道理說起來很簡單,但是每個人要做到都剋制私慾,遵守公德就比較難了。就比如排隊,每個人的心裡可能都要站到前面去,但是不行,你必須要遵守秩序,克服自己內心自私的想法,在那裡排隊,這樣秩序就不會亂。
因此,“克己復禮”,是儒家思想中對於自我人生修養的一項基本要求。人必須戰勝自己的慾望,然後才能作為禮,人人克己復禮,天下歸仁。
天下無雙女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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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己復禮”這四個字,是孔子說的。
孔子的思想核心就是一個字——仁。
有一天,孔子的好學生顏回問孔老師:什麼是“仁”呢?
這一下可問到了孔子的心裡。
孔子就不厭其煩給學生解惑:“克己復禮為仁。一日克己復禮,天下歸仁焉。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顏淵曰:“請問其目。”子曰:“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顏淵曰:“回雖不敏,請事斯語矣。”
孔子的大意就是:管住自己,遵從禮制,就是“仁”了。如果哪一天真的做到這樣,那就是仁人了,仁是關乎自己的事情,不是別人的評價。具體怎麼做到“克己復禮”呢,孔子給出的解釋就是:不要瞎看,不要瞎聽,不要瞎說,不要瞎折騰。
那這麼是“不瞎”呢?
就是按照“禮”的規定。由此可知,“禮”是孔子思想和行動中的一個準繩。
面對春秋戰國的亂世,諸侯不朝,八佾舞於庭,君不君,臣不臣,可以說是到了一個幾千年未有之大變局。
當是的思想家們,是怎麼尋求出路呢?
孔子的做法比較有代表性,就是克己復禮,恢復以前的周禮,約束自己的行為,按照之前的一套規矩辦事。
那與之對應的,法家提出的措施是什麼呢?
變法——祖宗不足法,時代變了,局勢變了,手段就要變。法家還是比較實事求是的。
與此同時,老子的辦法是:一曰慈,二曰儉,三曰不敢為天下先。老子就是無為的思想,不回到過去,也不變動,只是維持現狀,節約點,仁慈點,湊合過吧。
綜上:對比當是的主要思想流派,就知道,孔子的克己復禮,其實是一種保守的應對變局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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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己復禮出自《論語顏淵第十二》: “顏淵問仁。子曰:“克己復禮為仁。一日克己復禮,天下歸仁焉!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
翻譯就是,顏淵問什麼是仁,孔子說:“約束自己,遵守禮的規定,就是仁。一旦能做到約束自己,遵守禮的規定,天下人就會用仁來稱讚他。修仁全靠自己,難道是靠別人嗎?
“克己復禮”如何“克己”,復什麼“禮”?
“仁”是儒家的核心內容,“克己復禮”是達到仁的修行途徑,歷代大儒對此都有詳盡的註釋,最有影響力當屬朱熹。
朱熹註釋,克:“勝也”,剋制的意思。己:“身之私慾也”,體現了“存天理,滅人慾”的思想。復:“反也”,恢復的意思。禮:即周禮。“禮者,天理之節文也”。他認為禮是天理之自然,禮治秩序有著天理的依據,是天理的必然要求。
《禮記·明堂位》記載:“周朝初年,“武王崩,成王幼弱,周公踐天子之位以治天下。六年諸侯朝於明堂,制禮作樂,頒度量,而天下大服”。禮樂是周公制定的一套遍及政治、教育、信仰等各領域的規章制度。
周禮分禮和樂兩個部分。禮的部分主要對人的身份進行劃分和社會規範,形成等級制度。樂的部分主要是基於禮的等級制度,運用音樂進行緩解社會矛盾。前者是所有制度的基礎和前提,後者是制度運行的形式和保障。
周禮的內容包括飲食、起居、祭祀、喪葬……社會生活的方方面面。目的是以周人的標準來規範各族和各代禮樂內容,並通過制度的形式推行到各個不同等級的統治階級中去。
社會發展到春秋時期,周室衰微,諸候群雄紛,大國紛紛發動兼併和爭霸的戰爭,社會動盪不安,秩序一片混亂,出現禮崩樂壞的局面。
孔子提出“克己復禮”的主張,期望各國君主通過實施仁政,恢復正常的秩序。他周遊列國,宣傳自己的主張,卻沒有一個國君採納。
《韓非子.外儲說左上.說五》記載了這麼一件事:
敵人渡河一半,不打;等敵人快過完河,還是不打;敵人已經過完河,尚未列好隊,仍然不打。世上有這樣傻的將領嗎?
