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在我們投資圈裡面，經濟的長期下行，以及經濟的去地產化，應該已經形成共識了。”

“市場經濟從長遠來講它是人，資本市場表現是那條狗。現在的問題是，到底狗是往前跑還是往後跑？我個人認為狗往前跑的概率很大！”

“一流的公司，如果持續的超預期，未來不會便宜下來，業績的增長反映到股價的增長是非常順理成章的事情。另外，短期承壓導致估值便宜的優秀公司，可能是機會比較大的地方。“

“不處在頭部的一些公司，大家還是要小心。在目前的經濟環境下，不處在細分行業前三位的公司，風險係數可能還是比較大。”

“而汽車製造業的拐點應該是已經出現了，只是向上的反彈有多少，不像今年這樣子，甚至是差的時候，兩位數的負增長。”

這是睿遠基金總經理陳光明11月23日在交大一次會議上發表的最新演講中的精彩觀點，詳盡介紹了他的投資方法，以及對當前和未來中國經濟和A股市場的看法和思考。

陳光明是原東方資管董事長，他親自管理的東方紅4號，從2009年成立到2017年，收益約9倍。而他本人約20年從業以來的業績據公司內部測算，年化收益率早已超過30%，放在全球範圍比較，也是極頂尖的投資人。

這次演講中，陳光明對於市場爭議的核心資產到底有沒有估值過高，他也給出了獨到的分析，還明確給出了未來可能存在超額收益的幾個地方。

聰明投資者根據錄音整理了陳光明的演講，以下為他的演講部分內容，全文實錄點擊查看

我現在講的都是講預測的事，很容易打臉，我的水平還不夠，但是有一點我敢保證，我講的都是真話，這個跟在內部講是沒啥區別，所以這點大家放心，有什麼說什麼，說的不對的請大家諒解。

做展望也好，做預測也好，難度太大，真的是非常大。

站在現在這個時點，分歧又很大，顯然我自己也有不同的聲音，但是在做出判斷的時候確實非常的艱難，非常的艱難。

我想先從宏觀的經濟形勢跟大家分析一下。首先我想聲明，我不是宏觀分析師，我也從來沒做過宏觀，作為一個策略師可能稍微還過關一點，但是作為宏觀分析師肯定是不太過關的。

所以中間PPT裡面有一些數據的偏差，不對的地方請大家包涵，因為我也是最近忙，沒有細究。我想跟學長學妹們分享，也沒必要太計較，有錯誤的一些數據，不太準確的也請大家包涵，但是肯定講的都是真話！

經濟的長期下行、

經濟的去地產化是兩點共識

首先從宏觀經濟開始說起，宏觀經濟難度是最大的，很容易被打臉。但是不從這個落腳點開始的話，談起來好像總歸不太完美，或者說沒有基礎的討論平臺。

在說這個之前，我想談現在大家的共識是什麼？

現在宏觀經濟的共識，就是GDP增速未來就是4個點啥的，大家想得非常的一致。

第2個一致的地方，就是中國經濟的去地產化，原因也很簡單，首先就是實體經濟問題，其次是民生問題演化出來的問題。所以摁住房地產基本上是一個國策，在市場當中是一個共識。

但是我想，現在已經形成共識了，大家一定要知道，在一個市場當中形成共識的時候，可能很多東西就沒那麼的嚴重了。就像中美關係，市場一開始狂跌，像去年這樣。後面來了幾個跳空缺口，再後來好像沒有下跌，我看再後來有什麼不是太好的東西，也不一定就會跌。就是這樣一個過程。

這就說明什麼？就說明那些市場的預期已經在價格裡面包含了。

所以做投資很難的地方，是市場的共識是什麼？是不是包含了很多東西或者說沒有包含？有很多時候人家問市場共識是什麼？沒有一個人知道。

很多人認為這是市場共識，其實有時候也會有偏差，只是說的人多了，而且公開場合說的越來越多的時候，或許也消化得差不多了。

但是有很多東西並沒有被說出來，沒有讓全社會的人都知道的話，那未必是共識。你認為的共識可能是你過度自信了，很有可能導致你的錨都不一定正確，你是超預期的還是低於預期的，實際上是容易失誤的。

