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陳經
『01、大逆轉背後的病毒心理戰』
2020年2月26日，世衛組織報告中國境外新增427例確診，超過中國的411例。3月8日最新數字，中國境外現有確診病例約2.3萬人，首次超過中國（現有確診20553人）。
中國每日治癒1000-2000人，新增確診已低於50，除武漢和境外輸入，所有城市新增清零，進入收尾階段；境外每日新增確診指數增長，目前日增4000人。
截至3月8日中國累計確診80695例，最終累計會是約8.2萬人，把握非常大；同日中國境外累計確診已經超過25000人。
預計兩週後，中國境外的累計確診人數就會超過中國，目前看不到指數增長停下的跡象。
回頭看，中國與境外的疫情形勢逆轉，發生在2月19日。就在之前一天的2月18日，中國新增確診1751維持高位平臺，外國只增加10人，似乎疫情只發生在中國，別的國家“控制住了”。
然而到2月19日，中國新增820大降，境外新增120忽然爆發。之後中國每日新增一路降低到低於50，境外每日新增確診一路上揚到約4000。大逆轉非常清晰地發生了。
3月8日，全球出現病例的國家已經超過100個了，病毒肆虐全球。中國在極其險惡的形勢下，通過極其嚴厲的防控政策，戰勝了新冠病毒的挑戰，以事實說明，病毒是可以防住的。但是短短半個月，疫情卻還是在全球多國爆發。
新冠病毒從傳播模式來看，和流感差別很大，目前證據都說明不是空氣傳播，主要是飛沫和接觸傳播。這產生了一個有趣的現象，病毒的發展軌跡在多國、多地非常不同，疫情曲線多種多樣。
中國疫情迅速逆轉，是從最松的“自由模式”迅速切換到了最嚴的“隔離模式”。而境外多國發生了“表面防控”掩蓋下的“自由模式”傳播，直到掩蓋不住，各國才發展出多種各不相同的隔離方法。
不管檢測還是不檢測，病毒在一國落地了就會在那傳播，有一個客觀的“疫情真相”。各國政府會公佈一些相關數據，有時與真實疫情差距很大，有時逐漸接近真相。可以對這些數據進行評估判斷，揭示真實情況。
值得注意的是，世界各國面對新冠病毒，幾乎都有麻痺大意甚至自我欺騙的弱點。
堪稱“史上最狡猾”的新冠病毒，如同智慧生物一般對各國發動了心理戰，而對手幾乎都中招了。包括武漢在疫情初期，雖然地方政府、衛健委、疾控中心專家組早早就知道出現了“不明肺炎”，但都沒想到這個病毒這麼可怕。中國算是迅速警醒了，採取了前所未有的抗疫措施。但是世界各國普遍還是麻痺大意，流感論橫行。政客投群眾所好，大唱“這是流感，沒多大事”的高調，宣傳健康人不用口罩。病例稀少時不在意，即使幾百病例了也不怕。明明病毒已經在一些國家造成了極為嚴重的後果，各國還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作派。
這是人類社會的奇觀，病毒對各國發動的心理戰無往而不利。中國外省市已經證明，即使面對很差的局面，都是可以非常迅速防控成功的。但是，世界各國就是任由疫情逐漸蔓延。箇中情由，直指人類社會的最深層的弊病，必將讓世界各國付出慘重代價。
各國主要的心理問題和錯覺有：
- 這是中國發生的疫情，和別的國家沒什麼關係，圍觀就好了。
- 檢測入境的中國人和密切接觸者就行，有人發病了就順著檢測密切接觸者，不算麻煩，不難防。