春秋時期的宋襄公就做過這樣的傻事,難道他不懂兵貴神速,打敵人措手不及必能取勝的道理?不是,他是春秋五霸之一,是一位有才智的君主。
他這樣做不是傻,是遵守周禮。即使打不過,也要光明正大地打,不能趁人不備,損害仁義。可想而知,最後是“宋人大敗,公傷股,三日而死。”
儒家仁政主張與德治思想的發展
面對禮崩樂壞的社會現狀,孔子在反思周禮的基礎上,從禮樂規範中探尋和揭示內在精神實質,以及它對於社會、政治和人生所具有的價值和意義,進而形成高於具體禮樂規範的“仁”的思想體系。
“仁”最初含義是指人與人的一種親善關係。“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在《論語》一書中,“仁”字出現達109次之多,說明“仁”在孔子的思想體系中居於十分重要的地位。
孟子發揮了孔子的思想,把仁同義聯繫起來 ,把仁義看作道德行為的最高準則。
其孟子的“仁”,指人心,即人皆有之的“惻隱之心”,仁愛之心;其“義”,指正路,“義,人之正路也”。 這些思想表現在具體的行為上,就是對父母為孝,對兄弟為悌 對朋友為信,對國家為忠 對別人友愛。
到了漢代,董仲舒提出“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的主張,被漢武帝採納,使儒學成為中國社會正統思想,影響長達二千多年。
儒學以儒家宗法思想為中心,雜以其他學說,把神權、君權、父權、夫權貫穿在一起,形成帝制的統治體系。
除了“仁”,儒家還提出了“德”。孔子最早倡導 “以德治國”, 他在 《論語·為政篇》裡多次提到了關於“德”這個核心思想。
孔子認為一個國家或者一個官員,只有自己先提高品德,才能通過言傳身教,教化民眾,提高全社會的道德水平,達到治國安邦的目的。
德治思想對中華文化和社會發展產生了重大影響。今天,以德治國仍然是我國倡導的重要內容,道德建設不僅能淨化社會不良風氣,也能提升法治水準,兩者相輔相成,共同推動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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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從中剔除+長包的人。故,“克”字造字本義是:去除膿包,才能往好的方向發展。我們看,攻克、克服、相剋、克勤克儉等等,都是“針對對方的毛病,去除之,才能往好的方向發展”的意思。
己,道路曲折,但遇到困難知道拐彎。絕大多數人的天生共性正是如此:任性發展,遇到麻煩,沒轍了,才會拐彎。故,“己”引申為“自己”。十天干中,“甲”排第一,是最匹配,所以是最好;“癸”排第十位,是最不匹配,所以是最差;“己”排第六位,正處於中間位置,不好不壞,所以正是絕大多數人的客觀狀態。
因此,“克己”指的是:明知道自己不適合,與需求不匹配,就千萬不能勉強較勁的由著性子走彎路。
現代社會,交朋友,找對象,找工作,都要特別注意這個問題,決不能根據自己的喜好、興趣、願望做決策,一定要學會根據客觀匹配的原則做決策。這才是“克己”的本義,也是聰明人的必然選擇。
