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8日，CAS（國際體育仲裁法庭）宣佈對孫楊禁賽8年。
這一處罰結果出爐後，他的大多數贊助商們沒有公開表態。但隨著孫楊案78頁裁決書被公佈，孫楊的命運似乎已經接近“蓋棺定論”，他上訴成功的機會微乎其微，一些贊助商已經坐不住了，孫楊甚至還有可能面臨被贊助商追訴的風險。
不僅如此，雖然贊助孫楊的品牌商不少但仍缺少一線國際品牌的支持。這到底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孫楊又因此少賺了多少錢？
贊助商中暗流洶湧
2月28日，成了孫楊命運的一道“分水嶺”。CAS正式公佈了對孫楊涉嫌“暴力抗檢”一案的裁決結果，中國“體壇一哥”孫楊被禁賽8年。結果出爐之後，孫楊當即表態將上訴至瑞士聯邦最高法院。不過，他上訴成功的希望渺茫，運動生涯接近終章。
坦白講，孫楊一直是贊助商的“寵兒”。
2019年，很多商家開始為東京奧運會佈局。孫楊亦啟動瘋狂撈金模式，簽下了多份贊助合同。他被WADA（世界反興奮劑機構）上訴至CAS也並未影響到他的“錢景”。
目前據不完全統計，孫楊與361°、吉利汽車、曹操出行（吉利集團戰略投資品牌）、沛納海、樂歌人體工學、WhollyMoly好哩、貝因美、阿瑞娜有商業合作關係。沛納海和阿瑞娜是孫楊身上所籤為數不多的國際品牌。與他關係最緊密的是國產服飾品牌361°。
孫楊真正成名於2011年上海世錦賽。彼時，他就已經身穿361°品牌服飾公開亮相。從此之後，雙方締結了多年合作關係。2018年雅加達亞運會，孫楊冒天下之大不韙穿361°服裝登上領獎臺，曾引起軒然大波（中國代表團的官方領獎服是安踏）。此外，孫楊還曾擔任過華為榮耀的代言人。
在孫楊被禁賽8年的結果公佈之後，他的很多贊助商保持緘默。唯一在官微上進行公開聲援的品牌是樂歌人體工學。在結果公佈後的次日，樂歌人體工學官微發佈力挺孫楊的微博，內容如下：“程序不正義，判決不公平，樂歌人體工學全力支持孫楊維權上訴。”
樂歌人體工學董事長兼CEO項樂宏連發多條微博，對孫楊上訴進行了支持，回應了與網友就孫楊案結果打賭500萬元的逸事，同時還不忘宣傳自家產品。
孫楊與吉利汽車牽手是在2015年9月。3年合作期滿之後，雙方於去年再續前緣。吉利汽車官方微博並未就孫楊被禁賽表態。但網友發現，吉利汽車官微上最後一條與孫楊相關的內容還要追溯到2016年12月1日，其後與孫楊有關的內容已被刪除。
2020年3月2日，吉利汽車集團副總裁楊學良在個人微博上轉發了“孫楊公佈完整血樣甁”的新聞。他並沒有直接轉發孫楊的微博，而是轉發了藍V“頭條新聞”的報道。值得一提的是，這條原始微博幾天後被孫楊刪除。
除了樂歌人體工學和吉利汽車有官方或者相關人士的表態外，其他品牌以及孫楊的經紀公司眾輝體育均沒有發佈公開聲明。在接受媒體問詢時，361°等品牌均表示正密切關注孫楊的上訴情況，現階段不方便發表看法和態度。
事實上，在商業贊助合同中，都包括合同終止條款：“一旦運動員觸犯法律、興奮劑違規、遭遇禁賽，甚至因為重大傷病導致直接退役，甲方均有權終止合同。甲方可以根據具體情況，依據合同規定，要求運動員返還已支付的代言費，甚至賠償違約責任。”
FINA（國際泳聯）已經開始對孫楊執行禁賽處罰。上訴成功之前，孫楊無權參加國際泳聯所轄賽事，其中包括奧運會。甚至一家與孫楊合作多年的品牌已經準備向孫楊索賠了。
為何贊助商匱乏一線品牌？
