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家中惊现，凶案现场
去年12月的某天夜晚，我上完舞蹈课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10点了。
家中漆黑一片，我以为老公正在哄儿子睡觉，就也没敢开灯蜷在沙发里刷着手机。
忽然，觉察到指尖上有一丝异样的触感。
借着屏幕的亮光，我瞧见自己的指腹上沾染了暗红色的液体。
我连忙开了客厅的灯，才发现地上到处都是斑驳的血迹。
老公倒在客卧的门口，脸埋在地上，身旁有许多未干的血渍，手上握着一条被血浸湿了大半的毛巾，空气中充斥着浓浓的酒精味儿。
那一段如噩梦般的记忆快速地在我脑中回放，恐惧瞬间就蔓延遍我的四肢百骸。
我叫了好几声，他都没有反应。
我艰难地蹲下试图翻动他的身体，他才含糊不清的吐出一句话来，嘟囔着翻过身来。
他左眼上方炸开了一条5公分左右的口子，整个眼皮都已经肿了起来。
等到他彻底清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像个没事人似的说要去上班。
直到我把镜子递到他跟前，他才一脸震惊地问我为什么他的眼睛会肿得像猪头一样？
似乎对昨夜我帮他处理伤口和照顾了他大半宿的事都一无所知。
说只记得昨天有个应酬，聊得投机酒就喝多了，至于头上的伤，不知是撞到了路灯，还是昏倒在地砸伤的。
值得庆幸的是，他身上除了那一道口子倒没什么其他大碍，只是因为划破了毛细血管所以才把家里弄得像凶案现场一样。
但我每每想起还是会觉得后怕，若是伤口再往下挪半寸，他的眼睛估计就废了，又或是伤到了其他要害的地方，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我深刻的体会到韩寒所说的那句：
“虚惊一场这四个字是人世间最好的成语，比起什么兴高采烈、五彩缤纷、一帆风顺都要美好百倍。”
但我的舅舅却没那么幸运，同样是因为酒精，他付出的却是生命的代价。
02.大年初二，痛失至亲
我永远也不会忘记2011年的大年初二。
家家户户都在享受团聚的喜悦，而我们一家人却沉浸在死亡的悲痛中。
那一天，舅舅没和我们一起到外面用餐，让给他打包回来。
可当我们回来时，家中已是臭气熏天，客厅的地板上散落着零星的呕吐和排泄物。
舅舅侧躺在床上背对着卧室的门，身体都已经僵硬了。
姐姐疯了一样地冲出门去，瘫软在车库口，手握成拳不停地捶打着地面，眼泪大颗大颗地砸下来，嘴里不停地说着“快救救他”。
隆冬的雾气模糊了她的泪眼，天地间仿佛安静的只剩下她哭泣的声音。
舅舅是因为长期饮酒过度而引发的猝死。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恨毒了酒精，因为它比罂粟更会蛊惑人心、害人性命。
它让一个慈祥的长者变成一个家嗜血的狂魔，让原本和睦的家庭分崩离析，最后还残忍地夺走了舅舅的生命。
儿时的记忆中，舅舅是个极其平易近人的长辈，为人风趣幽默，常常给我们一帮孩子讲故事，妙语连珠惹得大家捧腹大笑。
他没有一点儿架子，总是笑呵呵的和孩子们打成一片，逢年过节家里准备了一桌子饭菜，就带着我们几个小的去偷吃。
但这一切，从他和舅妈离婚之后就都变了。
他开始喝酒，日日醉生梦死。
无论家人如何劝阻，他都听不进去，甚至有过多次激烈的争执。
我们清空了家中的酒，他就指着鼻子骂我们不孝顺，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了出来。
最严重的一次，他竟然拿剪刀刺向了姐姐，只是因为姐姐倒了他藏在床底下的酒。
若不是那天姐姐的婆婆碰巧也在家，两人一起拼了命地拦着，姐姐只怕就没那么幸运，只被刺破了左肩。
虎毒尚不食子，亲生的女儿，记忆中那个和蔼的舅舅怎会下得去手？
家中的老老小小都对他恨铁不成钢。
为了给他戒酒，用尽了所有的办法，轮翻看着他，苦口婆心地劝说，连戒酒科都送去两次了。
可都于事无补，只要我们稍有疏忽，他就会再次沾染上酒精。
鲁迅先生说：“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我承认这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所以我无法了解破裂的婚姻带给舅舅的究竟是怎样的打击，让他只能靠着酒精来麻痹自己。
但生命只有一次，没了便是没了。
03.生活再难再苦，也别拿命去赌
我知道成年的世界有时真的很难。
还记得那个在南京地铁站内崩溃大哭的男子，因为签单陪客户喝酒，喝的酩酊大醉、吐的满身污秽，大庭广众之下抱着老婆嚎啕大哭。
还有那个台风天为了阻止货车吹倒，用手强撑着而不幸身亡的男子。
不是他们视财如命，而是那杯水车薪，或许就是他们一家人的生计，高龄的双亲，年幼的孩子，都指着那点钱活下去。
张爱玲也说：“人到中年，时常会觉得孤独，因为他一睁开眼睛，周围都是要依靠他的人，却没有依靠他的人。”
可生活再苦再难，也没什么不值得你拿命去赌。
别说现在还年轻，为了工作多喝几杯没关系，可到最后伤的都是自己的身体和亲人的心。
别说“一醉解千愁”，醉了解不了千愁、平不了百忧，清醒之后现实依旧不会停止下狠手，得到的不过是“酒入愁肠愁更愁”。
而那些以牺牲健康为代价的努力和宣泄，终会在生命里留下痕迹，不知哪一天就会如山洪来袭将你连根拔起。
袁泉在《朗读者》中说过一句让无数人泪目的话：
“你随便见到的一个人，都是别人生命里最重要的一个人。”
也许你没有巨额的财富，没有才高八斗的学识，在茫茫人海之中不过微若尘埃，可对至亲之人来说你何止重若千斤，更是不可替代的唯一。
你有多拼，爱你的人就有多痛心。
天地大雨滂沱，万物苟且而活，未来的日子也许仍不容易，你还是要拼尽全力才能在这世上拥有立足之地。
但请你永远不要忘了珍惜自己、保重自己，为了爱你和你爱的人，更爱自己几分。
END.
我是岑小夕，一个热衷于文字的小女子，想要用文字治愈你心底的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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