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先生讀經典|《先秦.詩文》卷五“莊子”詩文大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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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周(道家學派主要代表人物)一般指莊子(道家學派代表人物)

莊子,戰國中期思想家、哲學家和文學家。姓莊,名周,宋國蒙人 ,先祖是宋國君主宋戴公 。他是繼老子之後道家學派的代表人物,創立了華夏重要的哲學學派——莊學。與老子並稱為老莊。

莊子因崇尚自由而不應楚威王之聘,只擔任過宋國地方的漆園吏,史稱“漆園傲吏”,被譽為地方官吏之楷模。他最早提出的“內聖外王”思想對儒家影響深遠。他洞悉易理,指出“《易》以道陰陽”。其“三籟”思想與《易經》三才之道相合。他想象力極為豐富,語言運用自如,靈活多變,能把微妙難言的哲理說得引人入勝。代表作品為《莊子》,其中名篇有《逍遙遊》《齊物論》等。其作品被人稱為“文學的哲學,哲學的文學”。據傳,莊子又嘗隱居南華山,卒葬南華山,故唐玄宗天寶初,被詔封為南華真人,稱其書《莊子》為《南華真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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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

莊子,是宋國的公室後代,其先祖可以追溯到宋國的第十一代國君宋戴公,宋戴公為莊姓始祖。 莊子出生於宋國蒙。關於蒙的現代地理位置有多種說法,包括河南商丘說、安徽蒙城說、山東東明說等。

莊子約生於周烈王七年(公元前369年)。這主要從兩個方面考察:首先,《史記》記載莊子與梁惠王、齊宣王同時,又記有楚威王派使者厚幣聘莊子一事。楚威王元年(前339年),即梁惠王三十二年、齊宣王三年,而威王卒於十一年(前329年),且“周能致楚聘,必已三四十歲”,則莊子生年應不晚於前369至前359年;其次,《莊子》“於魏文侯、武侯皆稱諡”,而於惠王“初稱其名,又稱為王”,則莊子的生年應“在魏文侯、武侯之世,最晚當在惠王初年”,亦即周烈王七年。

司馬遷在《史記》用精練的一二百字介紹了莊子的生平,並未提起莊子的字,字子休是由唐人提出的。

經歷

莊子曾做過宋國地方的漆園吏,與梁惠王、齊宣王是同時期人,以莊子之才學取財富高位如探囊取物,然莊子無意仕進,只在不長的時間裡做過管漆園的小官。

莊子的學問淵博,遊歷過很多國家,對當時的各學派都有研究,進行過分析批判。楚威王聽說他的才學很高,派使者帶著厚禮,請他去做相國。莊子笑著對楚國的使者說:“千金,重利;卿相,尊位也。可你就沒有看見祭祀用的牛嗎?餵養它好幾年,然後給它披上有花紋的錦繡,牽到祭祀祖先的太廟去充當祭品。到了這個時候,它就想當個小豬,免受宰割,也辦不到了。你趕快給我走開,不要侮辱我。我寧願象烏龜一樣在泥塘自尋快樂,也不受一國君的約束,我一輩子不做官,讓我永遠自由快樂。”

莊子因崇尚自由而不應楚威王之聘。後厭惡仕途,隱居著書,成為先秦道家學派的代表人物之一。被後世尊稱為道教祖師、南華真人、道教四大真人之一。

卒年

關於莊子卒年,馬敘倫詳考各種相關史籍,結合戰國時期帝王紀年,得出了一個大致的範圍:趙惠文王初年(前298年)至周赧王二十九年(前286年)之間。

首先,《莊子》中提到的公孫龍曾為平原君客,而平原君在趙惠文王時為相,且《莊子》亦記載莊子以說劍見趙文王,則可證莊子在“趙惠文王之世猶存在”。即使《說劍》是偽作,還有一條證據可以證明莊子曾見過趙惠文王和公孫龍,即《莊子》曾記載“莊子送葬過惠子之墓”,而惠施以梁襄王十三年(前306年)失去相位到楚國,此時正是趙武靈王二十年,惠施未必一到楚國就去世了,假設他卒於十年之內,就正好在趙武靈王和趙惠文王之間。所以馬敘倫將莊子卒年的上限定為趙惠文王初年(前298年)。其次,《莊子》兩次提到宋王,宋君偃十一年(前318年)才自立為王,這一年亦為燕王噲三年;《莊子》又載燕王噲讓國之事,發生在燕王噲五年,至燕亡國時,宋君偃稱王已六七年了,且《莊子》所載宋王之事,皆發生在宋國強盛之際,則估計莊子沒有見到宋亡國。所以馬敘倫將莊子卒年的下限定為周赧王二十九年(前286年),這一年齊滅宋,宋君偃死於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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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遊(節選)