- 我們國家防得不錯，很多國家都防得不錯。密切接觸者發病少下來了，我們有能力，我們的措施很有效。
- 我們這很安全，數據好得很。（病毒：其實我已經悄悄傳了一個多月了，有意低調不讓你們發現）
- 中國病例多防中國，韓國數據上來了防韓國，誰數據高防誰。What？是意大利？
- 中國是醫療落後國家，還犯了錯誤，所以疫情損失慘重。發達國家面對疫情表現會好得多。
- 病毒很溫和，和流感差不多，80%輕症自愈。死的都是身體不好的老年人。流感每年都死好幾萬，完全不需要恐慌。
- 死亡率很低，和流感差不多。有的國家看上去死亡率高，是大量輕症的沒檢測，加上來就低了。
- 不用搞很嚴厲的防疫控制，太麻煩，沒有必要，也做不到。
- 健康人不用戴口罩 ，也沒有那麼多口罩。病人和看護的人戴上就行了。
- 病毒在哪啊？看不見。身邊人也都沒事，所以這事根本用不著慌，還遠著呢。
- 病毒不算什麼，我們各種事見得多了，比這嚴重的事有很多，都過來了。
- 病例還不多，就算幾百個了，重症病人也不多，醫療系統完全有能力應對。我們國家的醫療系統很強大。
- 積極檢測沒多大意義，報告的病例數多了沒好處。不如只管重症的，減輕醫療系統壓力。
- 輕症的自己會好，不如回家自己隔離。
- 要搞選舉，要顧政治利益，不如用“流感論”穩住局勢，以免經濟數據惡化。病例還不多，不檢測就沒有，病毒未必會失控；就算失控了也不會比流感厲害多少，搞好宣傳就能穩住局勢。
- 什麼是指數增長？不懂。新增和累計確診數都不起眼，累計也就幾十個百來個，我們不是指數增長。怎麼這幾天增加得這麼快？怎麼兩週就崩了？原來這就是指數增長……
- 我們國家的人體質特殊，人種不一樣，不怎麼感染，所以傳不過來。
- 有神有信仰，不用怕病毒。
- 氣溫高，病毒不怎麼傳，到夏天就沒事了，實在不行可以靠天氣幫忙。
- 中國的防控數據說明，這病毒傳得沒多快，有時間。
- 中國的數據搞不懂，我們被蒙了。是不是中國數據有問題啊，病毒怎麼會這麼厲害？
看似不起眼、殺傷力不算強的新冠病毒，卻能讓世界各國政府、專家、社會大眾產生如此多的心理錯覺。病毒準確擊中了人類社會的眾多心理弱點，這方面的可怕之處還沒有被充分認識。世界各國面對如此多的心理陷阱，幾乎難以避免全中招。
武漢和整個湖北損失慘重，全國大力防控，付出了極大代價，但也避免不了這些心理問題。總結經驗會發現，中國與外國對待疫情有非常大的區別。現在病毒在中國越來越少，在世界上越來越多甚至難以遏制，最根本區別就是心理狀態不同。
筆者認為，一國的疫情曲線走勢是由社會心理狀態決定的。結合檢測力度，可以解釋疫情數據，預測今後發展。下面以幾個國家的疫情數據為例，進行分析解讀。
『02、韓國：努力檢測，成功逆轉』
韓國的數據非常有規律。前期是“表面防控”下的“自由傳播”，2月19日爆發後非常努力地進行檢測與隔離，目前防控形勢已經大為好轉，每日新增從高點大幅下降，有望像中國之前一樣，進入疫情後半段。
上圖直到2月18日，韓國好像每日都沒有新增病例，其實是有的，只是數量太少，與後面日增數百相比顯不出來了。
將1月28日到2月18日的每日新增數據抽離出來，其實就是一個典型的各國常見的“早期疫情數據表”，東南亞國家等中國周邊國家，也包括香港、臺灣等地區，開始檢測以後，基本都有這樣的圖表。
