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 豆瓣8.5:二刷怎麼夠,女性必看經典之作,無限重刷都不過分

在某一個再尋常不過的早晨醒來,我們睜開惺忪的雙眼,起床洗漱,在廚房準備早餐,然後吻別去上班的丈夫和上學的孩子。

當房門輕輕關上的那一刻,原本因為忙碌而顯得吵鬧的空間瞬間寂靜下來,我們忙碌的大腦也突然放鬆下來。

假如你是一個家庭主婦,有沒有一瞬間,你面對著安靜、待收整的房間,會突然覺得身心俱疲?

我們不否認自己對家人的愛和自願付出,但日復一日的重複單調的生活,對我們身心的消耗也不容忽視。作為一名妻子,我們對丈夫溫柔以待,作為一名母親,我們對孩子悉心照顧,作為一名晚輩,我們對長輩謙遜禮貌,但作為我們自己,卻被繁忙的家務和生活牢牢禁錮,曾經的夢想漸漸消耗殆盡。恐和無奈,《時時刻刻》都在糾纏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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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時刻刻》上映於2002年,改編自美國知名作家邁克爾·坎寧安在1998年發表的同名小說。作為邁克爾的第四部小說,這部小說上映後就引起購買熱潮,並在次年榮獲普利策獎國際筆會福克納獎。隨後被改編成電影,並先後獲得第75屆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女主角、第53屆柏林國際電影節《柏林早報》讀者評審團獎、第53屆柏林國際電影節銀熊獎最佳女演員等7項國際知名大獎,以及第75屆奧斯卡金像獎最佳男配角、第53屆柏林國際電影節金熊獎等8項提名

影片主要圍繞英國女作家弗吉尼亞·伍爾芙的小說《達洛維夫人》,講述了三個不同時代的女人(弗吉妮婭·伍爾芙、勞拉·布朗、克拉麗薩·沃甘)的一天,以及在她們的一天中與《達洛維夫人》千絲萬縷的聯繫。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影片堪稱頂級敘事文本+頂級演員陣容

扮演弗吉妮婭·伍爾芙的演員是妮可·基德曼,代表作《狗鎮》《天才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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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演勞拉·布朗的是朱麗安·摩爾,代表作《失落的世界:侏羅紀公園續集》《星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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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演克拉麗薩·沃甘的是梅麗爾·斯特里普,代表作《廊橋遺夢》《穿普拉達的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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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扮演伍爾夫這個神經質卻又才情過人的女作家,妮可還通讀了伍爾夫的日記,以圖更好地展現她所呈現的狀態,甚至為了更貼近角色本身在造型中使用了假鼻子,這也讓很多觀眾在看到演員表才驚呼:竟然是妮可!

接近兩個小時的影片,巧妙採用了套式結構的敘事方法(即讓多個空間或並行或交叉敘事,在一部電影中至少存在兩個空間),用平行剪輯的方式,呈現出三個時代、三個女性的一天的生活狀態。

三個空間,三種選擇,三種人生。它們獨立存在,卻又相互依存,交接延伸,反映著女性意識的覺醒和對生命的態度正在向積極與勇敢接受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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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3年的伍爾夫,正在構思自己的小說《達洛維夫人》。彼時的她因為精神問題,已經隨丈夫一同在郊外生活了數年。丈夫的關愛和醫生定時的到訪成了她難以掙脫的禁錮,黑白灰的二層小房子四周栽滿了顏色各異的美麗花朵,房間裡被女僕定時擺上鮮豔的鮮花,然而這一切對她來說,都是華麗的囚籠。

在構思自己的小說《達洛維夫人》時,她坐在堆滿書籍紙張的房間良久,終於想到了第一句開頭:

“達洛維夫人說她要自己去買花。”

天知道這句開頭已經成了多少人最愛不釋手的一句。它完美地代表了女性能夠擁有的包括自立、自愛在內的一切美好品質,在時光的流逝中,從女性主義思想的傳承慢慢變成略帶著點驕傲和底氣的宣告,幾乎成為當代新女性們的座右銘首選。

但是在當時,佔據著這句話最大成分的,是伍爾夫被禁錮的怨憤和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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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次偷偷離開院子想要搭乘前往倫敦的火車、卻被丈夫趕來試圖阻止時,她絕望地在站臺大喊:“我的生活已經被偷走了,我住在一個我不期望的城市裡,我過著我不期望過的生活……我快要死在這座城市裡了。”

她想念倫敦那個激烈、搖擺的城市,而不要住在這令人感到窒息、麻醉的郊區。這對於她來說,是一種致命的束縛。在這裡,她沒有掙脫的能力,沒有洶湧的靈感,甚至沒有最基本的自由。

