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年失刘据,汉武帝至死之痛


晚年失刘据,汉武帝至死之痛

汉武帝一生只六子。武帝晚年,做了多年太子的长子刘据的死,却让其体会了什么叫痛彻心扉。即使族江充,杀万人,也无可挽回,难以解其气,泄其忿。读史至此,即使亲如父子,也难免被小人隔断,难免在他人瓮中。即使亲如父子、尊位太子,亦难以难中求生。

刘据,汉武帝二十九岁的时候生的第一个儿子,作为大一统的大汉王朝,还有比拥有继承人更重大的事情吗?武帝得子刘据甚喜,拜求子之神,使东方朔、枚皋作祝辞。在刘据七岁时候,就立其为太子,请名师传授教导。刘据及冠,汉武帝为之立博望苑,使其居太子宫,许其通宾客,从其所好,这在历史上也几乎绝无仅有的对太子的恩宠。给太子纳妃、良娣,生皇太孙。

汉武帝晚年,太子之母卫后宠衰,江充用事。充为指使者,弹劾太子家车行驰道上,没入车马,太子求充,充不听。于是与太子及卫氏有了嫌隙。江充恐武帝晏驾后,太子即位诛杀自己,会巫蛊事起,江充因此得以用奸。汉武帝年事已高,意多所恶,以为左右皆为巫蛊,穷治其事。丞相公孙贺父子,阳石、诸邑公主,及皇后弟之子长平侯卫伉皆因此被诛杀。

江充典治巫蛊,既知武帝之意,禀告宫中有蛊气,入宫至省中,坏御座掘地。武帝又使按道侯韩说、御史章赣、黄门苏文等助充。江充至太子宫掘蛊得桐木人。时,武帝有疾,避暑甘泉宫,独皇后、太子在。太子召问少傅石德,石德惧为太子师并诛,因谓太子:“前,丞相父子、两公主及卫氏皆坐诛,今巫与使者掘地得验证,不知巫置之邪,无以自明,可矫诏以节收捕充等系狱,穷治其诈。且上疾在甘泉,皇后及家吏请问皆不报,上存亡未可知,而奸臣如此。太子将不念秦之扶苏事耶?”太子疾,然石德之言。

太子乃使客为使者收捕江充等。韩说疑使者有诈,不肯受诏,客杀之。章赣被疮突亡,自归甘泉。太子使舍人持节入宫白皇后,发中厩车载射士,出武库兵,发长乐宫卫,告令百官江充反,斩充以徇。胡巫受充意指,妄作蛊状,太子特忿,欲得其实情,故以火炙之。率宾客与丞相等战。长安扰乱,言太子反,以故众不附和。太子兵败,逃亡。

晚年失刘据,汉武帝至死之痛

汉武怒甚,群下忧惧,计无所出。壶关三老令狐茂上书:

臣闻父者犹天,母者犹地,子犹万物也。故天平地安,阴阳和调,物乃茂成。父慈母爱,室家之中,子乃孝顺。阴阳不和,则万物夭伤,父子不和,则室家丧亡。故父不父则子不子,君不君则臣不臣,虽有粟,吾岂得而食诸!昔者虞舜,孝之至也,而不中于鼓叟;孝己被謗,伯齐放流,骨肉至亲,父子相疑,何者?积毁之所生也。由是观之,子无不孝,而父有不察。

今皇太子为汉嫡嗣,承万世之业,体祖宗之重,亲则皇帝之宗子也。江充,布衣之人,闾阎之隶臣耳,陛下显而用之,衔至尊之命以迫蹙皇太子,造饰奸诈,群邪错谬,是以亲戚之路隔塞而不通。太子进则不得上见,退则困于乱臣,独冤结而无告,不忍忿忿之心,起而杀充,恐惧亡逃,子盗父兵以救难自免耳,臣窃以为无邪心。

诗云:“营营青蝇,止于藩篱;恺悌君子,无信谗言;谗言罔极,交乱四国。”往者江充谗杀赵太子,天下莫不闻,其罪固宜。陛下不省察,深过太子,发盛怒,举大兵而求之,三公自将,智者不敢言,辩士不敢说,臣窃痛之。

臣闻子胥尽忠而忘其号,比干尽仁而遗其身,忠臣竭诚而不顾斧钺之诛以陈其愚,志在匡君安社稷也。唯陛下宽心慰意,稍察所亲,勿患太子之非,急罢甲兵,无令太子久亡。臣不胜拳拳,出一旦之命,待罪建章阙下。

武帝览奏感寤。

太子逃亡东至湖,藏匿泉鸠里。主人家贫,常卖履以给太子。太子有故人在湖,闻其富足,使人呼之而发觉。吏捕太子,太子自度不得脱,即入室拒户自经。山阳张富昌为卒,足踏开户,心安令史李寿驱抱解太子,主人亦格斗而死,皇孙二人皆遇害。武帝伤太子,乃诏封李寿、张富昌为侯。

久之,武帝对巫蛊事多不信,知太子惶恐无他意,车千秋复讼太子冤,武帝以为丞相,族灭江充家,焚苏文于渭桥,泉鸠里加兵于太子,时为北地太守者,亦族之。武帝怜太子无辜,作思子宫,于湖为归来望思之台。

天下闻而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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