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6 皇太极接手时的后金到底有多“烂”?只能用“欲哭无泪”来形容

导读:在努尔哈赤的努力下,后金政权逐步在严峻的外部环境中站稳脚跟,可还没来得及进行巩固,努尔哈赤就突然暴毙。他的去世让权利出现暂时性中空,一场围绕大汗之位进行的争夺旋即展开。虽然最终皇太极登上皇位,但是,为了获得其他三大贝勒的支持,他不得不屡屡委曲求全;更严重的是,努尔哈赤晚年实施看似公平的“八王议政”,使得王权分化严重。皇太极接手的,其实是一个“烫手山药”,而后金也处在一个“失控”的边缘

皇太极接手时的后金到底有多“烂”?只能用“欲哭无泪”来形容

内忧外患

公元1626年,后金天命十一年八月十一日,满洲政权的缔造者努尔哈赤病故,由于事发突然,努尔哈赤去世前并未任命新的汗位继承人,四大贝勒利用这个有利时机,拥护皇太极登上汗位,并以“遗诏”为名,勒令多尔衮兄弟的母亲阿巴亥陪殉,使得后金的权利中枢形成了以皇太极为中心、其他三大贝勒共同参与的行政格局。

当时皇太极虽然是名义上的“大汗”,但是与其他三大贝勒同坐、共同接受觐见、共同讨论政务的弊端还是很快就显现出来,以至于皇太极的很多决议轻易就被其他贝勒给否定,这种努尔哈赤都害怕出现的境况,没成想,在皇太极身上再度应验,这像极了当年舒尔哈齐与努尔哈赤“分庭而立”的局面,如果任由其发展下去,后金迟早会走上分裂之路,为了扭转这一局面,皇太极上任之后的第一件人事任命就是“改旗”

困境中的挣扎

众所周知,皇太极统率的一直是正白旗,而两黄旗则直属努尔哈赤掌管,在当时,两黄旗不仅是皇权的象征,更是一种荣耀。努尔哈赤在晚年逐步将两黄旗交给多尔衮兄弟三人,但是,在皇太极等人逼死阿巴亥之后,除了阿济格继续担任旗主外,多尔衮和多铎由于年龄太小,就被送进宫去抚养了,基本上已经没有威胁。所以,皇太极就希望利用“改旗”来加强自己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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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谁的旗?当然是两黄旗,因为其他各旗都掌握在三大贝勒手里,皇太极即使想“改”,也万难成行;而两黄旗失去努尔哈赤的庇护后,基本成了“软柿子”,于是,原来的两白旗就成了两黄旗,两黄旗也变成了两白旗。

这次改旗由于并未触及到其他大贝勒的利益,得以顺利进行,造成的结果就是皇太极除了统率两黄旗(以前的两白旗)之外,还控制了正白旗(以前的正黄旗),八旗之中控制了三旗,实力提升的同时,话语权也随之提高。

为什么我们要介绍“改旗”?因为“改旗”是皇太极上位后的第一个大动作,其最终目的其实是为了加强集权,削弱其他贝勒的势力,为即将进行的制度改革做准备。在如今看来,皇太极急不可耐地进行“改旗”貌似有些“不仁义”,但在当时的形势下,皇太极别无选择,如果不做出改变,满洲将再次四分五裂,走上一条不归路。

矛盾重重

虽然皇太极执政上处处受到其他大贝勒的掣肘,但是,有一项体制改革已经势在必行,那就是实现奴隶制向封建制的转变。

皇太极接手时的后金到底有多“烂”?只能用“欲哭无泪”来形容

满洲政权的基础是女真,虽然中原政权早早就实现了奴隶制向封建制的过渡,但是女真却依然过着奴隶制的生活。皇太极继位后,意识到这种制度的落后性,想要做出改变,可对于那些满洲贵族来说,他们是不愿放弃奴隶制的,然而占人口多数的汉人却又反对回归奴隶制社会,在这种对立中,一系列的社会矛盾被激化的更加尖锐:

