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能再看不到他的电影了


我们可能再看不到他的电影了

文 | 不是尖下巴

我们越来越趋同,从外到内,无趣和庸俗充斥着每个人的生活,无处可逃。


我们可能再看不到他的电影了

经典辣评

张元,第六代电影的领军者,大部分中国电影观众并不熟悉。

这部2006年上映的电影,可能是你看到的他最后一部长片。

《看上去很美》以儿童的柔软视角展现了类似牢房般的、模式化的、工厂式的教育制度下,所培育的一代代稚嫩却缺失灵魂的躯壳。

看孩子们,也是看我们自己。

我们可能再看不到他的电影了

张元借幼儿园生活,把对体制化教育制度拷问,对社会习气向低龄弥散的尖锐批判和对自由灵魂的渴望酣畅淋漓地显露给受众。

“幼儿园才是人生中最无忧无虑的时候”。

可这里不像幼儿园,倒像一个集中营。

吃喝拉撒睡,小孩被各种要求驯化,看上去懂礼貌守规矩,实则是个体尊严不断向集体的让位。

我们可能再看不到他的电影了

方枪枪,长得酷似本片的原著作者,王朔。

他不情愿地走进了这座带有专制色彩的“工厂”。

第一天,他被一把恐怖的大剪刀剪掉了辫子。

而接下来他面对的是更多毫无必要只为整齐划一的规矩和秩序:

吃饭时举左手加饭举右手加汤;

出去玩必须拉着线排好队;

早上起来集体上厕所等等等等。

我们可能再看不到他的电影了

小朋友的对话寥寥无几,只听得见老师不断地重复:

不许说话!不许站起来!说话前要举手!

每个人都是这样长大的,更令受众感到惊愕的是:

这部电影里,本应烂漫的幼儿园却看不到童真。

我们可能再看不到他的电影了

方枪枪或许就是荧幕前的你我,从反抗到屈服到迷茫,它触及到了更深的记忆。


对个性的压抑,对异己的同化,在幼儿园就轰轰烈烈地开始了,甚至开始的那么不加掩饰。

三年后幼儿园毕业的方枪枪,也会是一个又规矩又懂事的空壳。

我们可能再看不到他的电影了

小红花作为某种信仰,对于深处专制化幼儿院的小孩们,这似乎是他们唯一的财富。

从幼儿园开始就有了对荣誉的比拼,小红花就是融入这个小社会的标志。

电影的最后,方枪枪被人群孤立,他逃出了幼儿园,却看到一支路过的队伍中,每个人的胸前都戴着大红花,脚步整齐划一。

我们可能再看不到他的电影了

红花就是社会和他人赋予的荣誉和骄傲。

当幼儿园面临领导检查时,老师为了讨好奉承,轻易地为每个孩子都加了一朵小红花,极具讽刺。

孩子为了讨老师欢心,打小报告,拼命听话遵守规矩;老师为了奉承领导,趋炎附势。

向更高一级的权力低头,是人类为了保全自身利益的本能。

张元借极具象征意味的小红花为物象,对幼儿园里的童真被社会生存法则淹没的诡异氛围做出鄙视和呐喊。


我们可能再看不到他的电影了

当方枪枪努力尝试多次争取小红花未果,

当方枪枪站在窗户上害怕的大哭而老师却生气地冲他喊叫时,

当方枪枪将自己珍惜的小红花送给好朋友却被打落在地时,

方枪枪明白了什么,他不再追求标准下的认同感。

当自由,尊严,友爱被一一撕碎后,他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反叛者。

我们可能再看不到他的电影了


我们可能再看不到他的电影了

一个丁点大的孩子,晚上赤裸着在雪地中尿尿,那是他做的美梦。

似乎所有人都不想长大,明明生活的圈子不大,却感觉在无涯无际的时空里总是孤身一人。

张元将所有代表自由的字眼注入了主人公方枪枪的灵魂,以方枪枪在集体中遭受的冷眼和敌对向受众传达着自由灵魂对制度的不屈和蔑视。


我们可能再看不到他的电影了


看上去很美,但是也很无奈,很难受。
毕竟美的外表下,有些若有若无的丑陋。

这个世界有高高在上的规则,也有自由奔跑的灵魂,虽然他们会在某种程度上屈服,但始终有一种力量支撑着不被驯化。

我们可能再看不到他的电影了

如同韩国电影《熔炉》里的那句经典台词:之所以有反抗,不是为了改变世界,而是为了不让世界改变我们。

-END-

版权归不是尖下巴所有,辣评社整理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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