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甌缺‖權臣童貫被一降將摁在地上摩擦?此人宋江強多了!

郭太尉練兵燕山下,童宣撫受辱軍陣前(二)

1、閱兵前的等待

只見郭藥師舉起酒杯,朗聲道:“恩相要兒郎在校場練兵,以備檢閱,藥師豈敢不執鞭墜鐙,聽候驅策?只今夜就要關照下去,稍事準備,期日必有以報命。恩相安坐官邸,等候藥師的回話就是。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內,童指揮在自己的官邸裡高臥而眠,毫無戒心。郭司令也去過他的官邸伺候,禮數如前,只是沒提閱兵之事。童貫有點狐疑,第二天派了自己親信去打探消息,這倆人去校場查看,大校場上一無動靜,門口還是三兩個崗哨,稽查不嚴,行人仍可在校場周圍行走。最緊要的,專供上司坐憩的蘆蓆棚也未見搭起來,看不見有大軍檢閱的樣子。

童貫心下一驚,責令親信再去查看。童貫入燕犒師之前就得到消息,稱郭藥師自持幾萬精兵,坐擁險關要塞,對朝廷早有異心。去燕京城如入虎穴,有去無回。他不以為然,執意要親身去燕京籠絡軍心,一探究竟。當下的情況讓他 想起之前的傳聞,後背直冒冷汗。

2、城外的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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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貫坐立不安,好不容易捱到前日約定的閱兵時間,郭藥師果然頂盔摜甲,全身武裝,腰下佩著寶劍而來。他請“恩相”隨他出城檢閱軍隊。出城?之前商量好的閱兵事宜絕對沒有出城一項,而且童貫從來沒有在城外閱兵的習慣。郭藥師也不說閱兵場在城外什麼地方,只請他出城,這下狐疑不決的童貫更加摸不著頭腦。

奈何面前全是郭藥師披堅執銳的士兵,不走不行了,童貫上馬磨磨蹭蹭的走在隊伍最前面,幕僚們跟在後面。旁邊是郭司令的騎兵,最後面也是郭藥師的幾員大將,頗有點押送的味道。沿途還在人從中點數,似乎怕有人開小差溜走。出城十里路後更是行人絕跡,也看不到一兵一騎,一旗一鼓,根本不像有閱兵的樣子。童貫滿腹狐疑,幾番要駐下馬來,向郭藥師打聽個明白。郭藥師還是胸有成竹地回答道:“恩相休得猜疑,且隨某來,某自有道理。”

一路上千山萬壑,連綿不絕,遠處有許多因山依勢建造的城牆,還有一座座嚴整的烽火臺。眾人在郭藥師帶領下策馬馳上一座山頂。童貫此時已經氣喘如牛,不停擦汗。

郭藥師拿著馬鞭指著東北方向一處關隘,道“此乃居庸關,自古以來就是天險,山間隘道僅容一人一騎通過 ,真乃國家北門之鎖鑰,我於此處駐軍一萬,修築工事,把守如同鐵桶一般,牢不可破”,又指著西面一座關口“那是三岔口,亦為天險,易守難攻,今有一萬軍士駐守。”郭藥師威風凜凜、自豪的誇讚自己的軍事要塞,儼然一副主人的態度,彷彿童貫不是上級領導而是他請來的客人。

童貫此時完全沒有了往日的官架子,笑道“太尉總統兵旅,捍衛北道,不愧為國家干城。本使此番出京時,官家一再囑咐,定要把朝廷倚任之誠當面說與太尉知道,可見聖眷非凡,曠古未有。將來再立大功,殲滅金寇,名垂竹帛,當與汾陽王媲美。”汾陽王,是指在安史之亂中力壓群寇、平亂復國的郭子儀。這一比喻,聽的郭藥師滿心歡喜。

3、雄壯的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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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就是閱兵儀式了,郭藥師從衣兜內倏地取出一面三角紅旗,迎風展開,再向正前方連颭三下。只經過片刻的靜止,就聽見山谷裡揚起一縷縷淒厲的號角聲,接著就有無數面擂鼓一齊敲響,那號角聲和鼓聲好像拔地而起,頃刻間就震動雲霄。漫山遍谷都有彩旗轉動,一隊隊服裝整齊、精神抖擻的步騎兵在那連綿不斷的旗幟指引下,比孫悟空的猴子猴孫還要多的士兵都從隱蔽的山谷中轉出來,向高丘下一片大平原集合