我想講的就是，現在在我們投資圈裡面，前面這兩者，比如經濟的長期下行，以及經濟的去地產化，應該已經形成共識了。

在這個基礎上，我想跟大家分享的是，大家在思考的過程中帶來的結果是什麼呢？帶來的結果就是跟宏觀經濟很密切的，基本上是壓在地板下，從靜態的投資來說。

如果說跟宏觀經濟沒有相關係數，那都能講得出大故事，比如說醫藥、老齡化，長期是沒有任何問題。比如說消費升級，科技創新，這幾個最熱門的板塊，

基本從大邏輯上是無懈可擊的，而且事實上也在做。

任何一次泡沫的出現都是打上時代的背景和烙印的，尤其是比較大的泡沫出現，一般大部分人都相信這是一個趨勢，一個真理，否則的話它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當然我想跟大家說的並不是說出現泡沫了，那這個時候為什麼這麼糾結？不是因為這個。如果覺得明顯出現泡沫了，我可能也就不糾結了。

問題的關鍵就是對於宏觀經濟以及對於這些共識做出來的一些舉動，確實讓你感覺無所適從。

今天的主題就是針對這一些困惑和問題，跟大家做一些分享和探討，結果結論不一定正確。

GDP增速能在4%其實不錯

從長期來講，中國的經濟能在4%真的是不錯。但是，這可能是一箇中長期的事情。從中短期的角度來講，可能韌性比大家想象會好一點。

比如說大家最擔心的地產，從長期而言，房地產銷售下滑，應該是基本確定的。但是對於短期而言，可能還沒有那麼快。

而同時政策的發力，逆週期的調整，可能帶來的結果是什麼？雖然動作會晚一點，因為要看到一些數據才會做出一些決策。但做出決策肯定是滯後，決策之後對這個市場或者對經濟產生影響更是一個滯後過程。

比如說專項債可以作為項目資本金的，原來還說是25，比例就是1:4的槓桿，現在有預期可能更高一些，反正總而言之在對沖經濟的下行，確實是。

我們從一些微觀的角度來看，事實上也有企穩，因為這些逆週期的調整也會帶來一些企穩的信號。

外需的確定性比較差，尤其中美的情況。我一直覺得中美的貿易應該是互惠互利的，以前可能80%的受益方是我們中國，未來比例會不同。

現在都已經達到25%的關稅了，未來是不是會往下？當然我也吃不準，這些都是一些假設，但也有可能性。

再說中國的產業優勢，出口其他的國家一直是在增長，在這方面也可能會比想象的要好一點，就是共識的一些可能性在這個地方。至少在短中期、短期是這樣。

另外利潤下滑問題跟幾大板塊有關係，但是問題的關鍵，現在這些品種，如果短期經濟沒有那麼差，庫存蠻低，那這個利潤其實不見得會一路往下走。

而汽車製造業的拐點應該是已經出現了，只是向上的反彈有多少，不像今年這樣子，甚至是差的時候，兩位數的負增長，這種狀況是不大會出現。

從形勢來講，在大家形成一致的地方，有時候往往要麼有風險，要麼也有機會。關鍵是你要反過來想一想，它是不是共識性的東西？有沒有可能存在機會或者存在風險。

在宏觀經濟上，我就非常簡單的講幾句，只是提供大家一些參考。

未來的估值繼續收縮的概率不大

存在抬升空間

但是關於市場，我的結論可能是相對明確一點。關於A股市場，包括港股市場，大中華的市場，整體來講，我是謹慎偏樂觀吧。

謹慎偏樂觀的核心原因有這麼幾點：

第一點，無論是橫向比較還是縱向比較，中國的股市估值是處於歷史較低的位置，或者說全球較低的位置，這個是比較現實的一個情況。

但是很多人他不太看這個。為什麼不太看這個？因為他們的期限太短，這種東西估值的恢復是需要很長的時間去對接的。它不一定是在一年，有的時候甚至都不一定在兩年的時間內去對接。但是從3年到5年的長度來講，這個是一個非常基礎的問題。

這些數據我就不展開講，我個人的判斷是未來的估值繼續收縮的概率不大，只要有這個基礎，其實自上而下的選股是最為基礎的，我個人認為估值抬升的概率是存在的，所以整體的市場我是偏謹慎樂觀的，這是一個基礎。