一:皇太极和贝勒们之间的矛盾

这是皇太极继位后面临最严重、也最具致命性的危机

从努尔哈赤起兵开始,在统治集团内部,如何处理好大汗与贵族特权阶层的关系,始终是一个复杂问题,努尔哈赤是在武力征服过程中,逐渐确立了自己的权力。而皇太极继位后,大汗的地位却骤然变化,统治集团内部的权力关系比努尔哈赤时期更为复杂。

在后金统治集团的诸贝勒当中,代善、阿敏、芒莽古尔泰与皇太极并驾齐驱。如何处理好与这些人的关系,就成皇太极登位后面临的最棘手问题。

天聪元年9月,皇太极继位后首先就受到了来自爱新觉罗家族各贝勒的挑战,这成为他加强军权的障碍。向皇太极权威进行挑战的,不仅有跋扈的阿敏,鲁莽的莽古尔泰,就连一向懦弱的代善也时不时地公开违反禁令。受他们的影响,其他固山贝勒们也对皇太极“轻肆之处甚多”(《清太宗实录》第25卷):

贝勒阿巴泰因对宴会坐次不满,公然叫嚣:“今与宴而坐于子弟之列,吾耻之”

贝勒阿济格更是藐视皇太极的权威,在没有得到允许的情况下私娶其他部落女子为妻;

对皇太极出征归来从不恭迎的阿敏,甚至“令留守大臣坐于两侧,彼坐居中,俨如国君”;

因对皇太极不满,莽古尔泰竟然在“御前露刃”,进行威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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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这些现象,都说明当时的王权根本不畏惧君权,贝勒们的王位已经威胁到皇太极的君主地位,这也就是为什么皇太极要迅速进行改旗的原因之一

另外,皇太极是得到三大贝勒的支持才登上汗位的,所以他不得不对这三位哥哥处处尊敬、一味忍让。除了传统礼节观念外,皇太极也有几分担心,因为三大贝勒联手联手,随时可能废除他的大汗之位。因此,即使皇太极在维护自己的权威时,也不得不说:

朕非自图富贵而菲薄兄弟。盖欲继承皇考遗业,安国兴邦,殆令名于后世而。尔等悖乱如此,朕将杜门而居,尔等别举一强有力者为君,朕引分自守足矣

(《清太宗实录》25卷)

皇太极深知自己的权威屡屡遭到挑战,已经不是个别人的悖乱行为。要改变这一状况,必须进行体制改革和调整,改旗无疑就是他做出的第一步。

二:满、汉之间的矛盾

继位后的皇太极面临的国内形势十分严峻,满汉民族矛盾尖锐。

努尔哈赤在辽沈地区推进奴隶社会加速向封建社会转变的过程中,提出了相应的“各守旧业”、“各处其力”的政策,这一政策保护了辽沈地区原有的生产关系和经营方式,也维护了后金占领辽沈地区后的社会秩序。但是在推行过程中,加大了对汉族官绅百姓的镇压,也激起了他们的不满和反抗。特别是由于满洲贵族在辽沈地区,强制推行努力制,使广大汉民沦为农奴和奴婢,即使归降的汉族官僚及地主们也出现了米谷不足的情况,个别甚至出现了“其妻子皆给贝勒家为奴”的情况。

由于剥削和压迫,辽沈地区汉族的反抗斗争愈加激烈,大批汉人逃跑或者叛乱。天聪元年正月,阿敏就捕获大批外逃汉人,皇太极在给朝鲜国王李倧的信中也说“我国满洲汉人及阵获朝鲜之人,逃至尔国,尔即缉以归我”,还有很多人为了逃避严苛的赋税,纷纷出家当和尚。

