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城》---画个圈圈诅咒你

《围城》---画个圈圈诅咒你

《围城》只是写中国某一类人物的小说,但是将婚姻比喻成围城的时候就成为整一类人的小说了,因为婚姻似乎是很大一部分人无法逃掉的命运之一。“有例外恰如有公例”这个某一类人是否可以成为整一类人的代表呢?结婚如身陷围城:真的如此内外期盼,或者真的是如此内外不堪,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想出来?有没有里面的人不想出来,或者是,外面的人压根就不想进去的?

回归本书《围城》:方鸿渐娶不到唐晓芙,不是由挚爱到有情人成眷属,再由有情人成的眷属闹翻成围城外的人,我觉得《围城》对围城的阐述也足够透切。

先简略归纳一下小说事件轴:方鸿渐留学归途遇见鲍小姐、苏小姐发生一些故事。“衣锦”回乡,举家迁徙至上海,上海再遇苏小姐、唐小姐、赵辛楣。与苏文纨纯友谊的暧昧之情,极度喜欢唐晓芙之间的暗恋明恋之事,被人误会闹翻,追唐晓芙失败后,离开上海辗转内地三闾大学教学。一年期的任教后解聘,期间和孙柔嘉恋爱结婚后再转回上海。婚后新生活开始,从事报馆工作,婚后生活矛盾不断,争吵不断升级,直到最后各自离开那座房子那座城。

如果结婚如身陷围城为什么只在小说最后才是围城的困境?围城前的美好自由是为了衬托围城后的战争困顿不堪,看来婚姻对于男女的摧残不亚于战争。书中婚姻围城的不只是人,还有当时的整个社会。

一方面,方鸿渐算得上我们大多数知识分子中的一类,儒弱,胆小怕事,矛盾。最主要的属性是具有这样的尿性:喜欢尿遁。但他也是没办法的,整个国家整个社会被围(战争、文化等等)个人怎么能逃得出这个城呢?每次危机他都有习惯性尿遁的尿性。整本书的大部分人都基本具备这一个性格特点:稍微的受挫就是尿遁就逃跑。我滴天你不会站着!在对方面前说:我不想这样,你这样我很不开心,逃避真不是办法,哪怕你真的很想逃。因为每一次的逃遁都是走进另一个围城,走入另外一个差别不大的圈圈。我可不可以在城内或者城外宣誓表明立场:我爱你唐晓芙,那些都是对我的误会,我糊涂的过去于现在的我关系不大,我能改变,现在,我爱你,犯不着理会那些破事;苏文纨我们不可能,我的本意不是这样,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犯不着气我;赵辛楣我不是你的情敌,你放心去撩苏文纨吧,我不喜欢她犯不着与你同情;高松年你不给我教授职称今年我就不教学了,我虽然有错,但是有话我们好好谈谈,弄小动作算不上有担当磊落之人;赵辛楣:我和汪太太没有苟且之事,轮不到你们毁我清白,我也没有做苟且之事众口铄不成我的金;三闾大学时方鸿渐:孙柔嘉我不喜欢你我确定不了我爱不爱你,流言蜚语你不要当真;结婚了:孙柔嘉我不想和你吵架,我们可不可以心平气和的谈一次寻找一种相对合理的方法去处理方孙两家的问题?整天因鸡毛蒜皮的事情吵吵闹闹,我不它想成为消耗我们婚姻的环保炭,最后只剩一堆白灰,烟都没有,等等等等…也罢,不去乱改了,遗憾总比完美要好,小说也是这样。

没有这种尿性的人还没有这样的故事了。悲剧的性格,自然得不到喜剧的结局。倒是方鸿渐悲剧的性格每每让读者得到喜剧般的大笑效果。书中的每一件事,每一次他的行为都是带着虚张声势般的强势,每每这种表面强悍的虚张声势准备抗争的时候,似乎显得内劲不足,都会在噗的一声大笑之后泄了气,事情就出现另外一个围城,另一个圈。笑归笑但是问题依旧没有完美解决,最后借助的还是本能,跑,逃出围城。造成这种性格的根源就是中国旧文化与当时西方新文化交叉下的产物在作怪,新旧两种文化碰撞导致方鸿渐这一类人性格的围城,当时很大一部分人的性格围城,也是当时社会的围城。在新旧文化交替下,在接受与不接受间选择与逃避,社会都围了你逃得那个城?​性格围城的方鸿渐本身就是一个可笑的矛盾体:不安于旧的观念,偏偏又要在旧观念之内窥探外面新世界新想法。想以新的观念在内自居,又想以旧观念在外立异,偏偏是旧城里落索萧条,新城里只是草色遥看未见成林,极具讽刺意味,幽默意味,啼笑意味。

另外一方面是,男女主角的家庭环境社会环境必然导致两者生活上性格上的冲突。方家一种旧式乡绅家庭与孙家带着现代的资本家式的家庭。一个没落一个正在生长,如果都如参天大树成长,彼此还相安无事。偏偏一个正萌芽成长,一个在没落腐朽,成长的还不是茁壮成长,没落也不是已经奄奄一息。自然是你瞧不起我我瞧不起你。就如同钱钟书所说:一个近三十的女人,对于十八九岁女孩子的相貌,还肯说好,对于二十三四岁的少女们,就批判得不留情面了。所以小孩子总能讨大人的喜欢,而大孩子跟小孩子之间就免不了时常冲突。一个没落的乡绅老女人正碰上一个刚刚打扮的花枝招展但是还没有辈分的资本式的中年女人,批评得自然不留情面。结成秦晋冲突自然就是冰与火,连狗BOBBY都与方鸿渐有冲突,见他必咬,这种旧乡绅家庭的落幕,竟然带着这么一种啼笑。两种最难调和的性格,最难调和的家庭,无论城内城外都会是争吵的发源地,都会是冲突难免的漩涡。而方鸿渐避免冲突的方法只有逃遁,每一次他从这个圈逃脱,就陷入另外一个圈,每一次从这个城外进去身陷的却是另外一个围城。

方鸿渐可以算当时社会大部分知识分子的代表,当时新旧变革极度强烈的年代。具备这些新旧观念的方孙二人,旧的文化似乎还可以安守,新的文化又好像很有意思正生机勃勃。这类人围城时既不是如特洛伊打算破城而出,又不是如成吉思汗凯撒大帝这样占城为王,围城前既不是如三国大将军于城前邀战,以求胜负,又或者如守城官兵般拒不开门。他们是围城后含含糊糊,怯怯懦懦,到最后自己迷迷茫茫糊糊涂涂毫无方向。结果只会是身处围城漩涡最后选择落跑。但外面也围城落跑后会怎么样?如同那一只老钟,虽然是慢七分,但毕竟是可以计时,只是落后,大不了重新再数,重新再围,不需要管这个时间是昨天的还是今天的。带着不准确的旧观念旧时间和未吃透的新观念新手时间,在不断的逃跑中围城循坏。就像这个老钟,用旧时间计算新的今天,一圈一圈,深于一切语言。

婚姻不是一城一池的得失,也不是一言一语的成败,更不是一事一情的折磨,应该是都带着一种宽容,成为彼此的另一伴。

好了我不说了,就像《围城》,我画个圈圈诅咒你。


《围城》---画个圈圈诅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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