第2個，很多人覺得經濟不好，所以股市就不好。

經濟不好，上市公司的收入就不好，上市公司的收入不好，當然利潤就不好，利潤不好，當然EPS不行嘛，你PE不變也是要掉的。

但是這裡面的兩個邏輯是弱相關的，

第一上市公司的利潤收入和GDP的增長相關性不是那麼的強，相關係數還比較大，為什麼？因為上市公司只是代表，尤其是上市公司代表的是比較優秀的，特別是那些龍頭公司。

現在不好，是因為小企業退出的特別多，大的沒有不好，這是第1點。

其次，上市公司收入縱使增速不是那麼好，也未必帶來利潤的大幅下降，或者有什麼太大的壓力。反而有些龍頭公司還在持續增長。

因為假設，GDP增速比如說10個點掉到5個點，收入你就算從10個點掉到5個點的話，這意味著什麼？只是增速掉了點。

但是利潤率，你比如說從10個點掉到9個點，其實是掉了10%。

實際上利潤率對估值的影響遠比收入大，但是當然大家會擔心，收入一旦放緩很容易造成惡性競爭，所以往往會帶來收入和利潤率的同時下降，而且有時候利潤率一旦下降會更加差。

現在有很多的存量的行業競爭結構好，反而往往也不是這樣，收入下降了之後利潤率沒啥變化，甚至有的時候，有點增長都有可能，當然也不一定。

但是整體來講，它的收入增長比GDP增長還是要快，是這麼一個情況。所以很多公司保持兩位數的收入增長，利潤增長，沒有顯得那麼大的壓力。

這是跟經濟的關係，這是人和狗的關係，確實市場經濟從長遠來講它是人，資本市場表現是那條狗。但是咱們中國還有問題，風險偏好差別特別大，風險偏好差別特別大的就是繩子，它是彈性很大，可以從很後面直接跑到很前面。

從兩三年甚至更長的時間來講，這個狗往前跑，還是往後跑，比這個人往前走，還是往後走更加重要。

現在的問題是，到底狗是往前跑還是往後跑？

我個人認為狗往前跑的概率很大！為什麼狗往前跑的概率很大？經濟不好，機資機會不多的時候，資本市場會被更加重視。

講一個2015年當時說過的笑話，為什麼那時候股票被哄抬？人家說了經濟形勢也不好，大家都沒活幹，都在村頭聚眾賭博了。如果經濟很好，大家都有活幹，就天天去幹活掙錢，他就不會惦記這個事兒。

而且還有一個情況，資本市場要為經濟增長做貢獻，這個大家都很明白，都希望更多的扶持實體經濟，更多的直接融資。

無風險利率下行是必然

當然了，這些制度性的變革一直在做，但是比較重要的是什麼？是長錢的引進，對。首先是像我們引進這些外資，這其實是這幾年市場生態變化的巨大推動力。包括一直推的國內長期資金的入市問題，這個可能需要點時間。

我們現在預測的，或者說我們去評判的是未來三五年的一些看法，這三五年之間，我認為在長期資金的落實方面會有一些比較明顯的變化。

至於說還有嗎？當然是對上市公司要嚴格管理，不行的就淘汰了，行的要扶持。無論是對個人還是對公司。

另外一個，經濟形勢不好的時候，分子分母都會同時下降，幾乎是必然。我們認為明年一季度可能還有點難，還是告訴大家，不要沒有降息預期，我相信明年到了二季度以後，估計無風險利率的下行可能會成為一種相對比較確定的事情。

當然我想告訴大家，對於股市來講，還不僅僅是銀行利率這個問題，股市對標的是什麼？有很多人的投資，他是買剛兌的，什麼信託產品之類的，他們的收益率都到8~10，對不對？加權平均一下，風險利率站在4、5個點以上應該是很正常。

但是現在國債利率或者是銀行存款利率下降是一方面，那些高收益的剛兌產品消失，之後的平均無風險利率的下降，可能會比降息更加明顯。這就是這幾年的趨勢。

GDP、股市市值和房地產

居民財富配置這個事情大家也講了很多了，這種數據我就沒有詳細講，那個是一個大數，就是GDP、股市市值和房地產，都是在變化，我只是取個近似值。中國大概是1:0.7:5，這也是一個大數。

