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人間草木》漫談


讀《人間草木》漫談

人間草木


《人間草木》是汪曾祺的雜文集。名為人間草木,但全書共有五輯,人間草木只是輯一中的一篇散文。

輯一為《一果一蔬菜》說的是汪老對各種果蔬的理解,有枸杞,槐花,馬鈴薯,栗子等等。說實話初讀人間草木,我一度沒能看下去,太平淡,都是描述果蔬的外形、吃法,口味。汪老是個美食家,一個吃貨,哈哈

輯二為《季節的供養》說的是汪老對一年四季的感知,春夏秋冬一個不落。但還是從草木出發,講的是各個季節。春夏秋以講草木為主,春天的花園,爭奇鬥豔;夏日的梔子花、牽牛花等等;秋天的秋葵、秋海棠、鳳仙,不同季節各領風騷。冬天萬物俱寂,只有爐火以及爐火周圍的食物可以聊以慰藉了,還別說圍著爐火做美食,吃美味,下棋,甚是愜意!當然對於雅士來說,寫了一年四季的花花草草,最後沒花自是不像話了。歲末清供是花裡的插花,取意吉祥。正直臘月春節,自是少不了親手做上一例歲末清供最是應景。

從輯三開始,整書變得生動有趣多了。輯三是四方遊記,說的是汪老遊歷各地的所見隨喜。從昆明的雨到成都的武侯祠、茶館,眉山小景四川勝景輩出,汪老亦是遊興不已,走過四川很多地兒。汪老走過的地方太多,好不自在。

輯四是我感觸最多的篇章,說的是西南聯大的諸多趣事。也因為在看本書前,看過《西南聯大》的紀錄片,也看過《無問西東》中對聯大人物的刻畫。跑警報,八寶飯,各種特立獨行,又追求真知的老師,學生,當年的求學求知是多麼的純粹。

跑警報時,沒有任何恐懼感。在躲避的壕溝裡寫下“人生幾何,戀愛三角”,“見機而作,入土為安”,有趣有趣!

對於沈從文的描述,只需記得一句“某月某日,見一胖女人從橋上過,心中十分難過”,哈哈……金嶽霖老先生一生未娶,喜歡鬥雞,喜歡和小朋友鬥雞,輸了給他們買吃的。最好玩的是上課捉蝨子,“對不起,我這裡有個小動物”說著把右手從後脖領伸進去,捉出一隻跳騷。吳雨僧老師的數字詩,聞一多先生的巨幅手抄筆記等等各種天真爛漫的老師。“這些人的共同特點。一是都對工作、對學問熱愛到痴迷的程度;而是為人天真到像個孩子,對生活充滿興趣,不管在什麼環境下永遠不消沉沮喪,無機心,少俗濾”。聞多素心人,樂與數晨夕。

西南聯大還有很多有趣的老師,有趣的學生,也造就了許多巨匠。聯大八年,出的人才比北大、清華、南開幾十年出的人才還多。為什麼?自由。

輯五是從容而安,這一輯是老先生晚年的作品。縱觀一生,老先生的文章風格如同其人“淡化”。包括這本書,全書沒有主題,但全書讀來,每一篇都趣味盎然而又有所思。汪老自己所述“我只能寫我所熟悉的平平常常的人和事,世間小兒女”,足矣!

人間草木這本書算是讀完了。在我還未看此書前,我曾經一位同事還是我的職業導師跟我講這本書。每每講起,都抑制不住的小確幸,當時還不能理解他所謂的有趣。是,現在讀懂了,那位同事也是一個天真無機心人。對於自己看不慣的,堅決不接受。也因而錯過了無數次得千金,致富的機會。因而在現在世俗人眼裡他是失敗的,但他卻活成了自己,無奈這現實不是當年聯大那個純粹年代,很無奈,也很難得。現在能理解他的淡化“家就應該是有個院子的,院子裡應該是有棵大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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