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相輕,源遠流長


文人相輕,源遠流長


關於文人相輕,又得搜百度,它出自三國魏曹丕《典論·論文》:

“文人相輕,自古而然。”

文人,指會寫詩文的讀書人。我理解為有文化有知識的人。

文人相輕指文人之間互相看不起。這看不起的內容不僅僅只指文章。應該也包羅萬象:習性,行為,品行等等。

文人相輕自古就有,為大家認可,代代相襲,沿用至今,那麼,它就不是舊知識分子所特有的一個很大的毛病,應該是至今也並沒有消失,而且相當普遍,並且貶義的成份居多。

我就從來不認為文人是一個褒義的稱呼。

關於相輕,我已經看了太多這方面的歷史,早在春秋戰國百家爭鳴時期這種現象就十分普遍,比如,儒家弟子攻擊墨家“無君無父”,指責道家“疏闊無用”;道家批評儒家、墨家“背離天道”;法家代表人物韓非則乾脆將當時影響力最大的儒家當做危害國家的五蠹之首,必須予以剷除。

唐初四大家,簡直就是典型,他們的排名是,王勃,楊烱,盧照鄰,駱賓王。楊烱那句出名的:吾愧在盧前,恥居王後。這麼赤裸裸的話震撼世人,以致流傳至今。

當代的有魯迅,梁實秋,多了去了……

以上都是文人的泰斗,不必多引,現在只聊聊這個現象的本質。

文人相輕,細品這話,充滿譏諷和揶揄。

給一個非主流的解讀:人人身上都有“文”這種屬性,只是程度有差別。而文人,就是人身上的“文”性突顯的人。

其實只要是個人,都會從心底有驕傲的成分,這是人類的本性使然。人人皆是如此,世上難得有稱得上兼具完美人格和公正視野的人。關於驕傲,有些人表現的比較明顯,而有些人比較隱蔽。

那為什麼把相輕的聚光燈集中在文人這個群體的頭上呢?

因為這類人多狂悖且憤世嫉俗,有奇怪的、執拗的、近於偏執的傾向,能文的人,大多如此。

試問,大老粗為什麼不互相輕呢?不是說他們彼此沒有意見,而是因為他們表達更笨拙,“輕”不起來。而文人表達的方式和能力可是太讓人歎為觀止了,於是大家就都知道他們相輕了。

輕,就是看不起,或者“不想看得起”。前者是自己真心認為比對方要“高”,所以看不起對方;後者是無論到底誰高,反正就是入不得眼。這很好理解,畢竟大多數文人自尊心很強,競爭意識旺盛,都認為“唯有自己所作做的事情、所寫的東西最正確”。

但問題來了。

所謂“文無第一”,文章是打著自己烙印的作品,難有一個明確的度量標準。像文氣、感染力,偏重於感性,不同的人感覺會不一樣;

至於文中的觀點,更不用說了。觀念和意識形態幾乎就沒有兩個一樣的,世界上沒有兩片相同的葉子,思想、觀念、意識也是這樣。

於是爭論,辯論,甚至攻擊全上來了,說起來,個性和自我宣揚本是混文人的正確道路,老贊同別人,否定自己,就不要做文人了。你和別人沒有不同,就沒有作為本能存在的價值。

可是你要真心平氣和,為求一點真相和真知去爭論,也完全可以接受,可是聽聽相輕者是怎麼說的吧,除了輕蔑之外,也未必能談出多少理由。

我看的最多的文人證明自身存在價值的表現,莫過於在網絡上,太最鮮明瞭!那些耍弄文筆討論的人,不是文人,也得佔一多半。文人口誅筆伐,都得有理有據,發揮的全是智力,在這個時候,發言人的激情,才幹,全來了。目的很明確:不把你打擊得一敗塗地,潰不成軍,決不罷休。

把你駁倒在泥地裡,是我最快活的時候。

一般來講,人是有一定程度的忍讓包容心理的,可是文人對文人則沒有。

文人可以包容暴徒,可以悲憫無知者,可以冷靜的分析各種人之間的關係,可是絕不能讓同臺的文人佔了上風,這不是為了利益,這關乎尊嚴!因為主觀見解往往就是他們的知識成果和安生立命之本。

文人用”相輕“,同行用”嫉妒“,確實是準確的。

這種互相輕慢、傾扎的作為,最集中反應了文人內在世界的狹隘和市儈。當然是脫離不了環境因素,它主要與中國的文化傳統有關。

以前,中國文人相輕有自己的傳統。從宋朝開始中國的最高權利機關裡就是文人當權了。權利的得失相聯繫,這樣,文人相輕不僅是一種脾性,而且成了一種必要的手段了。當然客觀上也就變得很殘酷了。

這種競爭主要是以政治陰謀,相互打擊為主。因為不會產生直接致死的因素,所以這種陋習得到延續和成熟,形成一種文化現象。

可不同以往的是,我們已經進入到一個開明理性包容的社會。在新時代裡共存,“文輕”顯得越來越“沒文化”了。

看別人不順眼,是自己修養不夠。

文人相輕一直持續到現在,讓人覺得,如果不集體基因突變的話,還會一直延續下去。

但是,如果大環境的價值觀正的話,至少讓我等文人持有必要的自察意識,至少,感到愧怍和警醒。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