她的丈夫對她滿是寵愛,醫生們對她的身體滿是關心,可是世人寵她愛她,卻是以罔顧她的意願、禁錮她的自由為代價。這份寵愛,太過沉重,也因此在她的作品中,總是充斥著“總有一個人必須要死”的悲劇意味,也許世人不解,但在她看來,死亡是抗爭和徹底的解脫。也正是這樣,她在最後選擇了告別這世界,在兜裡塞進石頭,緩緩沉入河底,解脫丈夫也解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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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多年後,因為她的《達洛維夫人》,勞拉也走進了我們的視野。勞拉是一名家庭主婦,她有愛她的丈夫,有乖巧的兒子,甚至還懷上了第二個孩子,可是她卻過的並不開心。家庭生活束縛了她的一切,對丈夫以溫柔,給兒子以寵愛幾乎成了一種“義務”,這種依附於丈夫而擁有的物質生活,並沒能得到相足夠匹配的精神寄託。

對於她的苦惱惶恐,她的丈夫從頭到尾一無所知,一家人聚在一起時大談特談的也只有曾經屬於男性的功勳和對女孩擁有的臆想,當她在衛生間裡沉默著流淚時,丈夫只是攤開了另一邊的被子,問她要不要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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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達洛維夫人》,她慢慢燃起了擺脫這一切的決心。在某個白天,她給丈夫做好了生日蛋糕,將兒子送去了友人家,獨自驅車來到了一家賓館,終於擁有了一間屬於自己的房間。

伍爾夫曾有一個著名的觀點,“婦女要有一間自己的房”,這間房,不只是獨屬於她們的、不被外界(尤其是男性們的隱形強權)的空間,更是屬於她們思想上的自由之地。

勞拉將足夠致人死地的藥擺在床上,然後打開了自己隨身攜帶的《達洛維夫人》,一點一點攢聚著掙脫著沉悶、無趣的一切的勇氣,可在最後,也許是不捨肚子裡的孩子,她選擇了生命。在這一刻,伍爾夫所營造的達洛維夫人有了隨著時間的流逝能夠擁有的多樣的選擇,勞拉詮釋的達洛維夫人選擇了脫離家庭,獨自前往遠方生活,獲得了屬於自己的生理上、空間上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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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繼續流逝,來到了20世紀末。編輯克拉麗莎和自己的女性情侶同居,她有個女兒,同時還照顧著身患絕症的前男友。她實現了伍爾夫曾寄予的厚望,每個早晨會買回大捧顏色鮮豔的花,在自己的房間裡擺好,也在前往造訪時在前男友沉悶灰暗的家裡擺好。

故事發生的那一天,她正在為前男友理查德獲得文學獎而準備一場晚會。理查德的存在幾乎彰顯了她作為女性所擁有的一切特質:溫順、細膩、照顧,甚至被髮掘出男性特質,成為無依無靠的理查德的全部支撐。因為名字相同,她被理查德叫做達洛維夫人,而在多年前被稱為達洛維夫人的那一刻,她就“陷進去了”,甚至到後來心甘情願照顧著理查德。

這種被需要,是一種束縛,在理查德眼中是一種對雙方的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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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克拉麗莎對此心知肚明,她只是不願去承認自己的存在是通過這樣一種病態的聯繫彰顯的罷了。晚會開始的前幾個小時,理查德跳窗自盡,對於他而言,這是對自己苟延殘喘的身體的一種解脫,更是對克拉麗莎的一種解放。

理查德死去後,克拉麗莎在自己的公寓接待了他的母親,勞拉。她聽到了勞拉的懊悔,卻也懂得了勞拉的堅持。那就是選擇自己的生活,為自己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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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燈光暗去,這一天的生活也走到了尾聲。克拉麗莎在客廳站了一會,然後輕輕帶上了房門。她終於明白曾經的崩潰和無助來自於何種原因,也終於明白生命從始至終都是自己需要時時刻刻經歷著的人生。而這也與伍爾夫無數個夜晚的所思所想殊途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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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面對人生,要永遠直麵人生,你才會知道它真正的含義,然後不管人生是怎樣的,都要去熱愛它,最後才能放棄它。”

我所經歷的,也許痛苦,也許空洞,也許無奈,也許糟糕,但那也畢竟是我自己的人生啊。

從伍爾夫到克拉麗莎,時光輾轉歷史奔湧,屬於女性們特有的自立自主也開始漸漸成熟完善,哪怕生活依然忙碌,哪怕依然會感到被束縛的絕望,但在當下,她們依然擁有著時時刻刻的選擇,有著足夠的時間去思索如何平復這種恐慌。兩個小時不算短,但這部女性主義心理歷程佳作,依然值得你某個閒暇時的安靜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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