所以居民財產的配置失衡，講句實在話，說了很多年，為什麼死活沒有調整好？都說這個是確實存在，但沒有契機，沒有催化劑，現在，直接把房地產價格的上升預期直接打沒了。

如果說一旦打沒了，你想想他們還有貸款的利息，對不對？這些資金的成本你如果說不在3、5個點5、6個點以上，它是要虧錢。所以他的實際財務效益變成負的時候，確實是會開始逆轉。

所以其他的房子，是在上海、深圳也有我看都不大行的，三四線一些就更不要說了，一切也都在分化。如果說賣樓進入投市，不指望這種情況在全國會太普遍。但是新增的再投資只要撥出一部分，應該對股市的幫助就會出來。當然還有海外資金。

現在因為大家講核心資產講的特別多，而且主要的核心邏輯就是海外資金的配置問題，長期沒有問題。但是從短期的角度來講，你看今年下半年基本就沒增太多。

所以，我個人認為這說明什麼？這說明配置的時候，要麼覺得還是中美關係有些不確定，大家覺得估值有點高，或者說選股有點難等等一些因素。所以對外資增配這個邏輯的短期判斷需要謹慎。

還有一個提醒大家，香港股市很便宜，除了茅臺、恆瑞等香港買不到的。其他的很多都能買得到，為什麼非得要買A股？我們叫逆向思維，隨便瞎說說。

但是從長期的配置的角度來講，我認為站在更長的角度，這個趨勢是沒有結束的。但是你要就以此來說明近期或者中短期的趨勢，這是值得大家需要稍微擔心一點。

我可以稍微總結一下。

就整體而言，從股票資產的性價比，從國內的歷史，海外的比較，這些數據都可以。從國內資產的大類資產的比較，這些方面都暗示著A股市場加H股整體還是一個比較低估的地方。

隨著新增財富的到來，以及海外配置起來，還有長錢的進入，長期而言應該是一個比較平穩，甚至有一些往上走的趨勢。

但是另外一個角度，我也不認為會有大牛市。

最近好像特別多的券商報告，全是牛，一路牛，就開跌了！

這兩天跌得多，而且核心資產也開跌了，當然這是短期的事情，不能說明什麼問題！

現在的核心資產到底怎麼給估值

下面幾個問題和大家探討，當然我也沒有形成一定的結論，但是，是非常值得去探討的問題。

第一個，最核心的，大家知道我們原來的東方紅在這些好公司身上賺了很多的錢，包括現在，但是目前我們要思考好公司的股價到底給多少才算合理？比如說我們現在特別清楚的某醫藥公司。

但是，如果說你去全球比較一下，你看看輝瑞2000億美金市值，有100多億美金的利潤，阿斯利康有200億美金的收入，當然它還投了幾百億的美金的研發，現在它PE稍微高一點，但是也就是差不多1200億美金市值，因為投研發投多了，利潤率稍微低一點。

類似這樣的中國所謂的核心資產，到底怎麼估價？這些核心資產的估價問題，長期來講，可能都沒有什麼大的問題。

但是，現在有很多人買進去的，肯定不會看那麼長，很多人都是基於短期業績的線性外推，中間有個調整也是非常正常的。

但最關鍵的是，到底怎麼去定這樣的價格？

首先，在全球比較，好公司是該有溢價，就完全應該有溢價。

以前我們是又好又便宜，所以我以前給研究員定的關注面是比較窄的，我不希望他們去受太多的誘惑。反過來講，因為他們做了很多研究，你說不買還打擊人家。

但是從去年開始，或者說我成立睿遠開始，我們就開始把覆蓋面鋪開來，原因就是看見，從現在或者從過去的又好又便宜，變成一流公司有溢價，甚至有些公司已經開始有明顯的溢價。

但有一些還沒有，比如說有些消費品，最知名的一些消費品公司，如果全球的比較來講，確實還沒那麼離譜，因為他們的競爭對手的增長率比我們低，我們的估值跟他們差不了太多的話，應該是有道理的，我們的增長率更高。

當然他們也有一個原因，因為他們的利率比我們低，都快負利率了。所以整體來講，只是說一流的公司有溢價。

但是在這樣的基礎上要取得超額收益，對我們在座各位的挑戰是相當巨大。等到這些公司的價格給的充分的時候，我們要不同於市場做出一些前瞻性的判斷。

第二個，現在說的核心資產，一般核心資產都這麼講，那些漲得最好的都是核心資產，那些沒漲的，基本上他們都不好意思把它放進去。

目前兩極分化，我舉個例子，前陣子提到的一個賣醬油的，一個賣房地產的，大家都知道是哪兩個公司，一樣的市值，一個是十幾萬億的市場，一個是幾千億的市場。反正出現，一個是可能七八十倍，一個可能六七倍，差了10倍。

