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夥庫”特別策劃」成都人的“根”,成都城的“魂”(八)


「“君夥庫”特別策劃」成都人的“根”,成都城的“魂”(八)

08 跨出平原建城的“古成都人”誕生

儘管與商朝頻頻發生戰爭,“古成都人”的生活卻未受影響。

平時勞作,戰時出征。

古蜀國沒有專業軍隊,但是每一位男人,都是軍人。

春秋初期,王位從魚鳧家族傳到望帝杜宇手中。

歷史性轉變出現在周代。

位於大秦嶺南的“蜀”,與大秦嶺北的“周”發生緊密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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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朝“藝術治國”。周人的生活,從戰爭、外交,到治國、治家,“不學詩、無以言”。沒有音樂,不是詩人,連開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詩是唱的。可以只唱曲,可以只說詞。

周朝建國前,先建“黃埔軍校”,稱為“辟雍”。

“周公吐哺”,廣攬教師、學生。

軍校學生既是將來滅商的戰士,也是統一全國後的地方官。

以“小邦周”,圖謀“天邑商”。“辟雍”,該研究什麼戰術?敵人人數太多;一切計謀與算計,都不管用,因為激怒敵人得不償失。研究出“六大戰術”,武力只有兩個:射、御。

戰車與弓箭,唯一能夠彌補人數的缺陷。

另外的四大戰術,幾乎全部都是“人文藝術”類。

文明的力量。詩:文字表達能力,口才、宣傳能力、感染力;自我修養、讓人敬佩與崇拜的工具;樂:音樂,表達善意的能力,提升個人形象、傳播周朝的先進生活方式的工具;禮:秩序形象,文明的軍隊,給人震懾。

戰爭,就是表現先進、文明,使敵人羨慕,而主動投靠。

以德服人,仁者無敵,近者悅、遠者來,有夏乃大、共慕華風,不戰而屈人之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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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周兩軍對戰時,“武王伐商、前歌後舞”,周人居然首先展示生活方式的優越。

武王戰場宣誓,強調的是“六步七步乃止齊”,軍容整齊、彬彬有禮,不殺受傷者、不追逃跑者,對戰敗者給以出路、送給機會。以具體事實,體現自己的戰爭文明。

“維師尚父、時維鷹揚”,姜子牙的“虎賁三百”,表演極其嫻熟的御射技巧。

“殷商之旅、其會如林”,聲勢浩大。在周文化的感召下,居然“前徒倒戈”,加入到周軍。前1046年的“牧野之戰”——武王伐紂決勝戰的成功,使周人更加重視才藝的“軟實力”。

周武王親率精銳,出兵東征。

杜宇參加武王伐紂的戰爭,史稱“六師”。

《詩經》記載:“牧野洋洋,檀車煌煌,駟騵彭彭。”古蜀軍隊,“以戰死為吉利,病終為不祥”,戰鬥力最強,推翻殷紂王的重要力量。文明形態不同於華夏族,被後人稱為“蜀族”。

古蜀文明跨出成都平原,直接參與華夏文明建設。

對中原先進文明的嚮往、吸納,貫穿著古蜀文明的始終。

前一年,周王冊封杜宇為蜀王,准予建都立國。

史稱“望帝”,號“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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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0年前,人類歷史進入“軸心時代”,世界兩大文明頂峰的雅典與周朝,同時形成。

兩個文明具有高度的相似性。

古希臘有“斯巴達依法治國”、雅典“依理性邏輯立法+再依法治國”的對立,周朝有秦制“徙木立信、令出法隨”的“依法治國”,對立於西周的“依天理天道立法”的“依法治國”。

西周統治者“以德配天”,逐漸擺脫神權思想控制,實施“以德治國”模式。

杜宇晚年,洪水再次肆虐成都平原。

“災變氣候”。前800年左右,大面積持續性乾旱,間以突發性暴雨和洪水危害。

百姓死的死,逃的逃,蜀國人口銳減大半。

遭遇一場“亙古未有”的山崩“雍江”之患。

“時玉山出水,若堯之洪水,望帝不能治,使鱉靈決玉山”。

洪患嚴重。《蜀王本紀》記載:“時玉山出水,如堯之洪水。”

唐代詩人岑參寫詩《石犀》,記錄耳聞的古蜀洪災:“江水初蕩譎,蜀人幾為魚。”

中國黑色幽默的鼻祖。明明江水都氾濫,還有心思開玩笑,說蜀人差點變成魚。真是魚倒也罷了,但是人不行,人在洪水中只能像被打昏的魚一樣,在水裡東碰西蕩,最後一命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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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峽一帶的鱉靈部落,為了躲避楚人追殺,逃亡到成都平原。

