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9 古代傳染病學先驅吳又可和他的《溫疫論》

古代傳染病學先驅吳又可和他的《溫疫論》


"疫者感天地之癘氣,……邪從口鼻而入,則其所客,內不在臟腑,外不在經絡,舍於伏膂之內,去表不遠,附近於胃,乃表裡之分界,是為半表半里,即《針經》所謂‘橫連膜原’者也。”

——《溫疫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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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原飲原稱達原散,為明代醫家吳有性所創,載在《溫疫論》中。由檳榔、厚朴、草果、知母、芍藥、黃芩、甘草七味藥組成。用於瘟疫或瘧疾邪伏膜原,憎寒壯熱,日一至三發者。吳氏指出,檳榔除嶺南瘴氣,厚朴破戾氣,草果除伏邪,“三味協力直達其巢穴,使邪氣潰敗,速離膜原……以後四味,不過調和之品”。


為什麼叫達原飲?吳氏在介紹這個方子時說“檳榔能消能磨,除伏邪,為疏利之藥,厚朴破戾氣所結,草果除伏邪盤踞,三藥合用,可使邪氣速離膜原,是以為達原。”


古代傳染病學先驅吳又可和他的《溫疫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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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有性,字又可,江蘇吳縣人,生活在明末清初,醫術高明,尤其擅長診治各種傳染病、疑症雜症,診病用藥頗為獨到,為人稱道。


據載,一位重病患者找他醫治,該患者大便不通,脘腹脹滿,疼痛難忍,四肢強直不能動,臥如塑,目閉口張,舌強,問話不能答,脈實有力,苔生芒刺。根據證候,是一派實熱象,病情危重。


據患者兒子代訴,三日來已服承氣湯三劑,每劑大黃用至一兩左右,病仍不減。一般醫家,遇到此況,一定會考慮另立治法的。然而,吳又可則不然,他仔細權衡了患者的脈症,認為“下證悉具,藥輕病重也”,不但不改方劑,反而將方中大黃增至一兩五錢,連服半月而痊癒。吳氏用藥之妙,可見一斑。


明末清初之際,瘟疫橫行,在吳又可的家鄉也是如此。 《吳江志》曾記載瘟疫發生後的景象:“闔門相枕藉,死無遺類者。”,甚至發生過“一巷百餘家,無一家僅免,一門數十口,無一僅存者”的慘劇。這種高死亡率的瘟疫讓當時的人們惶惶不可終日,籠罩在“偶觸其氣”必死無疑的恐懼中。

古代傳染病學先驅吳又可和他的《溫疫論》

吳又可像

而當時的大夫醫者,仍然按照以往的傷寒之症施藥治療,不但醫病無效,還貽誤病情,讓疫病得以擴展和蔓延,讓醫界一籌莫展,束手無策。目睹疫病的吳又可,看了這一些,知道是舊方難以時病,用藥診治上必須另闢蹊徑,另尋它方。


經過對一次次瘟疫的細緻觀察,推究病源,潛心鑽研,並多次臨床試驗,總結出了一套新的疫情防範和救治辦法。


吳又可認為,流行的疫病非風非寒,非暑非溼,非六淫之邪外侵,而是空氣中存在的一種“癧氣”。癧氣會從口鼻侵入人體,感染病患,與以往的傷寒之症全然不同。他還進一步得出結論,癧氣是雜氣之一,不僅每年都會出現,其盛衰多寡還與地區、四時、歲運有關。

古代傳染病學先驅吳又可和他的《溫疫論》

電影《大明劫》劇照

他的“癧氣”之說,是醫學界一大創舉,得到後世中外的廣泛認可。他首先肯定了疫病傳播是一種物質,”物者氣之化也,氣者物之變也“,從而豐富了疫病是 “非其時而有其氣”的施治觀點,充實了我國溫病學說的內容。


吳又可還進一步指出了傳統方劑施治無效的根本原因,即疫邪“自口鼻而入,則其所客內不在腑臟,外不在經絡,舍於伏脊之內,去表不遠,附近於胃,乃表裡之分界,是半表半里,既《針經》所謂橫連膜原是也”。就是說瘟疫之病之所以用治外感之方不得痊癒,是因為瘟疫病邪不同於一般外感之病,在表或在裡,而是在於藥物難以達到的膜原。當癧氣旺盛時,可以出表,也可入裡,必須根據癧氣在不同階段的彌散趨勢,因勢利導,得以施藥治療。

古代傳染病學先驅吳又可和他的《溫疫論》

圖片來自電影《大明劫》

吳氏還將溫疫病的傳變從表裡兩大方面進行總結,歸納出九種傳變方式,稱為“九傳”。即但表不裡、表而再表,但裡不表、裡而再裡、表裡分傳、表裡分傳再分傳、表勝於裡、裡勝於表、先表后里、先裡後表等。他所研發的了達原飲一方就是使邪氣盡快從膜原潰散,以實現表裡分消的目的。


吳又可對疫病的深入研究,使得我國古代對瘟疫病因和傳染途徑的認識,有了較大突破,並且參考古今醫案,總結出一套切實可行的救治辦法,於1642年寫成《溫疫論》一書,領先西方疫病學說二百年之久。

古代傳染病學先驅吳又可和他的《溫疫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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