大家要思考，行業承壓的優秀公司有沒有投資價值，在一個下行的行業，難道公司就可以放棄嗎？越是在目前這種狀況的時候，可能更加需要大家去思考，當然了，我們也能體諒，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是有他背後的原因跟資金的性質，但是不管怎麼樣，這些問題都值得思考。

另外，現在講宏觀，這些命題對我們的二級市場投資有多大的啟示作用呢？

如果一拍腦袋說哪個行業好，就可以閉著眼睛不管了，哪個行業不好，就閉著眼睛全算了，這樣的做法遲早會遭受打擊的。

未來好東西應該是稀缺的，差東西供給是無限的。按照目前這種政策的推行，以及資金結構的變化，應該要擔心A股可能有很多上市公司都會被邊緣化。

還有一個更難回答，就是香港市場能否極泰來，因為香港市場已經一跌再跌，估值絕對是歷史的底部，當然也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我想跟大家分享的是，有時候機會往往是街頭見血的時候，可能是在底部的區域，我不敢說一定是底部，因為一路的承壓，把大家的情緒都打到了非常低的情況，我不敢說明年一定怎麼樣，但是從市場的情緒來講，應該是非常的低迷。

但是我想，作為價值投資者，為什麼會跟逆向投資者連在一起？

因為價值投資者的核心不是說這個公司有多好，而是說這個公司有沒被充分估價。其實爛公司也是可以買的，比如說它可以白送給你，一分錢，為什麼不可以買它當垃圾？但我一般不大會去買，因為在中國的這種條件，縱使你一分錢買進來，你要想去把它賣的時候就會變成野蠻人，所以這種事情還是少幹，它變現的途徑會缺乏。

整體來講，品質一定要給溢價，好東西是要給好價的，但是他有一個度。

整體上講市場，從便宜的角度來講，肯定是港股是比較便宜的。有很多人投資的時候，他如果期限不夠長，也很難做價值投資，他可能會想到的最重要的問題是市場啥時候漲，還會不會跌。

價值投資四個維度

價值投資也都是個套利過程，根據時間的不同、護城河的不同，企業家和人性。並不是說都要做的很長，之所以是長期，是你要有做長期抗戰的準備，萬一實現不了你預期價格的時候，你怎麼辦？你有長期工具保護的時候，你也不用太擔心。

長期是一個工具，而不是核心。價值投資核心是價格比價值低，而且低得很多，而且你還有實現的方法。

所以價值投資很核心一的，第一個就是時間，複利的增長，包括一些短期的受不了一些短期的刺激因素，把股價搞的很便宜，有長期的錢去套短期的錢的利。

基於時間的複利增長，是一家好公司才有談這個時間的增長意義，否則的話就是一個平均回報，如果只有平均回報，其實買什麼都一樣，你買個指數說不定還比普通的公司要好，因為裡面還有一些有價值的、有護城河高的。

第2個是基於企業家的套利。

你要去挑哪些企業家是比別人家做的好，就像你們選擇投資經理一樣，就是哪些投資經理是會比其他人選得好？好的企業家會構建護城河，而不會去損害護城河，而且最近美團王興說了一句話，護城河自從有了火炮之後，好像就成為一種空話，只適用在投資領域。

