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譯丨任芳言
綠茶能抗病毒、用豆漿做雙盲……新冠肺炎疫情暴發以來，一波“神藥”橫空出世，讓人大開眼界。
其實，“神藥”一直都在，無論有無疫情，也不分中外。
比如，前不久印度政府號召研究牛糞、牛尿的醫學價值，甚至包括對癌症、高血壓、糖尿病等疑難雜症的療效。
不過，此舉遭到該國科學家的強烈反對。
近日，上百人公開請願，對這一項目表示譴責：科研項目經費如今已經處於緊缺狀態，在此種情況下開展這類研究，涉嫌不當使用公共資金。他們呼籲有關部門應撤回相關項目，重做考慮。
“稀奇古怪”的研究目標
據項目公開的徵集文件顯示，上述研究由印度科技部、生物技術部和傳統醫學部等發起，專門關注“印度奶牛的獨特性”“相關奶牛製品的藥用及保健價值”等。其中，相關製品甚至包括奶牛的尿液和糞便。
印度媒體報道稱，該國衛生部長阿什維尼·喬貝（Ashwini Choubey）曾透露，傳統醫學部正在認真研究奶牛尿液是否可用於治療癌症。
然而，簽署聯名信的科學家擔心，這一研究項目的真實目的並非嚴謹的科學研究，而是給奶牛被宗教賦予的假想品質找論據。畢竟，牛在印度教中有著神聖的地位。
簽署請願書的科學家還指出，即便對這些主題開展研究，也不應帶著預設好的觀點設計實驗。這樣的項目就是在想方設法地證明：印度的奶牛是上等的。
再比如，奶牛製品的藥用和保健價值怎麼研究？公開文件給出的範圍非常廣：關節炎、腎臟疾病、腹瀉、痢疾……甚至還包括癌症、高血壓、糖尿病等疑難雜症。
科學家在聯合聲明裡也表示質疑，這些疾病清單裡包括許多現代疾病，傳統療法對高血壓、高血脂、糖尿病等究竟有沒有效果，缺乏長期的、現代的證據。
此外，腹瀉、溼疹等疾病的確可以通過食用凝乳、在傷口敷酥油等手段緩解，但這些疾病即便不使用奶牛製品，依然可以治癒。
還有印度衛生部長所說的奶牛尿液治療癌症，這一理念最早出現在印度的傳統醫學療法——阿育吠陀療法中，用牛尿治病的歷史可以追溯到幾千年前。但現代醫學依然對此表示懷疑，比如尿液可能存在毒性，可能造成細菌感染，從而汙染人的血液並影響腎臟功能。
有科學家用“稀奇古怪”形容這些研究目標，甚至公開吐槽：不如讓大家去找奶製品有沒有抗生素特性。
科學家們擔心，為這些研究巧立名目，將大量研究資金集中到缺乏科學依據的研究領域，不僅會對真正的科學研究產生不良影響，還有可能產生無效，甚至有害的治療方式。
“傳統”陰影下的印度醫學研究
實際上，印度政府鼓勵奶牛相關研究，或者說給未證實的傳統信仰尋求科學依據，並非首次。
2017年，印度政府曾專門成立委員會，以驗證一種由牛奶、凝乳、酥油、糞便和尿液等混合而成的物質是否具有醫學價值。
據Science報道，此前，印度人民黨一名議員Sadhvi Pragya聲稱奶牛尿液治癒了她的乳腺癌。不過，這一說法遭到腫瘤學家的廣泛批評。
科學家們在此次的請願書中指出，將帶有偏見的信念作為研究切入點，這樣做非常不科學，與現代醫學理念相矛盾。
而且，幾乎沒有研究數據能表明，印度的牛與其他品種有很大差異，以至於需要專門研究印度牛的生理特性，甚至和研究癌症的重要性相提並論。
請願的科學家表示，在印度，當前的科研資助已經有所推遲，一些研究項目也陷入停滯。很多年輕的研究人員無法按時收到津貼。
研究人員在公開信中稱，在這種情形下，為“這種可疑的方案積極徵求建議更令人憤怒”。
此外，據環球網報道，3月4日，印度衛生部召開發佈會，宣佈該國新冠肺炎確診病例升至28例。
伴隨疫情在當地蔓延，民間已經在傳“喝牛尿、塗牛糞可治癒新型肺炎”。不過，這一說法很快被印度媒體闢謠。
相關鏈接：
https://dst.gov.in/sites/default/files/SUTRA-%20PIC%20Format.pdf
https://www.healthissuesindia.com/2020/02/28/researchers-up-in-arms-over-funding-focus-on-cow-products/
https://mumbaimirror.indiatimes.com/mumbai/other/500-people-sign-appeal-against-cow-research/articleshow/74292429.cms
https://www.sciencemag.org/news/2020/02/indian-scientists-decry-infuriating-scheme-study-benefits-cow-dung-urine-and-mil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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