這種圖表的特徵是，每天新增數個確診，開始是中國輸入的，然後還有中國人的密切接觸者發病，組成小規模的感染群。中國訪客以及密切接觸者都隔離了，時間一長潛伏期過去，發病的人就少了。
這是周邊地區乃至全球國家理想中“防控成功”的模式，主要針對中國，以堵截隔離排查入境的中國人為核心動作。其實直到2月18日，世界各國基本處於“防控成功”的虛幻感覺之中。跑到境外國家發病的中國人，在一國多則十來人，少則數人，身份明確，防控相對簡單。
這個模式還包括一個動作，就是從武漢撤僑。行動目標也很明確，撤回來隔離14天后再放人，問題不大。各國還能針對這兩種模式，發佈每日統計數據，一片井然有序的感覺。
但是還有一個麻煩的問題，就是有中國旅行史的本國人和外國人，怎麼處理？
這裡韓國就出了明顯的漏洞。而中國外省市的防控更為徹底，對有武漢和湖北旅行史的來人，進行了徹底的排查和隔離觀察，沒有進入自由傳播。
▲韓國新天地教教主李萬熙跪地向韓國人謝罪
韓國官員3月1日表示，導致疫情擴散的關鍵團體新天地教 ，其部分信徒1月曾到訪過武漢。從去年7月1日到今年2月27日期間，有3160名韓國新天地教會的信徒從中國入境韓國，其中有42人從武漢入境。這些人中應該有一些感染者，但是卻被忽視了，在韓國進行了密集的宗教聚集活動。
自由傳播時間應該有約一個月。
也就是說，當韓國以為情況“可防可控”時，其實病毒已經以瘋狂的方式自由傳播了一段時間。這就涉及新冠病毒一個特別狡猾的特性，自由傳播相當長的時間，人們還發現不了。這幾乎是病毒最大的“殺手鐧”。
如果新冠病毒像SARS那樣，感染了幾天就發作，而且還是身體強壯的年輕人，人們立刻就會警覺。新冠病毒不一樣，它潛伏期長，可以長達14天。即使發作，表現出來和流感也差不多，人自己都會覺得沒多大事，不少人繼續堅持活動。就算是重一些，也就是普通肺炎，也不會引起太大關注。即使有人死了，也多半是老年人引發了併發症死的，人們也還是覺得“正常”。病人死了回頭檢測才發現是感染者的事，在各國發生了幾次。
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2月中旬韓國發現了一位60多歲的女性感染者，是之前病例的密切接觸者，而且是新天地教會的活躍分子。這才偶然引爆了危機，發現了新天地教居然有這麼多人感染，並且傳了這麼久。
之後韓國努力拼命檢測，積極操作盡力發現感染者。現在來看，韓國的防控取得了不錯的成效。不檢測，這些人也還是會感染，檢測出來加以隔離，對其餘人都好。由於韓國的檢測能力不錯，每日可以處理1.3萬份，6小時出結果，這麼做也有底氣。
韓國大規模檢測做得很及時，所以每日新增確診從3月3日851例的高點，快速降到3月8日272例。韓國累計確診病例7313例雖然十多天以來都是中國以外最多（近日被意大利超過），但是死亡人數51，遠少於意大利與伊朗。
韓國疫情規模已經大體出來了，如果情勢沒有惡化，韓國大約會是萬人感染。現在死亡率0.68%還不高，說明大多數病人發現得較早。
韓國犯的錯誤是忽視了國內的傳播，而且這種傳播可能是各國裡速度最快的，邪教聚集的人數太多、接觸太密切。即使疫情已經爆發了，還有一些韓國人不服氣，說“哈利路亞，露天不會感染”，繼續集會。
但是韓國通過堅決的行動，制止了事情繼續惡化。韓國人也終於重視起來，排隊買口罩。韓國和中國一樣，成為努力抗擊疫情、成功實現逆轉的例子。