隊伍雖多,行列卻十分清楚,各隊與各隊之間仍然保持著勻稱的間距,似乎這幾萬名士兵已在這塊平原上演習過多次,大家都熟悉自己固定的位置。現在是把他們自身連同坐騎、武器都在這個位置上凍結起來了,新的命令下達以前,人和馬都不走動,不發出喧譁的聲音,高舉的武器像直立的樹林,沒有一點晃動,只有五色繽紛的軍旗,被山風吹拂,不斷飄動,還發出呼呼的響聲。

又見郭藥師用力把紅旗向下一落。這是一個有力的信號,霎時間平靜的湖面上激動起來了。平原上忽然出現了一片翻滾的白旗,所有的隊伍都轉動起來,變成一個個小方陣,許多小方陣接連起來,變成一個流轉不停的大方陣。然後又是一陣金鉦擂鼓,白旗倏然隱去,引導著隊伍轉動的是一片好像滔滔黃流的黃旗,這時方陣也變成了圓陣,然後又是皂旗變曲陣,青旗變直陣,緋旗變銳陣,緋心皂旗變長蛇陣,緋心青旗變伏虎陣。在不多的一會兒時間中,旗色變換了七次,陣形也變換了七次。

這是按照宋朝傳統的陣法變易,常勝軍演來純熟自如。 陣法演完,按照傳統,就要選兵選將,擊刺混戰,這往往成為閱兵式的高潮。這時人們看到平地上一片方旗翻飛,各種顏色都混在一起,莫辨青黃皂緋白,隨著旗號的變動,人馬滾滾,奔走疾馳,士兵們的節奏加速了,眼花繚亂之間,根本分不出是什麼隊形、陣形。他們相互奔逐,相互穿插,既好像是亂竄亂走,又好像有一定的規律,大家都向高丘的方向湧進。平靜的湖面,捲起了大風大浪,變成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洶湧怒濤。有誰喊出第一聲“殺”,接著幾萬名戰士都怒吼起來,高聲喊殺。此時戰鼓急催,喊聲四起,平原上成為一片真正的戰場。士兵們舉起刀槍劍戟,向前衝刺,刃鋒所指,恰恰都對準高丘上的一行人,把他們當作模擬的敵人,當作假定的衝殺對象。騎兵隊跑在最前面,霎時間就衝到高丘底下,作勢要衝殺上去。

4、童貫被團團圍住

高丘之上的童貫一行人,早就被漫山遍野的喊殺聲嚇破了膽,不知所措。郭藥師和他的部下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了!“這是兵變!”童貫心裡咯噔一下,他覺得自己意識到的太晚了,一切都晚了,他即將死於亂刀之下,連全屍也留不下。“我命休矣……”

在這間不容髮的時刻,對面山頂上出現了那面決定他們生死的小小三角紅旗,一員頂盔摜甲的大將立馬頂峰,向山下的戰士輕輕揮動令旗。遠遠望去,他的神情異常從容,眼尖的似乎還看到他的嘴角掛著一絲譏嘲的微笑。

隨著令旗展動,金鉦再鳴,號角頻催,戰士們都停止了前進的步伐,停止了叫喊,接著就按照次序一一後退,退得層次清楚,一絲不亂。最後都退進剛才隱蔽著他們的山谷裡。這一場怒潮,漲得迅猛,退得神速。不多一會兒,這片平原就完全空出來了,一切都恢復到原來的平靜。只有童貫的心還沒有很快平復下來。

5、鬥敗了的公雞

過了一會兒,郭藥師上來告罪道:“只為恩相一心要檢閱軍隊,兒郎們無狀,驚動憲駕,萬望海涵莫怪。” 本來童貫擅長的是講幾句漂亮的好話,繃繃場面,大家的面子上好看。這樣的好聽話,他根本不用動腦筋,口袋裡一撈就是一大把。無如此刻,他驚魂未定,神不守舍,匆忙間愣著眼望了郭藥師半天,竟然找不到一句合適得體的話來回答他。 當晚童貫不敢再領教郭藥師的餞別宴會,只推說身體欠安,早早上床入睡。第二天一早,就打道回太原府去。 郭藥師只派了兩名二三等的將佐相送,剛送出城門,這兩名送行者就自行回去。

從此,這位軍委前線總指揮再也不提檢閱前線部隊的事了,也沒有再與他的乾兒子見面。宋朝北邊防線上出現了各自為政,互不相謀的二元化領導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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