鱉靈治水。杜宇也想盡各種方法來治理水災,但始終不能從根本上根除水患,覺得鱉靈人才難得,便委任為相,治理洪水。鱉靈受望帝的委任,帶領民眾治理洪水。荊楚文化正式進入。

洪災慘烈。“壅江”“瀦水”,致“蜀水不流”。

“玉山”,即“玉壘山”。許慎《說文》:“決”,下流也。

鱉靈“決玉壘山”,打通了“寶瓶口”分洪,自高向低處,“決”出一條河,“排除阻塞物,疏通水道”,再打通巫山,水流就從成都的岷江流到長江,使水患得到解除。

“蜀得陸處”,“民得安處”。

鱉靈蜀中治水,影響甚大的活動有兩次。

除了“決玉壘山”,還有“開金堂江”。

“開金堂江”與三星堆城的譭棄關係密切。

“二龍戲珠”原型。成都平原,舊為內海,玉壘山、邛崍山與龍泉山環抱,西北高、東南低,一個由龍門山脈、龍泉山脈包圍而成的傾斜沖積平原。岷江、沱江與所有分支,都由西北流向東南,龍泉山脈像堤壩一樣,攔在河流面前,滔滔江水只能從西南面的新津河谷、東南面的華陽河谷與東北面的沱江金堂峽三個口門流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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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津河谷寬度很大,成都平原的主洩洪口,華陽河谷寬度也不小。

惟有東部的沱江干流在穿越龍泉山處的金堂峽,完全可能被阻塞。

成都平原最低之地。

金堂峽在金堂縣城趙鎮下游6.5公里處,海拔高度400米以下。

沱江水流切割龍泉山脈,形成全長約12公里的峽谷。峽口部分窄如瓶頸,最狹窄處僅有40米寬。峽谷蜿蜒曲折呈S形,河道狹窄,峽谷巖岸壁立,河床巨石如麻。

沱江主源的綿遠河、石亭江、湔江,與岷江水系的青白江、毗河的水量都不小。

形成澇災。洶湧的江水,被嚴重的阻滯、宣洩不暢。

每遇上游暴雨,五江並流、洪水滔天,從平原上衝下來大量的泥沙、各種雜物不斷湧來;如再遭遇地震,地震次生災害,峽谷巖岸滑坡、崩塌,阻斷江流,整個峽口可能完全被堵死。

三星堆附近為鴨子河、馬牧河,河床淤積嚴重、河岸低。

金堂距廣漢20公里左右,如遭遇暴雨洪水,特別是地震洪水,峽口一旦被堵死,致“蜀水不流”,江水回淹,廣漢地在劫難逃,洪水穿破城堤,完全可能淹沒三星堆,毀滅古城。

“禪讓”鱉靈,“委以政事”。杜宇把王位禪讓給鱉靈。

前七世紀中期,鱉靈取代杜宇,建立開明王朝,是為“叢帝”。

傳位12代,統治古蜀國300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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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轉星移。到了開明五世,在“瞿上”的北翼,新津“寶墩”、雙流牧馬山“九倒拐”向北、廣漢三星堆向南,一片山水環抱的平原地帶建都,大興土木,構築城池,是為“金沙”。

建城的“古成都人”誕生。

富有傳奇、浪漫色彩。

《華陽國志•序志》寫道:“荊人鱉靈死,屍化西上,後為蜀帝。”

從蠶叢到柏灌、魚鳧,直到望帝、叢帝,古蜀國在史書與神話的勾勒下顯現。

領導華夏先民制服水患的大禹就是古羌人。

《吳越春秋》記載:“家於西羌,曰石紐。”