韓國也犯了一些心理問題，但是亡羊補牢未為晚，行動果斷迅速。雖然顯得病例很多，但是隨著時間過去，韓國的新增病例會繼續降低，感染者被有效隔離。韓國相對於不斷惡化的其他國家，以及不知道實際情況如何的國家，反而會是更安全的。
『03、意大利：長時間自由傳播，醫療擠爆』
意大利1月30日就報告了2例中國輸入，還有點離奇地宣佈了國家緊急狀態，率先停了和中國的飛機往來。直到2月19日，意大利還只有3例確診，而且都是輸入的，一副防得非常好的樣子。
直到出了個“1號病人”，是個社交活躍分子，扮演了韓國那個新天地教瘋女人差不多的角色。這個1號病人也是偶然被找出來，病重了，他老婆才想起來和一個朋友聚餐過，而這個朋友去過中國。於是他去檢測，才發現本地傳播了，一度傳說他導致5萬人隔離。
但實情是，他只是引發了大規模的檢測，疫情並不是從他開始傳播的，那個去過中國的朋友沒感染。
到現在，意大利的疫情是怎麼起來的，還是搞不清楚。但是自由傳播時間肯定比韓國要長，有論文認為，早在2019年11月意大利就有感染者了。意大利人社交來往密切，摟抱貼面，熱情聚餐，生活方式也加快了傳播。
意大利的疫情比韓國要嚴重很多，據估計已經有3萬人感染。意大利的新增確診還在指數增長，還沒有控制住。最終意大利會有多少人確診，現在還無法判斷，但應該至少有5萬人。
意大利比韓國麻煩的是，它成為一個地區輻射中心，向整個歐洲乃至世界多國輸出了很多病例，讓全球疫情形勢一下升級。
意大利犯的錯誤和韓國類似，被表面上的安全數據麻痺了，沒有注意到內部已經傳得非常可怕了。運氣也差了點，到2月下旬才爆出來。意大利也努力檢測追查，封城很堅決，一開始就將11個小城鎮隔離了，到3月8日甚至不惜將1600萬人的大地區封鎖。
但是已經晚了，重症患者擠爆了醫院，發生了類似武漢的情況，醫護大量感染（據稱佔感染者的5%）。
回頭看，意大利應該是運氣不好，內部發生了很長時間的自由傳播。意大利沒有做好的，是應該早些時間去內部檢測，大概率能發現局部地區發熱人數增加之類的跡象。如果往那個方向去想，應該能早些發現疫情。
公平地說，意大利在各國中算是比較努力防控的，積極檢測的能力和態度和韓國差不多。意大利將四分之一人口的整個倫巴第大區和北方一些地區封鎖，展示了堅決應對的決心。這讓人有些意外，壯士斷腕頗有中國的風範。但是防疫這種事，光努力還不夠，病毒針對的就是疏忽大意，越早警惕越好。
意大利人比韓國人還不服氣，就算疫情爆發了，還認為是流感，繼續活動無所謂。一些政客也迎合這種情緒，怕麻煩就當流感宣傳了，還攻擊戴口罩的。但是意大利畢竟是真出了非常多的病例，擠爆了醫院，死了366人，終於知道厲害了。
從中國的經驗來看，只要堅決做好隔離，疫情是可以防住的。意大利封鎖1600萬人，遠沒有中國這麼嚴，裡面其實還上班的，航班也沒停。能不能制止事態繼續惡化，何時能見效不好說。而且封鎖那麼大一個區域，如何管理，如何防止家庭內部感染，都有不少問題。最終意大利達到10萬人確診，超過中國的疫情規模都是可能的。
意大利總理孔蒂等政治家算是有擔當的，積極檢測、封城。但是從體制能力上看，應該不如中國與韓國有執行力，被病毒心理攻擊得更厲害。
『04、伊朗：被動引爆，資源匱乏』