孫楊是第一位獲得奧運冠軍的中國男子游泳運動員，而且他生逢其時，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身處“體壇一哥”的光環之中。
2012年倫敦奧運會後，孫楊正式邁入公眾視野。彼時，姚明退役，劉翔因傷黯然神傷，林丹和李娜進入運動生涯暮年。孫楊順利接過了“體壇一哥”的權杖，不過，他代言品牌的知名度似乎與他的地位並不相符。
如前所述，他目前代言的國際品牌僅沛納海和阿瑞娜兩家。此前，他還曾經與可口可樂、Speedo、伊利等大品牌牽手過，但合作時間並不長。
在筆者看來，負面新聞層出不窮，是孫楊缺少一線大牌代言的重要原因。從最初的戀愛糾紛，與恩師朱志根反目，“插刀教”往事，與攝影記者的肢體衝突，誤服“萬爽力”被禁賽，到“暴力抗檢”事件，與霍頓、斯科特等人的衝突等，孫楊的身上總是充滿了爭議。
尤其是2013年底的無照駕駛事件，讓很多品牌頗為忌憚。在此之前，孫楊與北京現代汽車有過短期合作。無照駕駛事件發生後，北京現代汽車馬上發表聲明撇清關係。這讓很多本來中意孫楊的一線品牌望而卻步。
除此之外，孫楊母親在為兒子遴選商業贊助的標準，也與專業的經紀團隊並不一致。
眾所周知，從2014年至今，孫楊更換了5家經紀公司，幾乎保持著一年換一家經紀公司的節奏。儘管孫楊的經紀公司不斷更迭，孫楊母親在其經紀團隊中的地位仍不容撼動。業內人士透露，孫楊母親甚至會直接越過經紀公司與贊助商進行談判，然後交由經紀公司來具體執行。
孫楊職業生涯少賺了多少代言費？
孫楊本該釋放出更大的商業價值，但他無法嚴格約束個人行為，以及其母遴選贊助商的標準問題，致使孫楊少賺了很多贊助費。業內人士估算，孫楊少賺的代言費有可能達到億元量級。
2013年的無照駕駛事件之後，孫楊被處以停賽、停訓等處罰，並被勒令停止商業活動。這雖然並未影響孫楊參加仁川亞運會，但亞運會後他因興奮劑違規遭到禁賽3個月處罰的消息傳來，使他聲譽進一步受損。在此期間，他簽約李寧旗下的體育經紀公司非凡體育。但與非凡體育牽手期間，孫楊沒有獲得一份代言合同。
根據《體壇週報》發佈的中國體壇財富榜，孫楊2013年收入是2200萬元；到了2014年，孫楊的收入銳減至1100萬元。2014年是體育大年，以孫楊當時的地位，收入很有希望逼近3000萬元。單單2014年，他因為自己的行為，個人利益受損在1000萬～2000萬元之間。
2016年奧運會，是孫楊另一個高光時刻，他這一年憑藉代言、真人秀收入達到了6900萬元，冠絕體壇。這原本可以作為他在2020年收入的參照，按照他的競技水平再度登上奧運冠軍領獎臺並無懸念。不過，一旦孫楊被禁賽，又面臨被贊助商追訴的話，他的損失或將超過7000萬元。
2014、2020和2021年這三年，不考慮真人秀等方面的損失，孫楊在商業贊助方面的損失就接近億元。
孫楊選擇國內品牌，而放棄國際品牌，在單一代言費方面可能沒有損失（畢竟孫楊母親以贊助金額為重要考量標準）。但從長期來看，他因為缺少一線大品牌代言，多少限制了代言金額的上漲幅度。如果手握耐克、可口可樂以及奢侈品品牌，他的吸金能力會有明顯提升。
雖然從運動員生涯來看，孫楊總收入是幾億量級，但因其個人及家人的行為也少賺了上億元的鈔票。這不僅僅是孫楊個人的損失，也折射出中國體育經紀的不規範、不職業。
作者系前新京報、鳳凰網遊泳專項記者，中國經營網特邀財經評論員
（校對：顏京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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