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一位理科教師,或是一位母親,可以用小白鼠做一項營養試驗。把小白鼠分成兩組,分別關在不同的籠子裡,兩組都給全麥麵包和水;但一組喝牛奶,另一組喝軟飲料。籠子必須用金屬絲做成,並放置在一個淺盤上,以防止被自己的糞便弄髒。幾周後,喝軟飲料那一組的小白鼠已經奄奄一息,將兩組的食物對換。這個試驗顯示,好的飲食無法補償先前錯誤飲食造成的損害;在生長髮育的後期,差的飲食所導致的損害沒有早期的大。除了牛奶和軟飲料這種強烈的對比外,你還可以比較一下全麥麵包與所謂的“強化”精製麵包之間的差異;果凍甜點與奶油蛋羹或其他奶油布丁之間的差異;或者袋裝冷凍麥片與麥芽之間的差異。當然,讓動物吃這些食物時,只能喝水,而不能喝其他的飲料。如果是在家中進行這樣的試驗,應該將試驗結果與學校共享;或者如果在學校進行,應該與其他班級共享。雖然簡單,但這種試驗能給孩子們留下非常深刻而持久的印象。
如果你曾經考慮過開一所私立學校,那麼就應該知道在紐約州有這麼一所,在這裡,營養學得到成功的應用。學校用的所有蔬菜和大部分水果都是在自己的有機土壤中種植出來的。孩子們幫助照看菜園,擠奶,用石磨碾磨小麥和其他穀物,並且自己製作麵包。他們從廢棄的果園中收集蘋果,這些蘋果沒有被噴灑過農藥,再將這些蘋果做成蘋果醬。他們唯一的甜點是蜂蜜和楓糖漿。這些青少年不論是精神還是身體都非常健康,簡直令人難以置信。他們的學習成績也遠遠超過那些在公立學校就讀的與他們年齡相仿的學生,其他私立學校的孩子的運動成績也遠不及他們。我看過這些青少年的紀錄片,片中的他們對各種活動都興趣盎然,包括:滑雪、登山、在瓢潑大雨中踢足球以及一整夜的遠足。學校剛成立時請了一位醫生和一位護士,但由於沒有孩子生病,這位醫生過完一年後便被辭退了,這位護士也在第二年離開了學校。
當你意識到,一個家庭可以種植一些甚至很多自己吃的食物,而這些食物比絕大多數從城市的市場上買回來的食物要健康得多,這時候你就會對園藝產生極大的興趣。如果空間有限,可以在花園裡種一些甜菜,幾株西紅柿,並在花的間隔間種上一點南瓜。絕大多數居住在大都市中心外圍的人們,可以種植一些果樹,這樣又不會破壞景觀,像我家的小院子裡就有8棵果樹。通常一小塊空地就足夠栽種很多蔬菜,收穫後可以冷凍或罐裝。很多年輕的夫婦,意識到土地正在不斷地減少,動植物食品正在變得越來越不健康,因此都遷居到鄉間,開個菜園,種幾棵果樹,喂一頭山羊或母牛、幾隻雞。如果你駕車穿越中西部地區數百千米的地方,雖然這裡也有肥沃的土壤,但卻很難看到一個菜園,然而這一地區的人原先也曾經種植絕大多數自己吃的食物。我知道有一個很好的組織,名為“天然食品聯合會”,他們認為可以通過天然礦物質、堆肥和腐殖質來重新改善土壤;在改善後的土壤中種植出來的植物,比用化肥種植出來的最新鮮的植物都要美味得多。現在美國仍有一些農場利用有機肥栽培農作物,但是數量太少。相反,去年當我與丈夫駕車4800千米穿越法國鄉村時,我們發現每一家都有一個花園,每個花園和農場都使用堆肥。他們種植出來的作物不但味美,長得也很好看,這就是他們細心地維護土壤的回報,他們是不會像我們一樣,允許這種土壤遭到破壞的。
你對營養的興趣越大,就越希望幫助改善民眾的健康狀況。你可以寫信給你所在的州或聯邦的參議員和眾議員,或者給華盛頓的美國食品及藥物管理局,甚至直接給總統,以促進新的法令或法律的實施廢除舊的不合理的法律和法令。我相信,如果想要那麼多甲狀腺癌患者減少,必須通過法律,要求所有鹽中必須添加碘(就如瑞士的做法樣),必須允許含有5毫克碘的補充劑的銷售。應當允許人們在沒有處方的情況下購買對氨基苯甲酸和葉酸(含維生素B12)。我認為必須立法,禁止麵包師在麵包中添加色素,必須強調廣告的真實性,取締那些誤導消費者的虛假廣告。防止環境汙染法應該要求每一個城市回收好自己的廢水,並讓腐殖質重新回到土壤中。由於在空氣汙染中大量的有毒氟化物佔到很大的比重,因此,氟化水的供應必須停止,特別是在它對心臟病的影響的研究還未得出結論之前,不應再向公眾供應這種水。
所有的商標法都應該改善,食物的成分都應該標示清楚,且應該列舉出各種添加劑的名稱。我們有權利知道,商標上標註的“植物油成分,是未精煉油還是飽和椰子油;我們所買的冷凍肉或罐裝肉是含有50%的飽和脂肪還是我們要買的蛋白質;以及是否所有蛋白質食物都能促進生長還是幾乎沒有任何營養價值。每一種軟飲料都應該在商標上列舉出所有成分,包括咖啡因,是否符合國家標準。
所有防腐劑都應該註明其化學名全稱,而不是含糊的縮寫,例如BHA(丁羥茴醚)或BHT(丁羥甲苯)。法律應該規定所有的添加劑必須在經動物試驗後方可使用。現在,美國人平均每人每年要消費掉大約1.4千克合成化學品,但這些化學品的成分從未經過測試。很多食品添加劑在被發現具有致癌的副作用前已經使用了很多年