他的意思是動態的意思，你靠賭那條護城河是無助的，因為有火炮直接攻破你的城牆是分分鐘的事情。

重要的是這些企業家能夠不停應對，什麼核導彈這些都要有防護的措施，指的是這意思。

所以越是科技的企業，越是新的一些企業，越是基於企業家的好。

理論上來講，稍微貴一點或者便宜一點都不能決定，首先因為時間的不同，護城河的不同，企業家的不同。靜態的一個20倍和40倍，不能說20倍的又便宜，40倍的就貴等等。

當然還有一個是基於人性的套利，大家應該都比較熟悉，基本上是逆向，人棄我取，基本上真正的價值投資者都是能夠克服自己人性的一些弱點，利用人性的弱點。

明後年的超額收益來源

現在講最後一點，明年乃至後年可能的超額收益的所在地。

1､一流的公司，如果持續的超預期，未來不會便宜下來，業績的增長反映到股價的增長是非常順理成章的事情。

因為目前我們也沒有明顯的看到，一流的公司就非常明顯的泡沫，但是普通有預期的公司，如果不能夠達預期的，估計明年就要差不多。

2､另外，短期承壓導致估值便宜的優秀公司，可能是機會比較大的地方。

第3個，沒有說那麼好的，現在叫一線的可能叫一流公司，二線裡面如果價格是二流的，一流半的公司是二流的價格，還是可以去考慮的。

但是，對於不處在頭部的一些公司，大家還是要小心。在目前的經濟環境下，不處在細分行業前三位的公司，風險係數可能還是比較大。因為還是處在強者恆強的過程中。

問答環節

問：

陳光明：這個比較複雜。首先按照行業的笑話來講，醫藥是班長，消費是班花，TMT是富二代，蠻有意思的，說的蠻有道理。

相對來講，前面那兩行業的需求幾乎是永恆的，而且是價格是剛性的，甚至是還隨著CPI上漲，所以它的增長量正常是一直存在的，從行業角度來說，這就是他們非常大的好處。

TMT為什麼是一個富二代，你這個問題是很複雜的，真的是一句話兩句話講不清，要掰開講，我只能說講個大略。

就是輪到你創新，輪到你的時候股價表現很強，就像暴發戶，發大財。但是一般來講富不過三代，當然也有好的，背後意思就是他很難傳承，很容易有新的東西顛覆，這是第一點。

第二點，縱使不顛覆，那個需求，價格的降幅是非常大，所以你要持續的創新，你要富過三代以上就比較難。

所以他階段性的衝擊力非常強，而且現在給的估值是不低的。

如果放長了，從個股的角度來講，可能容易踩雷的是在科技，雖然現在特別的火。

從股東的角度來講，真的要抓得住那些科技的牛股，挑戰非常大，就有點像高臺跳水，或者說是像巴菲特說的跨欄，一定要知道自己的能力圈在什麼地方。

至於講具體到底有多少估值，我只能說估值主要考慮這幾個方面：

第1個，首先會不會像手機一樣，出現觸摸屏之後就格局徹底改變了。在評價的過程當中，你的期限非常重要，比如說貼現的期限，因為所有的價值都來自於未來現金流的貼現。如果你只有一年期，這個估值的差別就會非常大。

第2點，不能只看利潤，最重要的是看自由現金流，所以有很多週期性的公司，因為自由現金流比較匱乏，或者說如果沒有再投入，就沒法發展，所以它真正的自由現金流比他利潤差。

第3個，穩定性。除了直線的週期以外，利潤的波動導致了你的風險偏好的要求，所以穩定性越好，估值就應該越高。

最後，最重要的，也是最喜歡的就是G（成長），但是G這個東西我以前往往都是用PEG去做估值，G這個東西最難，也最容易出錯誤，絕對不能簡單線性外推，這些東西是估值的核心因素。

問：怎麼看未來馬太效應？市值大的一些好公司未來能繼續走多遠？像小市值的那些股票，未來還有沒有機會上來？因為在全球範圍來看的話，比如說美國小市值長期來看它會有一個溢價，但是這幾年中國好像就沒有溢價，一直是大公司。

陳光明：首先，我糾正一下，我認為中國的小公司目前好像還處於溢價的過程，都在天上飛。

第2點，在我們的眼睛裡，沒有什麼小票大票，都沒有。有分別的是：是不是好公司？估值是不是合理乃至低估或者高估。沒有什麼小公司和大公司的區別，我們從來不去分別。

第3個，近期或者說這三年，這三年半的所謂核心資產牛市也好，到目前還不能說明顯溢價，在走向溢價的過程中。

從價值投資的角度來講，我們不會在一棵樹上吊死。所有的資產類別都是買便宜貨，而且大家能兌現，就這麼簡單。

那些不看公司基本面，指望博弈，以前的小公司之所以有溢價，就是因為它有太大博弈價值。現在及未來這種狀況好像不太會出現。

結構化的機會未來持續存在，對你的專業性的要求持續提高。千萬不要分什麼大公司，小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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