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0 以北魏的名义走进山西大同

山西大同,是一座有着深厚文化底蕴的城市,是塞外一颗璀璨的明珠;大同,是“一朝京华,两朝陪都”,是中国首批24个国家历史文化名城之一;大同,是中国九大古都之一,是国家新能源示范城市。大同,大不同。

大同,古称平城。古长城、雕刻、古石器遗址、火山、煤炭等等,大同融入了太多的内容,正如它极具广度与深度的名字一样,这是一座神秘而美丽的城市,它一身古朴,在几千年岁月的淬炼中,越发动人。

小时候,大同就是我向往的城市,总在大人们口中感受着它的繁华与富饶,而我也不止一次去过大同,领略过它的风采。今天,我跟随着拓跋氏的脚步,再次去感受大同的沧桑,聆听它粗犷的吟唱。

以北魏的名义走进山西大同

先从拓跋猗卢说起吧!拓跋猗卢在公元315年,建立了历史上第一个拓跋鲜卑政权,他把大同定为南都,让这座号有“北方锁钥”之称的城市更重任在肩,直到拓跋珪真正统一了中国北方,建北魏,定都大同,大同更加变得热火朝天,它在中原文明与游牧文化之间碰撞、交融,在矛盾中冲击,激进。

起源于大兴安岭的鲜卑人不甘心再蜗居在寒冷而单调的大山深处,他们想要走出世世代代的禁锢,于是勇敢地选择了南进。这是一个倔强的民族,在一次次的失败中顽强地崛起,成为中国历史上除了汉族以外,建立政权最多的民族。

最初,他们的祖先被匈奴的冒顿单于击败,退回大兴安岭的鲜卑山,他们默默无闻,休养生息,直到他们的大英雄檀石槐的出现。而在鲜卑日益强大起来的时候,檀石槐病逝,之后,鲜卑内部纷争不断,像所有历史上的王朝一样,在权力面前总是充满了冷酷与血腥。无数次的斗争与整合过后,鲜卑民族被支离成许多的枝蔓,向四面扩散。

拓跋鲜卑是其中之一。纵观拓跋氏的历史,从诘汾到力微,以一个编造的神话冠以一个高大的身份,力微,就这么隆重地登场了,哪怕他杀妻,然后夺了她的部众,在那个弱肉强食的年代,似乎这是合情合理的。而他的儿孙们在你死我活的争夺中擎着一脸破败的笑在欢呼着胜利的时候,永远想不到自己会在哪一刻突然就倒在了亲人的刀剑下。

战火不停地烧,一年又一年,累累的白骨垒起一个王朝的豪迈,却抹不去历史的苍凉。苻坚、慕容垂、刘库仁、贺讷的身影摇摇晃晃,在拓跋鲜卑的王国中不知疲倦地成全着他们的缔造。我仿佛看到了身高八尺的拓跋什翼犍一脸愁容,他站在和林格尔的城墙上思索着拓跋鲜卑的未来,他胸怀大志,不料却死在自己的儿子手里。

如果说每一场胜利必须要经过亲人鲜血的熏染,那么,拓跋珪的出现是带着一种被烙印的宿命,所有不堪入目的往事,只为托起一个耀眼的时代。不管他是什翼犍的孙子还是儿子,他母亲改嫁他的爷爷纵然是一场丑闻,而在鲜卑人的世界里显得合情合理。这一切,还没有经过中原文化的洗礼,带着无比的粗糙。或许,这也正是他们向往中原的原因,美丽的呼伦贝尔草原都不能羁绊他们渴盼的心,纵是杀身成仁,跋涉过千里万里的路,也要把这一颗赤心呈给大地,呈给岁月。

以北魏的名义走进山西大同

终于,他们来了,在野蛮与嘶吼里走来了,走进了大同,他们要在这里安家立业,他们要在坚硬如铁的崖壁上开凿出一片不一样的文明,他们是那么雄心大志的民族,一定要在历史的天空里绽放一朵惊世骇俗的笑。

现在的云冈石窟,一入门首先看到的是一幅巨大的僧人雕像,从他的前额以及深陷的眼眶、鼻梁约摸可以看出是一位西域僧人,他就是为云冈石窟主持开凿了最重要的5个洞窟的昙曜。文成帝拓跋浚给他以全国财力物力的支撑,在京城西武州塞“凿山石壁,开窟五所,镌建佛像各一。高者70尺,次60尺,雕饰奇伟,冠于一世。”也就是现在云冈石窟中的第16—20窟。

历时60多年,形象地记录了印度及中亚佛教艺术向中国佛教艺术发展的历史轨迹,反映出佛教造像在中国逐渐世俗化、民族化的过程。多种佛教艺术造像风格在云冈石窟实现了前所未有的融汇贯通。

从文成帝到献文帝再到孝文帝,积极推崇佛学,孝文帝又进行了一系列汉化改革,并将自己的拓跋姓改为元,勒令朝中30岁以下的人说汉语,这无一不证明了中原文化的辐射,多元化的文明正在悄无声息地相融交合。

以北魏的名义走进山西大同

余秋雨说,雕塑是移动的哲学、沉默的灵魂、无言的大师、先行的文明。顺着云冈石窟这条文明的缆绳,我们发现古老的鲜卑人再不仅仅是大兴安岭的鲜卑人,也不只是属于漠北,属于中国,而是属于世界,这是一个民族的密码,一个朝代的密码,更是中华文明的密码。

彪悍而好战的鲜卑人,就那么一路狂奔,他们也把他们的倔强与英勇带给了大同,给大同注入了鲜活的血液。

终于累了,停下来,歇歇,就在大同,把往事想遍,参合陂、河阴,尸横遍野的哀鸣,一把把罪恶的咆哮,都在一把坚硬的斧头里躺下吧,大地以最宽容的方式将它们纳入怀中。只把微笑,献给大同吧,也留给世间,在佛陀的慈祥里祈愿着生灵和乐,抚慰浩荡不安的心。

以北魏的名义走进山西大同
以北魏的名义走进山西大同

雕塑,就是把不必要的杂质去掉。拓跋氏雕塑的,又何曾不是自己的王朝?云冈石窟,因拓跋氏而生,与敦煌莫高窟、洛阳龙门石窟和麦积山石窟并称中国四大石窟艺术宝库。

云冈石窟,只是大同广裘星空下一颗耀眼的星星,却足以撼动了世人。(赵 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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