復,從兩端趨向於中間範圍走+尹。尹:遵照執行;故,“復”字的造字本義是:不管走任何道路,最終都要落到中間。中間,即符合客觀需求。所以,復,強調的是殊路同歸,歸於符合客觀需求。
禮,老慢講過無數遍,造字本義是:符合天理的種種規範、規則。即,當前環境下,對絕大多數人來說,最有利的公共規則、規矩,誰怎麼做,誰就容易過得好。
所以,“復禮”指的是:當前環境下,既然如此做的人都過得比較好,那麼,你還走什麼彎路,不如也學著人家這麼做。
因此,“克己復禮”的本義是:人要走得順、過的好,就要消除自己任性走彎路的臭毛病(克己);怎麼消除呢?當前大環境下,大家普遍怎麼做最好,最符合大環境的需求,你也要學著怎麼做(復禮),如此,必然少走很多彎路,人才能一輩子順順利利。
過去是幾千年的農業社會,特徵是絕大多數人祖祖輩輩固定在一塊土地上生存,所以,克己復禮轉化為禮法規矩森嚴,對絕大多數人來說都是好事,都容易少走彎路過得好。
當今是工作社會,絕大多數人都靠自己直接面對社會討生活,所以,克己復禮應該轉化為:做適合自己的事情,過適合自己的日子,如此,才能幫助絕大多數人少走彎路,過得好一些。
老慢
一提到“克己復禮”,必然會想到孔子。孔子姓孔名丘,公元前 551 年生於魯國,位於中國東部的現在的山東省。他的祖先是宋國貴族,宋國貴族是商朝王室的後代。在孔子出生以前,他的家由於政治糾紛已經失去貴族地位,遷到魯國。孔子自幼在魯國受到周禮的薰陶,使他對周禮融會貫通。
春秋時代禮崩樂壞,周禮名存實亡。春秋以來,大國稱霸取代周天子的宗主地位,像齊桓公、晉文公等霸主,挾天子以令諸侯,所以說禮樂征伐已不自天子出。孟子形容那時的狀況說:“世衰道微,邪說暴行有作,臣弒其君者有之,子弒其父者有之。”僅《春秋》記載,國君被弒者就有三十六人。西周是孔子的理想國,之所以是理想之國就是因為有周禮。孔子認為,禮儀亂了就是秩序亂了,秩序亂了當然天下就亂了。這就是孔子大聲疾呼恢復周禮的原因。
“克己復禮”就是約束自己而返歸於西周之禮,語出《論語·顏淵》。
原文為:顏淵問仁。子曰:“克己復禮為仁。一日克己復禮,天下歸仁焉。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顏淵曰:“請問其目。”子曰:“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顏淵曰:“回雖不敏,請事斯語矣。”
意思是:顏淵請教什麼是仁。孔子說:“約束自己返歸於周禮就是仁。一旦所有的人都約束自己而返歸於周禮,全天下就盡歸於仁了。對仁的追求完全取決於自己,難道還要靠別人嗎?”顏淵說:“那麼具體應當如何去做呢?”孔子說:“不符合禮的事,就不要去看、不要去聽、不要去說、不要去做。”顏淵說:“我雖然不夠聰明,但我會遵照您的教導去做。”
朱子解克己復禮,其言曰:“克是克去己私。己私既克,天理自復。譬如塵垢既去,則鏡自明;瓦礫既掃,則室自清。”
雪魄流光
關鍵點在禮!那麼孔子的禮是什麼呢?
春秋時代“禮”泛指社會的典章制度和道德規範。現在主要是,法律法規以及道德規範。
禮的作用是什麼呢,怎麼施行呢?