先秦:莊周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裡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裡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是鳥也,海運則將徙於南冥。南冥者,天池也。《齊諧》者,志怪者也。《諧》之言曰:“鵬之徙於南冥也,水擊三千里,摶扶搖而上者九萬里,去以六月息者也。”野馬也,塵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天之蒼蒼,其正色邪?其遠而無所至極邪?其視下也,亦若是則已矣。且夫水之積也不厚,則其負大舟也無力。覆杯水於坳堂之上,則芥為之舟;置杯焉則膠,水淺而舟大也。風之積也不厚,則其負大翼也無力。故九萬里,則風斯在下矣,而後乃今培風;揹負青天而莫之夭閼者,而後乃今將圖南。

蜩與學鳩笑之曰:“我決起而飛,搶榆枋而止,時則不至,而控於地而已矣,奚以之九萬里而南為?”適莽蒼者,三餐而反,腹猶果然;適百里者宿舂糧,適千里者,三月聚糧。之二蟲又何知?(搶榆枋 一作:槍榆枋)

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奚以知其然也?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此小年也。楚之南有冥靈者,以五百歲為春,五百歲為秋。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歲為春,八千歲為秋。此大年也。而彭祖乃今以久特聞,眾人匹之。不亦悲乎!

湯之問棘也是已:“窮髮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魚焉,其廣數千裡,未有知其修者,其名為鯤。有鳥焉,其名為鵬。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雲。摶扶搖羊角而上者九萬里,絕雲氣,負青天,然後圖南,且適南冥也。斥鷃笑之曰:‘彼且奚適也?我騰躍而上,不過數仞而下,翱翔蓬蒿之間,此亦飛之至也。而彼且奚適也?’”此小大之辯也。

故夫知效一官,行比一鄉,德合一君,而徵一國者,其自視也,亦若此矣。而宋榮子猶然笑之。且舉世譽之而不加勸,舉世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內外之分,辯乎榮辱之境,斯已矣。彼其於世,未數數然也。雖然,猶有未樹也。夫列子御風而行,泠然善也。旬有五日而後反。彼於致福者,未數數然也。此雖免乎行,猶有所待者也。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氣之辯,以遊無窮者,彼且惡乎待哉?故曰:至人無己,神人無功,聖人無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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庖丁解牛

先秦:莊周

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 。以有涯隨無涯,殆已!已而為知者,殆而已矣!為善無近名,為惡無近刑。緣督以為經,可以保身,可以全生,可以養親,可以盡年。

庖丁為文惠君解牛,手之所觸,肩之所倚,足之所履,膝之所踦,砉然向然,奏刀騞然,莫不中音。合於《桑林》之舞,乃中《經首》之會。

文惠君曰:“嘻,善哉!技蓋至此乎?”

庖丁釋刀對曰:“臣之所好者,道也,進乎技矣。始臣之解牛之時,所見無非牛者。三年之後,未嘗見全牛也。方今之時,臣以神遇而不以目視,官知止而神欲行。依乎天理,批大郤,導大窾,因其固然,技經肯綮之未嘗,而況大軱乎!良庖歲更刀,割也;族庖月更刀,折也。今臣之刀十九年矣,所解數千牛矣,而刀刃若新發於硎。彼節者有間,而刀刃者無厚;以無厚入有間,恢恢乎其於遊刃必有餘地矣,是以十九年而刀刃若新發於硎。雖然,每至於族,吾見其難為,怵然為戒,視為止,行為遲。動刀甚微,謋然已解,如土委地。提刀而立,為之四顧,為之躊躇滿志,善刀而藏之。”

文惠君曰:“善哉!吾聞庖丁之言,得養生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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胠篋

先秦:莊周

將為胠篋、探囊、發匱之盜而為守備,則必攝緘縢、固扃鐍;此世俗之所謂知也。然而巨盜至,則負匱、揭篋、擔囊而趨;唯恐緘縢扃鐍之不固也。然則鄉之所謂知者,不乃為大盜積者也?