伊朗2月19日之前沒有任何數據和消息，當日聖城庫姆報出2例確診，而且立刻就死亡了。之後伊朗數據顯得很獨特，到2月27死亡率都高於10%，累計死亡26人確診245人。這顯然極不正常。
很久沒有數據，是發展中國家的通病，不檢測就沒有，不願意多事。很多事就這樣稀裡糊塗混過去了，就算有點事只要不搞大，都可以當沒發生過。伊朗流年不利，各種災難不少，壓力山大，實在顧不上疫情防控這種“小事”。就算有疫情，就當流感處理拉倒了。
但是伊朗運氣不好，病毒應該也自由傳播了不短的時間，肯定比韓國時間長。而且伊朗的宗教生活等因素，病毒傳播率應該相當高。由於病毒的狡猾，伊朗一直不願意去面對問題，讓事情更為嚴重。
伊朗疫情的爆發，沒有韓國和意大利“查找密切接觸者”的偶然因素。伊朗是等到人都病死了，才去檢測是不是新冠。等檢測出來，已經晚了，必然遭受巨大的打擊了。
伊朗不太一樣的是，官員感染和死亡比例比其它國家要高得多。這可能是生活模式導致的，官員們也扎堆密切接觸。
表面上伊朗的感染人數不如韓國和意大利多，但是檢測能力一開始是嚴重不足的。後面得到中國捐贈的檢測試劑，確診人數才多了起來。可以肯定，伊朗人的檢測能力還是不夠的，急需支援。
伊朗議會290人裡23人感染。中國兩架包機從伊朗撤回311人，至3月8日晚已經33人發病確診，還有一些檢測陽性但還沒有症狀未確診的，最終感染率會是20%。
從這些跡象來看，伊朗首都德黑蘭感染率估個1%並不離譜，而德黑蘭人口1300萬，1%感染率就等於有13萬人感染，還可能更嚴重。
伊朗醫院裡已經擠滿了人，醫療資源十分匱乏，國際環境被美國封鎖非常困難。伊朗是所有國家裡最困難的，受到疫情的打擊最重。
伊朗人的錯誤是，對疫情開始不重視，沒有早發現早隔離。這是各國的通病，伊朗是運氣實在太壞。但是疫情爆發了，伊朗人還是不夠重視，用宗教式的大無畏面對病毒，甚至去賭氣舔牆。
伊朗人各種打擊太多，對疫情有種無奈的漠然，來了就受著吧。伊朗官員先聲稱這是流感，不要怕，後來說是美國人的陰謀。但這些情緒沒有幫助，隨著疫情越來越嚴重，各種醫療資源都顯得緊缺，官員都感染死亡了幾個，還是得去面對問題解決問題。
伊朗用軍隊接管的辦法來處理，出動30萬個疫情排查小組，去全國挨家挨戶排查。這些方法能有多大用，不好說，解決不了資源短缺的問題。但是如果能把隔離切實做起來，也能大大減少病毒的危害。沒有跡象顯示伊朗放棄了防衛，即使它受創非常深，應該還是在想辦法應對。
伊朗的例子說明，一些國家政客和學者聲稱的“這是流感，死亡率不高，乾脆讓它隨便傳”，肯定是不成立的。
沒有多少病例的時候，可以聲稱是流感。有些學者和機構的報告，推想幾千萬人感染，死幾萬人、幾十萬人，是假設性的學術探討。但是真的一堆重症和死亡病例出現時，社會就會迅速恐慌。
新冠病毒不會客氣，自由傳播時可以給出個流感假象，感染人數一多就會露出猙獰的面目。4%之類的死亡率會讓社會無法接受，就算1%也比流感高得多，還有很多重症把ICU病房塞滿，醫療體系進入崩潰邊緣，社會這才知道，根本不是流感。
可悲的是，即使幾個國家已經有充足的證據說明新冠病毒的可怕，世衛也明確說情況非常嚴重了，世界各國還是沒有警醒。這是人類社會的心理悲劇。
『05、日本：低傳播率，控制檢測賭國運』
