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蜂蜜粽子》

雖然我們關中地區不生產大米,但我們關中人非常喜愛的一種食品——蜂蜜粽子,卻是以大米為主要原料製作的,一年四季的關中古會、小鎮上總能看到賣“蜂蜜粽子”的攤販。

散文《蜂蜜粽子》

——關中三角粽子就是這樣的飽滿

蜂蜜粽子的糯香、筋道、香甜,是一種難以忘記的味道,家鄉的九月會上,被鄉親們稱作芋子毛的蘆葦花,飄零在秋風瑟瑟的街道上,遠處河南人搭建的流動舞臺的高音喇叭裡,傳出招徠觀眾的吶喊聲與時斷時續的舞曲聲,就是我們九月會最引人注意的招牌。

街道兩旁賣蜂蜜粽子的、賣軟柿子的、賣柺棗的、炸油糕的、賣豌豆涼粉的、賣豆腐腦的、賣醸(關中人叫rang皮,也就是涼皮)的......這些誘人的吃食,無不是大家羨慕不已的尤物,在沒有錢的時代,逛會的主旨就是一個字——逛,逛的過程中,純粹是給眼睛過個眼福,給肚子增添一些更加飢餓的成分。

遠遠地看著一街兩行的吃食攤,最難忘的還屬那蜂蜜粽子攤,看著一旁竹筐裡十字交叉放著厚厚的粽子葉,望著碟子裡胖乎乎的兩個白光光的裸體粽子,攤主老漢用竹板蘸上的蜂蜜輕輕一壓,沾滿蜂蜜的竹板取走後,破肚一般的粽子裡褐紅色的東西也裹上一層蜂蜜,那是一種什麼樣的味道呢,不得而知,但喉嚨裡不由得咕隆咕隆嚥唾沫的並不是我一個人,我們的兜裡都沒有帶錢,大家只能是遠遠地望一會,解解眼饞再回到河南人的流動舞臺前,聽著打扮得非常暴露好像不怕冷樣子的女人聲嘶力竭的招徠聲。

蜂蜜粽子的情節就是這樣的念念不忘,後來因為販燈籠的緣故,臨攤遇到一位賣蜂蜜粽子的主,因為互相照應生意的緣故,彼此熟絡後,那位老兄愣是解開四個粽子,擺滿一大盤、從蜂蜜壺裡往外倒了很多蜂蜜,邀請我平生第一次品嚐了滿嘴糯香的蜂蜜粽子,其時粽子價格已經漲到了一塊錢4個了,美美地咥完一大盤蜂蜜粽子,我揀選了幾個形狀完美的燈籠送過來他,臨攤嫂子又在我賣完燈籠回家前,往我裝燈籠的背籠裡放了一大堆粽子......

蜂蜜粽子裡褐紅色的東西其實是“豆沙餡”,也是非常美味的佳品,除過豆沙餡還有棗粽子,只是裡的棗也換成取掉核的蜜棗,吃起來口感更佳。

每次看到賣蜂蜜粽子的攤位,不由得要上一盤也回味一下曾經的味道,現在的蜂蜜粽子也沒有了那種盤子,取而代之的是一次性泡饃盒與一次性筷子,上升為兩塊錢一個的粽子再也不是當飯吃的時候了,品嚐一下就是沒有那種曾經的味道了。

散文《蜂蜜粽子》

——豆沙餡的蜂蜜粽子

後來出差到了浙江嘉興,看到“五芳齋”的四角粽子,立刻又回到了關中蜂蜜粽子的感覺,五芳齋的粽子全國聞名,但那葷粽子必須是熱著吃,肉餡、蟹黃餡、鴨蛋餡就是比北方人懂得吃,提起關中地區的蜂蜜粽子,它是涼著吃,而且它有別於春節、端午節有大棗的粽子。

關中的蜂蜜粽子用關中地區俗稱芋子的蘆葦葉包裹,粽米在蒸熟的過程中融入了清香的芋子葉的醇香,筋道、滑爽、清香的口感,吸附點蜂蜜的甘甜,尤其是伏天咥幾個蜂蜜粽子的感覺太舒服了。


——郝景望在關中祝福大家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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