故嘗試論之,世俗之所謂知者,有不為大盜積者乎?所謂聖者,有不為大盜守者乎?何以知其然邪?昔者齊國鄰邑相望,雞狗之音相聞,罔罟之所布,耒耨之所刺,方二千餘里。闔四竟之內,所以立宗廟、社稷,治邑、屋、州、閭、鄉、曲者,曷嘗不法聖人哉?然而田成子一旦殺齊君而盜其國。所盜者豈獨其國邪?並與其聖知之法而盜之。故田成子有乎盜賊之名,而身處堯舜之安,小國不敢非,大國不敢誅,專有齊國。則是不乃竊齊國,並與其聖知之法,以守其盜賊之身乎?

嘗試論之,世俗之所謂至知者,有不為大盜積者乎?所謂至聖者,有不為大盜守者乎?何以知其然邪?昔者龍逢斬,比干剖,萇弘胣,子胥靡。故四子之賢而身不免乎戮。故蹠之徒問於蹠曰:“盜亦有道乎?”蹠曰:“何適而無有道邪?”夫妄意室中之藏,聖也;入先,勇也;出後,義也;知可否,知也;分均,仁也。五者不備而能成大盜者,天下未之有也。”由是觀之,善人不得聖人之道不立,蹠不得聖人之道不行;天下之善人少而不善人多,則聖人之利天下也少,而害天下也多。故曰:唇竭則齒寒,魯酒薄而邯鄲圍,聖人生而大盜起。掊擊聖人,縱舍盜賊,而天下始治矣!

夫川竭而谷虛,丘夷而淵實。聖人已死,則大盜不起,天下平而無故矣。聖人不死,大盜不止。雖重聖人而治天下,則是重利盜蹠也。為之鬥斛以量之,則並與鬥斛而竊之;為之權衡以稱之,則並與權衡而竊之;為之符璽而信之,則並與符璽而竊之;為之仁義以矯之,則並與仁義而竊之。

何以知其然邪?彼竊鉤者誅,竊國者為諸侯,諸侯之門而仁義存焉。則是非竊仁義聖知邪?故逐於大盜、揭諸侯、竊仁義並鬥斛權衡符璽之利者,雖有軒冕之賞弗能勸,斧鉞之威弗能禁。此重利盜蹠而使不可禁者,是乃聖人之過也。故曰:“魚不可脫於淵,國之利器不可以示人。”彼聖人者,天下之利器也,非所以明天下也。

故絕聖棄知,大盜乃止;擿玉毀珠,小盜不起;焚符破璽,而民樸鄙;掊斗折衡,而民不爭;殫殘天下之聖法,而民始可與論議。擢亂六律,鑠絕竽瑟,塞瞽曠之耳,而天下始人含其聰矣;滅文章,散五采,膠離朱之目,而天下始人含其明矣。毀絕鉤繩而棄規矩,攦工倕之指,而天下始人含其巧矣。故曰:大巧若拙。削曾史之行,鉗楊墨之口,攘棄仁義,而天下之德始玄同矣。

彼人含其明,則天下不鑠矣;人含其聰,則天下不累矣;人含其知,則天下不惑矣;人含其德,則天下不僻矣。彼曾、史、楊、墨、師曠、工倕、離朱、皆外立其德而以爚亂天下者也,法之所無用也。

子獨不知至德之世乎?昔者容成氏、大庭氏、伯皇氏、中央氏、慄陸氏、驪畜氏、軒轅氏、赫胥氏、尊盧氏、祝融氏、伏犧氏、神農氏,當是時也,民結繩而用之,甘其食,美其服,樂其俗,安其居,鄰國相望,雞狗之音相聞,民至老死而不相往來。若此之時,則至治已。今遂至使民延頸舉踵,曰:“某所有賢者,”贏糧而趣之,則內棄其親,而外棄其主之事;足跡接乎諸侯之境,車軌結乎千里之外,則是上好知之過也。上誠好知而無道,則天下大亂矣!

何以知其然邪?夫弓、弩、畢、弋、機變之知多,則鳥亂於上矣;鉤餌、罔罟、罾笱之知多,則魚亂於水矣;削格、羅落、罝罘之知多,則獸亂於澤矣;知詐漸毒、頡滑堅白、解垢同異之變多,則俗惑於辯矣。故天下每每大亂,罪在於好知。故天下皆知求其所不知,而莫知求其所已知者;皆知非其所不善,而莫知非其所已善者,是以大亂。故上悖日月之明,下爍山川之精,中墮四時之施,惴耎之蟲,肖翹之物,莫不失其性。甚矣,夫好知之亂天下也!自三代以下者是已,舍夫種種之民,而悅伕役役之佞,釋夫恬淡無為,而悅夫啍啍之意,啍啍已亂天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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