有子曰:“禮之用,和為貴。先王之道,斯為美;小大由之,有所不行,知和而和,不以禮節之,亦不可行也。”
也就是說禮,是以和諧為主,但凡是講和諧,或為私諧而和諧,不受禮的約束也是不行的。
再看“克"字,《說文解字》有“剋制”,“克服”之意。克己也就是,克服自己的妄念,慾望,邪惡的觀念。保持平靜的心態,才能抵制社會上各種各樣誘惑,回覆到心靈的淨化。
克己是內心修養的提高,是立身。
克己之後就能返回到“禮”的境界。
今天的經濟社會,尤其是領導崗位的公職人員,如果能按照“克己復禮”這個思想,來對待自我,我想社會上腐敗分子將大大地減少,社會,才會真正地越來越和諧!
牛樸塊
對於“克已復禮”這句話我比較贊同錢穆先生的解釋。
以朱熹為代表的宋儒對於這句話的註釋是“克,勝也。己,謂身之私慾也。復,反也。禮者,天理之節文也”。宋明理學一直堅持認為的“存天理、來人慾”的宗旨也正是由此而來的。
而錢穆先生對於朱熹的註釋並不認同,他認為首先“克”更多的應該是“約束、抑制”的意思。“克已”則是約束已身的意思,並不僅僅狹隘的只是戰勝自己的私意的意思。錢穆先生認為“下文‘為仁由己’,同一己字,皆指身,不得謂上一己字特指私慾”。對於這種看法錢穆先生舉了人與人相處“仁者相人偶”的例子,認為“若立心行事,專以己身為主,不顧及相偶之對方,此乃一切不仁之本源,故仁道必以能約束己身為先。”
對於“復”字,朱熹註釋“復,反也”,復,是反的意思。如“湯武反之”之反。禮在外,反之己身而踐之。故克己復禮,即猶雲“約我以禮”。而錢穆先生則認為此處的“復”應如“言可復也”之“復”,說的主要是踐行的意思。
對於“禮”,朱熹認為禮為“天理之節文”,也就是天理的規範和標誌;而錢穆先生則認為禮應該是“仁道之節文”, “無仁即禮不興,無禮則仁道亦不見,故仁道必以復禮為重”。錢穆先生認為宋儒以“勝私慾全天理”解釋“克已復禮”,大義相通,但多半並非《論語》原文之本義。
錢穆先生指出孔子所強調的就是“禮之內心即仁”。另外,克己復禮即是約己歸仁。“歸仁”偏重於內心的修養。“復禮”則多體現在處事之表象,並有工夫可循,最後從表象再反映出其意義。如果能約束自己的視、聽、言、動能一一符合禮的要求,以禮來規範視、聽、言、動也正是修養內心的過程。以此循環往復,不斷修行,天下之大,凡所接觸,全與己心痛癢相關,血脈相通,而“天下歸仁”之境界,即於此而達。豈只在社會現行禮俗之細節處規行矩步,而便謂之“約禮”?
中華文明有一個非常顯著的特點就是隨著時代的更迭,自身也在不斷的適應和完善,其中雖然少不了歷代文化大咖的推動,但與我們這個民族對待文化的態度是離不開的,傳承、融合總是大於打倒、摒棄,我們的孩子還在誦讀著兩千年前哲人們對人生思考的詩文,這是多麼難得事。
現在一提儒學,總是有人習慣性的喊打喊殺,好象不喊打喊殺就無以體現其思想的進步,特別是對於宋明理學對於人性的壓迫。其實從歷史的角度看待問題,每一件事物的興盛都有其背後深層次的原因和背景。朱熹理學的興盛與南宋偏安一隅、佛教興起等關係密切,到了明朝理學的弊病開始為人詬病,王陽明的心學有了發展的空間。清朝的腐朽與西方社會經濟高速發展的對比,促成了二十世紀初的新文化運動,保守與革新發生了激勵的碰撞。
當今社會經濟高速發展,全民素質提升問題一樣存在,“克已”無論在任何情況都是教育的目標,而“復禮”中的“禮”可以是傳統文化中以仁智禮義信為內含的外在表現,也可以是新文化所提倡的守初心、盡職盡責的優良表現。“克已復禮”的精神在任何時候都不能摒棄,“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在任何時候都不落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