曠世奇人曹霑傳:9、曹霑曾經試圖求助於雍正


曠世奇人曹霑傳:9、曹霑曾經試圖求助於雍正


雍正六年後,曹家人逐漸從驚魂悚魄的抄家之禍中挺了過來。曹頫被枷號於宗人府監獄,曹霑和曹頫長子曹霖由兩個懵懂少年變成了兩個男主人。曹霑曾經試圖求助雍正,那時候雍正正是最得意的時候,哪裡會把這個嘴唇上剛剛發黑的小子放在眼裡,不過裝模做樣教訓了幾句。倒是怡親王胤祥念在與曹寅的舊情上,偶爾接濟一點曹家。可惜怡親王積勞成疾,於雍正七年病逝。

曹霑求助雍正一事,紅樓夢用賈芸的名義作了一番演示,那就是第二十四回賈芸求助卜世人一節文字。

卜世仁道:“我的兒,舅舅要有,還不是該的。我天天和你舅母說,只愁你沒算計兒。你但凡立的起來,到你大房裡,就是他們爺兒們見不著,便下個氣,和他們的管家或者管事的人們嬉和嬉和,也弄個事兒管管。前日我出城去,撞見了你們三房裡的老四,騎著大叫驢,帶著五輛車,有四五十和尚道士,[庚辰雙行夾批:妙極!寫小人口角,羨慕之言加一倍,畢肖。卻又是背面傅粉法。]往家廟去了。他那不虧能幹,這事就到他了!”

賈芸聽他韶刀的不堪,便起身告辭。卜世仁道:“怎麼急的這樣,吃了飯再去罷。”一句未完,只見他娘子說道:“你又糊塗了。說著沒有米,這裡買了半斤面來下給你吃,這會子還裝胖呢。留下外甥捱餓不成?”卜世仁說:“再買半斤來添上就是了。”他娘子便叫女孩兒:“銀姐,往對門王奶奶家去問,有錢借二三十個,明兒就送過來。”夫妻兩個說話,那賈芸早說了幾個“不用費事”,去的無影無蹤了。

這段文字中並無半點涉及具體歷史的內容,作家只是用“不是人”來譏笑和咒罵舅舅的為人罷了:夫妻二人自以為聰明的言談裡透出的是猥瑣和吝嗇。

但作家的諷刺又確實是來自對這兩個人的真切認識之上。

雍正的結髮妻子烏拉那拉氏,即後來的孝敬憲皇后,確實是一個節儉到吝嗇鬼程度的女人。此人十六歲(康熙三十六年)為雍正誕下長子弘暉,由於雍正自身基因中有某種缺陷,弘暉八歲時夭折。此後孝敬憲再未生育。

康熙活著時,雍正一心一意在皇父前塑造自己夫慈妻賢的形象,康熙四十六年始每年都在自己親王府內宴請康熙,而每次都安排家人陪侍,最初是孝敬憲,後來是弘曆。孝敬憲陪侍兩年後獲得了康熙的認同,於是康熙於康熙四十八年晉封雍正為親王(原為貝勒),並冊封孝敬憲為雍親王嫡福晉(嫡福晉由禮部冊封,並頒發朝廷定製的冠服)。

雍正繼位前後,也一直在百官面前裝出夫妻恩愛的樣子,實際上此時雍正內心已經心生厭惡,他把孝敬憲安排在暢春園居住,侍奉康熙時期的太妃,而康熙死後雍正從來未曾踏足一步暢春園。事實上,雍正之不再涉足暢春園不完全與厭惡孝敬憲有關,而是因為雍正對於康熙之死心懷鬼胎,不過這是更大的歷史隱秘,《紅樓夢》並未涉及關於康熙之死的內容,在此也不提此事為妥。

雍正元年五月十三日乃孝敬憲生日,百官欲討好雍正給孝敬憲行千秋禮,被雍正以為康熙守喪為名予以制止。雍正三年十月守喪期滿後,雍正勉強給孝敬憲補辦了冊立皇后的典禮。

雍正七年初,奉差於地方的官員總督巡撫等,有人為恭賀皇后壽誕上呈要為孝敬憲修建祝壽道場,雍正心內不快,於五月初六下諭曰:

五月初六日,上諭:爾等所奏在欽安殿為皇后建祝壽道場一事,既經奏聞,則必稱奉旨為皇后建祝壽道場。朕思以下敬上為禮,若君上與臣下祝壽,成何體統?昔聖祖皇考為寧壽宮太后啟建道場,原系孝思,欲盡臣子之誠。朕為聖祖皇考、皇太后聖母啟建道場,亦是朕之孝思。今爾等為皇后在朕宮闈建立道場,殊非典制,且爾等為皇后立道場,不拘在何處俱可,如在欽安殿,則於體統有礙。

本來打算討好雍正的官員接到諭旨才意識到拍錯了馬屁。

不久雍正在竹子院設宴,忽然發現隔壁的皇后宴席上的酒饌等物與自己的一模一樣,當場有些不快,第二日下諭曰:

上諭:昨日竹子院設座,朕宴上所有之物,中宮宴上俱有。似此皆禮制所關,當有分別,方於禮相合。爾等傳與茶膳房人等,凡外來進鮮之物,原為朕進。朕理天下事,日夜焦勞,時思節用,不肯過分。中宮所用,如何與朕相同?不但體統不合,亦非撙節愛惜之道。若無關典禮,中宮有需用之物,遣人向茶膳房尋取則可。

這段時間雍正頻頻寵幸新進嬪妃,指望能有人為他再育龍種。誰知他自己累得精疲力盡,女人們的肚子卻不見一點動靜。偏偏這時候內務府的官員以為他寶刀未老,上奏再啟選秀。雍正本想將現有嬪妃寵幸一遍再做定奪,見內務府官員的奏摺說得冠冕堂皇,也不忍拂了他們的好意,於是答應了。

雍正八年的這次選秀,官方甚至並沒有完整的記錄,其中的主要原因是,選秀剛開始操作的時候,雍正忽然迷上了碧桐書院內的一個丫鬟。這個丫鬟乍看上去貌不驚人,細看確實風情萬種,眉睫之間似有淡淡的憂傷,似蹙非蹙,但兩灣清水一樣的眼睛卻透著俏皮與風騷。女孩見了雍正,就像一隻張皇失措的小鳥一樣惹人憐惜,那一刻,雍正覺得自己的心都化了。他忽然覺得自己不該向這樣一個弱女子拿出人主的威風來,他更願意能用自己的人品和才華征服她的內心。

於是雍正不再對選秀有什麼興趣,在內務府最終確定的三十幾個女子裡,他只選擇了一對明顯是雙胞胎的兩個女子留在自己身邊,其餘的都打發給了諸親王。結果私下裡一問,兩個女子都是圓明園總管劉滿的閨女,而且也真的是雙胞胎,一個叫桂花,一個叫桂蘭。內務府給他們的品級都是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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