在这种压迫下,辽东汉人投毒、暗杀后金官兵的事件屡有发生;汉人的外逃也致使大片土地荒芜,粮食短缺,使后金的经济十分困难。

皇太极面对如此严重的局面,必须在努力制和封建制度中间做出一个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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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与蒙古族之间的矛盾

在蒙古高原上,蒙古各部落之间长期混战,由于蒙古内部相互攻杀,明朝不断进兵袭击,各部落都呈现出衰落的状状态。唯独林丹汗有恢复祖业之志,积极统一蒙古各部,力图重新建立统一的蒙古政权

林丹汗所统治的漠南蒙古察哈尔部,在16世纪末17世纪初始,力量逐渐强大起来,林丹汗兼并了蒙古许多部落,东起辽东、西至洮河的广大地区都在他的控制之下,他号称“40万众蒙古国王”,称雄漠南蒙古。在他的经营下,察哈尔部的势力不断扩大,没有敢与之对抗的少数民族。

早在努尔哈赤时期,林丹汗就与后金为敌,他每年接受明朝4万两白银,甘愿为明帝所驱使,成为明朝以“西虏制东夷”计划的中坚力量,时刻威胁着后金的政权统治

四:与朝鲜族之间的矛盾

努尔哈赤时期并没有与朝鲜发生大规模的正面冲突,在萨尔浒之战中,朝鲜也是被明朝所迫才不得已出兵,没想到被全歼。朝鲜始终以明朝藩属国自居,给予明朝一切支持,并且允许明朝官兵驻扎在它的领土上,成为后金对抗明朝的威胁,就像毛文龙,时不时就到后金腹地骚扰一下,抢完就跑,所以在皇太极执政初期,后金的势力范围也只能在辽东和辽西之间徘徊,从来不敢轻易远离;

而在皇太极的登位典礼上,朝鲜使臣更是拒绝不拜,这彻底激怒了,引发了后金与朝鲜之间的战争。这也是皇太极即位后。亲自带兵出征打的第1个大仗。

后来经过两次征讨,才迫使朝鲜签订了“君臣协定”,从而解除了皇太极的后顾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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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与少数民族间的矛盾

在黑龙江乌苏里江流域,居住着众多少数民族,如达斡尔、鄂伦春、费雅克等等,各少数民族的部落更是星罗棋布。

努尔哈赤时期通过战争手段不断兼并、收服这些部落,并让这些部落的青壮男丁补充到八旗军里,对留下的人众实行奴隶制。由于各部落太小,很难反抗后金的压榨,但是,部落间的抵触情绪也开始出现

如果仔细梳理上述的种种矛盾,其实也就两点,一个是权力过于分散,一个是奴隶制的不合时宜。而“改旗”虽然无法从根本上改变这些现状,但在当时有限的条件下,这也是皇太极唯一能够做的。

皇太极接手时的后金到底有多“烂”?只能用“欲哭无泪”来形容

六:与大明间的矛盾

这个根本不用详述,从努尔哈赤时期开始,后金和明朝就进入对立阶段。只不过萨尔浒一战明军损失惨重,再也没能组织起强大的军事力量对后金构成威胁,开始以防御为主

后话

“改旗”之后,皇太极也采取了很多其他手段来安抚贝勒和缓和与其他民族之间的矛盾,比如,重用汉人,这不但有利于瓦解大明王朝,还缓解了满汉之间的敌视;设立议政王大臣,这间接打压了三大贝勒的实力;果断革去阿济格之位,一来可以震慑其他人,二来重用了对自己更为忠心的多尔衮......这些手段对于政局的稳定都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皇太极继位之初,用“内忧外患”已经不足以形容他所面临的困境,他不但要承受“孤家寡人”的局面,甚至还要提防被其他贝勒联手废黜的危险,步步惊心、如坐针毡,但也正是这样的挑战磨练了皇太极的意志,迫使他在方向和策略的选择上更加慎重,这为后来迁都盛京、实现奴隶制向封建制的跨越打下了良好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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