為了改善營養不良的狀況,我強烈地認為現在應該通過立法禁止更多的毫無營養價值的新“食品”的上市。這樣也可以限制已有的這類食品,例如軟飲料、人造果汁及合成水果飲料的銷售。此外,在我看來,應該對現在市場上銷售的毫無營養價值的食品課以重稅。為什麼酒精飲料(一般極少能賣給未成年人)被課以重稅,而對青少年的身體造成無法計算的傷害的軟飲料卻可以免稅銷售呢?我希望每一位讀者都能與我一起,要求立法者們對每一瓶軟飲料、每一斤精製麵粉和精製糖以及每一袋所有營養都已流失的食品徵收一美分的稅。
你也許會認為,應該通過立法禁止食品加工者去掉麵包中的有價值的營養成分。一位居住在伊朗的朋友告訴我,伊朗國王禁止在他的國家內使用精製麵粉。“他們的麵包非常好吃,每次走進麵包店,你都會忍不住買原計劃的雙倍。”她說道,“在回家的路上你已經吃掉了半,另一半就作為下一餐的食物。在這個國家你唯一能買到精製麵粉的地方是美國大使館物資供應所。”她告訴我,她從來沒有看見過一個伊朗人的牙齒畸形,他們也幾乎不知道心臟病為何物。第一次世界大戰時的丹麥及第二次世界大戰時的英國同樣如此,當時在所有的麵包中都保留有麥芽,因此高血壓和糖尿病患者大量減少,死於心臟病的人數也明顯下降。雖然看起來伊朗國王的做法不大適合美國,但我們確實可以學習丹麥和英國的成功經驗。由於我們公眾的營養不良已經非常嚴重,因此必須通過法律,要求麵粉中必須保留麥芽或不得棄置任何營養。
你可能會問:“如果不徹底解決低收入人群的飢餓與營養不良問題,有什麼法律可以防止幾百億國家稅款被浪費呢?”我不想假裝我對這個異常複雜的問題已經有了確切的答案。然而,其他國家已經找到了無須花費很多金錢的解決方案。例如在海地,營養不良曾是導致死亡的一個主要原因,雖然很多家庭的菜園中都種植有水果和蔬菜,但嚴重的蛋白質缺乏症在這個國家非常普遍。後來海地政府成立了“育兒中心”,教那些沒有受過教育的女性如何用玉米和大豆做成麥片,這種混合食品先前經美國的一個科學家小組進行過實驗。玉米中缺乏的氨基酸由大豆加以補充,這樣,這種混合食品中的蛋白質幾乎與牛奶中的一樣高。經發現,這種玉米大豆食品相當可口,連6個月的嬰兒都能接受。每天只要花9美分,每個家庭的能量就可增加30%,鐵和B族維生素也可增加50%。兩年內,海地所有使用這個玉米大豆食譜的地區,幾乎完全消滅了營養不良。海地政府沒有花費數十億美元,國民的教育也沒見有多大提高。最重要的因素就是,在海地沒有垃圾食品。來自美國的另一個科學家小組在中美洲地區,通過利用價格低廉的麥片,放棄沒有任何營養價值的食品的方法,同樣成功地解決了營養不良問題。如果我們想徹底解決美國的飢餓和營養不良問題,必須採取同樣的一些步驟:利用一些基本的、價格低廉但極具營養的食物,教導人們如何使用這些食物,以及放棄那些沒有任何營養價值的垃圾食品。
最後,隨著你對合理營養的瞭解越多,你就越能感覺到它有助於治療某些人類疾病,也就越希望找到一位具有營養學知識至少對營養學不反感的醫生。每年都有數千人給我寫信,向我詢問精通營養學醫生的名字。但如果醫學院不教授此類課程,醫生們又怎能精通這門科學呢?因此,醫生們感覺營養學不重要,這不是他們本身的錯。如果很多人都能問:“如果我只給嬰兒喝脫脂牛奶,他從哪裡獲得亞油酸為什麼你不讓他服用維生素E”、“在我的過敏症康復之前,我每天應該服用多少毫克泛酸”、“為什麼你推薦的是抗生素,而不是維生素C,哪一種沒有毒性”。如果醫生們聽夠了這些他們無法回答的營養問題,也許醫學院就會開設營養學課程,讓幾千名從業醫生有進修的機會
如果我們想讓每一個人都能健康,必須有每一個人的參與,有經過培訓的科學家,有臨床醫生的人道精神以及業餘人士的熱心。只要大家有這個願望,不需要任何特殊的培訓、不需要任何組織、也不需要特別的領導機構,只要以有限的經費,就能解決人們的營養不良問題這是個群體性的工作,需要大家群策群力,共同參與。
營養不只是研究如何讓身體健康。它更多關注的是如何讓人生豐富多彩。弗朗西斯·培根說過:“健康的身體是靈魂廣闊的居所,而病弱的身體卻是靈魂的囚籠。”究竟是做靈魂的善待者還是陷其于禁錮,在於我們自己。
每一個能看到我們的國家需要什麼的人都能對國家有所幫助,這也是我的信念與追求。如果你願意,並且也有能力幫助你的同胞,你就應該勇敢地擔負起責任。這個責任需要美國的每一位有識之士肩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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