日本的疫情曲線比較奇怪。隨著時間過去，每日新增從幾例，升到十幾例，再到四五十例，疫情是越來越大了。但是這個指數形態還沒有出來，曲線很不光滑，受到了很多偶然和人為因素扭曲。每日幾十例新增確診，談不上指數增長形態。而且日本的死亡人數也不高，至3月8日仍只有7人。以上數據都是除去鑽石公主號郵輪的。
日本政府顯然是不積極檢測的態度，每日檢測的人數遠少於韓國。這是有意為之的，有專門的政策指引。日本政府這麼做，應該有深層次的思考。
個人認為，日本是世界罕見的病毒自由傳播率較低的國家。這是因為日本人的日常生活方式，不利於病毒傳播，而這也是日本政府的底氣所在。日本人聊天不對噴，互相鞠躬不摟抱貼面，平時衛生習慣較好，自己有病就自覺戴口罩，不願意給別人造成麻煩。客觀來說，日本社會的傳播率是會低一些。
日本政府還有130多天就要辦奧運會，不可能不著急。從心理上來說，日本是賭了，不去設想最壞情況，按好的設想操作，目標定為奧運會正常舉辦！賭輸了也沒辦法。
▲3月10日，日本經濟再生大臣西村康稔表示，目前我們完全不考慮停辦或延期東京奧運會和殘奧會，沒有任何事實證明我們需要討論是否停辦或延期。
其實日本早早就發現了無來源的社區傳播，比韓國早，新聞裡一直對日本有擔心。但是日本沒有興師動眾大搞檢測，怕搞得社會癱瘓反而不好辦了。
只是日本雖然傳播率低，但是每日新增還是緩慢地上來了。不檢測不等於不存在，日本人守規矩但也要出來交往。等日本社會病例越來越多，情況還是會失去控制，奧運會就沒戲了。
也許日本人有一個獨特的病毒心理陷阱，不願面對奧運會辦不了的現實。雖然舉辦奧運會的機會越來越小，但是能過一天是一天，先按能正常舉辦這麼過吧。因為病毒，忽然說辦不成了，無法接受。所以不檢測吧，報出來的數字還能小點。
如果是世界各國疫情嚴重，沒法派人來參加奧運了，那就不是日本的責任了，這樣就是可以接受的。所以日本不積極檢測，把數字報小一些，可以理解。但是病毒又開心了……
『06、歐美各國、發展中國家：歡迎病毒』
韓國、意大利、伊朗、日本，是病毒已經搞出很大麻煩的國家，各自有一些心理問題。歐洲其它國家沒有意大利那麼嚴重，和美國一樣確診數字在快速增加。全球發展中國家基本懶得檢測，要麼就順著輸入的病例檢測幾下。
從前面列出的20多條各國面對病毒可能出現的心理問題來看，全球防疫形勢相當嚴峻。病毒有各種招數來說服這些國家：不要緊啦，不用太忙活，沒多大事，讓我進來吧。
要像中國與韓國那樣鄭重其事，不惜影響經濟運行強力防控，實在太為難了，體制上會有很多阻力。那邊病毒又以各種理由來勸說，用不著。鬥爭結果幾乎沒有懸念。
在還沒有遭受病毒重大打擊之前，可以很有把握地預期，世界各國不會大動作防疫，而是會自我欺騙等同於麻痺大意碰運氣，或者是放任病毒進來乾脆承受流感洗禮拉倒。
只有當重症病人將醫院擠爆，社會恐慌蔓延之時，各國才被迫倒逼做出一些大動作對抗疫情。韓國、意大利、伊朗的事情，一定會在更多國家發生。
世界各國等於是用實際操作在說，歡迎病毒。直到損失慘重，才會說，太可怕了，受不了。
這就是病毒可怕的心理戰。就算提前說了，也改變不了什麼。病毒根本不說話，它就默默地繁殖，人類社會的心理弱點自然就被它擊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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