龍門山,中華民族的治水英雄、開國帝王、人文初祖大禹誕生之地。在中國唯一的羌族自治縣、四川北川縣禹裡鄉,一塊叫“石紐”的巨石中出生。黃帝第六代玄孫。

《禹貢》記載:“大禹治水,始於梁州”。

古時的梁州,代指陝西、四川盆地、漢中及雲貴地區。

大禹在巴蜀治水,集中在岷江、涪江、青衣江、川江流域。

“導江治河”。改“堵”為“疏”,“疏浚”河道,拓寬峽口,讓洪水能更快地通過,在都江堰的位置,將岷江分為岷江、沱江兩條河流,通過沱江,將岷江上游多餘來水導入長江。

既便於洪水分流,又有利於舟楫、灌溉。

創造岷江上游治水使用的榪槎。還留下“以德治人”的傳統。

龍門山,因大禹“鑿龍門,鑄九鼎,治水患”得名,主峰九頂山,也稱九鼎山。

得出“水可立國”的真理。在《史記》中,司馬遷高度評價大禹,稱“禹為人敏給克勤;其徳不違,其仁可親,其言可信;聲為律,身為度,稱以出,亹亹穆穆,為綱為紀。”禹為人聰明過人,又能吃苦耐勞;不違背道德,仁慈可親,言而有信;聲音合於音律,舉止符合法度,一舉一動,嚴守規矩;注重嚴謹,百官的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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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水英雄。大禹的功德與精神,確感天動地。《吳越春秋》記載:“天美禹徳而勞其功,使百鳥還為民田”。上天也為大禹對百姓的感情而感動,讓群鳥在大禹死後回來幫民眾耕耘。

一位德才兼備的聖明帝王。

古羌族的生理基因、古羌文明的文化基因,在大禹身上疊加,得到完美體現。

在治水與立國中,體現出的以愛民、禮賢、律己、創新的大禹精神,成了中華民族不可或缺的巨大無形資產、生生不息的強大文化基因,自己也成為世代中華兒女無限敬仰的偉大聖王。

古羌史,華夏民族的共同記憶。如今岷江上游羌族聚居區,還保存著蒼涼的羌笛、婆娑的羌紅、精美的羌繡、神秘的祭祀、神奇的羌碉……被譽為中華民族演化史上的“活化石”。

蜀字,另一種“造型”,如一個有眼目巨大的立人。

眼目,代表日,但不是真日,是日暈。

日暈屬於氣象現象。金沙出土的頭戴太陽帽的立人,太陽帽實為日冕。

日冕屬於天文現象。金沙立人表現的是,在日食過程中祭祀太陽神的一種形象,與蜀字的造型十分相似。“蜀”字本身的造型,就是太陽神或是對太陽神的祭祀形象。

祖神蠶叢形象,應為太陽神。

金沙立人像和三星堆立人,確實像蜀王祭祀太陽神的形象。

前347年,等洪水消退後,擦乾眼淚,開明九世重新聚集洪災中倖存的的“古成都人”,將都城從西邊的“金沙城”,遷移到西北邊淺丘龍崗狀臺地的“武擔山”—帶,建起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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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仿前賢的用意,稱在“金沙”上再生的都府為成都。

為避水患,取周王遷岐之意,“一年而所居成聚,二年成邑,三年成都”。

“成都”二字,蜀語的讀音是“蜀都”。

“成都”,“成”者,畢也、終也,最後的都邑。

永久定都於此,不再播遷。

蠶叢、柏灌和魚鳧開創的古蜀王國,經歷杜宇、鱉靈兩代蜀王的開疆拓土、安民治水、不斷遷徙、尋找,至開明九世始將國都定遷成都,結束先民2000多年尋找最佳居住地的漫漫旅程。

城市文化的發源,高雅和創新的城市精神。

見證三次遷移。古蜀“三都”的新都、廣都、成都,為開明蜀國的都城所在,互為犄角,成相互依託扶助之勢。廣都最老,新都雖然掛“新”,卻在成都之前,三星堆與金沙城之間的節點,串聯起兩個文明,形成文化走廊,成都城發展通道上的“中轉站”。

成都、新都之名,沿襲至今。

“郫邑”與成都、臨邛一併興建,作為成都的副邑設立。

作者簡介:易旭東,1986年前寫小說,1986年後做新聞。多家報紙任副總編,出版、經營“兩手抓”。近50篇作品獲地方到中央的各種獎項,發表了400多萬字的“紀實”作品。不忘初心,從新聞“迴歸”到文學。2012年辭職,閉門讀史,跨文體、非虛構“紀實”歷史。2019年10月“再現江湖”。現為四川省文藝傳播促進會常務副秘書長。

經作者易旭東先生獨家授權,“君夥庫”自媒體作為《成都人的“根”,成都城的“魂”》作品的首發媒體,歡迎轉載並註明出自“君夥庫”。全文四萬字,分別為:

01 文明史上最深厚的歷史文化沉積帶

02 入主成都平原在營盤山醞釀實施

03 “古成都人”創造了“寶墩文明”

04 “海窩子”篳路藍縷到“三星堆”

05 一部先民尋找最佳定居地的遷徙史

06 交流一直隱藏在幾千年華夏記憶中

07 成都杭州探索中國文明起源的聖地

08 跨出平原建城的“古成都人”誕生

09 國運被地震次生災害洪水瘟疫左右

10 輝煌壯美的古蜀文明歷經千載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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